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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喜嫁-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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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心中讶异,好歹也是个铺子,如今只这么摆了一个物件,谁知此地是作何事的?
春桃已经搬了此地来,林夕落一进门,她便迎来,“给五爷、五夫人请安了。”
“你在此就好。”林夕落笑着进门,湖心岛处正有一锦衣华服之男子在那里品酒下棋,是那位福陵王,而与他对坐之人并非旁人,却是李泊言
“给王爷请安了。”林夕落行至前方,便是福礼问安,福陵王侧目而来脸上笑灿的打量,“魏夫人可是直到今日与本王相见而特意打扮?”
话语带着,林夕落一怔,随即回道:
“自是特意装扮,见何人要有何样的对待,王爷锦衣华服、连根发丝都不乱,我自当要以此相待。”
福陵王撇了撇嘴,则看向魏青岩,“这是你教的?”
魏青岩不回答,而是行步上前看他二人的棋局,李泊言连忙退后,将位子让给魏青岩,他则到一旁与林夕落簇簇而谈。
“义兄。”林夕落给他福了身,“好久都没见你了,父亲、母亲还问了你,我却不知你的音讯”
“昨日已经去探望过他二老。”李泊言的目光在她脸上闪烁片刻,却觉出如此不合规矩,连忙退后一步道:“这铺子的事,魏大人已经与我吩咐过了,妹妹你何苦如此用心……”
这是说林夕落主动提及雕字之事要教给李泊言,显然此话魏青岩也转告给他了。
“他既然将此事都告诉给你,想必原因也应该说了,你是家人,我信任你,二来你在六品之位太久了,就不寻思换一换位子?”林夕落在等着李泊言的答案。
当初她与魏青岩执意要李泊言学传信之事,无非也是期望他能得以重用,何况李泊言文武皆通,年纪尚轻,为何要在六品之位窝死?
“有前科,尽管魏大人已出面抹去,但终归是人命。”李泊言面色晦暗,欲言又止。
林夕落冷笑,“你如今身上的人命还少?”参军征战,杀敌无数,还提人命二字,他身上果真还带股子文人气……
李泊言怔住,随即自嘲而笑:
“总之都听妹妹的,往后我也可在你身边护着你。”
说罢,他则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福陵王,显然对此人格外不信。
林夕落恍然大悟,“合着他同意你来跟我学雕字,护着我,是为了防这位王爷”
李泊言淡笑不语,林夕落则沉叹一声,兄妹二人又叙起旁的事,而福陵王与魏青岩下棋却已不能安心,时而朝向那兄妹二人看去,再探一脸认真的魏青岩,福陵王则道:
“义兄、义妹,之前还曾有婚约,你就这么大度能容、信得过这小子?”
“对他的信任自要高于你,往后都由他在此护卫吾妻,我可不愿总见到你。”魏青岩手中棋子落下,车前四步,福陵王马瘸。
福陵王抽搐嘴角,“让本王帮衬着你管餐馆,又让本王帮你管铺子,事儿本王都应了,你却在此说对本王不信任,更是不愿见,这话好伤人心。”
“你答应我,是为了不愿要太子殿下的女人罢了,何况这铺子一开,你对军中之事插手更近一步,踩了齐献王的脖颈子上,偷笑还来不及,你有何伤心?”
魏青岩直戳他的目的,却让福陵王在一旁不停的扇着扇子,“这事儿在你口中一说,怎么这般无趣了呢?”
“无趣好过无命,下棋吧”魏青岩手中棋子再落,马侧一步,福陵王炮灭,将军
“这什么时候走的这两步?”福陵王见了棋局,不免惊讶大嚷,魏青岩神色淡漠,“就在你眼睛看我媳妇儿的功夫走的,色心难改,败局早定”
“看你女人你都心思沉定?你也太舍得吧?”福陵王又看林夕落一眼,“都说你对这女人格外呵护,依本王来看,恐怕都是虚假之状。”
“你即便眼睛看瞎了,她也是我的女人。”魏青岩话语平淡,福陵王则撇嘴,“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我等。”魏青岩斩钉截铁,福陵王冷哼叹气,又是不停的摇着扇子起身。
林夕落看完各位雕匠的活计,心中也略微有数,正准备挨个的叫来谈一谈,福陵王却凑至此地,开口道:“称一声五弟妹,可否?”
“不敢当,王爷抬举我了。”林夕落站起身,目光则在寻着魏青岩的影子……
“他带着李泊言去部署军营之事,本王只得与你来谈铺子的事了。”福陵王说到此,不免道:“不知五弟妹有何想法?说与本王听一听?”
