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神殇-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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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辈要将她困在圣界之中多久呢？”
“呵呵，这个你不用费心，到时她自会与你相见。”玄武的回答模凌两可，却是保证能有与叶修相见的那一天。
平息了心中的兴奋，张黯然才恢复平日的思考。这玄武本体如此巨大，那么说朱雀白虎的本体亦不会小到哪里去，但本体似乎都处在恢复状态，所谓的打盹，不过是个敷衍的借口罢了。
心中又梳理了思绪，张黯然不由好奇问道：“前辈在此漂浮成岛，但为何会有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方向的海陆延伸到前辈本体之处，且略施法力便可显出莹白的光芒。前辈可否为在下解惑？”
“你这小子，自己的身体不管，对其他东西倒是十分上心啊。”玄武淡淡道“四条海陆，那是你们的称法吧。我本体受到了些许侵蚀，要与整个自然进行交换修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条能量带，而你们那些所谓术法，大概是通过共鸣激发了能量中的荧光状态，便产生这光带了……小子你还想不想修复自己的身体了？”对于这问题，玄武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请前辈指点……”玄武的解释，反而让张黯然更加疑惑，仅玄武一兽便能吸收元素产生巨大的海陆的话，那其余三圣兽呢？但此时并非在此问题上纠缠的时候，张黯然只好将问题抛向脑后。
“要说你这具身体，我恢复起来并不困难。”玄武顿了顿道：“但你既是女娲约定之人，我还是要多指点一些。现在开始，修复你的身体就是我给你的修行目标。恢复身体以前就不要离开此地了这里时间是外界的千分之一，你有的是时间领悟。”
“我自己修复？没听错吧？”张黯然听罢郁闷不已。人体就是一个精密的仪器，自己不管之前改造全身肌肉、疏通眼球经脉亦或是修补四肢，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稍加改造，消耗了自己不少的精力，而且都算是比较简单的地方。而如今莫说是精密异常的心脏，单是腹腔之内各种脏器都够自己受的了！又再次试着聚集元素，却是感到更加艰难。
这些液化的元素，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反而自己体内仅存的力量在慢慢逸散，十分难受。不由摆出一幅哀怨的眼神，望向眼前的玄武。
“怎么？不乐意？”玄武喷了喷鼻子，哼哼道。
“前辈，这该如何下手啊。我甚至无法操纵此处的元素，根本无法修补啊。”
“哈哈哈哈……”不想玄武却笑了出来，道“元素不过是你向这星球上的天地之间借用的力量罢了。你现在这具身体已渐渐承受不住力量的威压，不如自己重新创造一个更好……咦，这个想法好像不错哦。那就换一个吧，不用修复身体了，今天开始，你的目标便是铸造一具全新的身体！”
“……”此时的张黯然，已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了，莫非这么大的头颅里，脑袋还比不上一粒芝麻？刚这般想着，一颗石狮子般大的芝麻就从天而降，将张黯然砸晕了过去。
第71章 修补肉身
不知过了多久，玄武自张黯然醒来时，就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我们存在的这片地方，名曰宇宙，宇，乃空间，宙，乃世间。宇宙宇宙，便是无数空间与世间的集合点。现在这个你们称之为乐星的星球，不过是沧海一粟。你看这飞花落叶，叶脉渺小，若注入元素探查，也能发现其中奥妙之处。你看。”一张桌面大的树叶飘到张黯然面前。
“这上面许多相互连结的格子，格子之内并不充盈，还有黑色核心在其中。若把这星球看成是这黑色的核，那么这格子便是我们看到的天际黑暗之地。整个宇宙，就是这片叶子。说不定这叶子便是另外一个宇宙，只不过世间空间都与我们所处不同。又或者说我们也在叶子一样的宇宙之内，此时可能正有一个小孩在甩着我们的叶子在玩呢。……小子！你竟然敢睡着！”玄武自顾自话，原以为会听得目瞪口呆的张黯然，此刻却是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盘坐在地。当下一怒想要将他喷醒，然而却注意到一丝不对。
张黯然空洞的腹部，此刻正从边缘出长出丝丝荧光，渐渐交织起来。
