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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佞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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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来的时候君瑞已经离开了东暖阁。刚刚登上帝位的新君还有很多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哪里有时间去管司徒碧是否清醒了是否退烧了是否伤得很严重?这些都不是帝王应该考虑的东西,帝王之策,必须考虑的是全盘大局,必须考虑的是国家根本,其他的,并不重要。
  枯燥的议事后君瑞终于得了喘息的时间。身边的太监适时地跑过来问皇帝现在打算到哪儿去。
  “皇上好久没去看九殿下了。”太监笑呵呵地说,“殿下可想念皇上得紧。”
  “嗯。”君瑞轻轻笑了一下,这个表情让他脸上刀刻一般的轮廓柔和了下来。他点点头吩咐道,“现在就去小九那儿。”
  “是。”太监恭恭敬敬地退下去准备了。
  
  闲王府在霓都的东北面,是君瑞出钱修造的。君瑞的母亲荣贵人去世时闲王君羡还在襁褓之中,所以君瑞对这个弟弟疼爱有佳。荣贵人不过是秀女出生,为先皇生了两个儿子才混到了贵人,虽说母凭子贵,但是她上头还有三宫六院的众位贵妃娘娘,所以活着的时候也总是受气的,死了之后君瑞和弟弟更是无依无靠,若非日后君瑞战功卓著,恐怕弟弟在宫里也不会好过,所以君瑞在成年搬出皇宫后便请求先皇让君羡跟着自己也搬了出来。等到君羡十六岁,便依照祖制另起一座府邸。他没有官职,只有一个可笑的闲王封号,所以君瑞便贴了些钱,比照自己府里的规格给他把王府盖好了。
  君瑞到达闲王府的时候,君羡正在丹药房里鼓捣那一堆黑漆漆的药材,看到君瑞进来,君羡扬起一张糊得花猫似的脸嘿嘿的笑了,拍拍手站起来,搂住君瑞在他胸前蹭了蹭,乖顺地道:“哥哥,想死你了,哥哥。羡儿好多好多天都没有见到你,真是恨死你了。还以为哥哥不要羡儿了。”
  “王爷……”旁边的公公想好心提醒君羡,如今他面前的这位已经不再是睿王,而是当今天子,在天子面前怎么能说死啊活的这种忌讳的话?只不过他刚叫了声“王爷”,便被君瑞用眼神阻止了。
  君瑞暗自叹口气,摸了摸君羡的头把他从怀里扒拉出来。刚才看到他又在鼓捣丹药,君瑞就想说他,不过又转念一想,君羡这个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因为被人下过药,所以生下来脑子就不太好,智力发育也比其他孩子要慢一些。他现在才十六岁,心智也只不过才十一二岁,要求太多也不现实。这些政治斗争君瑞也不想让他参与,就这样继续保持住这种天真纯洁也是件好事,再说娘亲也就是因为被下药留下了病根,最终撒手人寰的,他这个当哥哥的,只有好好疼爱他,才能补偿君羡。
  “最近很忙,等我有时间了便陪你好好玩玩。”君瑞笑道。在君羡面前他还是不太习惯自称为“朕”,这种称谓让他想起了先皇,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冷漠男人,他的眼里好像什么都装不下,甚至都没有好好看一看他身边的儿子和女儿们,到最后甚至还怀疑他自己册封的太子。
  真是讽刺。
  “哥哥,”君羡伸手在君瑞眼前晃了晃,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哥哥,你最近有很多心事吗?”
