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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流转的时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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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沈清石回来得比前一天早些。她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抱怨:“我都快散架了,浑身都疼,宝贝儿,给我按摩一下。”
夏觞边给她按摩边问她:“你瞎忙活什么呢?早出晚归的。”
“挣钱,跟韩筑城狼狈为奸,挣一笔大钱。”沈清石呵呵笑着回答。夏觞按摩的手,逐渐脱离了轨道,往沈清石的几个敏感带去,沈清石拨开她的手,央求:“欠你一次,再折腾,我非散了不可,明早还你。乖,睡觉。”
夏觞睡着前,还想问问韩筑城的事情,但却不知道该问什么?睡梦中,她的耳边不断响起“呼呼”声,逼迫她挣扎着远离发出声音的源头,努力良久,却不见成效。虽百般不愿,还是挣扎着醒来。这才发现,沈清石的口鼻不知何时贴上了她的耳朵,那扰人清梦的“呼呼”声响,原来只是她的呼吸。夏觞惊叹:哈!距离近了,连平时静默无声的呼吸,都会这么振聋发聩。这到底是人的感官过于敏锐,还是过于迟钝呢?她瞎琢磨了一会儿,已经了无睡意。沈清石的鼻息在耳侧撩动,夏觞的小腹渐渐纠结。看看床头的钟,7点。正好可以让她扮演一次“闹”钟。正要动手,一个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
“受沈清石魅力影响,沪深两市跳空低开,盘中股指宽幅震荡,截至收盘,上证指数跌13点,报3721点,深证成指下跌无数点,报12345。67点。”
夏觞四下查看,沈清石的手机正闪着诡异的蓝色光芒。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韩筑城。夏觞知道,沈清石会给经常和她联系的人,设置不同的手机铃声。这段怪异的股评,应该是打来电话的韩筑城亲口录制之后,设为铃声的。这个认知,让她顿时感到窒闷。但还是尝试叫醒沈清石。
沈清石稀里糊涂接过手机,放到耳边,随随便便应了几声,又闭起了眼睛,突然又跳起来,拍拍自己的脸,急匆匆地吩咐:“快,早餐,要放很多糖的,帮我准备一套不容易皱的衣服,再找一套适合打网球的行头。”说完,脚步虚浮地往浴室跑。把还一头雾水外加欲求不满的夏觞独自留在卧室。夏觞气闷地下床,像个小媳妇般,给她张罗好牛奶麦片,特地加了两勺蜂蜜,来对抗低血糖。接着又去找网球行头,翻遍衣橱,也没找到半件和网球搭得上边的衣服。最后,只好拿着自己的一条运动中裤和一件紧身T恤给沈清石过目。沈清石满嘴都是牙膏泡泡,看都没仔细看,就接了过去。夏觞问,是不是要去打网球。她说上午是,下午要拜访几个客户。所以要另外再准备一套衣服。夏觞告诉她,家里没有网球拍,沈清石说韩筑城会帮她准备的。
夏觞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感觉,只是问清楚还需要些什么,然后转身去准备。沈清石洗漱好,夏觞已经把她要的东西全装进一个运动包里。
沈清石吃过牛奶麦片,到门口换好鞋,从夏觞手里接过运动包和公事包。夏觞看了看有些雾气的落地窗,叫她等一等,回卧室拿了件运动外套,帮她穿上。
“夏觞,你还差一句‘老公,路上小心’,就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贤妻了。”沈清石拉上拉链,抿着唇,看看夏觞,玩味地开口。
夏觞无奈地再次递上公事包,给沈清石开门。沈清石走到电梯口,突然转身:“老婆,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说完,娇笑着跨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夏觞在心里抗议:“就算我不是太T,还总是穿性感内衣,但也用不着这么埋汰我吧!”
关上门,夏觞看见墙上挂着的两串车钥匙,一把是她的A6,一把是沈清石的POLO。原本因为“老公、老婆”玩笑而轻松的心情,再次一点一点紧绷起来。她学着沈清石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五一长假一过,沈清石就要正常上班了,一切又都会和往常一样,不要瞎操心了,夏觞!
