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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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陆至寒走进来在床边坐下，又伸手把了把林如皓的脉搏。半柱香后，林如皓悠悠醒转。“你醒了？”陆至寒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他问道，嗓子沙哑。
“你感觉怎么样？”陆至寒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嗯。”林如皓微点点头，试图坐起来。陆至寒伸手将他扶起来。“什么时辰了？”林如皓问道，他这些日子昏天暗地的，总是不清楚时辰。
“亥时快过了。”陆至寒说道，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都这么晚了，你怎的留在这里，还不快回去。”林如皓一听陆至寒的答话，就催促道。“没事，嫣儿有语蝶陪着，还有奴婢们服侍着，她很好。”陆至寒浅笑着说道。
“咳咳。”林如皓咳嗽起来，稍后他又说道：“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时辰不早了，你别杵在这儿耽误我休息。”他说着，语气不太稳。“嗯，我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完我就走。”陆至寒说道。
林如皓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他用眼神询问着。“如皓，嫣儿想见见林犀，明日我带她过来看看孩子，好吗？”陆至寒看着林如皓一字一句的说道。
林如皓浑身一震，看着陆至寒有些不可置信。他就这样看着陆至寒好一会儿不说话，良久他方浅笑了笑，看着陆至寒缓缓说道：“犀儿尚幼，不懂规矩，别冲撞了夫人。等孩子再大些再看也不迟。”
“不碍的，都是自家人。我是犀儿的师公，这孩子自落地都还没见过夫人，这小人都在我面前抗议好多次了。”陆至寒笑着接话。“这。”林如皓顿了顿，陆至寒的意思他如何不知。“梅儿也有此意。”陆至寒见他犹豫，方补了一句。
“既然夫人有意，明日让梅儿带小女去梅园吧。”林如皓回答。“如皓。”陆至寒唤道，“让嫣儿过来看看你吧，她知道你病着，心理很着急。你久病缠身，或许见见故人冲冲喜气，这病就好了。犀儿尚幼，还等着你牵着她的手为她遮风挡雨啊。”陆至寒将话挑明。
“嫣儿见了我，怕是会受惊，她心理放不开那个誓言，你可别乱了她的心境。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见的好。”林如皓一口回绝。最后一次见嫣儿还是八年前，八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她，没有一天不想她。
“不会的，我当年已经解除了誓言，嫣儿知道的，她心理明白的。如皓，听我一句劝，心病还需心药医，你这样自苦，若真有个万一，你让梅儿母女怎么是好？你欠梅儿一生一世，这债还没还完呢，你想赖帐啊？”陆至寒苦劝着。
“我跟嫣儿再见面，只会乱了彼此的心境，于人于己都是百害而无一利，除了徒增困扰，我看不出还能有什么？人各有命，强求无宜。你照顾好嫣儿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别再操心了。这些年多谢你的诸多关照。有你在嫣儿身边，我很放心。”林如皓回答，不为所动。
“你为何总是这样固执，总是要将他人的一番好意扭曲歪解。如皓，嫣儿她想见你，你不能单方面的拒绝啊。你不知道，今天在屋里她还将手指划破了，她在梅园也是心神不宁、坐卧难安的。如果你不信，我让嫣儿亲自来跟你说。”陆至寒不死心，继续说着。他必须想办法让他活下去，必须想办法让他有个念想，有个期盼。
林如皓只看着陆至寒不做声。稍后他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哎。”陆至寒重重的叹声气，起身离开。林如皓看着他的背影无限感伤，一直紧握着的双手总算松开，天知道他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说出刚才那番话，嫣儿，嫣儿，他是如此的渴求着她，如此的渴求。可是他不能，他不能。
“师父。”雨梅看到陆至寒走出来，忙迎上前。“哎。”陆至寒只叹声气。稍后他说道：“让他早点儿歇着吧。我运功为他调理过了，这两日应该无碍。梅儿，你也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师父。”雨梅看着陆至寒，似要问什么又象要说什么，就这样看着陆至寒。“他不同意，哎，我再想想办法吧。这两日他应该无碍，你且安心，嗯？总会有办法的，你别太担心了，知道吗？”陆至寒柔声说道。
