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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逃夭-第16章

小说: 逃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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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萧飞扬称做娘子的女子分明一副少妇打扮,体态丰腴,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杏眼嵌在如瓷的圆脸上,一种可爱的美。这样的女子美得不惊艳,却是越看越舒心。虽说萧飞扬长得不甚俊朗,身高也没叶子归高,但他此人却相当有气场,如此女子站在萧飞扬身边,竟觉得相当般配,正如他们的名字一般,萧琴合璧。

萧飞扬向他娘子介绍了我跟叶子归之后,我们三人很客气地寒暄了下,由此可见,叶子归也是第一次相见。

略略攀谈后萧飞扬和他家娘子去做另一项检查,复又剩下我与叶子归俩人。俩人一时无话。好在我的前方已只有一人,而那人正在抽血,这就意味着马上我就可以轮到了。

这个发现顿时叫人有点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想着那冷冰冰的针又要穿进我的静脉中,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悸然,那是记忆中不堪忍受的疼痛残留在大脑中,平时不会觉得,但只要见到这些冰冷的器具,连心都会跟着疼起来。

想着还是跟叶子归说这全身检查还是免了吧,却又觉得这似乎有点矫情了。正两相为难时,手机铃声大作,接起听到一片吵杂声,有急促的声音传来,仔细分辩是舅舅在讲话,舅舅急急地说:“白闲,你妈晕过去了,我们现在往人民医院送,你赶紧也过去那里。”

我拿着手机立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叶子归问我什么事,我张嘴却说不出口。前方那人已经抽好血,有医护人员叫我的名字,我却转身撒腿就往医院大门跑去。才跑了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手被叶子归抓住,身子踉跄站住。叶子归转身于我跟前,用安抚的声音问我:“白闲,镇定些,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安抚的声音使我稍微平复些,随后听到自己带着颤抖的声音说:“我妈突然晕倒了。”

叶子归抚着我的肩膀说:“也许没有大事,老人晕倒也是有的,万一你妈没事,你这个样子倒会把她给吓着了。”

“可是我听见我舅妈在哭。”说这句话时我明显带着哭腔。如果不是很严重,一向坚强乐观的舅妈怎么会哭,舅舅的声音怎么会急成那样。

叶子归见我如此,更柔声问道:“是往这个医院送吗?”

见我点头,他随即拉上我边走边说:“去杨浦那里,把你舅舅的联系电话给他,让他问清楚你妈为什么晕倒,他好做必要的应急措施。”

他这样一说,我突然想起当日疼得厉害时他好像曾打电话叫谁准备来着,只是当时疼得有些糊涂,搞不清这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就是打电话给杨浦,说了我的状况好让医院那边做急救准备。顿时觉得这真是朝中有官好办事啊!

杨浦问了我妈的情况后,带上几个助理就去了急救室。我觉得还是不能呆在急救室门口等着我妈,于是又将将向医院大门跑过去,叶子归这次倒没拦着,只是一路跟着我。

在等待的时候,叶子归默默立在我身边,并不说话,只是一直牵住我的手。就是这样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我期盼了几多年华。原先我以为自己很坚强,所以并不特别仰望男人,于是总是逃避,总是回绝,可是在今天,在这刻,叶子归突然就成了我的依靠,因为有他在,我才不至于太过惶恐和无助。

救护车到来后,看着躺在救护床上的妈妈,脸白如纸,眼唇紧闭,很难想象这就是平时那个强悍的妇人。

一路小跑着跟着救护床,慌乱中抓住妈妈的手,却是那样冰凉。心里突然就感到害怕,害怕这种冰凉终不能回暖。于是只能无力地叫着妈妈妈妈,期盼她可以听到,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倔强的女儿,她唯一的骨肉至亲。

原以为我跟我妈如此冷薄的母女关系,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淡然处之。可真正出了事,我才知道,我会惊惶,我会害怕。

被挡在抢救室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妈妈被推进去,而我却无能为力,只能在门外等着。

