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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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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眼里已凝结了泪水,却喝一口茶,仰头和泪一起吞了下去。
  
  “臣当时听得心痛如绞。虽然先皇否定了中毒之说,臣还是自作主张地在他每味药里都添加了一些解毒的药品,先皇的身体就这样好一阵、歹一阵,慢慢地挨着。最后,他越来越多地昏迷,心跳减慢、心力衰竭,可是从外表看不出异样来。
  
  最后一次,在先帝弥留之际,他遣散了所有内侍,将臣传进去,对臣道:‘胡卿,也许你说得对,朕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朕身上长了红斑,以前一直没有的可是,太晚了,太晚了’臣只觉得天崩地裂,跪在先帝面前,失声痛哭,拼命磕头,自请有罪。先帝的声音已经虚弱到极点,却仍然在淡淡地笑,他说:“不怪你,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天家无骨肉,原来,天家真的无骨肉胡卿,就当朕没说过这番话,忘了吧’
  
  然后,他示意臣出去。就在当天,他交待完后事,撒手人寰”
  
  萧然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滚过苍白如纸的面庞。
  
  “臣跌跌撞撞地回到太医院,只觉得手足冰冷、浑身颤抖。先帝的话言犹在耳,臣无法当作他没说过”
  
  萧然举手擦掉眼泪:“那么,你如何断定是我大哥下的毒?”
  
  “小王爷到江南学武后不久,皇上曾经染病,臣奉命去为皇上治病。在皇上的寝宫内,臣无意中发现两盆白色铃铛状的花朵,臣从来没有见到过,看起来不象中原的植物。臣当时心中不觉一动,趁宫女不注意,便偷偷带走了一片叶子。”
  
  萧然的心狂跳起来,他想起大哥还是太子时,自己曾在东宫看到过那两株白花。大哥告诉过它,那花名叫铃兰,是昭月国太子元曦来穆国朝晋时赠送给他的。
  
  “臣回去后用家里的猫做了试验,证明那叶子是有毒的。臣于是查遍医书,寻找关于这种花的记载,终于被臣知道,这花叫做铃兰,是种长在东北深山中的野生植物。它确实是有毒的,而中毒后的症状确实与先帝的症状相同。”
  
  萧然轻轻笑起来,那笑容带着无穷的悲恸与绝望,然后越笑越响,笑得喘不过气来。
  
  窦惠卿与胡雍都被他吓坏了,齐齐跪倒在地:“小王爷,请保重”
  
  萧然慢慢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终于站直,目光慢慢下垂,看了两人一眼:“起来吧,本王无事。”
  
  两人站起来,面面相觑。窦惠卿痛心地上前拉住萧然的手:“然儿,你别难过,也许只是巧合。你若愿意,可以回宫去查访事情真相。等你找到真相,再回来找我,好吗?”
  
  萧然点头,脸上又浮起那种渺茫的笑意:“我会的,我会的舅舅,谢谢你,谢谢你”声音在喉咙里哽住,嘶哑得好像要把喉咙撕裂开来一样。
  
  窦府书房内,一个青苍色的背影久久地对着窗口,一动不动。仿佛在看外面的天空,又仿佛在凝神沉思。
  
  这个人没有脚,他是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的。他看起来仍很年轻,皮肤保养得也很好,可是那双眼睛让人感觉他已历尽沧桑,如果细看,可以发现他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他的眼里闪动着影影绰绰的、无法捕捉的光芒,唇边含着一抹愉快的笑容。
  
  “萧衍,我觉得很有趣,可以让十四年前的故事重演了,你在九泉下会看到么?”
  
  
 
                  
 第十八章 江间波浪兼天涌 
   “先生计谋,堪比诸葛在世。只是,穆国的天空,又要风雨蔽日了”低低的叹息声在门口响起,轮椅上的人略略回眸,看到一袭浅碧色的长裙。他的目光慢慢上移,眼里慢慢露出笑容:“青鸾小姐莫非又动了恻隐之心?”
  
  后者没有说话,却将柳眉轻轻蹙起,淡淡愁绪在眼底摇曳,看着男人的目光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似哀婉、似幽怨、似嗔怪、似爱慕。终于垂下睫毛,更低沉地叹息:“先生容得我动恻隐之心么?”
  
