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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焚清-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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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一个旅顺!又岂止是扬州三屠、嘉定十rì!
大清国朝廷其实从内心里承认了rì军对旅顺屠城的合法xìng!对于西方世界的人道主义呼吁,那些王公大臣太后皇帝只会觉得奇怪,甚至,反感他们多管闲事!
从这个意义上看,rì军对旅顺野蛮屠城,恰恰是她继承和发扬了“天朝上国”的战争文化。也算是大清国“怀柔远方”“推行圣教”的一大胜利!
正如史家所言:旅顺虐杀事件是清rì两国各自固有的野蛮文化所酿成的历史悲剧。需要进化的岂止是rì本,大清国同样需要!
然而,这种文化必将被文明世界所唾弃!一同被唾弃的,还有妇女裹脚、贞节牌坊、凌迟酷刑、阉割太监、君辱臣死等等一系列隐藏在儒家道德外衣下的种种残暴!
大清国朝廷对旅顺惨剧无动于衷,而rì本zhèng fǔ则是千方百计毁灭罪证,左右舆论。rì本zhèng fǔ通过外交、新闻和民间社团,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舆论战,极力为旅顺虐杀事件辩护。为此,rì本zhèng fǔ不惜出重金收买西方报刊,刊登为rì本辩护的文章。
大清国在军事上惨败于rì本,但总归还是与rì本人交了手。而在舆论战上,则是主动放弃了抵抗!
rì本人打赢了这场舆论战,西方舆论在沸沸扬扬了一个月后,集体噤声。大清国自己都不把这事当回事,洋鬼子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第183章 总理大臣

    周宪章把总兵府从义州迁到了平壤,设在平壤的牡丹台。
牡丹台位于城北,是一座高五丈的花岗岩堡垒,平壤战役中,左宝贵率奉军坚守牡丹台,不幸阵亡,在整个战役中,牡丹台是清军打得最为顽强的阵地。
周宪章与左宝贵并未谋面,当初他怀揣刘步蟾的推荐信投奔左宝贵,yīn差阳错,最终也没能见上一面。但在周宪章的心目中,左宝贵也是他的恩人,更何况,左宝贵为国而死,令人崇敬。
周宪章在平壤找了一位能工巧匠,在牡丹台下为左宝贵树起一座汉白玉石碑,碑上铭文撰写左宝贵的生平和战死经过,石碑落成后,周宪章率章军全体军官在碑前祭奠左宝贵将军,把刘步蟾的推荐信在碑前焚化,同时焚化的,还有rì军混成旅团的军旗,以告慰左宝贵的在天之灵。
安州战役,原先的战役目的是夺取安州以拱卫义州,从而为章军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而战役结果大大出乎周宪章意料之外,章军不仅消灭了混成旅团五千多rì军,竟然收复了朝鲜北部重镇平壤,与朝鲜南部的rì军隔着临津江形成南北对峙,这就是说,章军居然控制了半个朝鲜!
不过,章军要想进一步向南发展,也是不可能了。
这场战役,章军杀敌五千,自损五千,与rì军的战伤比几乎是一比一。自清rì开战以来,这是清军与rì军的战伤比首次达到一比一,在这之前,各路清军与rì军的战伤比高达十比一。
尽管如此,五千人的伤亡过于惨重,章军元气大伤。
六千人的章军,仍然缺乏武器弹药和药品,rì军混成旅团极为顽强,战死者总是会用最后一口气砸毁武器,五千多rì军,章军只没有缴获了一千多条枪,而大炮硬是一门也没缴获,全都被rì军炸毁了。
更为困难的是,严冬已至,章军缺乏棉衣和取暖的柴料,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朝鲜的冬天异常寒冷,就连装备齐全后勤补给充足的rì军,也难以在冬天展开行动,更不要说章军了。
章军无力南下,rì军无力北进,双方偃旗息鼓,如同进入冬眠的狗熊。
朝廷派来钦差,带来了皇上的圣旨。圣旨充分表彰了周宪章率部收复平壤的战功,但是,对章军歼灭混成旅团却是只字未提——朝廷不相信周宪章能够在一次战役中消灭五千rì军,在同时进行的辽东战役中,十万清军仅仅打死了一百多个rì军。
而rì本方面也刻意掩饰了混成旅团的覆灭,rì本zhèng fǔ不愿意让民众知道这场惨败,以免动摇民心。大本营否认在安州有一位少将阵亡,这位少将是大本营刚刚才晋升的,为了掩饰青木源的死,大本营收回了晋升命令。
rì本zhèng fǔ很容易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因为,在辽东,rì军第二军势如破竹,在攻陷金州旅顺之后,紧接着,rì军击溃了驰援辽东的鸭绿江守军宋庆所部两万多人,rì军牢牢控制住了辽东。第二军的胜利传回了rì本,rì本举国欢腾,没人再注意朝鲜。
现在,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rì军下一步的目标是山东!
山东一旦失守,直隶就完全暴露在rì军的兵锋之下。在这种情况,清廷不得不抽掉各路人马,全力拱卫山东,完全无力顾及朝鲜。要不是周宪章收复平壤的政治意义重大,朝廷很可能已经遗忘了他这个义州总兵。
正因为如此,朝廷对周宪章的表彰,几乎是象征意义的,仅仅只有一道圣旨,对周宪章极其所部予以jīng神鼓励,而实际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没有钱,没有武器弹药,也没有粮食棉衣。
当然,与圣旨一同来的,还有一纸委任文牒,朝廷委任周宪章为总理朝鲜大臣,这是当年袁世凯的职位。同时,朝廷恩准了周宪章报请的各级军官的品级前程,算是对章军的奖赏。
所谓总理朝鲜大臣,有些类似于总督。当年袁世凯在这个职位上,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俨然是朝鲜的太上皇。不过,那个时候的朝鲜,是大清国的宗属国,这个“总理朝鲜大臣”的头衔还管用。
而现在的朝鲜,情势大不相同,朝鲜的合法zhèng fǔ是在汉城的大韩朝廷,这个朝廷根本就不承认朝鲜与大清国的宗属关系,更不会承认大清国派来的什么总理大臣。
所以,周宪章这个总理朝鲜大臣或者总督,其实就是个草头王,除了大清国的朝廷,没人承认他。而大清国连吃败仗,朝廷声名扫地,西洋列强对于这个朝廷封的官员,也不予承认。
就连大清国自己的官员,也觉得好笑。
好在朝鲜北部百姓对周宪章和他章军并不反感,民不可一rì无主,只要有人出面维持社会秩序,总比没有好。
而周宪章本人则是焦头烂额。
从进入平壤第一天起,周宪章就被无休止的官司词讼纠缠;难以脱身。
经过近半年的战争,朝鲜北部,尤其是平壤的地方官全都跑了个一干二净,没人站出来为民做主,邻里争斗词讼刑名全都搁置一旁,无人打理,这一下来了一个什么“总理大臣”,朝鲜百姓不懂“总理朝鲜大臣”是个什么东西,但他们至少知道一点,这个大臣就是他们的父母官,既然是父母官,就要审案子搞调解,所以,挤压了近半年的词讼,百姓一窝蜂跑到牡丹台,要求“总理大臣青天大少爷”为他们作主!
一连十多天,周宪章足不出户,整天呆在牡丹台,受理络绎不绝的官司。从早上5点到晚上十点,官司一起接一起,不得片刻闲暇,连上厕所出恭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早上天还没亮,周宪章还在被窝里躺着,牡丹台下鼓声震天。朝鲜和大清国的百姓一样,都知道击鼓鸣冤。
副官姚喜冲下了牡丹台,破口大骂:“狗rì的,还要不要人活了,这他妈的才刚刚四点!青天大少爷五点坐堂!给老子老老实实等着!”
就见一大群平壤百姓,少说也有百十号人,扶老携幼,个个抱着铺盖卷,冻得脸sè发紫,围在牡丹台下,仰天号哭:“千古奇冤!千古奇冤啊!总理大臣青天大老爷如不给小民作主,小民们只有碰死在这牡丹台下!”


