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良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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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寒乖乖把嘴巴里面的饭吞了下去之后才慢慢开了口。
　　“大哥，如果不能吃饭的话，其实喝粥也一样的。”
　　她朝着大哥讨好地笑着，只差没有长出尾巴在那边摇啊摇表示自己这个人真的很好养没钱吃饭喝粥也行。
　　二哥三哥双肩不停地抖动着，很明显在那边偷笑。
　　“你——”君以牧对清寒的好生养显得很恼怒，“尔等米蠹，不嫁奈何！”
　　清寒用筷子拨着自己碗里面的米饭，大哥居然爱钱爱到如此不可理喻的地步，啊啊，真伤人感情！
　　“唔，大哥，在我嫁之前还是你先娶了吧，三十多岁还没有老婆，道上的兄弟一直怀疑大哥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癖好，我听说静柔姐打算送几个清白干净的小男生过来，保证是调*教好的，而且不收钱……”
　　大哥脸色青黑，可以预见他以后一定不会让她花他一分钱了。清寒偷瞄着大哥的脸色，有点扼腕可惜，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老实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清寒我听说你在最近似乎经常去百乐街那边。”坐在首位君爸出声阻止兄妹自相残杀。
　　百乐街是A市最出名的红灯区，整一条街都是会所酒店一类的，基本上可以说是A市所有的“娱乐场所”都在这里，不管是静柔姐的店还是金少爷的店，或者其他小型场所。所以掰乐街也是扫黄组经常扫荡的地点。
　　“啊……”清寒应了一声。
　　“你一个女孩子要是真闲着就陪着我一起吃吃斋啊，去去教堂做做祷告算了，少去那种地方。最近条子经常去那边扫荡，万一要是见了报，就不大好看了。”
　　君爸叮咛了一声。
　　清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君家已经漂的半白了，可商场上还有白道上的依旧把我家等同在黑道上，不过我个人认为，我家还是挺纯良的，至少在商场上混的时候没有用上黑道的手段，不然早就富甲天下了。
　　“其实我是想在那边开一家店而已，地点我已经选好了。”清寒笑说，眼神直指向大哥。
　　大哥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半响才憋出一句，“资金可以提供，但是利息一分半。”
　　瞧，这人爱钱爱的，多么的葛朗台啊！
　　要在百乐街那边开店，绝对不能开什么音像店啊饰品店或者是小吃店一类的，这种店，因为没有钱途！
　　你想，这百乐街是什么地方，是寻花问柳的欢乐场所，会所啊，KTV，酒店一类的怎么可能没有吃喝的东西！
　　目光最重要，在百乐街上开店，一定得开相关的店。
　　清寒觉得自己的店觉名取的很有特色，很含蓄但是又不乏突破点，就像小说一样，一定得有一个吸引人的标题。
　　口袋里的套套。
　　顾名思义，大家都知道这店是卖啥的，但是除了套套那玩意，其实她这边还经营不同性向所可能需要用到的道具或者是情趣用品。
　　大哥在听完她的计划之后，推翻了原本同意借资金收取一分半利息的想法，决定半毛钱也不赞助。
　　大哥的抠门让清寒觉得他前景堪忧，富了口袋，他的某方面的余货也一直很富裕，这样早晚都会出毛病的。
　　于是她非常善良地提供了一个月量的套套希望大哥能够清理一下自身余货。
　　在她一天一个男人和女人给大哥进行清理余货活动的的第三天，他终于铁青着一张脸给我提供了资金。
　　大哥的教导有三句。
　　“要积极向上！”
　　“要努力赚钱！”
　　“要努力还钱！”
　　清寒表示明白，只有染色体为Y的人积极向上，她才能努力赚钱和努力还钱，这三句教导绝对的至理名言，重点果然还是第一条积极向上。
　　店面是静柔提供的，稍微装修一下就能用，装修公司也十分给力，不到两周的时间就已经把店搞定交货了。
　　门口叮呤当啷的声音响起，清寒条件反射一样抬起头看向刚刚进门来的人，原本还想喊上一句“欢迎光临”，但是在瞧见来人的时候，她觉得还是把欢迎咽下去。
　　不能欢迎，欢迎完了之后总是要麻烦的。
　　清寒坐在店落地窗边的小桌子接着晒太阳喝现磨咖啡，连起来招呼都觉得有点懒洋洋的。
　　“怎么也不招呼一声？”来人非常自来熟地走了过来，在她对面位子坐了下来。
　　清寒皱了皱眉头，看着坐在对面严子陵，今天的他穿着依旧随性，但是却带着鸭舌帽还有遮了半张脸的墨镜，搞的像是躲狗仔的明星或者是躲债的。
