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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寡人有疾-第33章

小说: 寡人有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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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铮长叹一声,哭笑不得地收了手,低下头来亲亲我的脸颊,薄唇微启,说:“你,活该。”
  
  我眼泪哗哗地瞪了他一眼,他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湿热的触感滑过,舔去了眼角的泪珠。
  
  我战栗了一下,弱弱道:“我先回房了……”
  
  腰上那只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裴铮的唇舌依旧在我脸颊锁骨间流连不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指间薄茧在腰腹间摩挲。“我以为,自己给了你够长时间适应……”裴铮的声音依旧暗哑,“我已等了那么多年,本也不在乎多一时半刻,让你一点一点习惯我,接受我,依恋我……我以为,这碗红豆粥,应该熬熟了……”
  
  我面红耳热,想要避开他的唇舌,慌乱问道:“裴铮……你得是有过多少女人,才能如此娴熟地调戏于我?”
  
  裴铮微怔,随即埋首在我颈间,肩膀轻颤,抑制着笑声,只感觉到胸腔传来的微震。我懊恼地往后退,又被他勾着后腰拉了回去。
  
  “若这也算调戏,那我早已调戏你许多年,只是你迟钝,到今日方才发现。”裴铮柔声笑道,“天时地利,美人投怀,豆豆乖,别想跑……”手上动作却不如他的语气那般轻柔,左手握住我想要挣扎的双手,按在头顶,右手箍着我的腰,下半身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密相贴,触感与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僵硬着身子,既想跑,又不敢乱动,身体像被一把火烧着,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陌生的感觉让我有了一丝慌乱,到这时才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纸上得来终觉浅!
  
  掌心贴在大腿内侧轻抚,我闭紧了眼镜,脑海中依稀能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勾勒出手的轮廓,修长的手指,轻触从未有人踏足的禁地。
  
  恐惧……
  
  陌生的快感中伴随着细微的疼痛,恐惧感让我不由自主轻轻颤抖,咬紧了嘴唇,泪水自眼角溢出,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裴铮松开钳制着我的手,轻抚我的后背,将我揽进怀里,低声在我耳边说:“别怕,不会疼……”
  
  我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指尖几乎刺入他的后背,一张口咬在他肩上来抑制自己出口的哽咽与呻、吟。
  
  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轻唤我的名字。“豆豆……豆豆……”像是在压抑,忍耐着什么。
  
  我用鼻音回他轻哼,背上的抚摸让我渐渐放松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微微张开,迎合他更深入的开拓。
  
  牙齿在他肩上留下深深的齿痕,肩上一片莹莹水光,我松了口,只觉下巴酸痛。裴铮的手捏住我的下颚微微抬高,一低头噙住我的唇,舌尖探了进来,抵死缠绵……
  
  唇齿纠缠间,我仿佛还能听到他胸腔微震传来的低喃,一字一字,都是我的名字……
  
  不会疼——这是裴铮对我说过最大的谎言,没有之一。
  
  意乱神迷之间,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倏地清醒过来,痛呼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他吞入口中。我挣扎着要退开,腰臀却被紧紧箍着,裴铮喘息着在我唇间轻言:“豆豆别乱动,不疼……”
  
  我呜咽一声,疼得浑身颤抖,冷汗冒了出来,“走、走开……”
  
  裴铮停止了进入,却没有听话退开,双手在我身上的敏感处游移,试图转移在我的注意。“豆豆,睁开眼看我……”他的声音像是蛊惑般低喃,我不由自主地听话睁开了眼睛,泪水迷蒙间陷入他燃烧着情、欲与煎熬的双眸。
  
  “抱紧我……”
  
  我轻轻抽泣着攀上他的肩膀,靠近他怀里,在以为他终于要放弃的瞬间,他一个挺身,狠狠贯穿!
  