  男人移动轮椅,向她滑过来,眸子中有两点星光闪动,象湖面晃动的月光,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邃。慢慢勾起唇角,笑得温文而宽容,好似一位敦厚的兄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记得青鸾小姐曾对我说过这句话。我认识的青鸾小姐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她胸中自有男儿都无法比拟的豪气,不是么?”
  
  窦青鸾苦笑,无声地走到窗前,将一个窈窕的身影留在男人眼中,喃喃的低语从她唇中吐出来:“我是中了你的蛊”
  
  男人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可是看着她背影的目光变得更深了,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青鸾,你变得多愁善感了。”他悄悄改了称呼,看到前面的背影僵了一下。
  
  “先生”窦青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转过身来,因为她怕男人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呆了片刻,她深深吸口气,让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你不知道原因么?”
  
  “我”男人怔住,久久无语。
  
  “圣俞,你真的不知道原因么?”窦青鸾的双手放在身前,手指绞在一起,咬紧嘴唇,脸上泛起红晕。可她仍然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她的眼睛已悄悄泄露了心底的紧张与羞涩,她不能让他看到。
  
  男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颤动起来,打破了刚才完美的平静。
  
  等不到他回复,窦青鸾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突然回转身来,在他的轮椅前蹲下去,双眸中跳跃着迫切的光芒:“圣俞,你说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可你呢?你变得懦弱了,这不是你,不是我所熟悉的你!”
  
  男人牵动一下嘴角,终于有了表示:“可我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你的长辈”
  
  “什么长辈?”窦青鸾夸张地笑起来,“你算我哪门子长辈?我跟你八竿子打着边儿。你不过比我年长了十几岁可是,圣俞,你这样潇洒不羁的人,难道也会在乎这种世俗之见?”
  
  “不是世俗之见,是我在乎你。”男人定定地看着她,柔声道,“我不想有一天,我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头,而你还是春花般艳丽的女子。还有,你会发现,跟我这样连行动都不便的男人在一起会很无趣。”
  
  “不,不会的”窦青鸾急声分辨,可男人却微笑着打断了她:“最重要的是我所干的事一旦失败,将会万劫不复。我其实早就已经看出你的意思,可我不想把你卷进漩涡。”
  
  窦青鸾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紧紧拽着,脸上布满决绝之色,一字字唤出他的名字:“柳圣俞!你已经把我卷进漩涡了,我连自己的表弟都没帮,我已经违心地为你去做任何事。你还要如何?”
  
  柳圣俞缓缓伸手,从窦青鸾眼中没有看到抗拒之意,他终于把手抚上她的头发:“你这傻姑娘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十七岁?你的心思太深了”他微笑,“跟我初见你时完全不同,那时候你活泼而娇憨得就象一个野丫头。”
  
  “圣俞。”窦青鸾喃喃,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霉气。
  
  前厅,窦惠卿与胡雍送萧然出门,墨阳连忙迎上来:“主人。”从萧然脸上看不出异样,可是他发现萧然的眼睛很空,目光不知道游离在何方。
  
  “回去打点行装,我要立刻回京。”萧然轻轻吩咐,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回京?”凤若汐听萧然说出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伸手摸摸他额头,“师弟,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皇上不是跟你约了两月之期么?现在才一个月,你怎么就要回去了?”
  
  萧然微笑,摇摇头:“我没事,师兄不必挂怀。我只是有点私事要处理,我会尽快回来的。若是师父在我之前回来,就请师兄代为禀明一声。”
  
  “我派府中侍卫护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与墨阳就够了,人多反而走不快。”
  
  凤若汐点点头,目送萧然离去,心里涌起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师弟神思恍惚,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听他说在金陵巧遇表姐,今日是去见舅父的,这期间会发生什么?
  
  长宁,凤清宫,萧潼正在批阅奏折,忽闻宫外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小王爷回宫了。”萧潼一愣,然儿?他怎么突然回宫了? 连忙请他进来。
  
  萧然风尘仆仆地进宫,还未及拜倒,已被萧潼一把扶住,熟悉的龙涎香味透过龙袍渗出来:“然儿,怎么突然回宫了?”
  
