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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喜嫁-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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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林夕落听到周青扬则撇嘴,“那还不是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想将我撵去西北,今天已经寻父亲谈过,父亲说做不了我的主,估计明日他会寻我谈此事。”魏青岩说到此不免冷嘲,“这是嫌我碍事了。”
“他是怕福陵王上位吧?可福陵王连王妃都没有,他怕什么?”林夕落有些迟疑,“他是太子,也有子嗣,皇后也在,至于有这等担忧?”
“空位子有何用?他既要那个位子、也要手握重权。”魏青岩觉得身上凉气消去,则走进屋中,坐于她的身旁,林夕落感觉到他心中压抑着的愤怒,虽然她不知这愤怒是为何,可他眼中的锐意和杀意格外浓重。
“青岩,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林夕落豁然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蹦出这样的话。
魏青岩将她紧搂在怀,“放心,我可以将此事安排好。”
林夕落抓着他的大手放于自己的小腹,头枕在他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二人这样的依偎片刻,魏青岩则陪着她一同睡去。
可林夕落熟睡过后,魏青岩则起了身,行到屋外,薛一已经在等着他。
“查到了么?”魏青岩问,薛一则立即答:“大理寺卿派人动的手,三人都是他手底下人找寻的,与他挂不上干系。”
“大理寺卿……”魏青岩咬牙,上一次他就想整治此人,却因为林夕落豁然晕倒有喜往后推迟半晌,可孰料此人非但不知好歹,反而还反咬一口?
“他以什么方式说服三人卖命?”魏青岩沉吸口气,则继续问。
薛一答:“儿子、老娘的命。”
“家属还在?”
“已经被拖了乱坟岗了。”薛一这个回答让魏青岩沉重跺脚,人已死,这一条线又断了!
“无妨,我知道了,这些时日先不要动,等候我的吩咐。”魏青岩说完,薛一则再次消失。
翌日清晨,魏青岩则只身前去“麒麟楼”,让福陵王在下一次要请来黑银子的名单上加了一个人名,便是大理寺卿钟大人。
福陵王看到这个名字便是笑,“早就该动手了,仁慈害人啊!”
魏青岩对他的嘲讽没回半句,而福陵王则道:
“日期也要提前?索性……现在本王就发帖子去?”
“后日就进行暗拍。”魏青岩道:“两天,我也足够准备弹劾他全家丧命的证据和奏折了。”
福陵王抽搐嘴角,“林竖贤可还在床上躺着呢,少了这一张名嘴,你怎么办?”
“还有一个人更合适。”魏青岩道:“林忠德。”
“你要将事情闹大?”福陵王心惊。
魏青岩如今被这件事泼上了污水,谣言传出以讹传讹,假的也已经成真的了,林竖贤就罢了,虽说受过林家人的恩赐,但他终归没有血缘关系,而林忠德就不同了,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的一句话,十个林竖贤也比不了。
而林家人要牵扯进来,那这件事就会被捅破了窗纸,那可不是大理寺卿一人的命为此事画上句号,而是要一家子的命。
而且此事牵扯出来,一众官员都要跟着罢职,而最为重要的乃是此事直指太子周青扬。
周青扬可刚刚得皇命来查三人死因,魏青岩这般挑起事端,就证明他对周青扬无视、不满,可实在是彻彻底底的抽了周青扬一嘴巴,而且打的是格外的疼。
魏青岩点头,“就是要闹大。”
“何必?带着你夫人去西北修行宫,岂不是挺好?”福陵王满不在意,“即便你去西北,本王也不会独占这一份功劳的,更不会怀疑你。”
魏青岩狭长眼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西北风沙大,草原阔,夕落身子弱,不合适在此时移居。”
“噗!”福陵王喝的一口茶彻底的喷了出来,“你想呛死本王,你倒是寻个靠谱的理由。”
“我是认真的。”魏青岩一本正经,福陵王下巴都快掉下来,“服了你,疯子!”
“不耍一把疯,岂不是更会变本加厉?想打不要脸的人,那就只有不要命了!”魏青岩说完,则离开此地,福陵王坐在原位上看着那名单上添了字不免自嘲:
“这年头能夺权的人都是疯子,本王疯的还不够啊!”
