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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帝劫-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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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信”字刚落,他的唇角便勾起一弯极其魅惑的笑容,只是还没等那笑意完全收入她的眸中,玉梨便急急的自玉鸾殿跑了出来,像是有什么事情,但是碰触到她的目光,却又是一怔。
    “怎么了?”繁锦问她,“瞧你,脸上都是汗。”
    “没有没有……”她的眸中掠过一丝紧张,“只是找不到娘娘了,奴婢心急。首发”她说完话,这才象想起来一般,连忙向他们躬身请安。
    “呵。”繁锦不由觉得玉梨这副形态十分可笑,转眼看看景杞,“你还去玉鸾殿吗?没事的话,我回宫了。”
    “好。朕还有些事情。”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看向玉梨,“对了,玉梨,你到朕这来拿样东西回去做做,前日子映域巡抚贡了一件锦衫,今天让朕不小心用火烤了一点,听说你屋子里的玉梨绣工好,让她补一下。”“去就是了,说这么多做什么。”繁锦看景杞下意识努力解释的样子,不由的轻笑,“玉梨。去吧。”
    原本以为景杞会将玉梨带至上元殿说事。首发没想到将玉梨带至御花园地凉亭,便停了下来,屏退下人之后,他神色凝重地看着玉梨,眸中似有烈焰燃烧,“怎么了?”
    玉梨微微凑近他,紧皱的眉头昭示了这个在宫中混迹已久的宫女紧张神色,显然是在刻意压抑。她的声音虽低但却渗透着无尽的惊惶,“皇上,安园夫人摔倒了。”
    “摔倒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提及了那个人的名字,但总是不是什么大事,景杞的神色明显好了很多,但是听到玉梨地下一句话,刚才还和缓的眉宇马上再次拧紧,只觉得纠结的如同坠入了地狱,“可是。首发她的下体有血,据太医院的人说,说有了孩子。但因为母体顽强,并未流失。”
    “什么?”景杞像是不敢相信,声音微微提高,“有孕?”
    “对。”玉梨点头,动作虽轻但却像是重石压入她的心头,“安园夫人有孕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
    如同晴天霹雳,景杞无力的靠在栏杆处不能呼吸。四个月的期限。显然就是他上次被王芸楚下药的时候。
    明明安排喜贵儿赐了药,这么要紧地事情他不可能出现差池,可是为什么,又会有孕了呢?景杞脑子一片空白,仅剩下一个想法在艰苦的维持着尚存不多的意志,“繁锦呢?繁锦知道没有?”
    “不知道。”玉梨苦笑,“您让奴婢暗地里监着此事。正好奴婢有一个妹妹叫紫苏地被分配到了玻颜阁当差。奴婢便吩咐给了她。一旦安园夫人有所差池,立即让她告诉奴婢。这次请太医,也是奴婢按照您的嘱咐请的杜大人,并且已经嘱咐好了杜大人不得传于他人……”
    “走,跟朕去玻颜阁。”景杞深吸气,拳头不由自主的放松攥紧,仿佛只能通过这么一个小动作来释放自己的无措与惊惶。自从上次,他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的同时,他看向玉梨,“传杜太医同去。”
    “杜太医已经在那儿呢。”玉梨紧紧的跟在他后面迈动脚步,因要去玻颜阁,为保险期间,景杞特地遣散了那些随行的侍卫宫女,健步如飞。
    到了玻颜阁便闻到一阵浓郁地药气,门槛处浸着一摊水渍,显然是刚才为冲刷那些血迹,因为仍有一些血丝渗入到了青灰色宫砖之上,犹如一块硬石裂了缝隙,虽是细细的一痕,映入他的眸中却无比狰狞。玉梨识相的将那些不是心腹的宫女太监尽数遣下,整个玻颜阁中只留下躺在床上的繁素,她,景杞和杜太医四人。
    看到他来,坐在一旁的杜太医马上起身行礼,景杞心中正烦躁地很,压根顾不得这些繁冗地礼节,挥手不耐的将太医招至一边,并不去看床上躺着地那名曾与他**缠绵过的女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情况不太好。”杜太医低头,“老臣……”
    他没等太医说完便突然烦躁起来,“不太好?!”不知不觉将语气提高一个声调,景杞怒气冲冲的反身,“早就应该不太好,早就应该不好!朕怎么说的?朕不是赐玉茶(宫中不孕的药物)了吗?朕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喝下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太医被他的这一通怒骂惊得不知所措,惊惶之下跪倒在地,“老臣确实是看着夫人服下去的,确实是玉茶,老臣还用了两倍的量,足可致胎儿死地……”
    那个啥,繁素还是有孩子了。。。
第一三二章 走投无路
           “那现在呢?”景杞指着他,“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朕以前可以不追究那些过失,赶紧趁事情尚未大知于天下,给朕把这孩子去掉!要是仍有差池,朕现在便可告诉你,下一刻便会诛你九族!”
