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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一个人的抗日ⅱ-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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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啼哭或暗自发愁,免得伤了胎气。
    她很饿,很冷,可她不想向外面那两个人乞讨和哀求,她慢慢的起身,倒了杯凉水,找出一块干硬的杂合面饼子,缓慢而艰难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院门似乎响了一下,接着是乱七八糟的吵嚷,她仿佛听而不闻,依旧坐着不动。二柱被抓走七八天了,监视她的人从七八个变成了两个,但只抓走了一个走错门的收旧货的货郎。今天,又是谁倒霉呢?
    崔小台推开院门,刚转过影壁,便被两个家伙用枪逼住了。他眨了眨眼睛,愣头愣脑地问道:“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子也有带枪的朋友,拿这玩意儿吓唬谁呢?”
    “少废话,老实地跟我们走一趟,别找不自在。”一个矮个的家伙瞪起了眼睛,为了加强语气,他挥了挥手枪。
    “凭什么呀?”崔小台脖子一梗梗,满脸不服气的样子。
    “就凭这是日本人的命令,凡是到这个院来的人,全部抓起来。”另一个家伙好象脾气稍好一些,说道:“看你象是在帮的,要是没你什么事儿,很快就能放出来。现在呢,就别跟我们哥俩罗嗦了。”
    “拿日本鬼子吓唬我,我见过鬼子躲开我找鬼子去”崔小台说着扯开了棉袄,露出他的胸膛,把胸膛拍得很响,毫不示弱地叫道:“来呀,你枪毙了我来”
    “你嚷我真开枪”矮子咬着牙说道。
    “开开冲着这儿来”崔小台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子,挺直了腰,带着种嘲弄的语气说道。
    “八嘎牙鲁”随着一声日语的叫骂,黄历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反手将院门关上,望着两个有些迷惑的特务,又是一阵日语的训斥。
    日本便衣特务,两个家伙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能听懂那么一句半句,立刻恭敬地立正站好,低着头陪着小心诉说着经过。
    黄历冲崔小台眨了下眼睛,手从兜里突然掏出手枪,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开枪射击。几乎同时,崔小台突然起脚,踢在矮子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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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北平血杀(二)
    韵兰象是做梦般被救出了那间黑屋子,两具看管她的特务的血淋淋的尸体让她差点呕吐出来。wwW;身上披着一件大衣,头脸缠上围巾,先是出了胡同,叫了一辆黄包车,过了几条街又下来,穿过一条弄常,过了一条街,穿过一家店铺,再坐上黄包车时,她的大衣已经被反着穿上,围巾不见了,换上了一顶天蓝色的毛线帽子。
    她机械地被这个男人摆弄着,还能怎么样,事情总不会比逃出来的境遇更糟吧?她终于下了车,再走过一条街,钻进了一个胡同,来到了一座院子,走进了温暖的屋子里,坐在了软软的床铺上。她轻轻喘着气,直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在平日,她很老实,胆子也不大,但是真要面对面的遇见了灾祸,她也只好闯上去。
    黄历轻轻舒了口气,和蔼地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出去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记着,千万别出门,就在屋子里呆着。柜子里有点心,暖瓶里有开水,你可以随便一些,就当这是你的家。”说完,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韵兰走到门旁,将门闩上,在床铺上愣愣地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她觉得饥饿,才醒过神来。从柜子里拿出点心,倒上杯开水,她吃饱喝足。现在,她必须抛弃一切的礼貌和客气,因为她已有了孕,她不是为自己活着,还有肚子里未出世的儿子或女儿,那是王二柱留给她最最重要的小生命。
    一切将都要灭亡,只有她必须活着,好再增多一条生命,一条使死者得以不死的新生命。遗腹子,一个可怜又弥足珍贵的孩子。黄历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他必须把这个女人安置好,算是让王二柱能瞑目九泉吧
    
    王二柱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铁栅栏,看到横在铁栅栏上的大铁锁,才晓得回到了原来囚禁他的地方。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觉得周身可以受自己意志的支配,便试着想翻一翻身,想不到全身疼得似乎断成了几截,他呻吟了一声,喘息着。
