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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喜嫁-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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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虽未想明,可她依旧摇头,“城尹大人,这事儿民女依旧不能应。”
城尹无奈,索性吩咐人去粮行将方胖子带来……
林夕落退至一旁,听钱十道阴冷讽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等待的时间总是让人心中忧虑,林夕落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绝不能让钱十道看出半点儿端倪来……
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方一柱被带到。
进门时与林夕落对视一眼,他好似早就料到他逃不开这事儿的纠葛,先是给林夕落一拱手,随即走向城尹,“大人。”
先拜林夕落、而后拜城尹,单单将钱十道给忽略不计,钱十道起的耷拉眼更是阴狠:
“你们林姑娘宁肯让你来此地受罪也不肯赔银子罢休,难得你如此忠心。”
“凭什么赔银子?”方一柱寻常惯于退缩,可此时硬气的很,“城尹大人,不知叫我来此有何事要问?”
“一锦钱庄起火那日,你之前可是去过,你去那里作何?”城尹一问,方一柱自是冷笑:
“当然是讨银子去的,那账目我一一核对过,可有不少人是没去钱庄借那么多银子,但账目上已写明,自得把这说借却还没拿到手中的银子要来?否则还不喂了狗”
方一柱说完,不免朝钱十道那方看一眼,拱了拱手:“钱爷也在,给钱爷问安了”
钱十道气的险些暴跳如雷刚刚进门不问安,这刚说完贪银子喂狗,随即看他?这不明白着话语所骂之人是他?而非旁人?
“那到底是作何?从实招来已经有人看到你们在钱庄的后门派人点了火,你不过在前打个遮掩,好卑鄙的手段,胆子也忒大了,可是林姑娘指使你这么干的?”钱十道在一旁忍不住诳他,方一柱却一言不发。
钱十道指他道:“你哑巴了?”
“大人又未问话,我为何要答?钱爷,您可不是城尹。”方一柱冷嘲热讽,钱十道则立即看向城尹,“今儿若问不出个说法,这个年就甭过”
城尹看着他也着实的无奈,林夕落道:
“如今已问三人,各个的说辞都不合钱爷的心思您就不依?那说何话您能依?您不愿好好过这个年,也莫连累了旁人。”
“打,给我打这个胖子,不打板子定不肯说实话”钱十道逼迫城尹动手,城尹道:“钱爷,您少说一句可成?”
钱十道冷哼别过头,“那就看你如何办事了”
城尹无奈一叹,“钱爷,大周国律法不允对非罪之人用刑。”
钱十道冷瞪着他,威胁道:
“那上次吏部杨大人三子的金佛被其妾氏偷了养汉子偷偷跑了,你怎么直接就动了板子?那还是个娘们儿,也没见你下手轻了,如今您跟我讲大周律法?你若不给这胖子动板子让其招了,我就去宫里头问一问,这大周律法可是改了?”
城尹皱了眉,林夕落也心中大骇,起身道:
“您若违了这律法,我也要去讨说法,这些人都乃跟随宣阳侯爷出生入死归来之人,为大周立功无数,来此不过是问两句话,却还要动板子?成何体统”
城尹被这二人纠缠的头大如斗,恨不得撂下此事就此走人,可他能怎样?无论如何做,他都是个错
可拿了钱十道的银子,他若得罪了他、便是得罪了袁妃娘娘,魏大人归来兴许只寻他一人算账,可得罪袁妃?他一家子人恐怕都无所存
心中将此事想明,城尹也知他只能向钱十道靠拢,使唤人道:
“来人,先赏其十大板,让其从实招来”
林夕落一惊,急忙起身阻拦,“不可”
“退去,叫你来此是问话的,不过一平民女子,看魏大人的颜面已是未让你跪言,你还在此随意插言?如若再多话,掌嘴伺候”城尹如此说辞,让钱十道不免露出几分得意,林夕落看着胖子被衙役摁倒,随即就要开打,她心中着实的不忍
上前阻拦,林夕落锋锐出言道:“大人如若要打,不妨打我,何必打这一无辜之人?”
城尹不让其再多说,朝着衙役摆手,众人立即用手中戒棍将其押后,林夕落心中略有慌乱,她出主意让魏海与胖子动的手,如今却要胖子来承担?她怎能如此做?
