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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焚清-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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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危险xìng大大降低。海盗们都知道,西洋人的船碰不得,大清国的海防部队也不敢上来惹麻烦。
然而,这艘货轮什么国旗也没挂,很是神秘。
“我看他们不像是海盗。”周宪章说道:“要是海盗,他们就该知道,台风要来了,他们应该躲在避风港里,这狂风暴雨里,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找谁去打劫?我觉得,他们好像是故意往台风里钻的。”
“故意的?”郭二杆叫道:“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我看这船撑不了多久了,妈的,船翻了,大家一起喂王八!”
周宪章笑道:“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的确是看错了风向。不过,要是咱们命大,这船能挺过去,等会见了他们,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暴露了身份。”
郭二杆点点头:“大哥说的是,太后老佛爷想要咱的命,丁汝昌那个老王八就在附近,要是他们知道咱们没死,定然找上门来,妈的,这群王八蛋就会在咱们背后下刀子,有本事和老子面对面大战三百合!大哥,老子不怕他们,等老子上了岸,回到旅顺,把弟兄们纠集起来,杀进紫禁城!”
周宪章摇摇头:“郭二杆,慈禧太后要咱们的命,那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个老太婆一定是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咱们章军四分五裂,没法抱团。如果,她以为咱们死了,倒也不会再找弟兄们的麻烦。如果她知道咱们活着,恐怕那哈五、罗鸣芳、吴佩孚他们的rì子就不好过了。慈禧太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们,而他们又是毫无准备,必然会遭毒手。而且,我岳母和老婆现在住在běi jīng城里,她们一定逃不出慈禧太后的手心。”
“大哥,咱们只要上了岸,马上亮出身份,向全天下老百姓揭露慈禧太后暗害忠良的罪行!妈的,就凭大哥你的威望,必然是一呼百应,咱们重新拉起章军的大旗,到那个时候,晾她慈禧太后也不敢把弟兄们怎么样!”
周宪章摇头:“我敢肯定,慈禧太后已经把咱们两个死讯昭告天下了,肯定还为咱们两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我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是到了上海附近,如果咱们上了岸,亮出身份,说朝廷暗害咱们,朝廷一定会矢口否认,说咱们是周宪章的匪类,叫上海的地方官来一个就地正法,咱们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只能等着挨宰。要知道,咱们在这里,就是两个孤家寡人,没有帮手的。”
“妈的,这一招够毒的!”
“其实,这样也好。太后以为咱们死了,咱们就干脆将计就计,咱们在暗处,她在明处,咱们慢慢想法子对付她,妈的,老天长眼!”
“大哥说的是。”
“这条船的上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周宪章说道:“等会见到他们,咱们就说,我叫金城武,是朝鲜商人,你是我的跟班,叫郭大海,是清国人,一直跟着我与大清国做生意。你可要记住了,咱们做的是走私生意,主要是贩运鸦片,这一次咱们去上海贩运鸦片,结果遇上台风,船翻了,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咱们两个命大。”
“大哥,咱们干吗要给自己身上泼脏水,这做鸦片生意,是要断子绝孙的!”郭二杆不高兴起来。
“你个郭二杆,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说是做正经生意,这些人上了岸,到海关一查,就会发现咱们说谎。只有走私鸦片的,是见不得天的,他们没地方查。”
“要是他们嫉恶如仇,把咱们两个鸦片贩子扔进大海,怎么办?”郭二杆不放心起来。
“放心,我看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倒像是一帮走私份子,到时候看我的,咱们见机行事。”周宪章说道。
两人计议已定,不再言语。
海面上浪高风疾,货轮上下颠簸,上天入海。两人早已被颠得jīng疲力竭,刚开始还担心翻船沉没,到了现在,两人干脆什么也不想,听天由命。如此一来,两人倒也安心,反正被捆在刚管上,倒也捆得安稳,免了碰撞之苦,两人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宪章就听耳边一声爆喝:“大爷在外面差点见了龙王,这俩兔崽子倒睡得好!给大爷睁开眼睛!”
周宪章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材jīng瘦的汉子站在面前,那汉子年岁不大,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双三角眼里透着jīng光,一根细辫子盘在头顶上。身穿黑sè对襟,打着绑腿,手腕上戴着护腕。
船舱外,没有了狂风的呼啸声,船身平稳,显然,台风已经过去了,这条货轮挺过了台风,大家大难不死。
郭二杆斥道:“你小子就别抬举自己了,我看你可没那个福分见龙王,掉进海里,倒是有可能见王八!”
