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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旁门左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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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通过段凝芷向陆南天描述了那个杀手的容貌,约四十来岁,黑色头发有些杂乱,眉毛一字齐平,眼窝较深,眼光冰冷,鼻梁比较尖没有肉。我只有这些印像,因为当时我被他冰冷的眼睛所吸引,没有注意到他的其他地方,一眨眼他就走了。
    陆南天在手机里记下了这些特征,开始联系当地警方,要求24小时保护我,并重新审查这起案子。纪宗常也开始打电话,联系在附近的同门师兄弟来帮忙,段凝芷也准备明天就向学校请长假,不去上课了。

第二十八章 玄阴姹女
    枫羽云脱离了生命危险,命是捡回来了,但纪宗常说他的修为已经被傲邪废掉,前功尽弃,与普通人无异了。
    有警方出面,一切事情都好办,医院腾出了最好的病房,把我和枫羽云安排到一处,门口有两个带枪便衣警察守着。第二天开始住院部的门口还有两个协警来回巡逻,在江湖人面前,普通警察的能力严重偏低了,但警察还是具有威慑力的,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国家的力量和正义。
    段凝芷请了长假,和王诚钧一起作为“家属”在病房看护,连喵太也带过来了。这是医院里最豪华的病房,有供家属住的套间和单独的卫生间、洗澡间、阳台,环境还不错。纪宗常不见影子,不过据王诚钧说他随时会出现,还有龙门派的一些高手已经陆续到达,只是没有正式露面。
    昏迷了快一天一夜枫羽云才醒来,有些虚弱,查觉到自己的状况后,他很颓废。原本就没有很强能力的人可以安于现状,有了能力又失去,就像富豪突然变成了穷光蛋,这个打击当然是很重的。
    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刺激他,王诚钧却忍不住问:“你师兄被我们堵在房间里,假装自杀,结果尸体变成了一只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枫羽云闭目不语,王诚钧又问:“他已经被我师父打成重伤,你觉得他会跑到哪里去?他对你毫不留情,你也没有必要护着他是吧?”
    枫羽云还是不理不睬,王诚钧有些急了:“你知不知道他是真的要杀你?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已经死了!还有我师父把一颗非常珍贵的龙虎夺命丹给你吃了,否则你也早就没命了。”
    枫羽云终于睁开了眼睛:“我求你们救我了么?”
    “你……”王诚钧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不识好歹!”
    枫羽云又闭上了眼睛,凄然道:“我现在……跟死又有什么区别?”
    段凝芷站在一边,忍不住说:“你还有复原的希望啊,最坏的情况也还可以从头开始练起。”
    枫羽云不说话,段凝芷道:“多谢你拼了命救我。”
    枫羽云嘴角抽动,露出一些讥讽的笑容:“我自身难保,怎能救你?我本来就是要死的,怎么死都一样,要你感谢做什么?”
    他这是自暴自弃了,段凝芷虽然心里有气,还是忍住了,温言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你做到了没有,我都一样感激。”
    枫羽云睁眼冷笑:“那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段凝芷气得脸都涨红了,她本来就讨厌枫羽云,看在他曾经舍命相救的份上才对他客气一点,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她气鼓鼓往门外走去,拉开门却看到纪宗常笑眯眯站在门口,一时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纪宗常笑道:“段姑娘心情不好啊,要不我陪你去聊聊天?”
    段凝芷转怒为喜:“好啊,我最崇拜你这样的正道高人了。”
    “哈,我不高啊,站在高的人面前我算矮的。”
    “呵呵,道长真会说笑话。”
    两人下了楼,走在住院部绿化带的小路上,这时是晚上,天气又冷,没什么人。我有些疑问正好通过段凝芷问他:“道长,玄阴姹女是什么意思?”
    纪宗常愣了一下才说:“玄阴就是极阴、至阴的意思,也指月亮,有些门派在内丹功法中另有所指。姹女就是少女、美女的意思,在道门炼丹术语中则是指水银。”
    我通过段凝芷问:“河上姹女,灵而最神,得火则飞,不见埃尘。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讲的是练丹,出自《周易参同契》,段姑娘也研究炼丹么?”
