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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日本幽灵-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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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巢鸭监狱的秘密讯问室里,除了松井石根强调了朝香宫对南京大屠杀应负的责任外,田中隆吉也指出:朝香宫鸠彦的上海派遣军在南京事件中的表现是恶劣的。但这些被掩盖了。追究皇亲的战争责任直接威胁到天皇,这不符合美国的利益。罪恶累累的陆军元帅、皇亲梨木宫守正被作为战争嫌疑犯抓了起来,几个月后又被麦克阿瑟释放。而对朝香宫更是秋毫无犯。
  审判大厅里进行着旷日持久的唇枪舌战。法官们,被告们,律师们,证人们,似乎谁都忽略了朝香宫的存在。被告席没有他的位置,甚至没有被作为证人带上法庭。他被遗忘了。在他的身后是天皇。
  不——
  他们就在被告席上!我们分明看到他们站在被告席上。他们在恐惧地颤抖,垂下的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我们,在南京大屠杀中屈死的鬼魂,我们要控告他们,审判他们,惩罚他们!
  我叫唐鹤程,原是教导总队当营长的警卫员,在草鞋峡大屠杀中遇的难。我证实日本鬼子用机枪扫、刺刀戳、汽油烧,极为残暴地杀死了57418名中国军民。
  兵溃如山倒。军民被硝烟和尸臭味裹着,在夜色中拼命奔逃。天蒙蒙亮时我们被鬼子抓住了,被关进幕府山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场地里。这里有难民和散兵,男女老幼,还有几十个女警察。几天中没吃没喝,鬼子持着粗大的木棍和刺刀在人群里走来走去,一有个不顺眼就砸就戳,每天都往外面的壕沟扔被奸死的妇女。被抓到的人仍源源不断地向这里汇聚。
  人们不甘心坐着等死。第四天夜里,一个四川兵放火点燃了用芦草盖的大棚,烈焰借着风势腾空而起,人们乘势往外冲。日本兵的军号和机关枪响了起来,逃跑的人被打死几千。
  过了一夜天还没亮,开来几辆载着整匹白洋布的卡车。鬼子用刺刀把白洋布撕成布条,把我们膀子靠膀子绑了起来。人群离开了幕府山,被鬼子用刺刀押往草鞋峡。天黑时到达了那里。
  “坐下!统统的坐下休息。”鬼子一边喊一边后撤。江滩上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我们预感到鬼子要下毒手了,便互相用牙齿咬开了绳结,想伺机与鬼子拼个鱼死网破。这时江边两艘小艇上的探照灯射向了人群。路边浇上汽油的柴草也点着了,江边混乱起来,我们向来不及后撤的鬼子扑上去。鬼子的重机枪从四面向我们扫来,人群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像被割的稻子一样成片地倒伏下去。一股发烫的血柱喷到我的脸上,几乎是在同时,我感到自己的脑门一亮,灌进了一股凉风。我死了。另一个人的尸体重重地压住了我。




被告与证人均缺席(2)