  “师父有事出门,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中,小弟自己修习,在哪里都一样。想两位哥哥了,所以擅自回宫来,还请大哥恕罪。”
  
  萧潼见他低垂着眼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心里微微一震:“然儿,你抬起头来看着朕。”
  
  萧然缓缓抬头,依然是那张俊美无瑕的小脸,却显得格外消瘦苍白。萧潼伸手摸着他的脸,眉心不觉皱起:“怎么,你师父亏待你了?才一个月未见,你又瘦了。”
  
  “没有,可能是赶路有点累,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萧然退后一步,避开萧潼的目光,“大哥国事繁忙,小弟不打扰了,先回自己宫中,等晚点再来拜见大哥。”
  
  “好,朕忙完国事就去看你。”
  
  萧然退出凤清宫,带墨阳返回灵犀宫,叫来自己宫里的大太监程禄:“程禄,本王要见先帝的内侍总管赵宏。”
  
  程禄怔了怔:“小王爷,你不知道?赵总管在先帝驾崩后就被赐死殉葬了。”
  
  萧然呆若木鸡。
  
  
 
                  
 第十九章 京上风云接地阴 
   灵犀宫中静到极点,紫藤与紫菱如往常一样伺候在萧然身边,可是她们感觉到宫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了。一种无声的压力迫使她们喘不过气来,心脏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而隐隐作痛。
  
  她们看到她们的小王爷坐在那儿,脸色苍白,甚至连嘴唇上都失去了血色。可是他的眼睛好黑,里面流动着潋滟的寒光,犹如雪山之巅最幽深的冰潭。
  
  她们吓得身子发抖,一向温文尔雅的小王爷,怎么会散发出这样可怕的气势?
  
  程禄显然也感觉到了宫内的寒意,深深低着头,静候萧然的下一道指令。半晌,他听到萧然平静的声音响起:“先帝驾崩,皇上不曾命任何一位后宫嫔妃殉葬,却为何命赵总管殉葬?”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那样平静的声音,在程禄听来却充满寒意。他的身子颤了颤,躬身答道:“回小王爷,奴才不知底细,宫内传闻,只是说赵总管是自愿为先帝殉葬的。”
  
  “是自愿么?”萧然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
  
  “小王爷若想知道赵总管的事,或许可以去找草根。哦,不,他的原名叫曹艮,可宫里的内侍们都叫他的绰号草根,他是赵总管身边最得力的人。”
  
  “草根?”萧然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本王想起来了,先帝的内侍中的确有这样一个人,本王还记得他的模样。可是,先帝驾崩后,伺候皇上的人都换了。本王再也没有瞧见他。”
  
  “是,是,草根已经被调到端凝殿去当差了,小王爷若要见他,奴才去传他过来。”
  
  萧然颔首:“本王要立刻见他。”
  
  曹艮跟着程禄进来,跪伏在地,恭敬而卑微:“奴才曹艮叩见小王爷,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然摆手:“免礼平身。”向身旁宫女太监示意,“你们都退下,守在宫外。”
  
  曹艮有些惶惑,却没有表示出什么,低头站在萧然面前。
  
  “曹艮,本王想跟你打听一下关于赵总管的事。”萧然平静地看着曹艮,温和清逸的面容衬在一身白衣里,近在眼前,却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中间隔着什么?曹艮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两下,在萧然的视线里越发迷茫起来,声音惴惴的:“只要是奴才知道的,奴才一定如实禀告。”
  
  “赵总管是如何死的?”
  
  曹艮脸色骤变,本来躬着的背弯曲得更厉害,小腿有些发抖,却努力克制着:“回小王爷,赵总管是被皇上赐死的。”
  
  “是他自愿的?”
  
  “奴才不知。”曹艮扑通跪下去,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小王爷,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小王爷奴才不清楚当时的情形小王爷饶了奴才吧。”
  
  “既然不知,你慌什么?”萧然的声音更加温和,甚至带了些淡淡的笑意,“在本王面前不必害怕,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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