    “去不掉了。”一通狂怒之下,太医却给了他极具创伤性的答案,“不是臣不用功,实在是……若现在拿掉这个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将安园夫人的命也就此送掉……”
    杜大人是在景越当政的时候便当值的太医,一直以来,兢兢业业的守在太医院的职位上。比起其他太医,杜大人更像是景杞的男奶母。早在景杞母后安皇后在世时,杜太医便一直尽心于安皇后及他的健康,就因为他的忠心尽力,他和母后才可以在宫中看不到硝烟的争储战中安然活到今日。所以说,繁素的事情托付给杜太医,景杞才可稍微放下心,于是一切都是让他去做的,包括配玉茶这些事情。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千谨慎万谨慎,竟还能有今日这样的后果。景杞迫使自己稳下心神,“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除掉孩子,唯有安园夫人同死?”
    “老臣的意思是,安园夫人的身子不适合流掉胎儿。她的身体极虚极寒,若是贸然打胎,很有可能会就此丧命……”“为什么?”
    他紧紧盯着太医地眼睛。首发如同想在里面寻找到一个什么样地希望。墨黑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描绘出了无尽的无力与哀苦。可是未等太医开口,殿内却有声音微弱却清晰的传来,“因为是您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景杞一怔,大步迈向殿内,专注的看着那个半卧在床上的女人。乌黑的发丝垂至苍白地颊边,黑白分明的对比竟让她眸中的怨责如此深重,仿佛只要微微碰触,那样复杂的情绪便可沿着那柔媚的眼眶满溢流出。明明是张似曾相识的脸。可偏偏却描绘出了如此不同的两种表情,他的繁锦,也会恨,也会撒娇,每一种神态都是如此生动摄人心魄。首发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只在她地眸中看到了几乎可以嗜骨的惆怅和怨懑。
    景杞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自她的脸庞中转移。自那次误行**,他原本再也不想见过她,就当她是自己生命中最不可提及地一场噩梦。就此掀过去。可是繁锦不知,她几乎每天都要吵着见这个唯一的姐姐,而他实在怕再次生出事端来生就繁锦与自己的再一次裂痕。便也不得不面对那一场原本早该离去的历史。胁迫也罢,逼从也罢,他告诉她,必须以身家性命担保,永远保守住这个秘密。在这件事情面前,他近乎失去了身为皇帝的自尊与骄傲,三次来到这个女人面前重申他的立场。=首发=一次一次的强调,一次一次的训示。一次一次地降旨,要的其实就是一个心安。事情已经发生,他只能用这样类似幼稚的方式,为自己与她的幸福博得一个公平机会。
    一年多失去她生活的疼痛犹在撕心裂肺,所以,他不希望这次再有事情来在她和他已经融合的心上再划上一刀。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她可以容忍他有七十二嫔妃。但绝对不会容忍他触碰她地姐姐。
    何况是这样激烈暧昧地方式。
    一旦让她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便会是再绝不过地路。
    “还记得那天……您递给我一包药让我吞下去……”繁素的唇角逸出极美的笑容。却如同刀子一般形成极为凌厉的弧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包药,应该是让玉茶失效的主要原因……”
    “那药应是极阳之物,与玉茶这样的极阴之物相比,只能让玉茶原本的功能失效,所以不仅不会避孕,反而会更加有效的催生胎儿。”繁素微微侧头,看着那个给了她美好一夜,却给了她更多痛苦的心爱男人,“所以,我有了身孕……”
    景杞大惊,良久才自唇间挤出最生硬颤抖的一语,“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何不早说?为什么在朕问你是不是胖了的时候,反而顾左右而言他,你别告诉朕,你是今日才知道你有了孩子!”
