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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中国黄埔军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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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6年3月14日,李之龙因公务繁忙,辞去“中山舰”舰长一职,由副舰长章臣桐代理舰长。此时,“中山舰”停泊于广州市区内水域,在广南船坞修理汽笛。3月18日午后6时许,在广东海边之“定安”号火轮遭海匪抢劫,停泊在黄埔上游。黄埔军校校长办公室主任孔庆睿、管理科科长赵锦雯等商议派舰前往保护。但军校本身无舰可派,军校交通股黎时雍乃向军校驻省办事处请求“速派船来”,但并未指明提出要“中山舰”支援。办事处的交通股股长兼办事处主任欧阳钟知讯后,乃亲往海军局联系派舰。恰李之龙因公外出,由作战科科长邹毅面允,即派舰前往黄埔。
  此后,据欧阳钟自称,他“于是即返办事处”。而海军局的《值日官日记》则称:“因李代局长电话不通,无从请示办法,故即着传令带同该员面见李代局长,面商一切。”又据李之龙夫人报告:当夜,有3人到李之龙家,因李仍不在,由李之龙夫人接待,“中有一身肥大者”(即欧阳钟)声称“奉蒋校长命令,有紧急之事,派战斗舰两艘开赴黄埔,听候蒋校长调遣”,同时又交作战科邹科长一函,中称已通知“宝璧舰”预备前往,其余一艘,只有“中山”、“自由”两舰可派,请由此两舰中决定一
  《黄埔军校史料》封面《黄埔军校史料(续篇)》封面
  艘。李之龙归来阅信后,即去对门和“自由舰”舰长谢崇坚商量,因“自由舰”刚从海南回省,机件稍有损坏,李之龙决定派“中山舰”前往,即下令给该舰代舰长章臣桐。是夜10时余,黄埔军校校长办公厅秘书季方接到欧阳钟的电话,据称,向海军局交涉之兵舰,当晚可来一艘(即“宝璧舰”),约夜12时到黄埔,请嘱步哨不要误会。季方当即询问因何事故调舰,抑奉何人之命交涉。答称:系由本校黎股员时雍电话嘱咐,请保护商轮之用。
  19日晨6时,“宝璧舰”出珠江口。7时,“中山舰”出珠江口。同日晨,海军局参谋厅作战科科长邹毅要求欧阳钟补办调舰公函,欧阳钟照办。公函称:“顷接黎股员电话云:奉教育长谕,转奉校长命,着即通知海军局迅速派兵舰两艘开赴黄埔,听候差遣等因,奉此,相应通知贵局迅速派兵舰两艘为要。”“中山舰”于上午9时开抵黄埔后,代理舰长章臣桐即到军校报到,由季方委派副官黄珍吾代见。章出示李之龙命令,说:派“中山舰”火急开往黄埔,归蒋校长调遣。该舰长来校,乃为请示任务。并称:若无十分重要事情,则令其回省,另换一小舰来候用。黄珍吾当即报告邓演达,邓谓并无调舰来黄埔之事,但他“公事颇忙”,让黄转知该舰长听候命令。
  当时,以联共(布)中央委员布勃诺夫为团长的苏联使团正在广州考察。“中山舰”停泊黄埔期间,海军局作战科邹科长告诉李之龙,因俄国考察团要参观“中山舰”,俄顾问询问“中山舰”是否还在本地。李之龙即用电话告知蒋介石俄国考察团参观之事,请示可否调“中山舰”返回广州市区,在得到蒋介石的同意后,李之龙便电调“中山舰”回广州。
  在此需要指出的是,军校驻省办事处主任欧阳钟是之后随即发生的“中山舰事件”的重要干系人物。此人是江西宜黄人,1925年5月任黄埔军校代理辎重队长,不久改任少校教官,其后又改任管理科交通股股长兼军校驻省办事处主任。他是孙文主义学会骨干,海军军官学校副校长欧阳格之侄子。了解了他的这一身份,有助于了解“中山舰事件”的真相。如欧阳钟明明去了李之龙家里,他却在事后隐匿有关情节。他在海军局和李之龙夫人面前声称“奉蒋校长命令”调舰,而在给作为校长办公厅秘书的季方的电话里,却只能如实陈述。在给海军局的公函里,他清楚地写着要求“迅速派兵舰两艘”,而在事后所写的报告和供词中,又谎称只是“请其速派巡舰一二艘”,有意含糊其辞。