“哦？”这便是元素塑造身体吗，有趣有趣。玄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是无聊打发时间，寂寞惯了，看看这小子怎么办，倒也算不错的消遣。
识海之中，张黯然根据孙思邈药法中人体插图不停的模拟构造着内部各个构造。心脏左右心房，肠胃蠕动供给，肝脾脏各项机能，血管内部运转状态。如此复杂，但既然此处时间运行得如此之快，自己还是有希望将其构造出来的。
至于玄武所说的宇宙，迟些再领悟吧。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修复身体，好将一切解决。只是人体真的仅由元素构成么？这么多机能组成，会是那么简单么？
张黯然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然而却想不出半点头绪。
要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放在我眼前让我研究就好了。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张黯然却是感到灵光一亮。
对呀，我还有一个魂魄分身，其内部结构应该也和我本人一模一样，而且全身半透明，何不召唤进识海之中仔细研究？心中冥想着，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张黯然的身体便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他面前。
虽说是自己的身体，但如此还是让张黯然感到些许不爽。摇摇头甩掉心中杂念，张黯然调动着体内元素，缓缓浸入魂魄之内观察起来。与此同时，肉身亦随之艰难的调动着液态的元素缓慢修补着自身。
魂魄本身便是单纯的能量，张黯然只能知晓各个器官的形状大小，但对组成所需结构却是无法判断。管不了那么多了！随意搭配便好。想到叶修也许还在忍受着魔心的折磨，然而自己的身体修复却慢如蜗牛，张黯然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
时间缓慢的流逝，有如氤氲上升的茶雾。睁开眼睛之时，眼前玄武巨头已被各种植物缠绕了起来。
低下头，原本空洞的身体已经长出了皮肤、骨骼、内脏，但却是半透明的白色！
怎么会这样？张黯然神兽触碰着自己半透明的腹部，却没有丝毫知觉！心脏没有半分跳动，更是没有丝毫血液！
“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了吧。”似已被掩埋掉的玄武晃了晃脑袋道：
“百年转眼而过，你看你往自己身上塞的是些什么东西？不过是尺寸相同的模型罢了。”
“一百年？”张黯然喃喃道：“这一百年，我竟是没有丝毫长进，修儿，也在痛苦中度过了一百年了吧。”一念及此，张黯然心中愧疚更甚，跪向玄武道：“前辈，请您帮我修复好身体吧！我的妻子受了一百年苦！心中存有此念，我根本无法静心悟道，若强行修炼前辈所说精髓，说不定我也会走火入魔。现在我的妻子在等待着我，我不想这样！”
“混小子！真不知女娲冰晶石是怎么交到你手上的！”玄武怒哼一声，张黯然只感到身上突然多了座透明的山一般，膝盖被压得深深陷进土地之中，整个身体也被不断的挤压，皮肤皲裂，整具身体就像被拍碎的番茄似的布满鲜血。
“前辈……请……助我……修……复……肉……身！”忍受着剧痛，张黯然咬牙说完这话之后，便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威压，整张脸都陷进泥土之中，唯一保持原形的头颅也开始发出嘎嘎的破裂声。
“你就那么着急吗？”听到最后这句话，玄武将外放的威压撤去，叹了口气问道。
然而许久都没有回音，玄武张嘴轻轻一吹，便看到全身都沐浴在鲜血之中的张黯然。
“似乎做得有点过了呢，唉，睡了几万年，这臭脾气还是改不掉。”玄武转动着巨大的眼睛想了想，犹豫了一阵便张开大口一吸，将张黯然的身体吸进了体内。
虚无……
死亡……
那双巨大的紫眼又出现在面前，就这么盯着他，不说一句话。
黑色的世界里，深藏着些什么？
无边无垠，转身回望，又隐约看到某物的残影。似有人从旁边经过。
我在哪里？张黯然这么想着。
滴答滴答滴答……
听见雨水滴入心田的声音，产生巨大的回响。
这世界也仿佛被激活了般，产生波纹般的光影。
这是在深夜的湖水之中么？
然而，天空之上，那双紫色的眼睛，为何如此妖异？
这便是死去的感觉么？哦，我记起来了，似乎全身都被玄武圣兽的威压碾碎了呢。张黯然自嘲的笑笑，没想到自己死得竟是如此难看。
真想看看他们呢。徐隐？宋思然？还是叶修？呵呵无所谓了吧。玄武的话，犹如照亮黑暗世界的一盏灯，但却又如此微弱。