  “嗯?有么?”君瑞觉得奇怪。既然都已经坐上了皇位,多年的夙愿都已经达成,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我觉得哥哥不当皇帝的时候比较开心一点。”君羡直言不讳地说。他这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让一旁随侍的仆从全都吓得脚都软了,但是并不敢出声,只能紧张万分地看着面前明显一愣的皇帝。
  君瑞只愣了一瞬,马上就恢复了常态,问了君羡一些有关学习的事情。得知君羡把老师又气走了,不由笑骂了他一顿。只不过他心里还是在思考君羡刚才说的那句话。当皇帝,果真就不快乐么?君瑞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整个天下都是他君瑞的了,想要做什么都没人敢说什么,也没人敢再欺负他和弟弟了。
  这样多好。君瑞心里如是想。只不过后来他终于发现,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样。至少有些东西,是他无法控制的。

  对峙

  在闲王府和君羡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通传,说是张太师有要紧的事情求见。君瑞不以为意,命人招了他进来。
  进来之后太师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七老八十的人了,这样颤颤巍巍地跪在君瑞面前让他觉得有些好笑。这帮老糊涂,自从自己称帝后就到处找茬。一群迂腐的文人,拐弯抹角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太师,这是干什么?”君瑞的冷笑挂在嘴边,但是太师低头跪在地上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唯唯诺诺地说:“皇上,求皇上答应微臣一件事。”
  “什么事,太师不妨直说。”君瑞淡然地看着他,翘起二郎腿端个茶杯悠哉游哉地喝了口茶。
  “皇上,微臣实在没有脸面再做太师了。”张太师羞愧地说着,连连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有了血印子,“皇上,犬子为了几处房产和他的兄长打了起来,打上了兄长不说,还抢占了兄长的房产。微臣得知后实在羞愤难当,连自己家的事情都管不好,臣实在再没脸坐到这个位子面对底下的下属们了。况且微臣年时已高,还请皇上体恤,让微臣告老还乡,管教那两个不孝子!”
  君瑞冷笑出声。底下的人看他脸色不对,连忙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君瑞看了看下面那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实在觉得恼怒得很:这个太师,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用什么兄弟之争来隐射自己篡位一事,简直是活腻了。这一群文人,想死就干脆在先皇驾崩之日就悬梁自尽了的好,至少还有个忠肝义胆的名声,现在这样的指桑骂槐,实在是下作。只不过现在的形式对于君瑞来说却十分不利。张太师是三朝元老,虽然平庸了点,并无大的建树,但是党羽确很多,这件事处理不好,那么朝廷有可能有三分之一的官员会跟他对着干。
  “太师,您为了这些事情就来叨扰皇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君瑞身旁的一名身材矮小,但却一脸温顺的太监轻声说,说完这句话看了看天子的表情,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便壮着胆子想继续说下去,不料太师却像踩着尾巴的猫一样怒气冲冲地斥责道:“你这阉货,皇上面前轮得到你插嘴么?你是什么东西?”
  那太监笑了笑,并没有被太师的气势吓到,继续道:“太师,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奴才斗胆,在皇上和太师面前造次地说一说,虽然奴才只是个小太监,但是奴才服侍皇上生活起居是伺候皇上,太师您辅佐皇上处理国家大事也是伺候皇上,说到底都是在为皇上分忧。哪里又有什么区别了?这是其一。其二,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师您是百官之首,不去想想如何惩治贪官污吏关心国计民生,反倒因为这些小事就来烦皇上。奴才为了皇上龙体着想,怕他老人家动怒,本也无可厚非。再说了,皇上若真为了这事一怒之下要办了太师您的两位公子,那奴才现在站出来说话不正是帮了太师一把么?其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搬弄是非斤斤计较那是妇人之见。其四,奴才刚才说的那些话,皇上都没说什么,太师您就开始斥责,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太师您是三朝元老,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丢脸的事?这也是奴才再帮您。奴才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您,却被您呵斥,实在是冤枉啊……”
  “行了。”君瑞看着太师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抬手止住了那太监的话,定定地看着太师,让那老头一阵一阵发毛,但是君瑞只是笑了笑,说:“想必太师是因为家事烦心才会产生辞官的想法。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太师你是百官之首,以后可莫要再做出这样有失体统的事情来了。退下吧,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一番话说出来,便挥了挥手道:“朕累了,摆驾回宫。”只一句话,便把太师后面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只能悻悻地离去了。