说罢,他则起身换好衣装,酝酿一张笑灿的脸进宫送名单……
事隔一日的第二日朝堂,久病请休的林忠德豁然上朝,不但人来而且还搬来整整一箱子的账本,手中捧着一本竖掌厚的奏折。
“臣有本奏,弹劾大理寺卿钟大人贪赃枉法、罔顾人命、受贿银两、好财好色……”
林忠德仰头开念一条一条的罪状,而念至最后一条,已经是一个半时辰过去,打开箱中账册,物证齐在。
而周青扬此时正与魏青岩在“麒麟楼”对坐相谈,安抚道:
“去西北吧,几年之后,本宫为你求情,一定能保你回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圣意
求情?
魏青岩对他口中这两个字赶到格外的可笑。
如若他点头答应了,恐怕罪名也就认了吧?
“不去。”
魏青岩对此依旧是那一份态度,“夕落身体不适宜长途奔波,太子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
“她可留在幽州城……”周青扬脸上笑容更浓,“本宫会照料好。”
魏青岩的目光中冰冷杀意乍现,倒是让周青扬即刻收回这一句,“不过你向来爱妻如己,本宫也是知道的,可这件事发生的实在不是时候,青岩,你鲁莽了!”
“太子殿下可查出那三人的死因?”魏青岩转了话题,周青扬则道:
“还用说么?明摆着的事……”
“人尸不毁,证据仍在,但凡是习武、懂武之人都能看出这几个人手、脚、腿、背的与众不同。”
周青扬神色一紧,“还有这等说辞?”
“太子殿下不会是初次听说吧?”魏青岩说完,周青扬点头:“本宫只知道是你泄愤杀了三人,而三人的身份也乃寻常街头百姓,或许行为不检点,可却不是刺客,更不是图谋不轨……”
魏青岩道:
“那我又是如何将这三人致死?”
周青扬笑了,“就用你的刀。”
魏青岩斟酌之间,门外豁然慌乱,随即有侍卫来禀告:
“魏大人,停放尸首的房屋着火了!”
周青扬摊手,意为不信你看?
魏青岩更为淡定,“那就即刻灭火,然后看尸首是否还在。”
林夕落看着坐在对面的林芳懿实在不知说何才好。
周青扬出宫见魏青岩,却是把这个女人也给带出来了,而林芳懿满脸是笑,看的林夕落浑身起鸡皮疙瘩。
“九妹妹,你见了我怎么没话可说?我在宫中可是很惦记着你呢!”林芳懿看着她的小腹,“这是几个月了?”
“离出生还早着呢。你想我作甚?”林夕落看着她,“你自己的肚子也要争一口气。”
“这事儿我也没辙,如若不是跟林府有关、跟宣阳侯府有关,太子根本都不会多瞧我一眼,婕妤婕妤,就是个奴才罢了。”林芳懿说这话时脸上都是冷意:
“不过说心里话,我嫉妒你,我长的比你漂亮、也会讨好巴结人。可嫁的不如你,过的也不如你。”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凭你这等手腕儿将来荣升个妃嫔还不容易?”林夕落说完,林芳懿则“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太小瞧姐姐了。”
林夕落惊愕看她,林芳懿却不再说,“太子给我下了命令,让我来劝你,让妹夫去西北。”
“做梦。”林夕落分毫不留情面,林芳懿道:“我不过是说说。太子这般下令是他的事,但你可要劝妹夫坚决不能去。”
林夕落皱眉。“为何?”
“你们被太子殿下撵去西北,宣阳侯府不成气候,太子殿下就不放在心上了,我还怎么借着你们的势头往上攀爬?婕妤之位我不满足。”林芳懿这话一说,林夕落则瞪她,“你这份心思寻常人还真难懂。”
“你自当不懂我。”林芳懿叹口气,“我自己懂自己就行了。”
林夕落实在与她没话可说。可二人冷冷淡淡叙谈半晌,却谁都没有提林绮兰,似乎这个人在她们的脑海里已经不值一提。
而此时。魏青岩与周青扬都在等候侍卫回报起火之事。
可等候实在太过枯燥,便一人品茶、一人看书,时至片刻,则有皇卫突然前来。
周青扬的眉头微蹙,待听完皇卫回报他的脸变了色!
“你将人带去何处了?”周青扬咬牙切齿,“你太过分了!”
魏青岩面色没有变化,可心中震惊不已,口中仍道:
“是否过分,都由皇上来评判吧。”
周青扬愤恨的起身,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簇步回来指着魏青岩道:
“本宫就不明白你如今在闹什么?就因为一个‘麒麟楼’,你与本宫之前多年的情分就荡然无存?本宫就看看你这一颗脑袋有多珍贵,你的脖颈有多硬!”
周青扬撂下话则率皇卫回宫,而林夕落此时也送走了林芳懿。
看着太子率众急赶回皇宫而去,林夕落小手搭在魏青岩的肩膀上,“尸首你给抬哪儿去了?”