“嗯。”雨梅看着师父离去，心理七上八下的，虽然师父说这两日丈夫无碍，可是两日之后呢，他会怎样？
“雨柔，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雨梅看着雨柔轻声说道。“不了，今晚我留下，跟姐姐一起睡。公子这样我放心不下。”雨柔说道。“这，那好吧。我差人去府上说一声。”雨梅转身离去。
“姐，公子这样可怎么办呀？”雨柔看雨梅离开，方出声问道。“哎，世上除了方怀嫣，再无第二人能救公子了。”代柔轻声说道，进屋去看公子。
梅园。
“夫人呢？”陆至寒问道。凌方瑶一直守在门外，“夫人睡下了。师父请放心。”陆至寒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夫人还好吧？”他又问道。“嗯，师父离开后，夫人一直没说话，精神也不太好。好容易劝着她睡下了。”凌方瑶答道，也是一脸的忧心。“师父，梅儿还好吧？那林公子？”
“哎。”陆至寒轻叹声气，心理也难受极了。“他们都不好，如皓的身体真的让人忧心。”
“师父，那。”凌方瑶问道。“你先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陆至寒说道。“嗯。”凌方瑶点点头，心头也充满了忧虑。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天上人间（三）
更新时间2012…2…10 19：44：10 字数：2553
翌日
花园里，方怀嫣看着眼前的牡丹呆楞着。这两天她总是心神不宁的，觉得慌极了，又觉得有些堵的难受。“庄主。”语蝶见陆至寒过来，福了福。
“嫣儿。”陆至寒看着爱妻，这几日她总是这样精神恍惚，一想到林如皓的身体，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心灵感应吗？林如皓病了，妻子她真的有感应吗？“嫣儿，林犀也七岁了，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呢。”
“嗯。”方怀嫣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嫣儿，今日天气甚好，要不我们去看看孩子？”陆至寒看着爱妻柔声说道。他不敢直接将话说出来，生怕妻子会受不住。
“去看林犀？”倒是语蝶一脸吃惊的问了一句。她没听错吧？这些年她们和公子之间再无往来，只是偶尔听庄主说起一些公子的事情。
“是啊，犀儿在我面前说起好多次了，说想见见夫人，大家都说夫人是个天仙美人，但一直无缘得见。”陆至寒小心的接话。
“不。”方怀嫣微摇摇头，如皓已经娶雨梅了，她不该去打扰他们的，如果孩子见了她，回去提起，雨梅肯定会难过的。还有如皓，还是不见的好。
“嫣儿，我是犀儿的师公，算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孩子想见见你也是人之常情，林犀跟梅儿长得很象，虽说人不大，但也很懂事，将来长大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陆至寒笑着说道。
方怀嫣转过身看着陆至寒，丈夫今日怎么了，怎的这样反常的一直提起林犀呢？她有些不解，饶是她一向单纯，但也察觉出了丈夫的不对劲儿，但一时间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难道丈夫认为自己在想如皓，所以才？她心理想着。
“嫣儿。”陆至寒见妻子转身看着自己，温柔的唤了一声。
方怀嫣看着丈夫不说话，林犀跟丈夫时常见面，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她会好奇自己长什么样子也是常理，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孩子。许是孩子在丈夫面前求多了，所以他才跟自己提起的吧，她这样想着心理释然。都八年了，如皓成亲都八年了，他跟雨梅一直相处的很好，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嫣儿。”陆至寒见爱妻神色不定，遂又唤了一句。“嗯，老爷说的有理，哪天得空你带孩子来梅园玩玩吧。”方怀嫣说着，不再反对。“真的？”陆至寒问道。“嗯。”方怀嫣点点头。
“犀儿就在前厅，要不现在让孩子过来？”陆至寒缓缓说道，将心理的紧张压下再压下。让林犀来见妻子，是他昨天就跟雨梅商量好的，只是这一步走出去会怎样，谁也不知道？但如皓的身体真的让人忧心，无论怎样，都要想办法让他活下去，而妻子无疑就是这救命的良药，只有妻子能让他挂心，只有妻子能给他动力。
