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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流转的时光-第53章

小说: 流转的时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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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似乎对这个问题不太上心,撇撇嘴,说:“这哪能用百分比来表述?你说秦圣是你的百分之几?”
展砚之想了想,十分肯定地回答:“要精确表述的确有点难度,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夏觞对你来说,是生活的一部分,但你对夏觞来说,却是生活的大部分。”
沈清石想反驳展砚之的说法,却组织不出恰当的句子。杨清尘一边继续用胡茬扎她的额头,一边问刚进门的秦圣:“秦圣,夏觞呢?”
“掉在牡丹花丛里了。”秦圣的脸埋在展砚之的颈窝里,声音有些含糊,“菜皮有一个朋友在网上搞了一个俱乐部,里边全是单身女人来着,她们想一起拍一个裸体的写真,又怕这样太色情,所以夏觞被菜皮叫去给女士们画人体彩绘了。十几个呢,每个图案都不一样,够折腾的,打她电话都没人接,所以她还不知道清石和砚之提前回来了。不然,肯定逃回来了。”
“说不定乐在其中呢?敢拍裸体写真的女人,不是太漂亮,就是太自信。反正都不赖,前天,夏觞还打电话来说,菜皮第一次给了她一个好差事。”沈清石捂着被扎疼的额头,从杨清尘怀里逃出来,
一直在和三观玩的柳一沐突然说:“喜爱和用心如果可以称出重量的话,天平上一端志得意满,另一边就只能沉沦了。”

沈清石似笑非笑,有些轻佻的目光依次扫过展砚之和柳一沐,然后停在杨清尘脸上。
“你们是在替夏觞争取应有的权利?或者是在提醒我应尽的义务?嗯?连清尘都倒戈了?那么,你们是不是一致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这几句话被沈清石说得云淡风清。展砚之笑着摇头,手掌在沈清石背上捋了几下,同样云淡风清:“我们过界了吗?猫儿脊背上的毛毛都竖起来了!真是标准的领地动物啊!”
杨清尘揽住沈清石的肩膀,感叹:“这哪是猫毛,明显是狮鬃。清石,咱们一家子都有共识,要管老三的闲事,要武装到牙齿才行。所以,砚之只是有点担心你家的娇宝贝,没别的。好了,接下来是晚饭时间。来吧,女士们,摆驾‘摘星居’。”
……
夏觞在沈清石品尝第一道菜的时候,赶到了“摘星居”。她一在沈清石旁边坐下,沈清石就把鼻子凑过去,装模作样地嗅了一阵后,把嘴唇贴在她的耳垂边,轻轻地说:“一身脂粉气,一手豆腐味。”
夏觞什么也不说,只是用自己的食指在沈清石的掌心若有若无地画着圈,直到沈清石抽回自己的手,她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块刚刚端上桌的油闷春笋。
菜陆陆续续地上来,夏觞吃得很认真,几乎每一道菜上来,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去尝试一下,然后再判定是否要在沈清石面前的小碗里放上一点。
一顿饭吃下来,夏觞讲了很多话,却没有一句是她自己主动讲的。即便是上了她的黑色座驾,她依旧沉默着。沈清石也跟着一言不发。
整个车厢里,只有尖利的滴滴声,不断神经质地响起。那是为了适应沈清石的开车风格而特意安装的电子狗发出的。
半个小时后,沈清石很花哨地将车“飘”进停车位。她拔下钥匙,开车门时却发现夏觞依旧坐在车里,没有一点要下车的征兆。沈清石开了车门,一条腿跨出车外,回头招呼:“回魂了,到家了。”
“不行的,真的……做不到的……”微不可闻的泣音在静谧的空气中浮游荡漾。
沈清石回到车内,怔怔地望着仪表盘的位置。隔热纸隔绝了本来就昏暗的灯光。夏觞的侧脸隐在黑暗里。沈清石转头看了夏觞一眼,深吸一口气,匍匐在方向盘上,轻浅却绵长地叹息。
……
街道两边的白玉兰已经过了最闹猛的花期,但依旧有零零星星的几朵,不甘寂寞地开着。秦圣牵着展砚之的手,走在春意盎然的街头。
“被夏觞那样喜爱着,也是一种负担吧?”