“住手我……”林夕落刚刚开口,就听方胖子大嚷:
“林姑娘闭嘴您要想清楚魏大人征战沙场,别因一时心软,污了他以命换来的功劳”
“打”城尹一声令下,板子“噼啪”落下,纵使血溅四起,胖子却一声不吭
林夕落的心底被胖子这句话瞬间点醒,她不能就此罢休
第一百一十四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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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拿下
方一柱被打了十大板,这十板子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满地。
胖子将自个儿的嘴都咬出了血,硬是不喊出半句,林夕落亲自将身上的披风摘下,轻缓的盖在他的身上。
钱十道瞧她这副做派,讽刺道:
“林姑娘,都打完板子了,你这做派能解疼?”
城尹此时已站定了钱十道这一方,不免斥着方一柱,“从实招来”
方一柱朝着城尹便是大喊:
“放屁想让老子屈打成招?那是做梦,来啊?有本事把老子打死,老子做鬼也咬死你”
“来人,再打二十大板不,四十”城尹即刻下令,衙役们上前,林夕落站在方一柱一旁,冷道:“城尹大人,我劝您留一丝余地。”
“本大人审理案件,轮的着你来说辞?”城尹看向林夕落,“林姑娘,一条人命,您也多多斟酌。”
“我自当斟酌”林夕落说话间便往城衙外走去,衙役们拿出戒棍挡她之前,林夕落抬手拨开,“我看谁敢拦我?”
冷漠的目光、心中的愤怒只差一丝稻草压上便会瞬间爆发,钱十道别过头看向城尹,明摆着让他来做这恶人,可城尹此时也有些犹豫,不知林夕落这离去意欲作何?
“林姑娘,终归要给一句话。”城尹叱问,林夕落答:
“钱爷不是想要银子?”
城尹与钱十道二人对视,钱十道略有犹豫,这丫头不会此时又出别的花样吧?叫进来身边的小厮,“路远,你陪林姑娘去一趟。”
小厮应下,林夕落迈步出门,临走时看了一眼方一柱,便一去不再回头……
林夕落回去的路上心中气的火热,尽管外面数九寒天,可她却浑身滚烫
方一柱,她一定要为他挨的板子寻回公道
并非林夕落刚刚不去阻拦,方一柱所言,正是林夕落之前未能想明之事,他一句话点醒,让林夕落很想抽自己
钱十道口口声声说拿钱,可其后有宫中的人在撑着,林夕落如若就此认了,给了银子,那他对外岂不宣称林夕落是心虚拿银子消灾?
可若是她真的拿了银子,她才是往自己身上揽灾,烧了皇上赏赐的钱庄,她纵使有魏青岩从太后处求来的掸子保命,他在沙场以命换来的功也会被就此抹的分毫不剩
钱十道没这心思,他身后之人定有,林夕落啊林夕落,怪不得魏大人总在说你笨,你就是笨
这一路走,林夕落一路自骂,回到“景苏苑”,胡氏已在门口等着,“夕落,怎么样?”
“娘,无事,我归来取些东西。”林夕落顾不得再多安抚,直接指向钱十道的小厮,吩咐侍卫道:“把他拿下”
侍卫立即上前,小厮叫嚷:“我是钱爷的人”
“嘴堵上,别在此时乱叫,让人心烦。”林夕落话毕,侍卫立即脱下袜子塞其口中……
林夕落直接回到房中将太后赏赐的鸡毛掸子捧于手中,口中问向春桃:“魏海可回来了?”
“还没有”春桃焦虑,林夕落道:“让侍卫即刻去寻严老头与刘子,要快。”
春桃听了林夕落的话,立即就朝外跑去,胡氏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不敢插言半句,林夕落在屋中来回踱步,无意间看到胡氏和天诩都在一脸担忧的看她,心中暖意涌上,走到一旁:“娘,放心吧,女儿不会有事。”
胡氏道:“娘不担心。”这话出口,林夕落的心更有愧意,胡氏这般说辞是怕她分心,那眉头间的褶皱仍在,怎能不担心?
“娘”林夕落跪在胡氏跟前,趴在她的腿上,胡氏抚摸着她的头发,母女二人谁都未多说一句,天诩则拽着林夕落的手,“大姐,弟弟跟你去”
林夕落摸摸他的头,带着他一同去前堂等候。
严老头与刘子已经都匆忙赶至此处,林夕落说了方胖子被严刑逼供:
“……我有意阻,但他说了,不允我的心软污了魏大人拼死挣来的功劳,如若您二位如我一样对此事愤懑不能忍,不妨召集人,一同去城衙讨个说法,这件事都是我的错,错在不应自以为是”
严老头看着林夕落,“你这丫头,就会认错,可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此事错在何处。”
“严师傅有以教我?”林夕落恭敬求教,她两世为人,乃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她觉出无力、无能,可又不愿就此罢休。
严老头极不客气,指着她便斥道:
“你就错在这颗心不够狠,该硬的时候要硬到底,当初烧那一把火,就应该连汪东篱那咋种一同弄死,连带着周围所有看到的人全都灭口,一个不留,哪会有今日之事?”