或许它也只是对我撒谎罢了呢。什么女娲冰晶石，呵呵，四圣兽？我身上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么？费尽苦心，调动天地神魔，有什么好处呢？
身体渐渐冰凉，张黯然却是感到无比的愉悦，感觉不到痛楚，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张黯然在内心怒吼。这便是心魔袭体的潜意识催眠！将自身存在的渴求一点点消除，然后再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我涨黯然何曾害怕过痛苦？我的妻子兄弟还有师妹，都在等着我！我不会逃避任何痛苦！这便是生活！
拼命扬起高傲的头颅，却感到全身都被黑暗封锁住一般，每一个动作都艰难异常。
啊！！！！
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久久狂吼，再次睁开眼睛，已脱离了幻像。然而吸入鼻腔的，竟是血腥的液体！
身体止不住的战栗着，张黯然大口大口的张开嘴，吸入的仍满是猩红的液体！入喉冰凉甜腻，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张黯然吃力的挪动四肢，然而，却更让他感觉到绝望！
所谓的身体，仅仅剩下莹白色的骨骼！而每挪动一分，这坚硬的骨骼便又裂开几分，丝丝气泡从裂缝中逸出，也如铁针一般狠狠的刮着骨骼内部！成仙之后对身体痛苦从来不吭一声的张黯然，此时却是痛苦的发出了呜呜声。
第72章 意志
四肢缓缓的移动着，半个时辰后终于挪到了髋骨边上。咬了咬牙，张黯然五指张开一撑，便坐了起来。头颅总算离开了页面，想要呼吸，却才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舌头与嵌在掌骨的冰晶石，全身只剩下白色的骨头了，舌头若是不小心扭得厉害了，甚至能穿过下颚舔到自己的脊椎！
环视周围，才知道自己在一处熔洞般的狭窄隧道之内。除了粉红色的墙壁与倒挂的钟乳石，便只剩下自己所处的一条不知流向何处的血红色河流。
这才是真正的鬼界么？这么说，我真的是死了么？习惯性的伸出手想挠头，却只听到骨骼摩擦的嘎嘎声。
然而一阵震动后，竟传来玄武的声音：“小子，你怎么爬起来了，快躺下去！”
“玄武前辈？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张黯然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道。
“……你现在是在我的血脉之内。额……小子知道破而后立这个典故吧。那日见你那么诚恳的求我，我便答应帮你重塑身体嘛，所以就顺便把你之前那具臭皮囊拍了拍，哪知竟是那么不经拍，仅仅压了一下就碎了嘛……”
在玄武老实不客气的叙述中，张黯然大概明白这玄武圣兽脾气不大好，当日因心怒张黯然如此不争气，为了区区感情之事就寻死觅活不思进取，一怒之下险些将张黯然的身体碾碎。
如此伤势下，即使在这元素如液体一般粘稠的空间之中也无法维持生命。玄武只得将张黯然吸入体内循环进血液之中，以玄武之血为张黯然重铸身体。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张黯然心中暗叹，当即谢过玄武后，便再次躺进这血池之中。
修仙之人如果必要，根本无需呼吸，不过如此以来脑海之中便会时刻暗示自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这在张黯然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毕竟自修仙至今，张黯然对人间的依恋从未消减。但现在也不得不屏蔽呼吸，尽量让自己沉睡，不去想身上的痛苦。
然而越是如此，身上的痛楚反而愈是浓厚，不仅舌头融化而去，甚至连骨骼也开始如蜕皮一般层层剥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这般下去，只怕铸造身体未成，变化为玄武的血液了！想要再次发问，此次却是连支撑坐起的力气都消失了。
正沮丧间，脑海之中传来玄武沉厚的声音。“小子你想什么呢？怎么过了那么久心神还是如此摇摆？”
“前辈，您的血液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我就会被完全消化了！”识海之中，张黯然答道。
“嘿嘿，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咯！世间万物，择优而存，你这身体亦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