“你？”方怀嫣诧异的看着丈夫，原来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犀儿过来玩，又跟我提起想见见你。我被孩子缠得没办法，这才过来问你一句。既然夫人不反对，何不了却孩子的心愿。”陆至寒跟妻子解释着。
“嗯，好。”丈夫的解释合情合理，她没理由再说什么的。“瑶儿。”陆至寒见妻子点头，遂唤着凌方瑶。“师父。”凌方瑶过来，躬身行礼。“去前厅将犀儿带过来。”陆至寒简单的吩咐着，心理紧张不安。“是的，师父。”凌方瑶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牵着林犀过来了。
“师公，师公。”林犀一进来，就欢喜的叫着陆至寒。这孩子自幼得陆至寒宠爱，跟他感情极深。
“犀儿。”陆至寒看到孩子也是一脸的欢喜，伸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犀儿，你不是常跟师公说，想见见夫人吗？”陆至寒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的小人。
“嗯。”林犀重重的点头，眼睛只盯着方怀嫣，凭直觉这就是传说中的夫人，那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她真的好美哦，只这样站着都让她觉得好美，好舒服。
方怀嫣看着眼前的孩子一动不动，这是如皓的孩子，这是如皓的孩子。她内心激动不已，八年了，她总算看到了如皓的孩子。语蝶在她身后也是一脸的激动。
“犀儿。”方怀嫣柔声唤着孩子，将手伸向林犀的方向，希望她到自己身边来。“夫人。”林犀见方怀嫣朝自己招手开心极了。这夫人可真美，她的声音真好听。她亦向方怀嫣奔过去。
方怀嫣抱着怀中的小人，紧紧的，紧紧的。这是如皓的孩子，这是如皓的孩子，她看着林犀的小脸，是的，这孩子跟雨梅长得很象，脸形、眼睛、嘴巴都很象，但鼻子却很象如皓。方怀嫣看得好仔细，好仔细。良久她方伸手轻抚着孩子的面颊，“犀儿。”她喃喃的唤着，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夫人，你怎么哭了？是犀儿让你不开心了吗？”林犀仰头看着方怀嫣。
“没有，没有。我看到犀儿很开心，很开心。”方怀嫣拿帕子拭着脸上的眼泪。陆至寒遂上前一步轻拥妻子入怀，“嫣儿，来，坐下来说话。”方怀嫣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林犀，一刻也不曾离开。
“犀儿，来，到师公身边来。”陆至寒向孩子招招手。“嗯。”林犀窝在陆至寒怀中，“夫人，你说看到犀儿好开心，那犀儿以后能不能常来梅园看你啊？”孩子满脸期待的看着方怀嫣。
“当然可以，只要犀儿愿意，随时都可以过来。”方怀嫣柔声答道。“噢，太好了太好了，师公，夫人喜欢犀儿，夫人喜欢犀儿。我要回家告诉爹爹。”林犀开心的说道。
方怀嫣闻言浑身一震，看着林犀的神情有些复杂，而后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丈夫一脸关切的眼神。
“夫人，犀儿吹曲子给你听好不好？”林犀自陆至寒怀中挣脱开来，右手拉着方怀嫣的衣袖。‘如皓哥哥，如皓哥哥，嫣儿会弹好多好听的曲子呢，以后我弹琴你吹曲，好不好？’看着眼前的小人，听着林犀刚才的话语，那往事就这样在她眼前出现，如皓，如皓，那一年我才六岁，如今我都三十有八了，三十年，三十年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了。方怀嫣看着眼前的林犀，绞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应声。
“嫣儿。”陆至寒看着妻子神情有些紧张，让林犀来见妻子原本就是一个无奈之举，如果不是因为林如皓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他也不会冒险让妻子看到孩子的。刚才犀儿说了什么，吹曲？吹曲？他想着林如皓被自己软禁时的样子，他一直画梅花吹笛曲，哎，那往事，妻子一定是想到什么往事了。
方怀嫣被丈夫一唤方醒过神来。“嗯，好，犀儿吹曲子。”她柔柔的说了一句，看着孩子的眼神慈爱极了。
林犀被方怀嫣刚才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夫人刚才好象很难过的样子。“犀儿要吹首什么曲子给我们听啊？”陆至寒笑着问道。
“嗯，师公，犀儿吹一首蝴蝶飞飞，好不好？”林犀被陆至寒一问马上又开心起来。“蝴蝶飞飞？”陆至寒重复道，这是首什么曲子，他没听过呢。
“嗯，这是蓉姐姐教犀儿的，犀儿学了好久呢。”林犀开心的说道。“嗯，好，那吹来听听。”陆至寒接话。
随着乐曲声响，众人各怀心事，除了林犀一脸的欢喜，园子里陆至寒、方怀嫣、语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