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往事如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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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高啊？打个形象的比喻，就是把全校老师的知识摞到一块都没有他学问高。他们可不这么认为，学问高有个屁用，他是个神经病却改不了的，所以小学生们最害怕被他教书。一日为师，若是真的终身为父，那么他们都宁愿做孤儿。但最害怕的事往往要发生。最最可怕的事是谁来做语文课代表，对于这个二人之上全班之下的高职却没有人去抢。第一次上课张剑人努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平凡，扮演一次小混混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谁知泉清形事不拘常规，张剑人就这样意外地被语文课代表砸倒。
在上第一节课时，泉清老师就充分发挥了他高才生的一面，在三尺讲台上进行激烈的演讲。那天，他一身西装，打着领带，戴着金丝眼睛来上课，给人的感觉是个文质彬彬的有为青年。而张剑人始终认为终有一天，是狐狸就会露出狐狸尾巴，他将原形毕露变成一个浑浑恶恶的神经病。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可爱的小朋友们，我要以最热烈的掌声，最灿烂的笑容欢迎你们的到来。”全清说完果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地拍着双手站在讲台的黄金分隔点上。当这一动作持续一分钟后，同学们原本紧张的神情一下子缓和开来，开始鼓掌欢呼。
泉清抬起双手在空气中按了几下，说：“好了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语文老师泉清，泉是泉水的泉，清是清水的清。”
“一泉清水？”一男孩好奇地问。
泉清大喜，接着狂抒感慨：“是啊，我是一泉清水，从你们身旁蜿蜒地流过，激起的浪花是我谱写歌，沉醉了岸边怒放的花朵，一路奔放到你们的心窝，请记住我这里的欢笑，也别留下什么。”
“好，好！”同学们惊叫起来。
“哦，好什么？”泉清一脸笑意。
“不知道什么好，只是俺听到心里高兴。”
泉清扶了扶眼镜，接着吟道：“我对你的激情，如荒原上的野火，从戈壁一直烧到大漠，无论海北天南，总能看到我的身影，在那一潭秋水里闪烁，有时候我会想，漫天眨着眼的星星，有没有属于我的那一颗。”
“噫，老师怎么了”
“有眼泪，老师哭啦！”前排的学生惊叫起来。
“不是，是沙子飞进了我的眼里。”泉清醒悟过来，连自己吓了一跳。
“没有啊，怎么没飞进我们的眼里？”
“那是一粒看不到的沙子，在我的眼里很多年了。”泉清掏出手帕沾了沾眼泪。
“你怎么不取出来啊，时间久了会瞎掉的。”
“没事的，老师习惯了。”
“怪人，怪事。”张剑人在心里重复了几遍。
泉清理了理领带，又清了清桑子，说：“对不住了同学们，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我先给同学们讲一下老师这个光荣而又伟大的职业。古之韩愈有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说明了一个老师的主要任务。现在也有一个形象的比喻：老师是园丁，学生是花朵，若想花朵开得艳，全靠园丁来修剪。”
“老师，要是有人来偷花怎么办？”一同学打断。
“有园丁在呢，还怕采花贼吗？”
“不是，我们怕园丁。”
“没事的，除非遇到非常事故。”
“要是遇上了呢？”
“你们若是乖乖的，老师怎么会为难你们呢？”
“”
对于同学们的天马行空，泉清挥手斩断了这个小话题，说道：“还要回到老师这个方面来。当代学者魏巍曾写过一篇《我的老师》，他在文中这样写道”突然记不起来了，偷眼瞥见教案上的笔记，接着读了起来：“‘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从来都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便轻轻地敲在石板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写得太好了，魏巍对老师的一举一动还是念念不忘，虽然小事平凡，文字朴实无华，但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老师的那种爱，那种近乎涕零的感激。有句彦语说得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所以我们要以最尊重与崇敬的目光看待老师。”对于泉清的这段精彩演讲，同学们几乎藏之于心底，日后再钻向心底翻找时，发现只剩下了半句话：滴水之恩，当以用拳相报。所以他们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从来不对别人施舍滴水之恩，免得被别人打个半死。