林夕落的神色蹙紧,刘子也就此点头:
“严师傅说的有道理,当日不该有胖子去引那咋种的注意力,直接一刀砍死,东西搬走、放一把火就是”
严老头不再多说,转身便往外走,刘子看着林夕落失魂一般,安抚道:
“林姑娘,对别人手软,乃是对您自己、对兄弟的残忍,您终归一女眷,能做到如今地步已是不易了”
刘子说罢,拱手出了门,林天诩看着发呆的林夕落,拽着她的衣角道:“大姐,他们为何如此训您?魏大人为何还不归来?”
林夕落沉口气,“他们训的无错,要硬气就应该要硬到底……”
林夕落许久都未归来,城尹与钱十道不免带几分忧虑。
钱十道又派了两个人去“景苏苑”查看,却都杳无音讯,没传回半句话来,“大人,这小蹄子不会耍弄咱们吧?”
“不会吧?此地可还有她的人?”城尹说罢,不免朝向一旁的方一柱看去,钱十道冷笑,“不过是一奴才,打死又能如何?”
城尹被他如此一说,不免心中多了几分焦虑,正打算叫城衙的衙役出去看看,门外却有人匆忙进来,“大人,不好了,粮行的人全都在门外聚集,说大人屈打成招,让您放人”
城尹立即从位上跳了起来,哆嗦着手道:“可……可看到那位林姑娘?”
衙役摇头,“没有,大人,这些人怎么办?”
“有多少人?”钱十道也吓一跳,心底只骂这事儿定与林夕落有关
衙役思忖,“……有三十多人”
“全都关起来”城尹立即下令,衙役苦脸道:“都关?”
城尹跳了脚:“全都关起来,一个不留”
衙役匆忙朝外跑,城尹来回踱步:
“就说了轻易不要惹这丫头,她跟了魏大人如此之久,又能将粮行、赌场等地收拾的服服帖帖,怎能这般如此对付?钱爷啊,被您坑苦了”
“她聚众闹事,可是死罪,纵使魏青岩再厉害,他也不可能救得了她,稍后她若出现,立即拿下,就地正法”钱十道阴狠目光表露,“即便魏青岩回来,他还能把这事儿翻过来?”
城尹立即道:“哎呦我的钱爷啊,您这是哪门子主意,弄死她,魏青岩归来还不杀了我?我这命怎能保得住?”
钱十道即刻道:
“她若不死,魏青岩归来一诉苦,你一家子都不得好死,她若死了,袁妃娘娘再为你说上两句话,魏青岩还能把你如何?何况你这是秉公办事,幽州城可乃大周国之都城,到都城城衙闹事,她活腻歪了”
“可是还有林家?”城尹想起林忠德,“她祖父林忠德可乃左都御史”
“她这一家子都被林忠德赶出了门,否则怎会不居林府?何况这等事林忠德自个儿都怕擦不干净屁股,哪还有心思管一死人?”
城尹皱眉,拱手试探道:
“钱爷,那我可都靠您了?您可要在袁妃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那是我姑母,你自当放心”钱十道心中一缓,补言道:
“不成,不能让那丫头走了就不回来,还是派人去?”
城尹听后,立即喊人:“来人,去将林夕落押送至此,如若不从,就地正法”
话音一落,门外簇拥进来一人,城尹与钱十道即刻往这方探来目光,进门的却正是林夕落
钱十道目光中一喜,即刻看向城尹,城尹未等说话,就听林夕落道:
“城尹大人这是要将谁就地正法啊?”
一旁的方一柱看到林夕落进门,心中焦虑不已,可嘴又被堵上半个字都说不出,否则刚刚他一定大骂钱十道和城尹一顿狗养,林夕落朝他看来,方一柱挣扎瞪眼,示意林夕落快走。
林夕落明白他意,心中感念他的忠心,又即刻看向了幽州城尹。
城尹听林夕落这般说辞,再见她手中捧一长条盒子,“林姑娘,衙门外所俱都乃粮行的人,你可承认?”
林夕落斩钉截铁:“我自当承认。”
“聚众于城衙闹事,你便是指使之人,死罪一跳,你莫怪本官无情了”城尹话落,钱十道在一旁鸡眼瞪的硕大,仿若替城尹下令般的嘶哑尖锐,斥向四周的衙役道:“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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