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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我医相思-第9章

小说: 为我医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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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你冒了 
我的名!”小风没好气,勉强在人群中站稳脚,“怎么看戏的人这么多?小蝶,你有没有熟人能给咱们找个 
座位小蝶?”

    雍州的戏会果然热闹,周氏兄妹只讲了不到十句话,就再一次在人海中走散——这 
已经是今天傍晚第四次。

    小蝶拉着小萼闪入一条偏僻的小巷,总算能透口气。

    “早知道头天晚 
上这么热闹,我们就应该避过,改天再来。”小蝶揉了揉还在发闷的胸口——好久没穿女装,她差点忘了女 
装有很多不便。

    小萼看看汹涌的人潮,很担心地说:“不知道周大哥会不会受伤——每年都有好多人 
被挤伤!”

    “他的生命力可以媲美蟑螂。”小蝶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我早就想知道如果他的胳 
膊、腿被挤断了,能不能像壁虎的尾巴一样长出来。”

    “小蝶姐!”虽然已经习惯了小蝶不着边际的 
开玩笑,但小萼还是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说坏话会被老天爷惩罚。”

    “别动!把荷包拿出来!”黑 
暗中窜出一个身影,恶狠狠地威胁两个少女。

    老天爷果然会惩罚嘴上无德的人不过这也太快了点 
儿吧?小蝶慢吞吞偏了偏身,斜睨了这个强盗一眼——好家伙!他拿的是真刀,不是黄瓜萝卜来假扮。她很 
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怀抱侥幸心理张望一周:身边只有更弱小的小萼。一咬牙,一狠心——小蝶颤抖 
着从腰间解下绣囊,不甘心地喃喃:“里面可是分量十足的二十个大钱”

    强盗接过绣囊,掂了掂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这么点儿?”

    小蝶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喊几句话就赚到二十个 
大钱,我要是你,早偷笑着跑了!你知不知道我挣这几个钱多费劲?”

    看来这句话有点用,那个强盗 
掂着绣囊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候——

    “别——动!把荷包还给那位小姐!”

    一声清朗的 
大喝,一个清矍的身影背着光出现在巷口。

    小蝶和小萼瞪大了眼睛。

    原来世上真有英雄救美这 
回事!

    强盗毕竟心虚,听到大义凛然的断喝,他差点就把荷包扔了逃跑。不过,等他看清楚这个人之 
后,不像刚才那么胆怯——对方不过是个公子哥儿,双手嫩得连一朵花儿都折不动看他竹竿似的身影在 
傍晚的凉风里前后乱颤,估计还是个痨病鬼。一句话:没什么威胁。应该担心的是:他这么弱,会不会被自 
己一拳要了命?

    “识相的赶快靠边!”强盗晃了晃手里的刀。“大爷只谋财,不害命!”

    那公 
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轻轻一摇手中的折扇。“你有那个本”

    “扑!”

    “本事”的“事”还 
没说出口,强盗就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在公子的小腹。

    “叭嗒”一响,扇子落地。强盗紧张地瞪大了 
眼。

    小蝶和小萼看得傻了——那公子软软地歪倒下去,声音充满惊讶:“你、不是普通的强盗?你怎 
知此处是我的罩门”

    “神经病!”强盗看到公子还活着,放心地啐了一口,扬长而 
去。

    远处的胡琴吱吱呀呀奏着曲儿,小旦扭捏的唱腔忽远忽近传来。

    晚风拂过,小巷中却是死 
一般的沉寂。

    过了不知多久,小蝶拉起小萼的手,说:“起风了,我们回家吧。”

    “呃?”小 
萼指了指那一动不动的公子:“他怎么办?”

    “别管他!”小蝶不屑地瞥了那公子一眼。“不自量力 
的家伙。我看他准是每天念书、向往英雄救美的呆子!他以为自己挺身而出,就该喜剧收场?也不先掂掂自 
己的斤两!”

    小萼早就料到她的小蝶姐不是柔肠百转的怀春少女,但她还是有些不忍,嘀咕道:“可 
是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小蝶冷静地摇摇头:“我问你,他没来的时候,我们损失了什么?二十个大 
钱。他来了之后呢?我们还是损失二十个大钱——他来和不来,根本没有改变我们的境况,反而把他自己搭 
上——这种笨蛋,你要我领他的情?”