又是等待。

焦灼。不安。祈祷。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杨浦终于出来。在他张口说话的瞬间,我是那么害怕他会吐出经常在电视里听到的那句经典台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或许苍天是怜悯我的,杨浦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来,可是同样也没有说出一句让人宽心的话来,他只是轻轻地说:“病人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仍然昏迷,如果能醒来就没事,如果不能醒来,就”

谁都知道接下去的话会是什么,如果不能醒来,我的妈妈,甚至不会留下只言片语给我,就这样与我阴阳相隔。

接下去便是守护。我让舅舅他们都回去,我一人守着就行,比起我,他们受到的惊吓应该更大,听杨浦的意思是有可能不会在短时间内苏醒,所以舅舅同意先回去休息后再过来跟我换班。

我倒是没想着谁来跟我换班,只是觉得守护这种事是我这个做女儿的本份,无论多久都要守着。我要她在苏醒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然后对她说对不起。

因为是昏迷时期,并不适合亲友探望,于是让舅舅暂时封锁消息,舅舅点头答应。只是很有探询意味地看着叶子归,叶子归会意,将舅舅舅妈送至门口。至于叶子归到底是怎样介绍他的身份,我就无从得知了。只是在叶子归回来之前我接到舅妈的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说叶子归是个好男人,让我这回别再错过了。

舅舅他们走后,病房里只留下昏迷着的妈妈、我与叶子归三人。三人都不说话,一时寂静无声。最后考虑到叶子归还有画廊需要照看,或许还有画作要赶,于是叫叶子归也回去。

叶子归怔怔看着我,并不说话。我以为他会很倔强地留下来,谁知他一声不吭转身便走,倒留下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我苦笑,原来到头来还是一个人。可是心里偏又生出一股执念,告诉我,叶子归很快就会回来。

叶子归果然没让我失望,一个小时后提着大包小包又出现在病房里。有换洗衣物,有洗漱用品,还有一些吃的食物。

叶子归淡淡说这是叫南乔收拾的,说我的胆囊炎复查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讶异南乔居然连这个话都相信,要是有人跑过去说我被车撞了,叫她立马取钱,她想必也会照做。不过细想想,这人也不至于笨到这份上,她之所以信了,是因为跟她说这事的人是叶蓁蓁的父亲,并且这人只是叫她拿衣物,没有叫她拿钱。一切跟钱有关的事情,南乔还是相当小心的。

这样想着南乔的时候,南乔在这时候来了电话,问我的情况,我照叶子归编的再编了下。这人也是奇怪,这电话不是应该在收拾东西之前打个过来核实的吗?看来这些九零后,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叶子归将热好的八宝粥放入我的手中,可我却毫无胃口,虽然已是午时,虽然连早饭都没吃过。拿勺子将粥转着圈,却始终不往嘴巴里送。

勺子被人夺过去,舀了满满一勺粥送至我嘴巴前,抬眼却看见叶子归坚定的眼神,仿似在说,你敢不吃。

不敢不吃,可也觉得不方便这样张嘴。于是接过勺子,低头吃了起来。平时觉得甚是可口的八宝粥,此时却觉得很是腻味,总有让人反胃的冲动。终于吃了一半再咽不下去,抬头看向叶子归,叶子归仿似叹了口气,将八宝粥接了过去。

忽然记起叶子归也是从早起就没吃过饭的,只是不知道刚刚出去拿这些东西的时候吃过没有,于是问道:“你吃过了吗?”

叶子归并不回答我,只是将手里的八宝粥往桌子上放,起身便往外走,走至门口复又回头说:“我出去吃,回来给你带碗馄饨吧!”

