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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凡间志-第34章

小说: 凡间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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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萧站在远处看着,喉间哽塞,疼痛难当。涂先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小杯药汁,看见她竭力克制粉饰的模样,皱起眉头。
    “贺大人情况好像不是太好,”容萧乖乖接过药杯,喘了喘才说,“你,你先替他看看。”
    涂先生挑眉看去,片刻回头:“若能平心静气,自然无事。你多日不曾服药,这几日要加些数量。”
    容萧喝了半口的药汁噎在喉间,几乎呛死。
    那致远这时侧头看来一眼,眼里虽有泪意,但目光如电,不怒自威。涂先生却恍若不知,留了颗龙眼大的药丸给容萧之后,转身施然离去。
    贺宣和声道:“那是我同伴,你不用戒备。”
    “我既许他们与老师同入魏境,自然心中有数,或者来日还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致远面色稍缓,“学生这次接老师来胤,便是要借老师胸中锦绣,与学生一起,共谋景钰雪冤复仇之事。怕老师拒绝,因此下军令,让前锋军当做战俘押送回魏,委屈老师了。”
    贺宣目中一暖,却又摇头:“秦国百姓无辜,你若是还认我作老师,便劝说魏帝收兵罢战。”
    致远面色一冷,站起身来:“天下一统,四海太平,是景钰平生夙愿,纵然身败名裂、纵然背负贰臣之名,霍行不会轻言放弃!景钰心中,从来都是能者为帝,老师难道忘了?若魏帝能一统天下,景钰不会怪我辅佐他国。”
    “我如何会忘记?他一颗赤子之心,胸怀伟大抱负,却忘记了人心险恶”贺宣目光渺渺,落在始终关切看着这边的容萧身上,苦涩而笑,“我一度以为,如他一般的人,这世上不会再有”
    “老师,我已禀过皇上,若老师首肯,明日我便陪老师入宫面圣。皇上爱贤,愿意拜老师为相。”
    贺宣抬眼,许久黯然一叹:“我虽怨恨秦帝,但我始终是秦人,不愿替魏人筹谋,去攻打故土。”
    霍行眉峰紧蹙,僵立许久。两人之间重见的伤感和融洽,渐渐冷却,气氛开始僵硬。
    “老师不妨再想想。”霍行终于道,语声冷了,“此驿馆乃是朝廷接待他国使节之处,不会有不相干人打扰,老师只管安心住下,改日学生再来看望老师。”说完在从人簇拥下离去。
    贺宣呆滞坐在院中,许久不动。
    “没想到郡王世子竟会在魏国朝廷。”徐顺目光远送。
    “致远自幼赤诚坦荡,胸无城府,因为与景钰年纪相仿,终日混在一起,虞妃娘娘总笑言他们焦不离孟,如今——”贺宣神色悲苦,几乎不能自持,“一个不在人世,另一个竟成了心思缜密、玩弄权谋的魏国左相”
    林伯哭道:“老天爷这是怎么了为何好人不得好果”
    日光渐渐炙热,徐顺担心贺宣耐不住,不住劝说,与林伯一左一右将他扶进屋去。
    容萧却仍旧站在原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太阳晒得太久,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仿佛看见“景钰”就站在面前,金甲的少年,那样朗朗笑着,指点江山,睥睨天下




☆、第六十五章  七月半 (2190字)

“公子?”殷乙端着吃食,唤醒了发呆的容萧,“怎么独自站在这里?”看她半梦半醒的模样,不由伸手探了探她额头。
    容萧抬眼,满眼是粉嫩的桃花,心里一酸,抽噎着:“好殷乙,不要再让重卫霸着不去了”
    旁边传来一声嘲笑,却是白冠甩着袖跃下墙头:“这小子酸里吧唧、唠唠叨叨个没完,简直比个大闺女还要麻烦!”
    容萧嘴角抽搐,正要反驳,眼角瞥见狐狸随后越过墙头落下,将挡在身前的白冠一脚踢开,挑了眼冷冷朝她看来。她脑海中立刻浮起之前同床共枕的一幕,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呛得咳个不停。狐狸挪开目光,面无表情地自她身旁走过,在贺宣之前坐的石凳随意一坐,身体倾斜靠着石桌,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搁在腿上,半眯了眼。
    “殿下,”白冠弓腰快步走过去,“那老不死法术长进太多,又自恃找了个新靠山,才这般放肆,依老奴之见,咱们也不急在一时,便在此处与他慢慢耗着,总有让他松口的法子。”
    狐狸眉宇间带着几分愠怒,冷冷斜眼看向白冠。白冠一瘪嘴,低头不再说话。
    “那老东西的徒弟,”狐狸移开眼,淡淡道,“做了魏国国师?”
    “那小道童?”白冠茫然接道,随即点头,“恐怕是。”
    “我若将这魏国都城毁了,那老东西可会心痛?”
    白冠嘿嘿一笑,弓腰:“我主英明。”
    容萧看着那一主一仆,开始还心惊胆战地听着,听到后面,不知为何有了勇气,发自心底地鄙视起来。
    ——那副狼狈为奸的模样。
    