“王爷已有主意,我听从既是。”林夕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在腹诽,他那细白的皮肤、殷红的薄唇,一个男人怎么能长这么好的皮肤?没天理……
福陵王自看到林夕落刚刚紧盯的目光,此时更凑近她一步,轻声道:
“本王要多赚银子,赚很多的银子,你来想主意吧?”
林夕落厌恶的退后一步,口中道:
“王爷想多赚银子,五爷也是这般想,麒麟楼又乃皇上钦赐五爷之地,这里开铺子,自要卖的物件与旁人不同,麒麟楼内设五层等级,最外层所卖的物件是雕匠所做;第二层是工艺好的雕匠,但所售的雕物都由我来定图样;第三层只对有王爷与五爷亲自发帖子的人开放,所卖的物件依黄金售卖,第四层……”
林夕落说到此,目光则盯着福陵王,淡淡的道:
“第四层的物件不标价,众人看中便是竞拍,谁出的价格最高谁得,第五层的物件不能按银两来计价,谁想要这里面的物件,则要答应王爷亦或五爷提出的条件,能办到者便可得。”
福陵王听后不免哈哈大笑,“你觉得自己的雕艺那般出色?值得众人争破头、倾家荡产一般的来抢买?莫要太过高看自己……”
林夕落耸了耸肩,“这与我有何干?麒麟楼是何地?在此管事儿的人是谁?福鼎楼的一盘豆腐都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麒麟楼的一块石头怎能便宜得了?这里卖的不是我雕的物件,而是王爷您的这张脸”
福陵王瞬间脸色铁青,愕然瞠目,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个女人?女人怎能如她这般说话?无礼跋扈她……
福陵王只觉得头晕,这还是初次有人说他是卖这张脸,旁人都觉得他文姿卓越、潇洒有风度,乃一等一的美男子,可在这女人嘴里,却说他这是在卖脸?
想起魏青岩,福陵王隐约觉出他刚刚为何能那般平静淡定,他找的这个媳妇儿,果真是奇葩奇的他想暴走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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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隐患
福陵王一时有些缓不过劲儿,便没再与林夕落多说先行离去。
林夕落坐在位子上用手扇着空气,紧着鼻子道:
“一位王爷身上熏这般浓的香,熏死我了……”
冬荷在一旁捂嘴偷笑,秋翠则连连感叹,“夫人,那可是王爷”
她虽胆子够大,可军户出身最重等级尊卑,夫人虽说旁日里不计较规礼,可在外也甚重礼节,今儿太出奇了
林夕落没说话,冬荷则言道:“夫人喜欢互敬之礼。”
刚刚福陵王那一副威诱的姿态明显让林夕落格外不爽……
冬荷的话却让秋翠恍然,林夕落看她一眼,嘴上感叹着道:“这位王爷还真不是好答对的人,往后都要多多注意。”
“奴婢省得了。”
秋翠与冬荷应下,林夕落则带着雕匠们的物件,与众人细谈。
本都以为这位五夫人只是爱好雕艺而已,可林夕落拿起一物便能说出此物的精妙和缺点,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瑕疵都逃不过她的眼,众人才心中慎重起来,格外认真的听。
待将所有的雕匠分成了一二三等,林夕落便让春桃来记下众人的名字,随即她才开口说了在此地劳作的薪酬。
“既是能在麒麟楼做事,自不会亏了你们,三等匠师的月银为五两、细粮五十斤、细盐一两、你们雕出的物件每卖出一件,赏半吊钱;二等匠师月银八两,细粮一百斤,细盐二两,雕出物件每卖出一件,赏一两银子;一等匠师月银二十两,吃穿用度都由麒麟楼出钱,雕出的物件每卖出一件,赏银五两。”
林夕落说到此,停顿了一下,“虽说如今一等匠师只有一人,但每隔一季就算一下你们雕品的物件售出多少,而后再调等级,一等匠师如若一个物件都卖不成,那就怪不得我了。”
“魏夫人的薪酬已经是全大周国最高的了,在下等人定当全力以赴,为魏夫人效力”
一等匠师先开了口,众人立即一一附和,林夕落指了指春桃,“往后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寻春桃管事的,十天时间,我要看到能拿得出手的物件。”
“定当完成”
林夕落点了点头,春桃便让众人先行下去,待归来时,林夕落则与她说起这些人中要格外注意哪几人。
“三等匠师里有一个岁数大的,你要格外注意,他的手艺很精,可拿来的雕样却粗糙了些,另外那个一等匠师要看好,更是告诉李泊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要侍卫们看紧了。”
“奴婢省得了。”春桃应下,随即再问:“夫人,他们这些人是否也要分等级才可以进麒麟楼的各地?”