“夏觞……”展砚之的影子在玉兰花的阴影中隐隐绰绰,对于秦圣的这个结论,她满脸无奈,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摇摇头。
“砚之?”秦圣晃晃展砚之的手。
“清石虽然有点冒险主义,但她深信一个规避风险的理论——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同一个包里。这样的话,即便丢了,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展砚之捂着自己的额头,继续说,“所以我说,她缺乏传统意义上的女性自觉。这恰恰是她分外耀眼的原因。也许她是对的。夏觞的确应该先让自己成为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个体才行。这孩子,是那种非把所有的财产都放在一个钱包里不可的人,而且,那钱包还是清石的。”
“清石是想让夏觞把一部分财富拿出去,放到其他地方?”秦圣了然地询问。
展砚之说:“嗯,很难啊……这就是夏觞,永远不会有满足感,永远会缺乏安全感……”
……
直到排空肺里的最后一点空气,沈清石才抬手抹去夏觞脸上纵横的眼泪。
“哭包!下车!”
夏觞依旧一动不动。眼泪却还在不断滑落。
沈清石越过排挡杆,有些艰难地跨坐到夏觞腿上,头几乎已经碰到车顶。“宝贝儿,别哭了,你的烟熏妆要花了,你装熊猫可不像。”沈清石搭着夏觞的肩膀,俯视她被泪水浸润得晶亮的眼。
夏觞把脸埋进沈清石的胸口。
沈清石的下巴搁在夏觞的头上,语气里有些困惑,“夏觞,我们不是‘梁祝’,轰一下,用尽所有气力,成了蝴蝶,璀璨地朝生,激烈地暮死,一下子就圆满了,不用再考虑漫长的将来。可我们是沈清石和夏觞。所以不应该,也不需要用全部的生命力去……去寻死觅活。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得心平气和,一直像刘翔那样飞,可不成。你明白的,不是吗?”
夏觞依旧不说话,只是激烈地摇着头。沈清石搂着她的脑袋,继续说:“连清尘都认为我是你生活的大部分,没错,这就像一沐的那个比喻,在天平上,你注定沉下去。我跟砚之说,我很困惑,我不明白你怎么了。其实,我是不明白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我原本以为这很简单,只要你……”
“不行的,做不到的……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好,我不喜欢……”

夏觞撅在车里,不管沈清石怎么安抚都没用。沈清石索性撇下她,一个人先行离开了地下车库。
她再次见到夏觞时,夏觞哭花了脸上烟熏妆,抽抽噎噎进了卫生间。良久才带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沈清石上前拖着她坐在床上,接过她手里的大毛巾,跪在她身后,细细地擦干她的头发。
夏觞的脑后的发际长得极低,一直到纤细的后颈还有柔软的短发蔓延。沈清石的手指摩娑着这些短发的发根,夏觞敏感地紧缩自己的蝴蝶骨,脑袋闪躲到一边。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又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沈清石也掀开被角,靠坐在床头,顺手把放在枕头旁的杂志拿起来,带上新配的眼镜,一页页翻看这个月的《财经》,很快就找到了一篇感兴趣的人物访谈,颇为投入地看起来。等到看完,蓦的发现腿边气流轻轻拂动,夏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过来,把额头靠在她腿侧。
“阳台上那些画呢?”沈清石的目光停在印着一辆休旅车的广告插页上。
“哪些?”夏觞的脖子僵了一下。
沈清石又翻了一页,看着一家银行的广告说:“我那些。”
夏觞的胳膊探出被子,一把抓住杂志,扔到地板上。
“不许离开我,不许!”
沈清石转头看看夏觞,摘掉眼镜,揉揉自己的鼻梁,接着放好眼镜,身体往下滑。夏觞熟练地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夏觞,你回家住……”
沈清石的话没说完,夏觞就弹了起来,像只上足了发条的兔子,随时可能蹦起来。
“先别发脾气,我只是想问你,你回家住一阵好不好?”
沈清石平静的语气安抚了夏觞,她低下头去,说:“那些画,我放在家里了。”
沈清石也坐起来,搂住夏觞。
“宝贝儿,你累了,你得好好歇一歇,嗯?”