  由此看来,蒋介石起初也并未参与将“中山舰”调到黄埔一事,只是在接李之龙电话请示将“中山舰”调回广州供苏联代表团参观时,才知“中山舰”已调至黄埔。而在李之龙打电话前,蒋介石接到汪精卫或其他人的3次电话,问蒋介石去不去黄埔。蒋对汪本存芥蒂,心中颇为“稀奇”。在李之龙来电话后,更为犯疑,“为什么既没有我的命令要中山舰开去黄埔,而它要回来为什么要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多疑的蒋介石在日记中说,这是“欲摆布陷害我了”。这时,孙文主义学会的右派分子还在19日向蒋介石控告,说李之龙“已出动中山舰逮捕校长,夺取军火”,还说,“要把校长骗上中山舰送到俄国去,中山舰升火待发的关头,被我们发觉了”。蒋介石于是判定有人在“摆布陷害”他,起初他决定马上离开广州到汕头去,行至半途又不甘心,返回广州,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手段。蒋介石及其一伙紧急策划,散布共产党“矫命”调动“中山舰”搞暴动,企图进行倒蒋,推翻国民政府。
  3月20日凌晨,蒋介石在第1军经理处下达命令:广州戒严;任命欧阳格为海军舰队司令,逮捕李之龙,占领“中山舰”;派兵包围省港罢工委员会,收缴工人纠察队枪支,搜查苏联顾问团卫队武装。早就对李之龙恨之入骨的欧阳格带兵到文德楼,将李之龙从床上抓走。6时,欧阳格、陈策带兵占领“中山舰”。10时,召集各舰舰长开会,宣布奉令扣押“中山舰”舰长和党代表,有些人还被戴上了手铐。苏联顾问嘉列里赶到“中山舰”,欧阳格不许其上舰。蒋介石等同时还派亲信舰只泊于珠江口,对其余舰只进行控制、检查。广州海军中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及国民党左派均被驱走,海军被蒋所控制。蒋任命潘文治为代理海军局长,吴嵎为“中山舰”舰长。
  《聂荣臻回忆录》封面这就是震惊全国的“中山舰事件”,又称“三·二〇事件”。
  聂荣臻时任黄埔军校政治部秘书,他在《回忆录》中记述了“中山舰事件”,说:“那天是星期天,早晨,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从黄埔坐船去广州。我们的船快到广州时,就听到中山舰上有人喊,叫把船靠拢。船一靠拢,就叫人们都上舰。我到了舰上一看,都是些共产党员,大家都不讲话,我晓得有事变了。我们被软禁在舰上的时间不长,当天下午就释放了……怎么办?是把蒋介石搞掉,还是退让妥协?蒋介石提出的条件是:第一,共产党员退出第1军;第二,不退出的要交名单。周恩来同志回来向我们传达,中央决定接受蒋介石的条件。于是我们有些同志退出了军队,恩来等同志被排挤出了第1军,我也被免去了在黄埔军校的职务。有些则把名单交给了蒋介石。党内也有少数不坚定的分子,从此投靠了蒋介石。”
  事件发生后,中共广东区党委的同志们都非常气愤。负责人陈延年、周恩来、黄锦辉、聂荣臻等聚集到区党委讨论,大家认为蒋介石在政治上已经很反动,应当给予坚决反击或把他干掉。这时,在广州的许多中共领导人如毛泽东等也有同样的看法。从当时的力量对比看,把蒋介石搞掉是完全有可能的。此时,蒋介石手中的王牌仅有第1军,况且这个军是黄埔教导团的底子,中共力量非常强,金佛庄、郭俊两位团长都是中共党员,营以下军官中也有很多人是中共党员。其他的5个军,都不听蒋介石的招呼,而共产党员在这些军中有很大的影响,有4个军的军党代表是中共党员。聂荣臻回忆说:“虽然蒋介石兼第1军的军长,但真要打起来,他能指挥的力量是不多的。此外,在黄埔军校,我们也有很多党团员,黄埔学生中,大部分是支持我们的。省港罢工队伍,当时还没有解散。力量对比,很明显,于蒋介石不利。但是,由于我们事前毫无思想准备,在错综复杂的矛盾面前,被迫妥协下来。”(《聂荣臻回忆录》上册,47~49页,北京,战士出版社,1983)