    对于死,他几乎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他不就是想着能象八太爷那样吗,可对韵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怎么也忘不了,他可以唱着大戏去菜市口被砍头,而不能不管他的后代。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几个鬼子宪兵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王二柱拖起,出了牢房,再次进入了刑讯室。
    眼前是一幕触目惊心的场景,一具扒得赤条精光的女尸挂在一把大铁钩子上,女尸的两只眼睛被掏空了,但是面部却没有血迹,这一来更显得吓人,两个红窟窿配着一张惨白的面孔,再加上张着的嘴,伸出的红舌头,简直就是一个女鬼
    对于日本人来说,杀人是有趣的。而假若杀一条狗比杀一只鸡有趣,那一定是因为鸡是必须杀了才好作菜吃,它的趣味是比较的更实际更老实一些,远不及纯出于游戏的,带有艺术欣赏性质的去杀一条狗——慢慢的流血,浑身的抽动,眼神里的苦与悲哀都更足以满足残忍狂暴的心情。
    而人的表情又比狗多着许多,而杀人的方法又不限于砍头或用枪弹穿过胸口。剥皮、凌迟、用冷水沪背、用煤油灌鼻子、坐电椅、拶手指掀指甲每一种死刑都有它特殊的技巧,与特殊的趣味。那受刑的人,因年龄,性别,性格的不同,又各有各的表情,喊法,央告或挺受这种种表情与悲痛,又非任何别种动物所能供给的。所以,野蛮人,在杀人的时候,不但显露出他们的聪明,也在流血中得到最高的愉快与光荣。
    龟田浩阴沉着脸坐在桌后,透过眼镜片射过来愤恨的目光。他没法不愤怒,面前的这个家伙承认自己是“屠鬼王”,而且承认所有案件都是自己做的,并且将记忆准确的案件做了描述,与他们掌握的案情是相符的。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破获这件案子,能收到极为良好的影响,不仅是对皇军,对北平的支那百姓也是一样。
    但现在出了岔子,很大的岔子,屠鬼王再次出现,不仅杀掉了两个留守的特务,还在一夜间象疯了似的在北平城内流窜,连杀了六家二十一名日本人,手段之干净利索,残酷冷血,令龟田震怒异常。
    “说,屠鬼王到底是谁?”龟田猛地一敲桌子,对着王二柱吼道。
    王二柱还有些迟钝,慢慢地眨着眼睛,似乎没听清龟田在说什么。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他最怕韵兰被抓进来,在他面前受着非人的折磨。
    “快说,是谁救走了你的姘妇,是谁杀了六家日本人,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不说出来,就让你和她一样。”龟田喊叫着挥了挥手,然后指向铁钩上的女尸。
    身后来了一阵风,皮鞭象烧红的铁条似的打在王二柱的背上,他往前一栽,皮鞭象由机器管束着似的,均匀的,不间断的,准确有力的继续抽打。疼痛反倒让王二柱脑子清醒过来,他甚至暂时忘记了疼痛,瞪着龟田叫道:“她被救走了?哈哈,她被救走了,哈哈哈哈。”
    “巴嘎牙鲁让他坐电椅。”龟田瞪着眼睛吼道。
    一定是黄大哥回来了,一定是黄大哥救走了韵兰,王二柱如是猜想着,不管怎样,他没有了担忧。而且,他绝不能把黄大哥的事情说出来,这不仅是为了他,更为了韵兰和自己的后代。
    龟田惊愕地发现,王二柱仿佛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仅不再说和案子有关的事情,反倒在刑讯中不时露出笑意,直到他昏迷过去。
    不能让他死了,游街示众的消息已经登在报纸上,不能让皇军因此而丢脸,甚至连定好的时间都不能更改。这样才能证明皇军的精明强干,还牢牢控制着局势,否则,不单交不了差事,对不起天皇,也会被全世界的人耻笑
    龟田苦闷地摆了摆手,突然有了一个狠毒的想法。他把目光移到女尸上盯视良久,是的,这个可以吓嘘受审讯的人,那用面前这个家伙的死,也要让北平的支那人战栗,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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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北平血杀(三)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wWW。迎面的寒风,掀起冰凉的碎雪,撕扯着人们的衣服,扫打着冻红的脸面。
    随着一阵哀曲般的音乐,静立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他们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眺望着街口,等待着为自己的英雄送行。
    马路上缓缓地驶来几辆卡车,第一辆卡车里是乐队,后面一辆卡车的车斗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木制门板,门板上用粗糙巨大的方形铁钉钉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这个男人低垂着头,也不知是死是活,门板上溅满了已经凝固的鲜血
    蓦地,人群中发出一片惊恐的叫声,竟有胆小的妇女当场昏倒,身边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昏厥的人抬到后面。大街两侧的人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惊得屏住了呼吸。
    一阵剧痛使王二柱从昏迷中醒来,他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透,并结成了**的冰。他努力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瞅着,大街两侧的老百姓们发出一阵惊呼:“他还活着!”