流转的时光续集《择日而亡》

擦撞是在沈清石半梦半醒时发生的,等剧烈的碰撞过后,她终于骤然清醒过来,连忙下车查看。事情很明了,她和另一辆车的车主,双方都有责任。介于快速处理的原则,两人都把车开到了不妨碍交通的地带,商谈细节。
停妥了车辆,沈清石粗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黑色奥迪,前车灯碎了,保险杠受损。相比起来,对方的白色现代后车门附近严重变形,算是元气大伤。她突然很想笑。
夏觞搬回家前一定要留下她的奥迪座驾。沈清石还记得夏觞是这样解释这个决定的:“你早晨开车简直像梦游。至少开德国车,跟韩日系的车撞起来,不会吃亏。”
……
夏觞把棒球帽的帽檐转到脑袋后,爬下脚手架,放好装着白胶的小盆。她花了一个上午,终于让房子里这些镶着木板的墙壁被白胶均匀地覆盖。这样,等三虎和他的两个朋友过来,壁画就可以开工了。
这是一个挺大的工程,几百平方的房子里,将近五分之一的墙面需要用壁画装饰。三虎的工作室接下了这个活。夏觞从没画过壁画,只能帮着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目前无所事事的楚令,也有一些美术功底,所以被夏觞拉来给她这个打下手的打下手。
显然,她已经厌倦了这种有些机械的劳动,从另一间房间里气冲冲地出来,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你下午自己去给那些木板刷底料吧,我和罗密欧快饿死了。”
“好的,公主,你没毁了那些木板吧?”夏觞搂着楚令的肩膀,两人的脑袋亲昵地挨在一起。
楚令拿掉头上的棒球帽,砸向举着刷子,脚步蹒跚的小罗密欧。
罗密欧带着相同款式的小棒球帽,一窜一窜地蹦过来,抱着夏觞的腿,叽里咕噜地学着楚令说话:“罗密欧……肚子饿,饿……”
“好的,罗密欧要吃饭饭了。”夏觞脱掉沾满白胶的长罩衫,一把抱起他,往外走。楚令扯着夏觞的胳膊,在一旁跟着。三个人一路步行,走了十分钟,才到了一家不太起眼的煲店。
服务生热情地招呼:“夏老板,你们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服务生之所以称呼夏觞为“夏老板”,是因为昨天他们来这儿吃饭时,楚令说夏觞是来做装修的。服务生大约是觉得夏觞不太像民工,就奉承她年纪轻轻就做了装修公司的老板。夏觞懒得解释,于是她就成了“夏老板”。
楚令从“夏老板”手里接过菜单,胡乱翻着,烦躁地说着她中意的菜名,罗密欧翻开他的儿童画册,也像模像样地指着图片大喊:“公鸡,公鸡,鹅,菜菜,卜卜……”
夏觞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乐不可支地喝着茶。
很快,饭菜上桌,之后,酒足饭饱,有了力气,回去接着搞“装修”。
……
下午4点,夏觞完成了所有画壁画的准备工作,她把楚令送回家后,陷入一种无处可去的困扰。只能到书店的幼儿区,给罗密欧再买几本画册。买完画册,她对罗密欧说:“罗密欧,我们该去哪儿呢?你想去看你外公吗?他睡得太沉了,大概想一次睡个够,这样以后的每一天,就可以24个小时都醒着,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你说是吗?”
罗密欧拨拨夏觞的扣子,对这个话题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参与感。夏觞又说:“你想去看看沈清石吗?你记得她吗?去年夏天的时候,我们和她住在一起。”
罗密欧抬起头,注视着夏觞,漆黑的瞳孔里有夏觞的倒影。他低下头去,指着画册上的图片,低语:“猴子,瓜,猴子……”
夏觞指着画册,更正:“不是猴子,是猩猩,大猩猩,吼——”她又做了一个猩猩拍胸脯的动作,逗罗密欧高兴,罗密欧果然咯咯笑个不停。夏觞不再跟他讨论去哪里的问题。她完全知道想去哪。因为,半个月,太久了。久得她没有办法再忍受了。
春日的夕阳缠绵而明媚,POIO背对着落日,平稳地行驶在渐渐开阔的道路上。
沈清石的POLO,是一款家庭味十足的两厢车,后座上的儿童座椅和罗密欧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语,更让小小的车厢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夏觞把车停在属于盖瑞的车位上。等待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等待显得有些过于漫长,夏觞抱着罗密欧坐在紫藤萝花架下,望着地下车库的入口,给他讲《天线宝宝》的连环画。Po和Laa闻花香的故事在夏觞嘴里翻来覆去地被讲了三遍,黑色的奥迪车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偶然抬头,发现沈清石的寓所里,已经灯火通明。她有些茫然地牵着罗密欧踏过熟悉的走道、连廊、电梯,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诚心地等待一个人,居然也会错过。
“罗密欧,你看见沈清石进去了吗?”夏觞抱起罗密欧,问他。
罗密欧凑近夏觞的领口,那上面有一朵绣工精致的蔷薇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喊:“花,很香!”那动作,还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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