据说,人的心理,有自我防御的机制,就是在面临一个未知的困境时,选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或者暗示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种“心理防御”可以赢得一时的轻松,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在五一长假过去后一个星期,夏觞的心理防御最终瓦解。因为沈清石根本没有如她希望的那样,返回正常的生活轨道。她虽然仍然在杨氏上班,但敬业如她,却开始频频告假。并且,天天晚归,而夏觞依旧像一个贤慧的妻子般,天天早晨送她出门,但心境日渐浮躁。这一个星期,她画的画,逐渐驱近于野兽派,已经不敢拿去叫于教授看了。
她知道,自己快熬不住了。她无法阻止自己去揣测,那个未曾谋面的韩筑城是否对沈清石别有用心;也不能压抑,那种被沈清石忽视的失落感。甚至臆想过,韩筑城,还有那个让沈清石无比投入的商机,会不会把沈清石拽走。
当周六的早晨,沈清石又要出门的时候,夏觞坚持要送她去。沈清石拒绝,理由是韩筑城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夏觞退而求其次,要求和她一起去。沈清石还是拒绝。夏觞追着问理由。沈清石反问夏觞非要跟去的理由。
夏觞知道沈清石基本上猜出了,她非要跟去的初衷是怀疑,目的是去探探假想敌的底。显然,这种胡乱吃醋的行为毫无根据,而且明显是在怀疑沈清石对待爱情是否忠诚,甚至是在折辱她。最终,她放弃了继续纠缠,任沈清石翩然而去。可墙上的车钥匙,让夏觞突然改了主意。
夏觞的A6被三虎换去撑场面了,目前暂时开一辆307,沈清石并不知道。所以此刻她可以大大咧咧跟在黑色的别克后面,不用担心,车里的沈清石会察觉。半个小时后,别克车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来。沈清石先下了车,别克车很熟练地卡进一个停车位。夏觞猜想从别克里下来的,应该就是韩筑城。接着,一个满脸都是络腮胡的外国男人迎上去亲吻沈清石的面颊。夏觞把车停在餐厅对面,打算等他们三个进餐厅,再下车。
可是,其他两个人进去了,马路对面的沈清石,却还留在餐厅门口。突然她朝着夏觞的方向招手。夏觞以为自己看错了,迟迟不敢动。沈清石拿起手机,然后夏觞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只听到两个字:“过来。”
夏觞开始后悔,甚至害怕。指望着,现在对沈清石言听计从,还来得及。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下车,冲到马路对面,去听候发落。
“宝贝儿,下次跟踪别人的时候,别把脑袋探出车窗。”凉凉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愠怒,“你知不知道,想象的恶意,来自恶意的想象?”
夏觞想张口解释,却找不到半个合适的词汇,只好讷讷不语。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沈清石率先推门进餐厅。留下夏觞,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念头,她还是跟了进去。
终于,韩筑城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夏觞的面前。他和瘦长的夏觞差不多身高,但肤色黝黑,身体健壮,不算英俊,但长得十分精神,穿着简练而得体。见沈清石和夏觞过来,他和那个外国男人,都站了起来。
“韩筑城,我的大学同学,约克,我们的战友,德国人。”沈清石又拍拍夏觞的胳膊,“筑城,约克,这是我的女朋友,夏觞。”
韩筑城和约克了然地笑笑,似乎对夏觞和沈清石的关系早已知悉。夏觞知道自己死定了,她已经可以确定,沈清石的早出晚归,和韩筑城有没有非分之想搭不上一点关系。甚至韩筑城应该也不会对沈清石有什么非分之想,因为夏觞从他眼睛里没有看到一点敌意。这三个人的光明磊落让夏觞觉得自己无比阴暗和猥亵。的确,想象中的恶意,来自恶意地想象。夏觞本该知道,对待别的事情,沈清石狡诈、世故,对待爱情,她澄澈而透明。可,为什么,自己要怀疑?鬼迷心窍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用一个“关心则乱”,似乎已经不能粉饰眼前的太平了。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时间可不可以退回去?
