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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帝劫-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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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是为臣子的大忌。
    繁锦怎么也没有料到,景陌会冲动到如此。
    臣子抗旨不尊不说,反而是到了定乾殿直谏君王。这一点,在景陌如此敏感的身份与特殊情境下,简直就给了外人一个最好的把柄。
    定乾殿,乃国之正殿。
    逼上定乾殿讨要个说法,那简直就是犯上作乱。
    繁锦听闻这个说法,一时间急火攻心。即使她身在玉鸾殿,也知道外面风声该有多厉害。景陌此为在那些好事人眼里,这简直就是双手奉上了一个处决自己的好机会。他原本还经常劝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这么不镇定冷睿?
第二一八章 两灭
           费尽心机的打听景陌的结果,终于在翌日后的傍晚得知消息,景陌因犯上不尊,竟有逼宫之名,原本当斩。但念其是皇族,身份尊贵,命其在立陵夏唐皇族陵墓守陵。
    此消息一出,无异于晴天霹雳。
    纵然繁锦不问朝事,却也知道这守陵的厉害。在夏唐景家,不是罪过大却又不好处分者,一般不会驱之于立陵。众人虽知道在背后非议皇陵罪名堪比欺君犯上,但心里大多却都知道这守陵的厉害。说好听了是给祖宗尽孝,说难听了,这就是踏入一个活死人墓。
    以前有几个落罪皇族,到了里面都是终老至死。
    不到死时,根本就不会被人记起。
    即使记起了,那也是一段让人鄙弃的笑话。
    而景陌这次看来是让景杞勃然大怒,竟然将这个一向宠爱的弟弟处以立陵之罚,看起来给他孝名的同时,却无异于给他一个最大的桎梏。从此,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弟弟,再也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
    繁锦忧心不已,可是景陌如此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景杞,真的对他们恨到这么深么?
    “宝亲王大约什么时候动身?”繁锦侧头,“总得有个明确日子吧。”
    “仿佛是后日。”
    “这么快?“恩。”
    后日。也好。繁锦勉力扯出唇角。留有一日。好。就让她放手一搏。
    若是此次不成。她便从此认命。
    她只当这次。是她给他们地最后地一次机会。
    第二日晚上。好好地天竟突降倾盆大雨。
    “娘娘!”宫女追上来。“您要做什么?”
    繁锦自顾自的披上风衣。来不及回答他什么,“你好好在宫里呆着,我去上元殿!”
    “娘娘!”宫女橙朱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娘娘,外面下这么大雨,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我们做去。再说了,皇上的旨意您忘了么?他给了您禁足令啊,您忘记宝亲王的事情了吗?”
    繁锦转过身来看着她,粲然一笑,“我今天就把自己的命赌上去了,如若他再不准,我便心甘情愿任杀任剐,什么样厉害无道的惩罚,都任他做去!”
    说完。繁锦便套好风袍,毅然冲出宫门,“你们都在宫里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得跟上前来!”
    许是因为帝后地特殊关系,玉鸾殿一直距离上元殿极近,在地理位置上也尽显帝后的和睦。可是今日,这一条原本再熟悉不过的路,却仿佛是经历了千山万海。等到行至上元殿的时候,繁锦的眼睛已经被雨水迷得朦胧一片,压根就睁不开。守门侍卫看到是原本该禁足的皇后娘娘就像是看到了怪物,连忙迎上前来,“娘娘!您怎么来了?”
    繁锦顾不得分析她地表情。有些粗鲁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皇上在么?”