    
    容萧猛然惊醒,原本睡在旁边的不管是白狐还是狐狸都不见了踪影,被窝里只剩下自己身体四周还有温度。呆滞了片刻,她弹起来,惊恐地侧耳倾听窗外一片宁静。顾不上计较小穆康一夜不归的事实,她脑海中大喇叭一般扩着音,全是之前狐狸要尽毁胤都的话语。
    寒毛渐渐竖立,容萧跳下床,胡乱地穿衣,头发也来不及绑束,几步冲出门去。
    屋外一片阳光灿烂。她一夜忧心,天明才睡,竟睡到日上三竿——到了这个时候,大概什么都晚了容萧站在阳光下,心中一片惶然
    “你这般披头散发地跑出来,成何体统?”身后突然有人讲话,嘲讽挑刺的语气,自然是老猴子白冠。
    容萧吃惊转头,才发现自己一股劲冲出来,竟没注意院墙边大树之下的草地里或躺或坐着人:白冠依旧长袍布履,一副道貌岸然,可是坐着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手脚总是伸不直;子车旬顶了两根鹿角,有些涩然地不敢看她;稍远些,是狐狸,斜倚坐在半空树枝上,衣襟微微敞开,袍角下垂随风轻舞,阳光透过枝叶落在他身上面容,映在他轻眯着的眼中,映着他唇角一丝浅笑,似仙似妖似魔
    容萧脑中只剩空白一片,呆若木鸡,连小穆康举着草编小马朝她奔去也全然不知。
    
    
    涂先生将一颗药丸溶在药汁里,端给了容萧。容萧皱眉,却不敢拒绝,鼓了数遍勇气,终于将药碗送到嘴边,再喘了几口气,屏住呼吸一气喝完。
    “这个药,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她小声嘀咕。
    涂先生斜眼看她:“有我这样调养,寻常人求也求不得,你却牢骚满腹。”
    “调养?”容萧瞪大眼,“不是解毒?”
    “异生若是想解便解,”涂先生冷哼,“我为何还要上心?何况到今日,你已服过几帖解药,你不知么?”
    容萧想也没想,两手已经按在胸口,平旦坚硬的感觉,令她几乎燃起的期望顿时破灭。她垮着脸放下手,垂眼看面前桌上犹自留着药渍的杯子。
    托“异生”的福,如今她已经充分完整地对男性的生理构造了解了一个遍,虽说有些部件的确比原来要方便许多,可始终觉得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个不该在这里做的动作,顿时尴尬万分。
    可惜——
    涂先生看似漫不经心:“并非只是我看到而已。”
    容萧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意思,脸上发烫,却实在不敢转头去印证,半晌,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去看石桌上并不存在的裂缝
    大树下,白冠的坐姿越发像只猴子,而且似乎很烦躁,不住地抓挠头脸,从草地这头滚到那头。小穆康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他的样子,咯咯笑得开心。
    子车旬倒是没什么别的变化,只是顶着鹿角,陪小穆康坐着。
    树上的狐狸一想到这五个字,容萧只觉得身心疲惫。那样的一个妖孽,老天爷压根不应该让他降生在世上
    “天色越晚,妖性越强。”
    “唉?”容萧抬头望着突然开口的涂先生。
    涂先生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已接近傍晚,天际霞光万丈。
    “今日是七月十五,一年之中极阴之日。”涂先生开始收拾摊铺在桌面的一些药草,“修行越浅,这一日,越是难控制妖性。天黑后,你最好将你那些老的小的看住了,躲在房中莫要出来。”
    容萧瞪大了眼,片刻后猛地扭头看向身旁始终如常的殷乙。
    “妖刀重卫脱出三界,”涂先生站起身来,“有他在此,大概这驿馆倒是一方净土。”说着折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容萧心一跳,忙去看殷乙额际,那里桃花虽然浅淡却分明。殷乙看着她,目中也是茫然。
    原来那几人的异常是这样缘故七月十五?
    容萧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向半空的树枝果然那个模样,只有狐狸精三个字可以概括