  枪声停了,鬼子端着刺刀在尸丛中来回地寻找戳刺伤者,最后搬来稻草和汽油焚烧。我听到了人肉人骨燃烧的声音,听到未死者的叫骂和鬼子的狞笑。我闻到了人肉人血烧焦后浓烈气味,看到婴儿化作了黑烟!
  伤天害理的鬼子,你不要以为焚尸灭迹就能逍遥法外了。我要钻到你们的脑壳里去刮大风,每天每天刮!
  我不是人呀——我是个王八蛋!皇军,都他妈的是狗娘养的畜牲!
  王小六目光呆痴,蓬头垢面,光赤着双脚站在荒坟野草中。
  我不是人。我原名叫王少山,曾在东京的一所医学院留学,和龟田是同班同学。南京一沦陷,龟田要介绍我去日军司令部当翻译,我就昧着良心当了汉奸。哪晓得,大祸就要临头了。
  我经常带着一大帮兽兵闯进安全区抢漂亮姑娘。龟田这个鬼孙子却盯上了我的老婆。我老婆年轻的时候是邻里间有名的大美人,四十岁的年纪了模样仍然不减当年。我上还有年近七旬的老父,下有一对双胞胎女儿,造孽哇。
  我真是胡涂。龟田不久接到了调防的命令,当天晚上,他找个借口把我支走,带着15个鬼子闯进我家,一进门就把我老婆按在床上行奸。我老父要阻止,就被捆住吊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大骂,鬼子就铲来大便糊他的嘴。别的鬼子在一旁轮奸我那两个可怜的女儿。他们在母女身上发泄了兽欲还不够,恶作剧地把我的老父放下来,剥去衣裤,逼着他奸我老婆。鬼子淫笑着,一刺刀扎死了两条命。
  第二天早上一回家门,我的两眼突然发黑,过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情形。全家人一丝不挂。老父冰凉的脸上凝结着极度的痛苦和仇恨,两个女儿被奸死,下身浸在血泊中,阴部插进了木棒和黑色的刀把。老婆张了张嘴,我赶紧凑过去,她只说出“龟田”两个字就断了气。
  我返身跑出家门,跌跌撞撞跑到司令部找龟田质问。他狠抽了我几记耳光,把我拖出司令部扔在臭水沟里。我爬起来尖叫一声,破口大骂。龟田叫来一群宪兵,向我做了一个砍劈的手势,几把刺刀同时扎进了我的胸膛。他们用绳子捆住我的脖子,把绳子的另一端栓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加大马力狂开一气,马路上留下一道血迹和东一块西一块的烂肉碎布。
  天打五雷轰的小鬼子造孽啊,我要捏住你们的心,用刀子割。瞧,这团漆黑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心。
  我不是我,我是永远站在那棵槐树下的那个女人的灵魂,她名叫静缘,她疯了。所以,我不是我。
  那时我13岁,在庵观当尼姑。1937年12月14日,畜牲日本鬼子放火烧了庵观,我师傅被畜牲强奸后痛不欲生,跳入火中自焚。我侥幸逃了出来,全城都燃烧着大火,往哪儿躲啊,我只得躲在一棵大槐树下。我惊惧地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还是被6个畜牲逮住了。他们中间的4个人轮流在我身上发泄兽欲,疯狂地摧残我,咬掉我的耳朵,乳房拉出一道深及胁骨的口子,全身血迹斑斑,没有一块好皮肉。我的下肢完全麻木了,阴道被塞满了石子和泥土。我昏死过去,被好心的中国人抬到了医院。我的爹娘啊,女儿对不住了。
  畜牲日本鬼子说他们笃信佛教,敬畏神灵,呸!全是骗人的鬼话。当时不少人跑到寺庙庵观避灾,结果呢?不要说市民百姓,就是和尚尼姑也照样被杀被奸。南京一带有名的和尚隆敬、隆慧,尼姑真行、灯高、灯元都是在畜牲的进城第一天在庙庵中被杀掉的。畜牲日本兵还常以辱杀僧人取乐,他们于强奸轮奸少女后,抓来僧人令其向受害者行奸,有敢违者即割去生殖器致死。这些浑身长毛的畜牲!
  在医院醒过来,我木瞪瞪地看着围护我的人们,安格尔护士流着泪说我疯了。我没疯,疯了的是静缘。她是我的壳,我是她的灵魂,我找到了仇人,我每天唾骂、控诉他们,叫他们永远不得安宁。
  十七岁的潘秀英从泥土里走了出来。她的短发几乎是竖了起来,蓝士林褂子上挂满血迹。她的一双大眼睛像凝结了千年的火焰。
  我要控诉鬼子,是鬼子杀了我的家,杀死了中国人无数好端端的家!
  鬼子打进南京时,我才结婚几个月,怀上了孩子。在白下路德昌机器厂做工的丈夫带着婆婆和我进了难民区。一看人太多,我丈夫说自家门口有可藏身的防空洞,就返了回来。听说他师傅被鬼子打中七枪死了,他急忙去中华门外埋师傅。
  他回到家同我没说几句话,鬼子就叽哩哇啦地来了。我和婆婆赶紧钻进地洞,丈夫在上面盖了些杂物,躲到了后院。鬼子进门后用刺刀乱捅乱翻,很快发现了地洞,枪拴拉得哗哗响,我和婆婆被逼着爬出了洞口。婆婆的脚跟还没站稳,白光一闪,头就飞了出去,滚出一丈多远。接着我的脖子也挨了一刀,刀锋碰到了我的喉咙。我昏死过去。
  鬼子走后,丈夫跑到前院,一见这个光景,他的身子一抽,全身发出折断的闷声。他跪在我身边,抱着我又晃又喊,用泪洗我的脸。迷迷糊糊看到了他的脸,我说:“世金,世金,我不行了。”我的脖子还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割。他把婆婆的头捧起来放进蒲包,找来几个邻居帮忙,把我抬到鼓楼医院。
  他得回去给婆婆收殓,不想路上被鬼子抓了夫。八天后回到医院,我已不能说话了,我死了。在此之前我流产了,我们三个月的血淋淋的骨肉放在我身边盆子里。我的家死了,我的丈夫空了。




被告与证人均缺席(3)



