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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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上喉头的话在嘴里绕了千百回，最终还是被咽了下去。
他有太多顾虑，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喜欢你”也成了永远说不出口的话。
直到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终於真正死心，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提早面对那个已知的结果罢了。
可为什麽……还是会那麽痛苦呢？
再次看到缪辰已经是在毕业典礼後的集体聚会上了。
这之前吴渺始终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期间宿舍的其他几个人回来过几次，但也并未多留，大概是毕业的临近，他们少有的对吴渺客气许多，不过大多时候也都是各忙各的。
他更少出门了，就连论文用的资料也都是去图书馆借回到寝室看，他始终存著一丝期望，某天打开门能看到缪辰坐在里面，但每一次他看到的都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每过一天，希望就小一点，再然後，就毕业了。
毕业那天全年级都要一起去吃聚餐，大家就好像多年未见一样，彼此聊著这半年的生活，有的人要去国外了，有的人工作了，有的人决定继续读书，有的人已经结婚了。
吴渺和班里不怎麽爱玩的一批人坐一桌，安静地在角落里吃东西，也不会有人过来敬酒或是要求合照。
他时不时抬起头环顾一下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心里想著的那个人，於是整顿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每个班级都有各自的活动，吴渺班已经在ＫＴＶ定好了豪华包厢，准备通宵唱歌，要求是每个人都要去，当然有些人不去，也是无关痛痒的。
想到是最後一次相处，吴渺难免感染到一丝离别的情绪，纵然一直对大学生活不满，这时候竟也生出了一股不舍之情。
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缪辰也在，和半年前相比，对方似乎又成熟了一点，身上褪去不少学生时代的青涩，眉眼间也多了一份社会上的世故与老成，此时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聊得兴起。
大概是注意到身後专注的视线，他微微地偏过头，却在视线即将和吴渺对上时，又转了回去。
吴渺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就让自己一直默默地注视著他吧。
大家聊了一会儿後，班长要求每人都唱一首歌活跃活跃气氛，轮到吴渺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会唱的歌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还是只会跟著哼的那种，可一想到以後大家都各奔东西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伸手把话筒接了过来。
他点了一首《洋葱》，是唯一一首听了又听，歌词全部背出的歌。
旋律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再一看演唱者，不由得都有些感兴趣，原本嘈杂的包厢里竟然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前奏随著ＭＶ播放出来。
吴渺有些冒汗，深吸两口气盯著屏幕看，刚唱出两个字，周围就发出一些笑声。
“调都跑出地球啦！”有人喊。
他清了清嗓音，努力把调给拉回来，自己并不好听的声音被放大数倍播出来让他很紧张，他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缪辰，对方正一边喝酒一边看屏幕，不时地和身边的人聊两句，像是丝毫没听出他的声音。
挺好的。
他突然就平静下来，干涩的声音也不再微微颤抖，唱著那熟记於心的歌词，就好像把曾经的心情又走了一遍。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 片刻地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 心碎的声音
沈默地守护著你 沈默的等奇迹
沈默地让自己 像是空气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 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 最深处的秘密
他唱得太过投入，以至於下一首歌都跳出来了还茫茫地盯著屏幕看，直到有人从他手中夺过话筒他才突然惊醒，房间里早已恢复了起初的热闹，只有寥寥数人为他鼓掌。