    黑暗中传来那公子断断续续的呻吟:“你你也算女人?”

    “女人就该滥用同情?”小蝶冲他扮了个鬼脸。“小萼,我们走了!”

    小萼似乎还是有点迟疑, 
指着那公子说:“小蝶姐,他流血了。”

    “有什么稀罕?难道他的血是蓝色的?”小蝶已经头也不回 
,往小巷的另一头出口走去。

    “不是蓝色,是紫色!”小萼的尖叫还没有收声,就看到眼前人影 
一晃——小蝶已经跪在那公子身边。“真的是紫色!”她从他嘴角轻轻揩下一丝血渍,习惯性地放到鼻端去 


    血渍中那种独特的清凉味还没有从鼻尖消失,她就头晕目眩,重重栽在他怀里。那公子被她撞 
疼,“啊”一声叫得挺凄惨。小蝶顾不上同情别人,她正在深深后悔自己的冒失:他的血竟然有毒。

     
朦胧中,她听到这个神秘公子的声音忽高忽低:“不自量力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他竟然用 
她刚才评价他的话来回敬!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死沉的女人从我身上拉开!”

    ——我才不 
是死沉的女人。小蝶心里抗议了一句,晕乎乎睡着了。

    

    

正文 8 捉弄

    雍州客栈的总体水平不错。可是在开戏会的季节,即便是最讲究的客栈,也 
免不了乌烟瘴气、人声嘈杂。

    门外有各色票友评戏、唱戏,东莱客栈二楼庚字二号房里,却静如无人 
。这种气氛似乎让空中的药香都不敢恣意缭绕,只在床帏边缓缓游弋。

    “还好那小子力道不够。”坐 
在床边凳子上的施诊的,是泰安堂打杂的伙计阿牛。他熟练地从病人的小腹上拔起金针,口气有些埋怨:“ 
太大意!怎么让一个小瘪三伤到要害?”

    “哼!”床上年轻的公子悻悻放下衣襟,不打算发表感想。 
这正是小巷中被小蝶奚落的那一位。他整了整衣衫,从袖笼里抽出一沓信封,五指轻轻一捻,甩成一个扇形 
——五个棕色的信封上,都有暗红色的“秘”字。

    “不过是拉人入伙这种小菜,本该做好了给我端上 
来。竟然还写密报让我过目?你知道我有多忙!更何况,除了你知道的事情外,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要忙。”

    “有些事只有宗主有权决定。”阿牛埋头整理药箱。

    他口中的宗主,自然就是这个年 
轻人——近来四处救死扶伤、重塑声威的毒宗宗主景渊。

    景渊的嘴唇冷冷上扬,展开一个信封。信的 
内容用特殊的药水写在信封内侧,又用了独创的工艺显露出暗红字迹。“周小蝶唯利是图、自视甚高。”他 
又展开一个信封,念道:“自大虚荣。”下一个信封里写着,“冷血无情。”然后“要求每个人都对她 
有用。”

    念完四封信,景渊摇了摇头:“看了这些,我以为那个周小蝶简直是‘性恶论’活生生的实 
例。但是——”他缓缓打开最后一个信封,“有人似乎有独特的看法。‘单纯、涉世不深,一旦相信,再不 
怀疑’。我真的很好奇——你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口气肯定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独到之处?”

   
  阿牛笑了笑:“和她相处久了你就知道。”

    “我不需要浪费时间和她相处。”景渊轻轻哼了一声, 
似乎非常不屑:“我只需要结论。她是不是有真本事?自从我到了雍州,就听人人吹捧她——真的是她克制 
了时疫?”

    阿牛平和地说:“是,没错。”

    “哦?”景渊的神情中似乎有一丝不信。“你为了 
配一剂治疗时疫的好药,年年来此,皆以失败告终。今年不惜以身试疫,却被第 
一次到雍州的她治好了?你弄到她的药方了?”