☆、第六十六章   月落之时 (2215字)

夜色渐深,月亮晶莹剔透挂在天幕中,四周星光闪耀,极美,极幽静。只是夜风却似乎带上了些许与往日不同的气息。
    屏住呼吸静静倾听,仿佛真的隐约可以听到,那些有别于寻常夜晚的声响,亦或许只是神经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容萧抱膝坐在床上,眼望着窗棂,总是疑心那细细的木条突然间被大力击碎,然后就冒出个什么怪物来。
    殷乙被她叫去守着贺宣的院子,小穆康也交给了林伯,如今屋中就只剩了她——不,还有一个容萧撇撇嘴角——隔她不远,床角堆成小山堆一般的被窝里,露出一截长毛白尾,偶尔还有白毛的脚伸出,一会儿又缩进去,显然主人睡得很是恣意。
    实际上,那堆成小山的被子,也是被窝里那个就这样滚来滚去、翻来翻去,才变得再也看不出形状
    容萧再撇撇嘴,她可不指望那个此刻比只萨摩耶还可爱的狐狸能有什么防卫功能。
    外面传来一声什么响,容萧惊得一跳,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明明隔了墙什么都看不见的地方,脑中已在幻想发出声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可是,就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里,又一次传来响动,明明里头销紧的门打开,有人进了门。这回,容萧真正竖起了寒毛,一手就朝旁边虚拉一下——
    “喂”
    喂字出来一半,袍角飘动,一人转进内室,浅笑着看过来。屋内晃动的灯火,更衬得他清风明月一般气度。容萧瞪着来人,倒忘记了害怕,近旁却有个声音忽然响起,反叫她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倒不曾想到,竟是你这小道童。”狐狸声音懒洋洋十足,不知何时化作人形,倚在山堆被窝上,嘴角嚼着笑,眼底却冰寒。
    “尊上恕罪。”城楼上的青年一派安然,目光在屋中扫过,看住了墙上字画,“当年修建此驿馆,我奉皇命,遍寻天下名家书画,不过只这幅梅竹真正合我心意。所谓名家,往往名不副实者常有。”
    即便不知头不知尾地,容萧也听出来青年在嘲讽狐狸名不副实。虽然还不知道狐狸怎么个名不副实了,可是她却在心底为青年感慨,狐狸的脾气,必定是睚眦必报。
    这时青年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笑:“方才你一副快要吓哭的模样,这时倒忘记唤你同伴援救了?”
    援救?容萧一愣,掉头去看狐狸。狐狸神色不变,眼底深邃,看不出情绪。片刻之后,容萧醒神,再看向青年时,眼神里带了疑惧。
    “你要做什么?”
    “呵呵”青年低头轻笑,无奈叹息,“这样一个人,尊上似乎并不舍得杀了,我实在奇怪呀。啊,错了,尊上并非是不舍得杀,却是如今杀不了,无奈时时带在身边,生怕一时不查被他人抢了去,却是辛苦。”
    狐狸嘴角笑意更深:“莫要装神弄鬼,看着怪是恶心,我可没那心肠听你做戏。”
    青年嘴边笑意敛去,眉梢唇角慢慢带了杀伐之气:“天宫皇家,一向盛气凌人惯了,总当自己高高在上,却不知早已如同水底的淤泥,稍一翻搅,必然浑浊腐臭!”
    “这话说的不错。”狐狸立刻点头,神色毫不作假。
    青年似乎愣了愣神,半晌才道,语气却有了些微波动:“九殿下的话,倒是有些出乎我意料。原以为九殿下定要为天家维护声誉。”
    狐狸冷冷道:“别将我同那些人扯在一起!”
    青年目中似有不解,不过并未打算深究,脸色复归淡然:“老猴,你若再不动手,我可要动了。”说话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几乎就在他退开的同一秒,屋顶轰然破开,一物随着碎瓦残木落在屋中。
    “那老不死好大胆子,敢叫徒弟自寻死路!”白冠微弯了腰,一手还兀自挠着耳朵。他脸上手上,都起了一层金黄绒毛,头顶却是白色,若是没穿衣服,远看去,的确就是一只白冠金毛的老猴子。
    青年垂眸:“师父不许我冒犯九殿下,我只好请他老人家好好休息。”
    白冠又惊又怒几乎跳起来:“好个欺师灭祖的混账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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