  周恩来在多年后回忆这次事件时也说:“如果这时党中央的政策是给蒋介石以有力的回击,毫无问题,事情是有办法的。但当时却采取了继续退让的政策,不了解蒋介石这时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他是不敢分裂的,却以为蒋介石是要分裂,就向蒋介石说这是误会。蒋介石于是趁机立刻放了人,表示误会。这是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第二次向蒋介石的大让步。这是军事上的大让步。为了解释‘误会’,在汪精卫床前开了一个一点钟的政治委员会。汪精卫、谭延辏А⑺樟宋识伎推乇硎玖饲敢猓槭狗炊痪浠岸济凰担裆险剂擞攀疲紊系玫郊蟪晒Α4哟艘院螅艟馈ё佟耍竦匙笈墒治薏摺=槭蚋锩ィ颐敲挥懈辛Φ幕鼗鳎槭牡匚桓庸塘恕槭导噬铣闪斯竦车挠遗伞U飧鍪焙颍嘶压愣那嗄昃肆匣岷退镂闹饕逖Щ峤馍⒘耍⒀蛊任颐堑牡吃贝庸窀锩1军以及黄埔军校撤出。我们已经暴露了的党员退出国民党和第1军的有250多人,其中有蒋介石最得意的学生蒋先云同志,他第一个声明退出国民党。只有39个人退出共产党,其中第一个就是李默庵。”(《周恩来统一战线文选》,第62~63页)
  讲话悲伤时的蒋介石事变后的第四天晚上,黄埔军校第4期学生集合在校本部大礼堂,听校长蒋介石训话。蒋介石指着“亲爱精诚”4个字的校训,说:“如果本校长不革命、反革命,同学们就应该打倒我。”最后,蒋介石两只眼睛注视着全体师生,问对他的讲话有什么意见没有?这时从政治科第2队的队伍中冒出个湖北口音的学生王襄,高声喊道:“请问校长,你只要我们精诚团结,试问:我们最亲爱的廖仲恺党代表被帝国主义和一小撮反动派刺死了,我们的汪精卫党代表到哪里去了呢?”这一义正词严地发问,使全场为之一惊。蒋介石一下子面红耳赤,过了一会儿,他叫侍卫官将提出质问的学生的名字记下来,淡淡地说:“汪党代表有病,入医院了,不久就会出来的。”
  蒋介石避重就轻没有谈“中山舰事件”,此时他心中非常明白,这个由孙文主义学会分子挑起的事端正符合他的本意,尽管他没有直接参与策划这次事件,但他正好借机利用这次事件,把国共关系破裂的罪名强加到共产党人的头上。所以,他在黄埔军校“总理纪念周训词”中说:“3月18日中山舰案,是与中国共产党本部没有关系的……我绝不承认3月18日那天的事件,共产党有什么阴谋在内……所以今天,我可以明白:3月20日的事件,完全与共产党团体是没有关系的。”“此事并且当时我曾声明:若要3月20日这事情完全明白的时候,要等我死了,拿我的日记和给各位同志答复质问的信,才可以公开出来。那时一切公案,自然可以大白于天下。如果我冤枉别人家来提高自己人格的——那样的人,绝不是革命党员,更不配做本校的校长。”(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部编《蒋校长演讲集》,1926年出版)
  “中山舰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王伯龄在事后的回忆中也说道:“当中详细惟鄙人与蒋先生二人知之,未待蒋先生许可,我固不敢披露,而蒋先生对学生训话,有如果要知道此回事变真相等,我死后,看我的日记,于此可以判断这次事件性质之重大,绝不是宣传为中山舰事件者比。中山舰云者,烟幕也,非真历史也。而其收功之总枢,我敢说,是孙文主义学会。若没有学会的话,党老早没有办法了。学会能立这点功,也不枉这些对党热心效忠的同志,我们也够本了,过河不用舟了。”(《黄埔季刊》第1卷第3期,1938年出版)王伯龄在此所说的“过河不用舟”之桥梁,即正是蒋介石欲除共产党人而颇费多年心思正在寻找的“清党”借口。
  蒋介石以“中山舰事件”为突破口,得以“顺水推舟”,把屠刀首先指向黄埔军校中的共产党人。
  黄埔岛上的“清党”杀戮
  “中山舰事件”发生后仅半个多月,4月,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和孙文主义学会相继宣布解散,但双方的斗争反而更加扩大。5月,蒋介石在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上提出了限制共产党的所谓“整理党务案”。此决议案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许跨党”,“党内无党、《黄埔生活》周刊第4期刊登的鲁迅来校讲演记录稿校内无派”。6月,蒋介石在军校里公开发表反共讲话,要共产党人退出国民党,要共产党员官兵声明自己的身份。同时,他又组织“黄埔同学会”,自任会长,以原来“孙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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