泉清重新整理情绪，又继续他的演讲：“外国著名作家海伦。凯勒也写过一篇《我的老师》。作者失明一生，而她的老师教给了她怎么辩别水火，怎么去感受事物，认识事物，学会怎么去感受与感激。老师对她来说就是再生父母，所以她喜欢流着泪把她老师的故事讲下去。”
是不是真有此事啊，泉清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把感激之言都用到了魏巍身上，为了不让外国佬太过于寒碜，就自己杜撰一个故事歌讼她的德行。反正这群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就更加大胆地编造，说泰戈尔写过，托儿斯泰写过，一会儿就连孔子也写过一篇，仔细一想，大惊失色，孔子是个圣人，名气太大，害怕同学们提出质疑，四下一瞧没有什么质疑之色，便放心不少，为确保绝对安全，又说此孔子非彼孔子，这个是孔彦舟。泉清实在想不到另外姓孔的名人，就只好拉出孔彦舟来凑数，结果害得这个金龙虎卫上将军弃戎从笔。
“老师在说什么呢？”
“不知道啊，鬼才听得懂”
“好像是在讲故事”
泉清说了半天，精力终于耗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而同学们听了半天，不知所云，早在下面乱成一片，所以精力异常旺盛，像个打满了气的气球。
泉清不忘最后总结性地说：“老师在你们心中都有一个形象，给你们布置新学期的第一篇作文，题目就是《我的老师》，每个人心中的印象都不一样，抄袭的要加罚哦。”
同学们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惨叫一声趴在桌子上装死。
泉清坐在办公桌前哭笑不得，他低估了同学们的幽默能力。当他看到昨天送来的作文时，就想好了先看班长的。原因之一是班长写得好可以给予精神鼓励，写得不好可以杀一儆百，所以就先看了张剑人的大作。
张剑人在文中这样写道：我的语文老师名字怪怪的叫做一泉清水，他二十多岁，剃个羊（洋）头。他有一张的嘴巴，两只耳朵，四只眼睛。他的褂子就像蓝色的天空，裤子像波澜壮阔的大海，还有他脖子上拴着一条花绳子。他胆子很小，第一节上课就被我们吓哭了······
不管恰当不恰当，去年学的比喻句都用上了，还有一个四字成语，对一个孩子来说这已经相当不容易啦。泉清本想夸他几句，不过，他描写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知道世界上四大洋是哪四大洋吗？”张剑人大模大样地坐在土坡上问。
“山羊、绵羊···”瘦猴挠了挠头，怎么凑也凑不够。
“还有珀尔山羊。”胖子补充道。
“水羊也是吧···”钱虔也试探性的回答。
“不是，都不是！”张剑人得意地一口否决。
“那是什么羊？”三人一个比一好奇。
“是大西洋，还有···”张剑人本来还记得，结果被刚才的得意，把另外三大洋遗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了。
“大西羊？有多大？我二奶奶家的那只老羊也不小。”胖子说。
“大得很，比大海都大！”张剑人努力舒展着双臂比划着。
“胡说！哪有那么大羊？”三人表示不信。
“是三点水的洋，不是家里养的羊。”
“哦。”
“还有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张剑人终于把这三大洋从角落里找了出来一一对证。
“你怎么知道？”
“我听俺姐说类，她在地理上学过了。”
三人只恨没有一个哥或者姐上初中的，又不甘落于下风，贫嘴道：“那又怎么样？”
“最起码我不会把大洋说成大羊。”张剑人手舞足蹈，万分得意。
三人六目喷火······
烧红薯
更新时间2011…4…17 14：05：20 字数：4224
“映红，出来玩啦！”张剑人手里拿着两个纸飞机，对着黑漆木门大喊。
“来了。”叶映红一股烟溜了出来。
“不能出去，映红。”叶母江二姐掂着菜刀从厨房跑出来，对张剑人说，“谁要跟你玩，破小子一个。”
“我破小子，她还是臭妮子呢。”但这句在喉咙里跳了几下，又掉进了肚里。