魏青岩道:
“我也不知。”
“不是你做的?”林夕落满脸吃惊,魏青岩摇头,“我本有打算将尸首移走,可此人早我一步。”
“那怎么办?”
魏青岩感叹道:“听天由命吧。”
朝堂之上,林忠德与大理寺卿辩驳的唾沫飞溅,却谁都没有注意角落中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与陆公公回了话。
陆公公惊愕一下,即刻到肃文帝身边回禀。
肃文帝一直都如同看戏一般的听着二人争吵,而听完陆公公回禀之后,他则轻咳一声,众官立即住嘴。
“先别争了,朕让你们看几样新奇的东西,抬上来。”
肃文帝说完,皇卫则从外抬进来三个白布裹紧的长条板子,可众官皆惊,这一看就是死尸啊,皇上这是要作何?
“你们挨个看看,这些是什么人?”
林忠德上前,被尸首臭气熏了个跟头,而宣阳侯在一旁听的心急火燎半晌,这会儿也沉不住气,径自上前仔细探看,随后道:“习武之人,中毒而死。”
“你们看呢?”肃文帝又指向其他人。
武官们上前看完,多数回禀之词与仵作验尸结果相似,甚至更为细致,文官们则鄙夷摇头,几乎鲜少上前,更有头晕呕吐被抬下去的。
“这三人就是伤害都察院林竖贤的人,是流氓么?是地痞么?”肃文帝看着众人,更看向大理寺卿,“朕初次知道幽州城内的流氓地痞都是习武之人,百姓的日子难过,朕心中也甚是难过!”
大理寺卿当即吓一跳,脸色刷白铁青,“臣……臣有罪!”
“那就去反省一二,何时反省好了,何时再来见朕,退朝。”肃文帝自己宣退朝,众官谁也不敢再多一句嘴。
林忠德看着大理寺卿冷哼一声,则转身而去,他要去找魏青岩问一问,怎么会出现这等状况?
周青扬匆匆回宫便去见肃文帝,陆公公则道:
“皇上等候殿下许久了。”
“等本宫?”周青扬有些心颤,“公公,不知何事?”
“请太子殿下验尸。”
陆公公这话说完,周青扬瞬间惊乍,呆滞在原地,“魏青岩……他……”
“殿下,您不妨将目光放宽一些。”陆公公一句提点,让周青扬的目光更为惊愕,“是父皇。”
陆公公没有反应,只侧身引他进宫,周青扬深呼吸几口气,收敛了心情即刻进宫见圣。
宣阳侯上朝归来则将魏青岩叫到他的书房。
他的心情很复杂……
父子二人对坐,谁都没有说话,好似就这样静坐了近一个时辰,宣阳侯才开口将朝堂之事粗略概叙,随后看他道:
“你很厉害。”
“不是我厉害。”魏青岩的心也松了下来,“是太子越权。”
宣阳侯怔了一刻,眉头蹙紧,“你的眼界比本侯宽。”
“各有所用罢了。”魏青岩站起了身,看着宣阳侯脸上难以描述的复杂表情,淡言道:
“我只希望你能以我之荣耀为荣耀,而非我之荣耀为耻辱,你是我的父亲,我还姓这个魏字,侯府的破散不因为我一人,而是因父亲的狭隘之心。”
宣阳侯怔住,而魏青岩则离去,宣阳侯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笑,“难啊!”
林夕落正在招待林忠德,本来他直接赶来侯府是要见魏青岩的,可宣阳侯早归一步,魏青岩被他叫去之后迟迟不回,而林忠德今日不见魏青岩却不肯走。
林夕落只得陪伴林忠德,可一个是祖父,一个是跋扈的孙女,二人之间实在无共同语言。
林忠德此时也没什么与林夕落说的,他的心思都在皇上今日的态度上,模棱两可?弹劾的证据全在、只让众人看了三具尸体便让大理寺卿闭门思过,这就完了么?
与之前的预想差距实在太大,让林忠德觉得颜面受损。
可心中憋着话,魏青岩还迟迟不归,这却让林忠德闷的难受,看着眼前的孙女,也只得先拿此人当一个发泄渠道,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松一口气,“夕落,你是聪明人,祖父便考一考你,你觉得孙女婿会是什么反应?有怎样的安排?”
林夕落跟听说书一样,而见他这般相问则格外淡然:
“还能有什么反应?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那就这么算了?”林忠德嘴角抽搐,心中则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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