  火辣辣的灼痛刹那间吞没了我的神智,我一口咬在他锁骨上,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身体像被割成了两半,那把锯子还在来回地磨,每一丝疼痛都无比清晰地刺激我的神经。
  
  这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惨无人道的折磨……
  
  除了咬死裴铮,除了掉眼泪,我什么也不能做。
  
  裴铮将我按倒在床榻上,低低的呻/吟声溢出喉咙,低下头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哑声说:“豆豆,别哭,别哭……”
  
  我后悔了……
  
  后悔立裴铮为凤君。
  
  后悔跟裴铮出来。
  
  后悔进裴铮的房间。
  
  后悔主动勾引他……
  
  我真不知道会这么疼啊!
  
  这场折磨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我迷蒙地望着头顶上仿佛在晃动的流苏,轻轻呜咽,直到那灼痛中渐渐浮上一丝酥痒的感觉。
  
  我闷哼一声,咬着下唇,裴铮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复又将我抱紧,抬高我的腿,让我环着他的腰身,更紧密地贴合,我抱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后背一上一下摩擦着被褥,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豆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仿佛陷身火海,在火海中无止尽地沉浮,燃烧,只能听到急促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裴铮反复的低喃。
  
  我不是你的……
  
  我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身体深处被突如其来的灼烫感刺激着,一阵阵收缩痉挛,我绷紧了后背,终于抑不住出口的呻。吟……
  
  裴铮覆在我身上,剧烈地喘息着,轻咬我的耳垂。“你逃不掉了……”
  
  我没想过逃,凭什么我要逃,我是一国之君……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偏转过头,看向他。
  
  鼻梁挺直,眼角潮红,唇畔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安静的喘息声中,他缓缓张开双眸,迎向我的目光。
  
  他的手抚上我汗湿的额角,滑落下来,捧住我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眼角,他哑声说:“怎么办……好像喜欢看你哭……”
  
  我抽了抽嘴角,后退开来,伴随着这个动作,体内似有东西滑出,异样的感觉让我闷哼了一声,不自觉夹紧了双腿。
  
  “还疼吗?”裴铮把我又搂进怀里。
  
  我垂下眸,不言语。
  
  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闷得慌,无一丝喜悦。
  
  裴铮知我喜好,顺着我的后背安抚我,低声问:“第一次,难免会疼……”
  
  “为什么不是你疼是我疼……”我闷闷说。
  
  “嗯……其实我也被夹得有些疼……”裴铮如实说。
  
  我抖了一下,裴铮埋首在我颈窝,闷声笑了起来。“豆豆,真想抱着你一辈子……”
  
  一辈子有多长。
  
  一百年,五十年,一天,或者就是一个弹指?
  
  唉……
  
  我抬手抚上裴铮的脸颊。他实在生得一副俊美皮相,五官轮廓立体深邃,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更是勾魂摄魄,我若真是淫、君,后宫中必也有他一席之地。但我喜欢他,并非只是因为皮相,他待我,似乎是极好的。
  
  我以为自己是喜欢极了他,比对苏焕卿更多的喜欢,可为何这时,却没有想象中的满足与喜悦?
  
  至少,不如裴铮那般喜悦。
  
  我亲了亲他的唇畔,好像比之前是少了那么点感觉……
  
  裴铮起身帮我擦拭身子,大半夜不敢沐浴惊动他人,只能勉强忍着了。
  
  “这实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裴铮有些惋惜地说,“但是我不后悔。”
  
  我却有些后悔了……
  
  这话我却没有说出口,自欢爱后,便一直沉默,由着他为我穿好衣服。看着凌乱淫、靡的床榻,我有种一把火烧了的冲动。艳色的血迹触目惊心,我别过脸,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裴铮换了被褥,搂着我躺下,察觉到我的异常,他柔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我微微蜷缩着,突然意识到自己摆出有些防御的姿态。我一开始来找他,是为了什么,想了许久,才恍恍惚惚想起来。
  
  裴铮不含任何情、欲地轻拍我的后背,吻着我的眉心,似有无限缱绻,我却始终若有所失,无法体会他的感觉。若是寻常女子,被他夺了贞操也就是一生一世了,我却不是……
  
  我避开他的双唇,抬眼看他,“今夜曹仁广宴请你上国色天香楼,你可也这般对旁的女子了?”
  