  现在,我们在集会,我同成千上万被鬼子残害的姐妹在一起,同三十万被残害的骨肉同胞在一起,我们在怒吼,在控诉杀人狂。这里是灵魂的法庭,是历史。是谁紧紧地闭着眼睛躲避我们!我们像黑夜一样牢牢地抓住他,惩罚他。
  幼女丁小姑娘被13个兽兵轮奸,在凄厉的呼喊声中被割去小腹致死。
  姚家隆的妻子在斩龙桥被奸杀,她八岁的幼儿和三岁的幼女在一旁号泣,被兽兵用枪尖挑着肛门扔进燃烧的大火。
  年近古稀的老妇谢善真在东岳庙被奸后,兽兵用刀刺杀,还用竹杆插穿她的阴部取乐。
  民妇陶汤氏遭轮奸后,又被剖腹断肢,逐块投入火中焚烧。
  她们在控诉!
  雨花台2万多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中山码头2万5干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鱼雷营9千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燕子矶5万多受难者的冤魂在控诉!
  光华门,汉中门,紫金山,安全区
  34万亡魂汇聚成黑色的大火,熊熊燃烧。
  朝香宫们被历史永远地钉在了被告席上。然而,他们却逃脱了东京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这除了日本政客与美军头领在东京进行的肮脏交易外,起码还有两个因素,一是日军在内部封口,一是日本对国民党政府的影响。
  1939年2月,日军军部下发了一个《限制自支返日言论》的密令,举凡“作战军队,经侦察后,无一不犯杀人、强盗或强奸罪”,“强奸后,或者给予金钱遣去,或者于事后杀之以灭口”’“我等有时将中国战俘排列成行,然后用机枪扫射之,以测验军火之效力”等等,对于这些,归国士兵都严禁谈论。
  在日本司法省密档中有一份叫作《散布谣言事件一览》的文件,为1938年度思想特别研究员西谷彻检察官所写,记载了因违反密令而受处罚的事例。比如,一个尉官说:“我们在南京时,有五、六个中国女学生替我们做饭,烧完饭要离开时,我们把她们全杀了。有个走投无路的八岁男孩在哭泣,我的部下把他抱起来,因为小孩反抗,其他士兵就把他刺死”这个尉官被判监禁三个月;一个老兵说:“在战地,日本士兵三四个人一组到中国老百姓家抢猪抢鸡,或强奸女人,把俘虏五六个人排成一列,用刺刀刺杀”,他因而被判监禁四个月;另有一个士兵说:“日军真乱来,最近从大陆回来的士兵说,日本士兵由于没尝过杀人的滋味,想杀杀看,就大杀被俘中国士兵和农民”,他被判监禁八个月。
  皇亲自然在最严密的保护层中。
  其二,日本投降后,以当时日本政府及军部意志混乱、怕军队对天皇诏书生疑为由,朝香宫于8月17日亲抵他曾经的嗜血之地,与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密谈,从后来战犯庇护自己罪行的手段和事实来看,他不会不为自己的罪恶进行清扫。冈村宁次与包括蒋介石在内的国民党诸多高官关系甚密,后来连他本人这个侵华一号战犯也得已逃脱审判。而对朝香宫这样一个罪恶昭彰的大战犯,国民政府在给国际军事法庭的战犯名单上从未提起。死难者的血债被埋得更深,死难者再一次受难。
  朝香宫终未被送上法庭。另外的几名屠城主犯,日军第十军军长柳川平昭1944年病死;会攻南京的第十六师团长中岛于1945年10月死亡,他们真的死了吗?第十八师团长牛岛与第一一四师长末松下落不明,他们是战死了?是自杀了?还是藏匿起来了?成了历史之谜。
  他们中的两个,第十军参谋长田边盛武被印尼爪哇军事法庭处决;第六师团长谷寿夫在巢鸭监狱被关押半年后,被作为乙级战犯,于1946年8月引渡到中国受审。在中国政府提出要求之时,美国有关人员同中国法官还有一段莫名其妙的交涉。盟军总部法务处处长卡本德忽然跑到东京帝国饭店的中国法官住处,问梅汝璈对此事有什么个人意见。他似乎很严谨,对梅汝璈说:“我担心中国法庭能否给谷寿夫一个‘公正审判’,至少做出一个‘公正审判’的样子”。
  “你放心,”梅汝璈明白了卡本德的来意,直感到受难国人的血浪在胸口激溅,他义正辞严地对卡本德说:“根据一般国际法原则和远东委员会处理日本战犯的决议,对于乙、丙级战犯,如直接受害国引渡,盟军总部是不能拒绝的。”




亚述魔王留下指甲(1)



  亚述魔王留下指甲南京1946——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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