    王二柱努力辨认着街道两侧的建筑物,这是哪里?这街道似乎很熟悉,哦,想起来了,这是前门大街,前边的那个口应该是珠市口,如果向西拐几步,就是煤市街南口
    我要吼几嗓子,王二柱终于攒足了力气,他渴望的是人们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渴望的是韵兰以后用崇拜自豪的语气给自己的孩子讲自己的故事,渴望的是黄大哥挑起大拇指真心地赞他一声“好汉子”,而不是现在低沉压抑的哭泣。
    “爷生在大王庄啊——”
    冷不丁的一嗓子,声音竟是出奇的洪亮,也不知他伤后哪来那么大的劲儿,群众的哭泣都似乎被压了下去。
    “外号叫屠鬼王——”
    “学会了×女人哪——”
    “天天×倭皇他娘——”
    
    “堵上他的嘴!”从汽车驾驶室里跳下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军官,气急败坏地指着正抑扬顿挫唱得来劲,迫切表达着想与天皇直系女性亲属发生超友谊关系的王二柱。谁能想到,本来他是想用恐怖气氛震慑支那民众,没想到这快成一场闹剧了。
    “龟田!”六百米外的隔着两条街的小阁楼里,黄历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将枪口伸出墙洞,迅速瞄准这个日本宪兵队的队长。
    “爷杀了十几个鬼子,死得值不值?”见一个日本兵正向卡车斗里爬,王二柱提高声音向周围喊道。
    “好吗!”观众的悲伤已经消散,情绪已经被王二柱调动起来,齐声喝彩。
    黄历屏住呼吸,轻轻扣动了板机,步枪轻轻后座了一下,子弹已经飞了出去,带着热量钻进了龟田的后脑,经过处理的子弹在这个家伙的脑袋里失衡翻滚,再从他的左眼中血肉模糊地蹦了出来。
    黄历迅速后退,将木板重新挡好,把活动枪托拉下来,和枪身一起放进了旁边的箱子中,然后合上箱盖,提着箱子,快步下楼,随便瞅了一眼被他这一身鬼子宪兵军服及脸上狰狞的刀疤吓得蜷缩在炕角的老头儿和老太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混乱显然还未从现场传播过来,黄历快步走过街道,穿过一条胡同,拉开等在路旁的小汽车车门,一头钻了进去。挡着车窗帘的小汽车马上启动,急速开走。
    “哈哈哈哈,小鬼子翘辫子了,倒是起来向爷吼啊。”斜瞟着地上一脸血污的龟田和忙乱的鬼子,王二柱哈哈大笑,“王八蛋,我**十八辈祖宗。”
    王二柱突然想起不知在哪学会的两句秦腔,对,很有气势的两句,不禁扯着脖子吼了起来,“两狼山,战胡儿啊!天摇地动;好男儿,为国家啊,何惧死生——”这是他的舞台,王二柱抬着头,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惊慌乱跑的人群,感觉自己不是在游街示众,而是成了名角儿,正在登台献艺而这两句正经话,足以让王二柱载入史书,多少年之后,也正是这两句最为北京市民记忆深刻,可惜他的嘴随即被鬼子堵住了。
    小汽车连着驶过了几条街,远远离开了骚乱的现场,趁着鬼子还未来得及关城门,便直接出了城。行到僻静地方,司机甩了甩头,一蓬金黄色的秀发愈加飘散开来,赫然是泰丽。
    黄历在车后座已经迅速换好了衣服,发现泰丽正从后视镜看着他,不禁淡淡一笑,说道:“我欠你个大人情,有机会定要还你。”
    泰丽抿嘴一笑,说道:“真的要还?”
    “当然了,你以为我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吗?”黄历扬了扬眉毛,笑道:“你不是和上帝很熟吗,有这么硬的靠山,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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