他走回角落里坐下，呆坐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午夜过後，有一部分人回去了，吴渺也跟著走出去，他难得放纵自己喝了点酒，下场就是眼前一片模糊，走路都变得摇。
他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说了一句“对不起”後发现对方仍然挡在身前，不由得抬起头。
“……缪辰？”他问完还打了一个嗝。
“谁让你喝那麽多酒的！”缪辰脸上隐隐带著一丝怒气。
“呃……开心嘛……”吴渺傻笑一声，往旁边走，却又被对方堵住。
缪辰瞪著他不说话，他想问吴渺是不是喜欢他，甚至想好了各种理由和对策，却怎麽都问不出口，他不明白自己怎麽也会有如此胆小的一天。
两人在洗手间门口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以缪辰的让步而结束，他眼睁睁地看著吴渺摇晃的身影走远，连一句再见都还未来得及说。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只要有一个人鼓起勇气走出那一步，或许结局就会有所改变，只不过当时注定是错过了。
吴渺走的那一天，宿舍楼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他站在寝室门口，看著熟悉的房间，嘴唇有些颤抖。阳光洒在室内，把尘埃照得分明，眨一眨眼，仿佛过去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然而时间的线一扯，这儿就变成了一个空房间，几个月以後又有新的同学进来，将他们的过往覆盖。
“诶，吴二？你怎麽还在啊？！”路过的学生会长看到他，愣了一下。
“哦，忘拿东西了。”吴渺笑著回头道。
可是有那麽一瞬，学生会长觉得他好像要哭出来了，他摇著头走远，嘴里还在轻轻地哼著“朋友一生一起走”。
吴渺走进寝室，把门关上。房间里基本都被清空了，只有一些不要的东西被胡乱地扔在墙角和桌上，他把缪辰桌上没带走的全装进了一个袋子里，准备过会一起拿走，随後他爬到了缪辰的床上。
尽管床上只光秃秃地剩下木板，他还是躺了下来，好像这儿还和不久前一样有著软软的床垫和某个人的味道。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缪辰，我喜欢你，不是兄弟朋友间的喜欢……”
他断断续续地把曾经在脑中构建了无数次的告白说出来，直到喉头哽住。
有没有可能和你在一起呢？有没有可能让你也喜欢我一点呢？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吴渺躺在缪辰的床上嚎啕大哭。
作家的话：
终於回忆完啦！为渺渺掬一把心酸泪TUT
这一发写得有些仓促，只能等我考试回来看看哪里需要修改了……（头晕眼花字都快看不清了@_@
谢谢AugAlice、阁夜羽、晦明、Mldo暗、ylmmc、鬼之梁栋、winnie、筱茧、ilkt、yorumiran、foreverlast、she82311、蠢撸、冥梦、dawn176、JACK和carol0507的礼物~突然收到好多圣诞树！XDDD（哎呀人太多亲不过来了！=33333=
大家等我回来啊！！！
☆、（7鲜币）44。
“所以毕业时那首歌你是唱给我听的？”
“……嗯。”吴渺迟疑著点了点头，他现在镇定下来，有些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缪辰向他告白了，这是……互相喜欢的意思吗？因为太过不可思议，他回想起来竟然会觉得惶恐，好像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吴渺，看著我。”
听到男人的声音，吴渺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半是无措半是难为情，他的眼眶还有点红，鼻子也堵著，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对方的一句喜欢能让他如此失控。只不过头还没来得及低下，他的脸就被男人捧住，强制性地与之对视。
此时两人正面对面地躺在床上，至於是怎麽上去的，可能他们都不记得了。缪辰把吴渺圈在怀里，抵著头无声地相拥，光是看吴渺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麽，那双诚实的眼睛完全出卖了他，里面的害怕、不安、迷惑无一不让他自责後悔，他并没想过要在这样一个仓促的状况下表白，之所以一步步地接近吴渺也是想让他能够更信任自己，只是当发现吴渺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其他人时，他再也无法像平时那般冷静淡定，他害怕再一次失去这个人。
感觉到眼睑上传来一阵湿意，吴渺颤抖了一下，眼中又有些酸涩，对方小心翼翼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你也试著相信我一下啊……”缪辰低喃著，将他抱得更紧，自己的心意不能够被相信，要说不难过是假的，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吴渺下意识地想否认，却又立刻心虚地闭上嘴巴，说来也可笑，他相信缪辰的一切，却唯独不相信他喜欢自己这件事。尽管如此，他还是见不得对方有一点难过，犹豫片刻，便伸出手回抱住缪辰，“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啊……”