四个人一落座,沈清石就给夏觞点了一杯黑咖啡。咖啡送上来,约克很绅士地问要不要糖。沈清石笑着替夏觞回答:“她不喜欢喝加糖的,当然,也不要加奶的。”
沈清石说的没错,夏觞不喜欢加糖、加奶的咖啡。只是,她更不喜欢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因为她根本就不喝咖啡。但此刻,她只能在沈清石若有若无的注视中,忍住反胃的感觉,端着咖啡,咽下了一口又一口。好不容易吞掉了整杯咖啡,沈清石又问:“宝贝儿,要续杯吗?”夏觞本想说,不用了。但沈清石踩住了她的脚,逐渐加重力道。她只能虚弱地点点头,服务生极为高效地上来续杯。
这次,沈清石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和约克的谈话中,没在关心夏觞的咖啡杯。
约克说的中文怪腔怪调。但他还是坚持用中文交谈,虽然时不时要用英文注解他自己说的话。韩筑城和沈清石也和他一样,中英文夹杂着说。夏觞的英语比约克的中文还破。她只听懂了个大概:沈清石和韩筑城要变着法子,从美国进口高科技产品,但这种东西似乎是美国限制对华出口的。所以他们打算独辟蹊径,用最合法的手段,道貌岸然地暗渡陈仓。
最后,约克说了一句英语。夏觞听不懂。但他和沈清石、韩筑城三个人纷纷笑起来。笑得老奸巨猾、甚至有些猥亵。那一刻,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充满了铜臭味。
午餐时间,沈清石又帮夏觞点了五分熟的牛排。夏觞切着血淋淋的牛肉,极力控制发抖的手,抽筋的胃。吃过饭,三个生意伙伴要动身去松江,起身跟夏觞告别。沈清石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说:“宝贝儿,还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下次停车前,一定要先看看,这儿可不可以停车。五分钟前,我看见你的车,被拖走了。”然后她“深情”地在夏觞脸颊上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告别。沈清石一走,夏觞立刻冲进洗手间。她胃里半生不熟的牛肉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头奔跑的小牛。
这天,夏觞再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她的胃早就吐空了。
第二章【失重】
夏觞为了那辆被拖走的307忙活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才带着一身狼狈瘫倒在沈清石的客厅里。刚躺了不到十分钟,沈清石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沈清石的刹那,夏觞心里有些委屈、怨怼,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沈清石过于斤斤计较,小题大做了。但毕竟自己理亏,所以她还是决定努力让自己显得低声下气一些。于是,马上爬起来,走到沈清石面前。
沈清石没理会她,只是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夏觞蹲到她面前,可怜兮兮地仰着脸,央求着:“宝贝儿,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饶了我。”
夏觞没有想到,她的道歉却让沈清石的神色骤然改变。原本的愠怒被一种明显的漠然所取代。怔怔地望着夏觞的脸,口气很淡然:“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夏觞不明所以。
沈清石站起来,走了几步,才回身说:“你根本没有为你做的事情感到愧疚,你只是害怕因此受到的惩罚。这么快的低头,只是想逃避责难吧?这样的道歉比错误本身更伤人。看来,有时我还是过于乐观,也太高估自己了。”
夏觞很想否认,但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对“跟踪”这件事情本身有太多愧疚的情绪。
“你的保证太快,也太轻易了,我是26岁,不是6岁。要敷衍我,你还嫩了点。不如任性到底,来得可爱一些。下次不敢了?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沈清石的笑靥看起来云淡风轻。
沈清石没有等夏觞的回答,继续说:“我有一个大学同学,说她男朋友很爱她,所以经常吃醋,时不常要翻看她的手机、追问她的行踪,如果她和别的男人过分亲近,他就要发脾气。她说的时候,一脸幸福。我却觉得她可怜极了,因为不说尊重,她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得到。我真不明白,被自己的男朋友当成水性杨花、随时可能出轨的女人,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吃醋,是一种很美好的情怀,但用在这样的事情里,简直已经是在诬蔑这个词汇了。”
夏觞立刻想要辩解,沈清石却还是一脸淡漠地打断她:“夏觞,我不能说自己是三贞五烈的女人,但,我不会同时和两个人夹缠不清。我以为你知道的。”
夏觞仍然一脸要争辩几句的神情,沈清石叹了口气:“你可以选择睡沙发,或者睡卧室。总之,我暂时不想跟你睡在一起。”
在几分钟前,夏觞绝对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出过更严重的纰漏,沈清石却从没像刚才那样,失望,倦怠。她从来都是能轻易原谅她的,不是吗?夏觞不明白,为什么这次不行?
对于沈清石惩罚她的小手段,夏觞从来没有真正害怕过。顶多觉得自尊心受点创伤。但沈清石的这种倦怠、失望,她却从未领受过。当沈清石转身的时候,夏觞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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