    “在,在。”侍卫忙不迭的应声,“一直憋在屋里头,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好。说是谁也不见的。”
    繁锦冷哼了一声,原以为他又会宿在玻颜阁或是任何处香嫔妃殿,没想到竟只是谁也不见,这倒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她正要迈前一步,却被侍卫阻住了脚步。“娘娘,要不奴才去通报一声?”他小心的问道,“你这副样子来了,皇上肯定会让您进去的。”
    繁锦点点头,想自己这次是有逼迫地念头,但也要礼仪为先,尽力不留人把柄才是,便颔首道,“那烦劳您了。”
    左等右等那个侍卫却不露面。但是喜贵儿却钻了出来。
    “喜公公。”
    “娘娘。”喜贵儿脸上全是为难之色。“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实在是万岁爷下了旨意。刚才还没听完侍卫的通报,就把他赶了出来。所以还请娘娘不要火上添油,赶紧回宫吧。再说娘娘淋成这样,也没带个遮雨的行头,万一淋坏了身子,那可就……。繁锦微微勾唇,早就料到这次会面会很艰难,却真地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公公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便转头走去。
    看着喜贵儿已经跨进乾清宫的身子,繁锦心下一狠,突然在大殿前停了下来,事到如此,不要怪她太过逞能骄纵,纵观她的所有东西,也许还有这身皮囊,能换回他的一顾和注意。
    如果非要打赌的话,就让她好好的将这个赌做下去。
    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不相信就以那张纸条,就全会消失无踪。
    景陌是因为她才走到这一步,那么,就让她以身试法,就让她以身做赌,为他博一条出路。
    为自己与他的感情找个可留之处。
    想到这里,繁锦突然站住身,迎着上元殿的方向慢慢地跪了下来。大雨瓢泼,狂风呼啸,繁锦觉得此时的自己肯定是狼狈的很,不堪的很,没出息的很,让人鄙视的很,否则,不会守着那一点点执念,近乎卑微的在这儿守着那个人的影子。
    她甚至觉得,雨仿佛也在看她的笑话,下地越来越大,砸的她两旁太阳穴像是被人切断了似的疼。没办法,繁锦只能咬着牙,切切的看着乾清宫的方向,一动不动,眸光毫无犹疑。
    她希望那个大殿的门能够突然打开,希望能在那里看到自己苦苦追寻的那个人影,只要是出现了那个明黄的颜色,其实就是对她的救赎。
    可是,没有。一切终究是场凄然地奢望。夏唐皇宫数不清地大大小小宫殿依然高傲而又尊贵,往日熟悉的宫殿都像是生出了锐利地角,仿佛没有人会在乎我此时的疲惫,反而将她仅剩的一点自尊心刺得生疼。
    繁锦又伸出手来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原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是与雨水混到一起滑落至唇角的,分明就是温热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雨水肆虐的打到自己眼睛里,泛起一阵阵剧烈的痛楚。
    眼前回到了几年前。
    他第一次看她,不同于景略的惊艳,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眸中有瞬间的异样划过,但很快便平静如水。
    她却得知了他的身份,得知了那一切的过往,在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已经将他定性成了灭族仇人。
    慢慢的,他也知道了她的来历,近乎是受到胁迫似的不甘心的娶了她。他要的是她在他身边充当那个为他的皇位保驾护航的工具,可是她却用自己的一生来抵住那份诅咒他与心上女子的幸福。
    对,当时就是这样。
    宁愿自己一生埋于宫闱,也不要他心仪的那个女人坐上后位。
    她要看的,就是他痛苦,就是她的一步步报复,就是她与他两灭。
    原以为这是最绝不过的路,可是她和他,竟真的有柳暗花明的那天。
    相爱,猜忌,痛楚,弥恨,世间众般滋味,仿佛都在她与他之间轮番上演。事情走到这一步,似乎再次被篡改了结局。
第二一九章 我若离开,你可成全
           繁锦心下叹气,再次抬眸看那殿门,依然是紧闭不开。
    她给自己定下期限,三数之内,若是他已然如此狠心,她便给自己理由,给自己的自尊一个台阶,转身便走。
    。然自大殿外看到一个人影。
    隔着疯狂坠下的雨帘,她看他的实现模糊不清。恍恍惚惚的,觉得他犹若天神。
    而她自己,则是最卑微的那个乞求者。
    不是预料中的狂奔而至,也不是想象中的冲入雨帘将她拥入怀里,那永远都是宫廷女人最幻想的情景。可是她的男人是最严酷的帝王,所以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动不动。
    模糊中看到他微微摆手,似是在打发一个再讨厌不过的东西。
    接着,喜贵儿又跑了过来。
    声音夹在在暴雨里,冲散的凄厉不清,却充满了讥嘲与让人无法接受的同情意味,“娘娘,皇上让您进去。”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一场战役比预想中的艰难。但她总算是见到了他。狼狈的跨入玉鸾殿,她唇角刚欲扯开一丝微笑,眼风一扫,却见景略正跪在一旁。
    这大晚上的,怎么他还在这里?