林夕落已经与福陵王说好了一二三四层卖物件的法子,福陵王因“卖脸”二字落荒而逃,可这法子是林夕落早就想好的,也要这么办
“他们暂且就一二层好了,最内两层让侍卫严密把守。”
林夕落说到此,又连忙补了一句,“稍后在雕匠们用饭的时候,你与侍卫带着几笼鹰隼到湖心岛,要让这些雕匠们全都看到,如若有人问起,只说这是魏大人吩咐的。”
“您有意试探试探他们?”春桃说完,林夕落即刻点头,“有的人定会心急,咱们也不妨早些动手看一看,省下几碗粮食,也别喂了盯着咱们五爷的狼”
春桃应下即刻就去,而这时魏青岩与李泊言二人也从外归来。
“福陵王怎么离去了?”李泊言左右探看,都未见福陵王的身影,林夕落则道:“他与我谈完麒麟楼的事便先行离去了,想必是说的饿了,去了福鼎楼用饭食。”
林夕落这话带有几丝玩味儿的调侃,魏青岩看得出,李泊言却不知其所云,“时辰已不早,大人可否要用饭?”
魏青岩点了头,“咱们也福鼎楼,我也与王爷谈一谈这事儿怎么分银子。”
林夕落不愿再与福陵王相见,“福鼎楼我不去了,先回侯府,还有仲恒的事要与他说合一二,更要定一下竖贤先生教习的课业时辰。”
“先送你回去。”魏青岩说罢,便带着林夕落离开麒麟楼,林夕落上了轿,就觉出远处的茶楼上好似有眼睛在看这方。
下意识的投目看去,那里空荡无人……
林夕落上了马车,魏青岩骑马,队伍缓缓前行,她也未将此事太过往心中记挂。
茶楼角落当中,却正是有二人在喝茶,如若林夕落瞧见定会惊诧,这不是那位小伯爷,钱十道?
钱十道自那次被林夕落在城衙内拎着掸子打了一顿之后,更是被袁妃娘娘好一通斥骂,罚他在府中养伤不允出来招惹是非,更别提报仇二字
他心中又悔又恨,好好的一个钱庄,就被林夕落这小娘们儿给夺了去,不但本钱没回来,更是受了一通窝囊大,宠妾被伯夫人给赐死,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股气怎能消得下去?
伤养好后,便在府中闲出病来,而今日得了齐献王相邀吃茶,可孰料来的地界却是正对着麒麟楼
不但对着此地,还看到了魏阎王和林夕落这个女人,他这股子气瞬间窜上心头,连连灌了两倍滚热的茶都没觉得烫嘴
齐献王看着他那副阴损的三角眼,心中则是畅怀,“怎么着?怨恨本王今日请你至此地喝茶了?”
“我哪里敢怨王爷的美意,只是心里头不忿罢了”钱十道以茶当酒,话语中带着怨气。
“按说这也过去多日了,你心里也该想开了,袁妃娘娘可都因此事受了连累,你还有何可怨的?本王在魏崽子那里都得不着好,何况你了?”齐献王指了指麒麟楼:
“皇上御赐之地,他都为那小娘们儿开了雕木铺子,魏崽子算是扎在这女人的手里了”
“不是说这铺子有别的用处么?”钱十道虽在府中不出门,但来往宾客的闲言八卦他却都知道的格外清楚。
“本王一进这地界,魏崽子恨不得将本王隔了笼子里,据说一个物件最少百两银子,哪里有别的用处?”齐献王的目光紧紧盯着钱十道,他今儿请钱十道到此地,为的就是想探清麒麟楼中到底是要干什么事。
“您都被隔了笼子里,我一露面,他还不把我一脚踹出去”钱十道也不是傻子,齐献王这话说出他自知道王爷的目的。
“扬手不打笑脸人,这点儿你还做不到?”齐献王继续劝着,钱十道撇嘴,“我吃饱了撑的?上去巴结他?”话语说着,钱十道还在摸着自个儿的胳膊,上面留下的伤疤仍有痕迹。
“孬种本王会亏了你?何况你若能知道个眉目,袁妃娘娘也能借此翻身,你得的好处还能少了?”齐献王抛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钱十道沉下心来仔细想。
齐献王之生母可是皇上最宠的宠妃,更是贵妃娘娘,如若贵妃娘娘能为袁妃说上两句好话,他也不至于整日闷在家里了?
可钱十道终归没意气用事,也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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