“妈，飞机我想要”叶映红绷紧小脸，指了指张剑人手中的纸飞机。
“那有什么好的，让你姐给你多折几个，折得他的还要大还要好看！”叶母顺手把张剑人关到门外。此时张剑人尚没有破门而入的勇气，所以就成了门外汉。
昏暗狭窄的小胡同蜿蜒地不知通向何处，真让人担心万一是个死胡同还要走回头路。当然这种事是很少才有的，但小概率事件往往会在你认为它不可能发生时，它却发生了。张剑人丧气地垂着头几乎要撞到一堵半人高的墙，那是别人的猪圈！哎，怎么又是这个破地方，张剑人自认倒霉。这种情况好像是做证明题，写了一大串证明，发现还有一步就能得出结论，但这一步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若是换另一种方法证明，前面写得那么多证明就可惜了，大家往往是直接跳过得出结论。于是张剑人也决定跳过猪圈回归正途。
可有人不给他回归正途的机会。叶映红从后面追了过来，银铃般的笑声吵醒了打盹的猪。
“你怎么又出来了？”
“我来玩你的飞机啊。”
“不让！”张剑人心里有气，把纸飞机藏到身后。“让我玩一会儿，一会儿就给你。”叶映红伸手来夺，眼看就要得手。
张剑人眼看就要失手，心中一急，把飞机丢在地上，右脚踩着一只，左脚也踩着一只。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叶映红的眼圈开始泛红。
“我就是这样，弄坏也不让你玩！”
“俺妈说了，不让我跟你玩，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你还欺负人家。”叶映红委屈地抱头埋膝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剑人最怕别人，尤其是女孩哭。若是两人打架，无论没有哭的多么有理，还是被老师吵的对象；若是男女打架，无论男生多么有理，总是老师吵的对象。对于哭这个功能，张剑人从小就没有学会，故在此方面处于极度劣势。张剑人一听到哭声，马上慌得不知所措，拣起脚下的两只纸飞机，说道：“映红，不要哭啦，我跟你闹着玩的，这两只纸飞机都是送给你的。”
“当真？”叶映红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把两只纸飞机抢了过去。
“死妮子，装哭！”张剑人看到她一脸笑意，吓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叶映红做了个鬼脸，然后目光再也没有从纸飞机上挪开，惊道：“这飞机是”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数学书皮嘛。”张剑人满不在乎的表情就好像是说书乃身外之物。
“怎么能撕掉呢？我们还要学的。”
“书皮又不学，要了也没有用。”
“你怎么不撕《自然》或《社会》啊？”
其实他也很想用，但是他没有《自然》书、《社会》书！那时正值盛行三十二张，就是以书纸为赌注。只是他运气欠佳，连输几年，把以前所积累的全部输光后，还搭上了半本《语文》。他始终相信他会转运的，就如两年前一样，但是两年过去了，他输得还是一塌糊涂。张剑人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那些书嘛早没有了。”
“真是的，什么都丢！”
“没有丢，是输了。”张剑人狡辩道，他认为丢书说明自己无能，输了只能说明运气欠佳。
他本想借叶映红的书来捞本，但仔细想来这叶子平时把书保护好像是块黄金，惟恐宝气泄露，把书用上报纸包了几层。他只好作罢。
叶映红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就害怕他脸皮一厚过来借书，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说：“你怎么能这样！”
“我要去那个胡同，有人等着呢。”张剑人继续爬着猪圈，去那胡同的路很多，他偏要跳猪圈，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女儿家，别跟我们这帮臭小子玩啦，回家去吧。因为他还在为刚才叶母的旁白，夺飞机时诈哭，欲借书而不能等诸多事情生气呢，认为此女注定是一祸害，跟着谁谁倒霉。在他锝记忆中女人是不会爬树的，但没有说不会爬墙。等叶映红翻过高墙跳进猪圈，这让张剑人吓了一跳，到是那只猪两眼放光，哼哼唧唧地爬起来，走到槽边等食吃。等了半天还是个空槽，又哼哼唧唧地爬回窝睡觉。
张剑人看她那么有诚意，就答应带她同去，到了胡同发现只有胖子一人，问：“其他人都跑哪里去了？”胖子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