不等我说不要,人已不见。

守护昏迷病人的日子是极其枯燥的,因为不能跟病人说说话。所幸有叶子归在,还能有个可以张嘴对话的人。叶子归似乎对我之前经历的事特别感兴趣,一直旁敲侧击地问。是谁说的,一个人若是对另外一个人动了心,会很想知道对方之前的生命路程。叶子归这种种表现,充分体现出了他对我很是动了心了。

可是我连自己都不知道十七岁之前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只能从十七岁之后说起,其实我十七岁之后的故事特别简单,头两三年基本是在医院渡过,抢救、治疗、复查、康复治疗,再后来便是工作,可总是干不长久,总是不能找到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六年前开始接触咖啡饮食这种行业,在陆漫的资助下,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一份事业,一直干到了现在。

我说得极其云淡风轻,可叶子归听得却是眉头紧蹙。

守护最难的是夜里,虽说白大褂没有说一定要时时刻刻守着,但是我却坚持坐在我妈身边不肯睡觉,除了上个厕所洗个澡没办法走开让叶子归看着之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睁着眼睛看着我妈。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感到这一次我妈是真的将我不管不顾了。所以第二天舅妈来跟我换班的时候,我坚决不肯,何况人不是也有回光反照的时候吗,医生的话或许有偏差,保不定我妈会醒过来跟我交待几句才走,当然,交待完了不走那是最好。

舅妈被我劝走之后,我将目光转向叶子归,用眼神示意他赶紧也给我走人。我一夜不睡,这家伙居然也一夜不睡陪着。夜里也不跟我说话,就坐在旁边看书,时不时瞅我一眼,估计是怕我突然就倒下睡着了。

这样一宿没合眼导致今日我们的精神略有些萎糜,整日里有些晕头转向。待到晚上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站着也可以睡着了。舅妈再次出现的时候,叶子归死活把我架走了。




第14章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且发现不是在自己的床上,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叶子归的卧房。这是我三十五年来第一次这样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这使我有些许的惶恐,于是惶惶然起床。起床后环顾了一下房间,竟是令人吃惊的简约。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张摇椅、一个茶几,便再无别的家具了。洁白的墙上空无一物。将目光移至床头柜上,外边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复古台灯叠着几本书,靠里的床头柜上同样一盏台灯,还有一个像框。像框里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甜美地笑着,很年轻,很漂亮,而且很快乐。只这一眼,我便知道这是谁,十七岁的叶蓁蓁跟她有几分相像,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简直一模一样。

心里记挂着医院那边我妈的情况,给舅妈打了个电话,舅妈说还在昏迷中。只要不传来坏消息,这样的也算是好消息吧!

走楼梯的声音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那人抬起头,眉眼带笑,隔着浅浅距离看过来,嘴角轻扬,继而吐出两个字:“醒了。”

一瞬间,万物静止。我就这么怔怔地立在楼梯当中,不退不进,无法动弹。那人立起身缓缓向我走近,一步步走上楼梯,走到我眼前停下。我们相差两节楼梯,如此近的距离,我更加看清了这人的容颜,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这是我熟悉的眉眼,还有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上唇略薄,但却不是极薄,传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叶子归守着亡妻十六载,情深如此,自然不薄。这样的五官如此搭配在干净的脸颊上,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绝色。萧飞扬曾经说叶子归蓄胡子是为了挡桃花,我当时不以为然,现如今得见,当真是震惊。就这样一张脸走在街上,那肯定是万里缤纷,得引多少女子竞折腰啊!于是又想到了两个字:祸水!

祸水见我半晌不说话,淡淡而笑:“你这是准备继续僵化?”这话突然就提醒了我,是不能继续僵化下去了,多没有情节发展啊。抿了抿干燥的双唇,我终于开口说话:“你长成这样,我突然感觉自己长得太让人惭愧了。”

叶子归闻此言将笑合上,执了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不论我长成什么样,希望在你眼里,我还是我。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那就重新蓄起来。”

这话听着不由得我不感动,只是日后想起,觉得许是当日只知道感动,忽略了叶子归的用词。他说变成,而不说长成。

听到他说重新蓄胡子起来,我赶紧阻止:“别,男人还是清清爽爽好看。”

叶子归闷声道:“那我以前是不是很不好看。”

“你说呢?”我反问。

叶子归哈哈一笑,执我的手一紧,牵我走下楼来。走至茶几前停住,茶几上有几个袋子,叶子归将这些袋子放入我的手中:“里面是洗漱用品,一会儿出来吃早餐。”

不过三天时间,我已经在叶子归家里留了两宿,我要是把这事说给陆漫听,然后说我们其实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别说陆漫,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所以我清了清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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