    “不,这是傲邪说的。他说我是什么玄阴姹女,对他练邪功有很大帮助。”
    纪宗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如果是他说的,就不是指炼外丹了,而是指采补……邪道中人往往自以为是,急于求成,误解丹经中的意思,采用损人利己的极端方法来练功。比如鼎炉在外丹中是指炼丹炉,在内丹中是指自身,炼精化气,龙虎交泰;邪道中人却把异性当成鼎炉,污人清白,夺人精血。这样初期虽然容易速成,到后来越来越难,甚至走火入魔……”
    我本来也就隐隐猜到了,傲邪认为段凝芷是玄阴姹女,对他练功有特效,现在更加确定了。那么段凝芷的体质真的与众不同吗?
    段凝芷问:“我感觉我跟别人没什么区别啊?”
    纪宗常笑道:“这只是邪魔外道自以为是的想法而己。当然区别还是有一点的,你没发现你比大多数人漂亮么?”
    段凝芷笑了起来:“道长很风趣,也很会夸人,跟我想像中的道士大不一样。”
    “呵呵,修身养性,养的就是自然本真之性,难道当道士就要板着脸不苛言笑,道貌岸然神圣不可侵犯?最重要的还是修一颗心哪!”
    段凝芷点了点头,纪宗常说:“据说丹鼎门的创始人是丹鼎派的一个弃徒,专以房中术采补,收了许多淫邪之人,自成一派。民国末年,丹鼎门为祸甚烈,在各派高手围剿之下元气大伤,残余之徒各走一方,渐渐被世人遗忘,想不到现在又出了一个高手,心狠手辣,害人无数,唉!”
    段凝芷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为什么他一定要害人,现在不是很多地方都可以花钱找女人吗?”
    纪宗常道:“这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了,人与人还是稍有不同的,首先是年轻人与老人的区别。人刚出生时秉先天之气,耳聪目明,发黑齿固,精血充盈,随着年岁增长,先天之气渐渐消散,就会气血衰竭,发白齿松,体弱多病,直至死亡。修道之人之所以能够长寿,就是减缓了先天之气的消散,甚至返后天为先天,所以能够返老还童甚至长生。少女刚刚发育,天癸初至时,便是精气最足先天之气也旺盛之时,对邪人采补最有利。
    除了年龄差别,还有体质的差别。有的人生来就体质强健,有的人一出生就体弱多病,还有些人在特殊时间和地点出生,受天地山川日月星辰影响,灵气特别足。这样体质特殊、身体健康又年轻的少女就成了邪人最好的选择。至于烟花女子,日夜宣淫,精气早泄,只是个空壳,哪里还有阴精可采?”
    这个话题对女生来说实在有些难堪,我不便再叫段凝芷再问了。走了几步,纪宗常开始打听我的情况,段凝芷只说我是鲁班门后人,把那天的晚上误会以及后来与地痞的冲突经过说了一遍。
    纪宗常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位许先生见义勇为,胸襟宽广,有侠士之风,劣徒鲁莽伤了他,他反过来救了劣徒一命,实在是难得。我听说鲁班门有些秘术,能够把鬼怪邪魔或者使用邪术的人困在屋里无法逃脱,不知道他有没有学到这样的秘术?”
    我有些惊讶,连我都不知道鲁班门有这样的法术,不过我对鲁班门了解很有限,可能《鲁班门秘传抄本下卷》有这样的法术吧?段凝芷代替我回答:“他不会。”
    “可惜了,要是他会,我们就有可能抓住傲邪,否则下次找到他还有可能被他逃走。”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我得努力找到秘笈下卷,学到更多厉害的法术。
    ……
    可能是警方和龙门派的保护让企图对我下手的人不敢来,接下来几天都风平浪静。既然没有危险了,又有单独的房间可以施法,段凝芷就可以把我的魂魄放回身上,但我和她都有些舍不得,心灵的沟通非常微妙,我恢复正常后就不太可能与她直接心灵交流了。还有,现在晚上青蚨虫就贴身停在她胸口,真正凝脂软玉般的世界,恢复人身既使我们亲密无间,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枫羽云恢复得比我还快,但心情非常压抑,对谁都冷言冷语,特别是对纪宗常师徒和陆南天怀有极大的敌意和戒备,连段凝芷问他关于傲邪的事他也不说。
    到了我住院的第十二天,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枫羽云早已烦躁不安要离开,门口值班的警察有时都不来了,王诚钧和纪宗常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样耗着可不是办法。陆南天重审了所有抓到的地痞,也没能审出有价值的线索,可能江相派的人嗅到了气氛不对已经远离成都了。
    不能再拖了,就在这天晚上段凝芷在单独的房间里设坛施法,把我的魂魄放回身上。因为我没有死,只是魂魄离体,对于最擅长这方面的青蚨门弟子来说没什么难度和风险,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回到自己身体,我竟然感觉有些不习惯,就像是在指挥别人的身体,而且还有些麻木和呆滞,想要做什么动作都有些困难,手脚也不胁调。不过活动了一下身体,几分钟后就渐渐找到感觉,我又变成活生生的人了!