    阿牛的唇边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对别的事 
情都很马虎,唯独对药方和钱仔细得很。不过我确实尝到药里面有”

    “不要说。”景渊摆摆手, 
从袖中摸出一张纸。“这是我下的药。你只要说说看,谁的方子更好。”

    阿牛接过那张纸,仔细看看 
,点点头说:“用她的药,轻患也需要五天见效。用你的,大约三付就会改观。”

    景渊满意地微微一 
笑,听阿牛继续说:“但她的药,五付只要六钱银子。你的药,一付就要三两”

    “六钱?她用的 
是野草吗?”毒宗宗主的口气透着不可思议。三两银子一贴的药,已经是他历年来开出的最便宜方子。为了 
降低成本的同时保证疗效,他下的辛苦远远超过给名门大派研制圣药。

    “不是野草,是些不常用的廉 
价药材。”

    景渊拧眉哼了一声,十分轻蔑:“又是这种伎俩!药宗的弟子只会用廉价和我们争。”

   
  阿牛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一直身处穷乡僻壤,不得不致力于一些易得易用的药草,所以对这些廉价的 
东西比我们更能应用自如。”

    景渊抿紧了嘴唇,不再说话。沉默之后还是宗主再次开口,打破了尴尬 
:“既然这样你还犹豫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吧?”

    阿牛有些迟疑,“我,还没有提到本 
门的事情。”

    “哦?原来我说的话是春天的风——吹过就算了?”景渊的面孔依然很冷, “没提? 
你不会真要一辈子给她打杂吧?你是本门搜罗使者,不要舍本逐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宗主 
”阿牛似乎还想说什么,被他的宗主一挥手打断。

    “下个月今天,你带她到总堂报到,或者你自 
己回去。”他淡淡地扫了阿牛一眼,“别说我催得紧、没给你时间转圜。”

    说完,他坐在床上,闭目 
养神。阿牛知道这位大牌的会客时间结束,他仍然提高了声音,说:“宗主,小蝶中了您的血毒。”

     
“那又怎样?”——懒散的回答证明对方并不在意。

    “血毒发作,只有您的血才能解——她还在昏迷 
。”

    景渊睁开一只眼睛,浅浅的寒光从阿牛面庞上掠过。“她不是有个同 
门的哥哥?让她醒来的本事还有吧?有什么问题下个月解决。”

    这意思是:如果小蝶不愿意加入毒宗 
,后半辈子的中毒后遗症也没人管了。

    阿牛皱了皱眉,“听小蝶说,她那个哥哥配付头疼药都能吃死 
人——这种人解开宗主的血毒,不成了笑话?”

    “辛祐,你着急的口气真有趣!”景渊微微笑了笑, 
似乎从阿牛的焦急中得到了快乐。他跨下床,抖了抖衣衫,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公子样。

    小风很尴尬 


    他真希望小蝶的床边不要有这么多人:赵家三口、冯家父女都集中在一起,甚至还多了一个陌生人 
——送小蝶回来的书生某某(小风已经把他的名字忘了)。

    人少一点的话,他还可以手脚麻利地搜一 
搜妹妹的柜子箱子,没准就能找到什么神药——连“绛龙血”都可以在一个不起眼的零钱盒里找到,治昏迷 
这种小毛病的药,应该随手就能摸出十样八样。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潇洒地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在众人的 
崇拜和妹妹的感动中,享受“华佗再世”的荣耀。

    他真的很希望有那种经历。

    偏偏小蝶的 
床边有这么多人。小蝶平常大大咧咧,但是货真价实的女性,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回避一下?还有,他们为什 
么用这么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小风的汗水无声地滑落。

    “大家不必惊慌。”他干涩的声音没 
什么底气:“根据小萼的描述,小蝶应该是劳累过度,猛跑猛蹲,引起血亏不打紧、不打紧!”话是这 
么说,只能蒙外行。怎么看小蝶也不像一时眩晕。小风装模作样地翻开妹妹的眼皮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 
。“嗯,好像还有点中暑的迹象——最近天气是太热了点。”

    “咕——”景渊很大声地吞了一口茶。

    他目前的身份是没有医药知识的书生,需要他对小风的诊断保持冷淡,否则他真要大笑三声,狠狠挖苦 
一番。俗话说,师傅是徒弟的靠山、徒弟是师傅的门面。周小风真是药宗宗主任绯晴的弟子?

    景渊斜 
眼看了看那个脸红脖子粗的草包——很显然,小风根本不具备救死扶伤的才能。阿牛也在这个时候,担心地 
望了望景渊——他堂而皇之地坐在一边喝茶,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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