  “你这小奴才,倒是很机灵。叫什么名字?”太师走后君瑞问道。
  “奴才名叫张庭海,皇上。”那太监恭恭敬敬地答道。
  “以后就跟在朕身边吧。”君瑞道。目前的的情况让君瑞有一种孤独感,朝中大臣几次三番与他作对,自己身边连一个能站出来反驳他们的人都没有,让他整日疲于应付像张太师这样的鸡毛蒜皮,而宫中更是连一个贴心的仆从都没有。这个张庭海,刚才说的那番话有条不紊,倒是个有胆色的小子。
  
  回到皇宫,本想休息片刻,但是又被一些事情拖延了,看看日头,早就到了晌午,草草吃过饭之后,君瑞便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看一看奏折。
  一脚踏进东暖阁的时侯君瑞才想起早晨他把司徒碧给扔到这儿了,没有他的允许那司徒碧怕是不能擅自出去的,不知道那个炸了毛的小豹子现在见到他会是什么样子呢?实在是有些期待。君瑞在军队呆了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倒还真没有遇到过像司徒碧这样有意思的人。
  叫来早上伺候的太监过来问话,小太监说早上太医来过,开了点药煎了让司徒公子喝了,然后又睡了一阵,烧已经退了下去。醒了之后便没再说过什么话,只是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瑞屏退了众人,独自走了进去。屋子里空旷而安静,卧榻上已经收拾好了,连毯子都换过,还点上了熏香,一片清爽的样子。司徒碧这时候正端坐于卧榻对面的椅子上,一脸漠然地看着窗外零星飘散的雪花,似乎并没有看到走进来的君瑞。而君瑞只觉得好笑,昨天晚上司徒碧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一脸的淡漠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不过从昨天晚上那弥漫的血腥味和最后他青白昏迷的一张脸来看,他那里肯定是伤得不轻,亏他还能如此正襟危坐着。
  君瑞轻轻咳了一声,看到司徒碧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似的,隔了好久才慢吞吞地站起来,跪下去请了个安:“陛下。”
  “嗯。”君瑞淡淡地答了一声,也不再理他。靠到榻上随手拿了本书无聊地翻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整个空间里只有君瑞翻书的沙沙声,好不尴尬。
  君瑞在等,等司徒碧开口。这个人太高傲,非得煞煞他的锐气不可,否则以后即使留在了身边也绝对是个我行我素的家伙。至于为什么要留他在身边?君瑞暗暗嗤笑了一声:若非他背后强大的士族势力,谁又会在乎他是谁?
  “陛下,若没什么事,臣这就告退了。”司徒碧最终决定投降。刚才皇帝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叫他“平身”,他也就只能一直跪在地上。这大理石的地面实在太过冷硬,让他的膝盖针刺一般地疼痛,加上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的裂伤,再这么跪下去,司徒碧不知道自己能挺多久。
  “司徒碧,你并没有功名,只不过是废太子身边的小小伴读,何以自称为‘臣’?市井里的那些平民都是怎么自称的?”君瑞放下手中的书,针锋相对,不依不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司徒碧平静地道,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刻意为难而慌乱或者愤怒。
  “既然你都自称为‘臣’了,那么朕也就给你个顺水人情。”君瑞十分满意他的表现,笑道,“朕今日早朝,已经颁了圣旨,酌升司徒碧为御史中丞,赏良田百亩,黄金十斤,白银二十斤。怎么样?听起来不错吧?朕已经八百里快报把这个消息传到你们司徒家了。”
  君瑞感觉到司徒碧明显地一僵,撑在地上的手握成拳之后又松开,然后又握紧,直到整个手臂都在战抖,而他的脸色已经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睫毛低垂着,像是在极度忍耐些什么。君瑞心想:很好,这样的反应最好不过。朕要的不是反抗,不是漠视,而是顺从。
  不过君瑞并没有高兴多久,便见司徒碧突然站起身来朝着自己斜倚的床榻扑了上来。他吓了一跳,以为他是想行刺,但是又看到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而是盯着床榻下木质的花纹,于是心下了然地伸腿一踢,刚好踢在他的肩膀上,只一瞬,司徒碧便跌倒在了他脚下。
  君瑞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俯视着他,冷冷地道:“想撞死在朕的这个东暖阁里吗?那你没有那么幸运能成为第一人。”
  “皇上,你何必如此折辱与我。”司徒碧极其厌恶地看了皇帝一眼,那眼神,和看街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若非开头他加了“皇上”两个字,君瑞就真觉得自己现在一文不名。
  “朕在折辱你吗?”君瑞笑道,眼睛盯着他额头上被擦破皮的地方,那里已经有血渗了出来,鲜艳的血色,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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