“你他妈的不知死活!”那家伙抡起拳头,冲着郭二杆就要砸。
周宪章慌忙说道:“这位小爷且住,我的这位兄弟话说的不中听,其实他是一片好意。在我们老家,说谁见了龙王,那可就是死翘翘了,要是说谁见了王八,那就是死里逃生。因为,王八长寿,而且,海里的王八特别大,坐在王八背上,就如同上了船。我这位兄弟是祝您命大福大,苦尽甘来,死里逃生,必有后福!”
那jīng瘦汉子瞪着一双三角眼:“妈的,老子常年在海上走,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你老家是哪里的?”
周宪章说道:“不瞒这位小爷,敝人金城武,乃朝鲜安州人士,这位郭大海,本是大清国奉天府人氏,常年跟着敝人做些生意,那是咱们朝鲜安州的说法,这位小爷当然没听说过了。”
那汉子上下打量周宪章,冷笑道:“朝鲜人?我看你们是rì本人!”
周宪章和郭二杆都没有辫子,很容易被人看做是rì本人。甲午战争过后,大清国的百姓对rì本人恨之入骨,如果船上的人认定他们是rì本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周宪章慌忙说道:“我们是朝鲜人,绝不是rì本人!”
“何以见得?”那汉子问道。
“我们会说朝鲜话。”周宪章说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朝鲜话,比如“您吃了吗?”之类的闲话。
那汉子瞪着一双三角眼听了半天,一把揪住周宪章的胸襟,喝道:“还说你不是rì本人!这叽里咕噜的,明明就是rì本话!”
周宪章这才反应过来,在大清国的平民百姓人听来,朝鲜话和rì本话都差不多,都是叽里咕噜的不知所云。
郭二杆大叫:“你他妈的朝鲜话rì本话都分不清,也他娘的出来混!”
那汉子冷笑:“你们是不是rì本人,老子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咱们大帅说了算!”说着,一摆手,四个jīng壮汉子走进了船舱。
那四个壮汉与那jīng瘦汉子的穿着打扮完全相同,都是一身黑sè短襟。
“把他们两个带到大帅那里去!”那汉子喝道。
四个壮汉走过来,把周宪章和郭二杆从钢管上解下来,依旧是五花大绑。
那jīng瘦汉子冲着周宪章一阵冷笑:“两位,等会见了我们大帅,如果审出来你们是rì本人,立马扔进海里喂王八!rì本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第066章 最恨的人

    周宪章笑道:“好说好说,如果我们当真是rì本人,一切悉听尊便。”
jīng瘦汉子转身出了船舱,周宪章和郭二杆被那四个壮汉押着,跟着jīng瘦汉子,上了甲板。
海面上,风平浪静,万里无云,一轮旭rì从东方跃出海面,海面上金光闪闪。
折腾了一夜,天亮了。
一群身着黑衣短襟的人,在甲板上忙碌着,有的在拉紧缆绳,有的在清理甲板,有的在拉起风帆,各自忙碌,却又相互配合协同,显得很有章法。
周宪章不由得暗暗生疑,这些人穿着的服装样式,与大清**队的号服极为相似,都是短襟绑腿,只是颜sè是黑的,胸前背后没有圆圈,看他们的行动,也像是有组织的,虽然忙碌,却是有条不紊,像是一个准军事组织。
不一会儿,周宪章和郭二杆跟着那jīng瘦汉子,来到船头,船头上撑着一把洋伞,伞下摆着一张三脚茶几,茶几上铺着印花桌布,一张铁质的靠背椅上,靠着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光着头,脑后拖着一条油光水亮的大辫子,颌下无须,一双凤眼眯缝着,面朝大海,一只手端着一只黝黑的铁茶壶,那茶壶有巴斗那么大,少说也二十斤重,那中年人单手拖着,毫不费力,不时把壶嘴送到嘴上喝上两口,很是悠闲。
周宪章心里暗暗呐喊,这中年人模样倒是儒雅,可臂力惊人,不比郭二杆差。
七八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插着双手,叉立在洋伞周围,这些汉子腰间缠着黑腰带,腰身下面的衣襟鼓鼓囊囊的。
周宪章与郭二杆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来了,这些黑衣汉子的衣襟下,都别着家伙。
jīng瘦汉子来到那中年身边,躬身抱拳施礼,轻声叫了声:“大帅!”