  裴铮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身上可有其他女人的脂粉味?”
  
  “虽是没有,但怕是酒味盖过了。曹仁广对你大献殷勤,可有他求?”
  
  裴铮的笑意渐渐敛去,只余稍许。“亏你还记得初衷……想知道曹仁广的事吗?”
  
  我心口紧了一下,说:“是。”
  
  裴铮淡淡道:“逢迎之道,非是要有所求才为之,总该为将来做准备。曹仁广与其是说有求于我,不如说是试探。”
  
  “试探?”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问道,“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人。”
  
  裴铮对我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也并非自己人就不存在试探之举。我将为凤君,曹仁广怕也是摸不准帝都传言真假,不知是我胁迫了你以令诸侯,还是彻底归顺于你。若是前者,那他将千百般巴结于我,若是后者……”裴铮一顿,眸中闪过异光,却不再言。
  
  “若是后者,又如何?”我追问。
  
  他垂眸看我,微笑着说:“若是后者,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我真情实意,一种是虚情假意,如若是虚情假意,他又怎会真正将我放在眼里?”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的心口却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只有干笑说:“是吗,呵呵……”
  
  裴铮淡淡一笑。“你白日里说,曹仁广与南怀王合作愉快,实则不然。这几年崇光新政,侧重于内朝的吏治改革,对地方官员疏于整治,这才导致漕银亏空,漕政不振。前任转运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漕政漏洞,曹仁广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个中辛苦怕也只有自己知晓了。漕运淤塞不行,每年拨下来的银两不足以清理河道,只有挪作他用,让南怀王走海运运粮北上,这才能满足每年帝都的用粮需求。然而去年关中灾情频发,江陵的粮食只能经由运河入关,运河又淤塞,赈济延迟,官逼民反,这才将事情闹大。”
  
  一开始,我只是着令钦差调查乱民造反,继而揭发出粮草不继的问题,我只道是地方官员贪污,却还有更深一层是漕运不畅,漕政不振,漕银亏空。到如今,才有人告诉我,牵涉其中的,不只京官,还有宗室公卿。
  
  再查下去,还会有什么人?
  
  那一瞬间,我恍然明白了为什么沾上此案的人,莫不三缄其口,以辞官告终。官场之道,明哲保身,有些人是他们动不了的,硬碰硬的结果,有时候只是以卵击石。
  
  “南怀王在民间素有贤王之称,你是在暗示他名不副实?”我挑眉看向裴铮。
  
  “名未必不副实,也未必副实。南怀王每年进京一次,所乘宝船就是我们今天见到的这艘。回时的吃水线比来时低了不少,你以为他留了什么,又留了多少东西在帝都,带走的又是什么?”
  
  “诸王进京,周旋打点,也是正常。”
  
  “便是因为‘正常’二字,他才敢如此明目张胆。”裴铮轻叹,凝眸望着我,“豆豆,我们……非要如此吗?”
  
  “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喜欢你在我怀里,或哭或笑,能让我碰触到你柔软的心……不是像现在,明明抱着你,却又好像隔着九重殿上不可逾越的距离……”他抱着我的手微微收紧,“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你……”
  
  我没有反抗地任他拥着,自觉得,能给他的,我都已经给了。
  
  “你知道,我与你出来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半为私下查案,半为调虎离山……”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十分配合,随我出帝都,帮我查案……他的话,我总归信一半,只信他说喜欢我的那一半。
  
  “对我来说,目的只有一个 
 疼痛 。。。 
 
 
  ,那就是彻底地占有你。”裴铮的手在我脸颊上轻抚着,缓缓滑落到心口,“从身,到心。”
  
  我笑了笑。
  
  “至少,我们都成功了一半。”时近夏日,天亮得愈发早了,我从被子里钻出来,低头看着他问,“那几个贼寇,你又打算怎么办?”
  
  裴铮沉沉看了我片刻,方缓缓道:“陛下之前不是说想问曹仁广的事吗?微臣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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