缪辰心里叹一口气，知道这事也不能心急，只能慢慢来。吴渺那对长长的睫毛扑扇在他脸上让他有些心痒难耐，於是他低下头亲了亲那张嘴，然後用舌头挑开嘴唇在对方齿间来回轻舔。
像是想要证明自己刚才的话，吴渺顺从地张开嘴，让缪辰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头逗弄。
“唔……”和记忆中两人唯一一次粗暴的接吻不同，温柔起来的缪辰简直让人难以招架，无论是轻柔的吸吮还是有些色情的进出，都带著绵绵的情意，被他舔过的地方像是带了电似的酥酥麻麻，尤其是唇舌间传出的细微水渍声，更是让吴渺眼前一阵晕眩。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难怪恋人之间都喜欢这样做……
他仰起头急促地喘著气，眼神变得迷蒙，连自己伸出舌头开始试著回应对方都没察觉。
缪辰原本只是想要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这会儿却被他笨拙又渴求般的回应撩拨得难以自持，刚才强压下去的欲火迅速蔓延全身，怎麽都舍不得分开，唇舌间的动作也变得激烈起来。
“吴渺……”他低低呼唤，搂在对方腰间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隔著衣服在背上煽情地抚摸，最後还像是不满足，又顺著脊柱一路滑至屁股，在那精瘦的臀上重重地揉捏了几把。
吴渺打了个哆嗦，从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敏感，只是摸两下就软了腰，他想要向前躲却发现缪辰的身体更热，於是只好留在原处小幅度地扭动著身子，企图逃开那双温度极高的手。
只不过这样的动作看在缪辰眼里却是更诱人的。
他动作一滞，手指滑向两瓣臀之间，轻轻地按压著裤子下面的那一凹陷处，时而沿著股缝前後摩擦，摸到被布料勾勒出的那两个囊袋时，指尖在上面画著圈。
“啊！”即使是隔著裤子，吴渺也反应极大地叫了出来，他想要夹紧腿，却被缪辰先一步挤进两腿之间，按著臀部让两人完全紧贴在了一起。
感受到吴渺身下的硬物时，缪辰兴奋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并不是他一厢情愿，这麽想他心里又明朗了许多。低下头在吴渺嘴角亲了两口，正想继续下去之时，他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吴渺的身体非常僵硬，甚至在微微颤抖，兴奋和害怕的颤栗是完全不同的，很容易分辨，他抬起吴渺的下巴一看，果然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作家的话：
卡得头昏眼花，下午应该还有一发！
谢谢Winnie、川、木腐腐、沙树、ilkt、鬼之梁栋、珞阳、斯文365 、winneiying和蠢猫的礼物～
大家平安夜快乐哟（≥？≤）
☆、（10鲜币）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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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缪辰身上的热度一下冷却了下来，他愣愣地看著吴渺，半响苦涩地开口：“你还在……害怕吗？”
那时缪辰自己也被发生的事震惊得不清，看到床上的血迹并没多加考虑，更不会去细想身下的那一方要承受怎样的疼痛，直到後来弄明白男人之间是怎麽做的，才发现对吴渺的伤害有多大，然而再怎麽自责，都不能否定事情的存在，更何况他当时做完还跑了。
“对不起，吴渺……我──”
“没、没有……”吴渺小声地开口，像是感觉到男人的低落，他还伸手在男人背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
“你……”缪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他抱得更紧，嘴里咕哝著：“你也稍微对我坏一点啊……”
“缪辰……？”吴渺埋在他胸前有些喘不过气，正费力地抬起头，唇上就被印下一吻。
“亲吻的话呢？”
“什、什麽？”
“只是亲吻的话，会害怕吗？”男人说著，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末了还伸出舌舔了舔，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吴渺张著嘴，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最後红著脸在缪辰热切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然後下一刻就被对方吻了个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