    身上滴滴答答地浸着水迹。繁锦觉得自己实在是像那个最落魄地青蛙。她看着景略。却见他低垂着头。始终不语。胳膊一紧。旁边有宫女要给她换下衣服。繁锦摇摇头。“不用。”便径直跪了下来。
    “臣妾此次来。已经冒犯了您地旨意。望皇上恕罪。”
    高座上地男人声音似乎浸在了寒气中。悠悠地飘来。阴冷地几乎让人窒息。“朕真该为朕地皇后与弟弟们地感情觉得高
    听到他近乎于冷嘲地声音。她迅速抬头。
    却对上他高扬地唇角及深邃地瞳眸。“皇后此次来。是为了宝亲王景陌地事儿吧?”
    既然他早已知晓。她便不再隐瞒。干脆老老实实地看向他。“对。”
    “若是宝亲王是因为臣妾的缘故才触犯龙颜,都是臣妾的罪过,皇上犯不着一怒之下将他遣去皇陵,”繁锦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她深深吸气,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宁静。“臣妾愿意担去所有罪责。”
    “景略,你下去。”景杞不再说些什么,反而指挥景略退下。
    那个男人低低应了一句。便回头,临走时,也是看她不看一眼。
    景略走后,景杞将所有地宫女太监都遣散,偌大的大殿里,只剩下威严的他和狼狈的她,“繁锦,如果你这次是为朕,朕会很高兴很高兴。可是你现在。却只是为了他。”
    “朕的弟弟何德何能,能博取你的如此信赖。朕告诉你,那个名单就算不是你和景陌共拟,单凭他上次擅闯大殿,朕就能够治了他的死罪!”
    “而你,今天也是来给朕示威看的吗?”
    “不,”想到今日确实是为景陌而来,繁锦努力降下语气,“我觉得我这次来。更像是乞求,乞求你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乞求你给我们一个可以后续发展地余地。”
    “哈,乞求!”他突然笑出声,“安繁锦,你越来越会遣词造句了。”
    “这是乞求,这是能证明诚心的乞求?”他紧紧的捏着她地肩膀,“你和景陌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他能擅闯定乾殿。你也输不了多少。你能闯进上元殿!”
    “他口口声声是一人所责,不愿意让你承担所有苦楚。你呢。心心念念这都是你的罪过,宁愿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朕收回那些成命。”
    “安繁锦,朕告诉你,你要是今天并不说出这一出,朕也许会留了他的性命!”
    “可是如今,景陌是非要去皇陵不可,断断不能留!”他咬牙切齿的逼近她,“朕到了今日,特别是你还这么苦情的演了一场戏之后,就更不能容许朕的皇后心中还有别的男人!”
    “否则,朕有何面目在这天下立足?”
    “是,你永远关心的是你地威严,你的脸面,你什么时候想过我的问题?对,我是在逼你,我是在用自己逼你,可你想一想,要是我不逼你,你会见我吗?你会听我说些什么吗?你会任由安繁素在你枕边呼呼吹风,却对我们的申诉置若罔闻。”
    “总有一日,我们不是恶人,也会被逼成恶人。”
    “你知道安繁素对我们做了些什么,是,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如何拉拢那些大臣的么?你不是怀疑安繁素没有拉拢那些大臣的实力么,我告诉你,你去西四胡同北边打听一个胡四的人,你的大臣们都做了什么好事情,这才被安繁素如此捏住把柄,如此威胁!”
    “你……”
    “安繁锦!”
    “是,我知道这几日朝中对我日益不满,不仅皇上觉得我水性杨花,恐怕整个夏唐王朝都觉得皇后所非善类。可是总有些事情,我不要求别人明白,但总要自己活个清楚。皇上,如果您想追究这些原因,如果您还觉得我十恶不赦实在是国之所辱,那么我离开,我离开可以了吧?”
    她说着说着,竟又有眼泪流了下来。景杞突然觉得心揪痛,更被她轻易的言离而觉得心伤。事到如此,他是因为在乎,是因为疼惜才对此事如此介怀在意,而她,却面对他地在乎,可以如此轻松的说出离开两个字。
    瞬间,有一种叫做难过的感觉,自心底腾涌至全身。
    “安繁锦,你是皇后,你是夏唐国母,你以为你想离开,就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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