　　“那，全场五折，任君挑选？”
　　她开口，开了口之后觉得与欧典后悔，这个招呼已经算是很亏老本了，虽然也已经算是倒贴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让她贴少一点吧……
　　她在心底默默地嘀咕着。
　　严子陵不支声，自顾自地拿过了桌上的咖啡壶，拿了桌上空着的咖啡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也不加糖，喝了一口纯到苦涩的咖啡。
　　“门口有不少花篮，怎么你开店也不通知一声？”他说。
　　“花篮都是道上的前辈们捧场，而且通知你多不好，我这边是拿了合法经营执照的小本经营，没有黄可以给严警官你扫。”
　　清寒笑的很客套，她这里只是卖情趣商品的，不是拉皮条也不搞交易活动，应该不需要扫黄组的高级督察来恭贺开店之喜，当然她也不觉得他是来恭喜我开业的，如果是结业，清寒想严子陵他倒是有可能会来恭喜一声。
　　“的确很捧场的，我看见了金少爷还是龙爷他们送的花篮。”严子陵嘴角扯开了笑。
　　“关爱后辈，人人有责嘛……”
　　清寒瞅他的笑瞅的头皮有点发麻，一个男人无缘无故朝个女人笑不是对她有意思，大概就是想要占点便宜。
　　她很有自知之明，他朝自己笑绝对不是因为第一点。
　　“君清寒，有没有人说你狡猾的像只狐狸？”严子陵认真地问。
　　“你。”
　　从来没有人说她像只狐狸，只有他而已。
　　“那，一般性他们都觉得你像什么？”
　　“猫。”
　　清寒想了想之后才找出了这个答案来回答她的问题，君家三哥曾经这么形容过我，而且是宠物级别的，可以玩可以闹。当然她也一直觉得自己是萌物来着。
　　“其实，你真的是一只狐狸，四两拨千斤的功夫没人比得过你。”严子陵更正。
　　“那你也挺像一只动物的。”清寒说，在看到他挑眉让她接着下去的时候，她用无比正直诚恳的态度和语气把话说完，“猪。”
　　没错，严子陵这家伙就是猪，猪头猪脑，类型还是死猪，完全不怕开水烫。
　　“你要是真来我这小店坐坐也还不错，但是如果你还不放弃的话，我想你以后还是少来一点比较好，我这边没有消息可以让你探听，当然的，有我也不可能会告诉你。”
　　清寒直接把话挑明，断了他从自己这边下手的可能性。
　　“君清寒，”他倒没有像上一次一样不悦离开，反倒是单手撑着脑袋看她，“其实四年前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啊，再补充一句，这家伙还是一只自恋的猪。
　　“哦，你从什么地方得出结论的？”清寒有点好奇，她甚至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亲爱的，我喜欢你”，或者一见他就一脸少女羞涩状了么
　　“那天晚上。”
　　她明白他指的是哪天晚上。
　　“其实，你错了，那个时候我只是太善良而已。”至于那流氓举动，清寒可以发誓来证明自己是无心的。
　　“那么，你现在再善良一次又何妨？”严子陵声音压的低低的，原本就低醇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一样冻人，声音里头带了点期许。
　　唔，清寒摸着下巴，模样甚至苦恼状。
　　“你就非要这么做不可么，你每个月意思意思扫荡两圈，我们这边也给点面子在你扫荡的时候不出点事情，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其实也算警民合作大家一家亲嘛。”
　　之前的扫黄组不都是这么做的，就他一门心思扑在上面，难道就想要看到彼此都肝脑涂地不可么。
　　“你不懂！”严子陵看着清寒，严肃地打算，“你不会懂得我的想法的。”
　　她当然不会懂得他的想法，就像他不懂得她一样，她们两个差别太大。
　　清寒想。
　　“如果你不想帮我，那以后就不要插手我的行动，否则，我会抓你。”严子陵最后交代。
　　她也有最后的话交代他。
　　“不要试图和金少爷斗，你玩不过他，不过万一你侥幸斗过了金少爷，你如果想活命，最好还是留他一条性命。”
　　清寒看着严子陵，认认真真地交代，模样没有一丁点的玩笑成分。
　　金少爷后面是整个龙虎帮，挑了金少爷就等于是和整个龙虎帮为敌，江湖追杀令这玩意，足够他这辈子提心吊胆了。
　　严子陵把自己倒的那一杯咖啡全部喝掉，转身离开，决绝无比，而清寒只是慢慢地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着。
　　外面的阳光依旧暖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清寒觉得这阳光带了点冷意，已经没有起初的温暖了。

　　第五章【大修】