    “我当然知道!”在他的逼问下,繁素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似要喷涌而出,抑无可抑,只能恨恨的看向这个男人,声讨的声音如同倾尽全力,“你只知道我那如花的妹妹懂得医术,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本领比她要好的多吗?”
    “当日下午,我便觉得异样。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她象是个受伤的母狮一般大吼,“你看也不看我,就派人送了那么一碗黑黢黢的汤药。=首发=是,你是皇帝,是可以将这天下任何人的生杀大权掌握于手的天子,可是你想没想过我,我纵然是再不值钱的女人,也经不起这样的冷遇!”
    “杜大人医术很好,对玉茶的掌握几乎到了精确至极的地步,只要多一分便可致死。他知道自己的药配到什么地步,我虽是服药之人,但因为天生接受药学,又对气味敏感,只要闻上一次,便知这玉茶足可致我终生不孕。而且,量大到这个地步,只能是慢性毒药,等到毒聚一日,我必会早亡!”
    “所以我在第三日,便偷偷配了药想要减轻玉茶伤害。首发我原本并不知腹中有了孩子,为的只是自保。可是日渐一日,竟没想到竟有孩子在腹内悄悄孕育。我不敢说,不敢言语,只能偷偷隐藏起来。我告诉自己,若你再也不对我如此冷酷便偷偷打掉,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你回宫之后便来到玻颜阁,我原以为你是知道我心中苦处,特来安慰,没想到你竟是一痛逼迫,拿余成之事作为幌子,逼我不说出你我曾经发生的一切。后来,像是不相信我一般,三番五次过来劝导。你知不知道,每说一次,我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剜过一次。你知道你的繁锦,你的爱人,你想过我没有?”
    大概是耗尽了太大气力,繁素说完这些话之后竟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音,她刚才还苍白的脸色因激动而生出病态的涨红,如同在白色雪地上溅上了刺目的血迹,触目可怕。那双与另一个人相似的长睫微微眨动,下面的黑眸却如同被仇恨染亮了一般,毫不畏惧的看向他。每一次眼神交接,都像是要看透至他的心里。
    曾经见到他就会怯懦的不敢直视的女人,现在却被现实磨砺出了如此强悍的性子。景杞心中一恨,上前一步跨至她的跟前,紧紧与她逼视,黑眸中的凌厉似是要将她挖心嗜骨,“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朕该娶了你?朕该册封你?朕该昭告天下,朕又一次幸了安家的女人?”他和她靠的如此近,灼热的呼吸扑至她的脖颈,却没有了那日**时的情热深厚,却像是蓄意放出的火舌,带着想要将她焚毁的目的,可怕的在她脖颈间周转,“安繁素,你是在报复朕吗!你是故意作出的这些事吗!”
    “是!”她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摄人,声音甚至比他的可以隐忍更高,“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为什么要这样冷酷的待我!你对她那么好,你对她那么宠爱,你为什么偏要这么刻薄的对待我!我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就想到了自己的感受!”
    他被她的控诉呼喊逼得近乎发疯,繁素眸中的亮丽货色如此灼热,如同绚烂之极的焰火,烘烤的他几乎失去反应能力,一时之间,所有的烦躁与不安齐涌而至他的脑海。景杞看着身下的女子,恨恨的咬着牙齿,每一个字都像是酝酿了自己心底最大的愤怒,“你信不信,朕可以杀了你!”
    “我不信!”她看着他,声音仍是极具挑衅,眼眶却有泪水流了下来,与她神态的倔强相比,形成了一种极为反衬的效果,“我是锦儿的姐姐,你若杀了我。你一辈子都不能靠近她。你若杀了我,你一生也别想再得到她的心!”
    他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晶莹,满腹的怒焰竟像是在她的泪水中失去了勃发的力量,只觉得心中盛满了刻骨的疼痛。犹如希望被冰冷突然残酷浇熄,痛的刻骨,恨得至心。
    “所以我才故意摔倒,所以我才导致自己处于了这样的情境!”她的泪水愈发汹涌,声音却低沉的清晰,“我赌的就是你走投无路。”
    从未体验过的无力与哀楚涌至眸中,他慢慢站直身子,远离她的视线。
    确实是走投无路。
    面前曾经有千万条的路,可是一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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