那中年人把手里的铁茶壶递给那jīng瘦汉子,jīng瘦汉子慌忙双手接住,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坐在甲板上。
“没用的东西!”中年人斥道。
jīng瘦汉子不敢回嘴,小心翼翼把铁茶壶放在茶几上,退到一边,垂手而立。
中年人面向周宪章,发出一声冷笑。
周宪章被捆着双手,只得冲着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表示鞠躬,说道:“敝人金城武,乃朝鲜安州人氏,这是我的下人,郭大海,大清国奉天府人氏。我二人承蒙先生相救,得以活命,感激不尽,请问先生高姓大名?”
那中年人仰天大笑:“你们就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
“先生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岂能不知救命恩人的名字!”周宪章说道。
“救命之恩?”中年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救你们?”
周宪章笑道:“先生真会说笑,昨天,我们二人落进大海,要不是先生相救,现在已经魂归大海了!”
“那么,现在让你们魂归大海,也不迟啊。”中年人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丝绸长袍,背着双手,走到船头上。
一直站在那中年人身边的jīng瘦汉子猛一摆手,黑衣人一拥而上,把周宪章和郭二杆拦腰抬了起来,举过头顶,就要往海里扔。
周宪章和郭二杆被捆住了手脚,这要是被扔进大海,真的就只能喂王八了!
周宪章大叫一声:“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大笑:“死到临头,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这么重要吗?”
周宪章笑道:“受人救命之恩,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这要是见了阎王,也是个糊涂鬼,阎王爷那里,也不好交待。”
中年人一手cāo起铁茶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说道:“什么救命恩人,我现在是要杀你!”
周宪章横躺在众人的头顶上,哈哈大笑:“先生昨天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先生要把我这条命收回去,那也是你的权力,在下并无怨言。在下只知道一件事,受人救命之恩,必当相报,今生报不了,来世也要报答。所以,无论如何,请先生开示你的尊姓大名。我金城武到了yīn间,也要铭记在心。”
那中年人一声冷笑:“看不出来,你小子倒也有些胆气!死到临头,话说的一点也不含糊!也罢,张啸林,先把他们放下来,你告诉他们,老子是谁!”
黑衣汉子们把周宪章和郭二杆放回到甲板上。
那名叫张啸林的jīng瘦汉子冲着周宪章和郭二杆喝道:“你们两个rì本人听着……”
“老子不是rì本人!”郭二杆大叫:“老子是大清国的人!”
“我们大帅说你们是rì本人,你们就是rì本人!”那名叫张啸林的汉子喝道:“我们大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崇明大元帅曾国彰曾元帅。我家曾大帅平身最恨两种人,其中之一就是rì本人,这两种人落到我家曾大帅手里,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按说,本该把你们两个rì本人五马分尸,可我家曾元帅昨天才救了你们,今天又把你们五马分尸,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取折衷方案,给你们留个全尸,囫囵扔进大海里,这也是我家大帅格外开恩,你们两个还不快谢恩。”
周宪章和郭二杆都没听说过什么曾大帅,看那曾国彰像是有些本事的,自称大帅,又不是官军,说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只是心里暗暗叫苦,就因为没有辫子,这个莫名其妙的曾大帅认定他们是rì本人,两人有口难辩。
周宪章只得问道:“如此说来,曾大帅平生最恨的有两种人,那么,除了rì本人,还有一种是什么人?”
张啸林刚要开口,那曾国彰焦躁起来,啪地一声把铁茶壶砸在铁茶几上,整个船身随之震荡不已:“也罢,就让你们两个死个明白!老子曾国彰,平生最恨的还不是rì本人,老子最恨的,是大清国的将官!他妈的,大清国的军队,打洋鬼子不行,打一仗败一仗,道光年间让英国人打败了,咸丰年间又输给了英法联军,到了光绪年间,又让rì本人打得屁滚尿流!他妈的,可就是这些当兵的,欺负老百姓倒是个个在行,打太平天国、打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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