    纪宗常等人在外面等着,见我活蹦乱跳出来都很震惊。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说,植物人是无法治疗的,只能等待奇迹出现;道士们虽然知道是魂魄离体造成的,要想把魂魄找回来安回身上也不容易,没想到段凝芷轻而易举就办到了。

第二十九章 医院里的风光
    纪宗常上下看了我一眼,竖掌在胸前略一躬身:“无量天尊,天幸许先生没事了,否则我师徒要抱憾终身了。”
    我急忙拱手为礼:“道长太客气了,那天的事都是误会,不能完全怪他。道长是前辈高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叫先生。”
    纪宗常道:“我也不是什么前辈高人,一个普通的道士而己。许先生以德报怨,宽宏大量,令人钦佩,不顾个人安危勇于与邪恶作斗争,不居功不扬名,功成即身退,高风亮节更是我辈之楷模……”
    枫羽云站在较远处哼了一声,我一头冷汗:“道长真的过奖了,我只是恰逢其会,事情结束了自然就走人,真没这么伟大。”
    段凝芷在一边道:“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是爽快直接的人,怎么见了面就客套个没完?”纪宗常笑道:“好,好,咱们都不客气,我叫你小许,你叫我老常,如何?”
    我早已知道他是一个随和的人,笑道:“当然可以。对了,还没有多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我呢。”
    纪宗常急忙摇手:“过去的事都不说了,说来惭愧,本派有些事情急着要我去处理,既然你已经康复了,我即刻就要走。”
    我有些意外,我还准备跟他商量怎么追捕傲邪呢。可是他已经说要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他,只好说:“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王诚钧忍不住说:“师父,傲邪不是还没有抓到吗?”
    “咳咳,傲邪暂时不能为害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走吧。”纪宗常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他多问的机会。
    王诚钧一头问号的样子,对段凝芷挥了挥手:“姐姐我走了!”
    这一段时间他与段凝芷还是经常吵嘴,但吵归吵,却不记仇,他叫段凝芷姐姐,段凝芷叫他弟弟,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姐弟俩。
    两人出门去了,段凝芷有些不高兴,嘟着嘴:“事情不是还没有结束吗,怎么说走就走,也太突然了。”
    枫羽云冷笑一声:“人家是名门正派有身份的人,贵人事忙,给我们当了这么久的保安早就烦了,哪里是有急事要忙?”
    段凝芷没好气道:“你巴不得他们早点走是不是?”
    枫羽云转头到另一边:“道不同不相为谋。”
    段凝芷更加不高兴:“那么你跟谁一条道?”
    枫羽云无语,他跟我们不算是一条路上的人,却也不是傲邪那样的人,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边了,就像是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我见气氛有些尴尬,对段凝芷说:“你到里面休息一下,我跟他单独聊几句好吗?”
    段凝芷没说什么,走进里面房间,关上了门。
    枫羽云眼神阴郁,加上散乱的长发和一些胡碴子,显得非常憔悴和落魄。我还没有开口,他先用低沉的声音说:“我输了,她是你的了,不过我不是输在你手里。”
    我严肃地说:“你错了,她是一个完整**的人,不是谁的,别人不能决定她的归属,只有她自己可以决定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也没有输,实际上她现在对你的印像比以前要好,这说明你可以改变她的看法。”
    枫羽云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变得黯然和颓废:“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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