　　静柔一向是昼伏夜出的生物，所以在白天出没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泛青的苍白色调。
　　“静柔姐，有事你也不用亲自到我这边来，找个小弟通传一声我自己会过去。”
　　清寒倒了一杯牛奶给静柔，看着她在窗口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面无人色，果然熬夜是对女人最大的打击。
　　“也没什么大事，就想和你聊聊天，我们之间还计较这个干吗。”
　　静柔姐接过清寒手上的牛奶，抿了一口，原本就不算红润的唇上沾了牛奶越发显得苍白。
　　“话说，最近那严子陵似乎没有什么扫黄行动，”静柔姐慢慢悠悠地开了口，“金少爷那边的人放消息过来说，之前有见到他去了场子放蛇。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静柔姐轻笑了两声，清寒不知道她这两声笑是敬佩还是在嘲笑，总觉得有点让人背后不寒而栗的味道。
　　“那，静柔姐打算怎么做？”
　　她看着门口，她这边隔音效果不好，大门常打开，清寒甚至连玻璃门都懒得按上，大门口除了用那各型各色的套套穿成的门帘以外，空无一物。晚上走的时候直接这么走人，基本上没人会看上我这个小店。当然，起初也有几个不长眼的学生，曾经偷扯她挂着当门帘的套套，结果被人一顿好揍，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再犯。
　　门口直接对着街道，外头人来人往。
　　清寒不意外静柔姐会在金少爷的帮派里头安插自己人手的举动，当然，如果哪天在静柔姐这边发现对方的人手，也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现象。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静柔把牛奶喝掉了大半，露出像猫一样慵懒的表情，粉红色的舌头轻轻一卷把唇上的牛奶舔干净，“金少爷被挑掉才好。”
　　道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表面上能够维持平和，但是在背地里面什么动作都有。静柔一向不待见金少爷，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维持着现行关系。
　　因为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道上的兄弟，所以火拼不是你想拼，想拼就能拼。
　　“清寒，那一次是你带着他出了金少爷的地盘的？”静柔姐看她，声音温柔，但是眼神犀利，她柔声给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几乎可以算是她带大的年轻女孩告诫，“清寒，道上的事情，你能不插手就别插手，一旦陷进去，你想出来就难了。为了一个男人，你犯不上。”
　　清寒知道这是静柔对她的关心，也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了她，严子陵早晚会犯到金少爷的头上，她能保他一次保不了下一次。
　　清寒是早产儿，据说她生下来的那一天，君爸正带着邵叔在外头和人拼地盘，是静柔并三个哥哥在产房外头等着她出生的。也因为早产的关系，小时候身体比其他人差的多，三个哥哥和静柔便把她当做宝一样，尤其是比她大了两岁的静柔，从小就罩着，带着她渡过了小学和中学的美好时光。
　　就算现在清寒身体倍好，吃嘛嘛香了，她依旧把她当做妹妹一样关心，总觉得她还是当年她眼中那个白胖白胖的小孩子。
　　“静柔姐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吧？”清寒笑，笑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为了一个男人的确是犯不着的。”
　　道上的事情就是一个泥潭，只会越陷越深，这个道理，她懂。
　　静柔姐伸手捏她的脸，语气特别慎重。
　　“你要真的知道才好，别现在这么对我说了，到时候又给我惹出一堆的事情来，到时候我可不管。”
　　“难道我就长了一张让人不省心的脸么？”清寒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好奇地问。
　　静柔歪头，缓缓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直如此的表情来。
　　清寒捂脸，摆出伤心欲绝的姿态来谴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