 第184章 黑社会保护伞

    姚喜怒道:“总理大臣当然要给你们作主,你们他妈的总要给总理大臣留点睡觉的时间吧,总理大臣三更天才睡,这他妈的五更天不到,你们这要累死总理大臣啊!”
姚喜的怒骂被一片喊冤声淹没,姚喜无奈,只得高声喊道:“你们他妈的有什么冤屈,排好队,一个一个的说,我这里先给你们挂上号,等总理大臣醒了,按顺序一个个进去,总理大臣自然会给你们作主!”
却见一个瘦老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姚喜面前。姚喜喝道:“你这老头,说好了排队,你他娘的怎么冲到前面来了!真他娘的为老不尊!”
老头却是不慌不忙,冲着姚喜鞠躬说道,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这位官长,其实也不用排队,因为大家的冤屈是一样的,小老儿说了,等于是大家说了,小老儿的冤屈解决了,大家的冤屈也都解决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小老儿担心,这位官长恐怕做不了主,小老儿以为,还是请总理大臣亲自来,这样比较好。”
“放屁!”姚喜喝道:“老子是总理大臣的副官,堂堂朝廷六品千总,比县太爷还大!今天老子就做一次主,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老子就不信了,你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子这个千总还管不了!”
姚喜说这话,倒也不是吹牛。
这些天来,牡丹台官司不断,每一个苦主都是眼泪汪汪高呼“千古奇冤”,那模样比窦娥还怨。可说白了,其实都是些家常邻里鸡毛蒜皮的事,诸如东家的狗咬了西家的鸡,南家的牛啃了北家的菜,稍稍复杂一点,诸如李家欠了朴家的钱,郑家悔了金家的婚,这些小事,按理说根本摆不上堂堂总理大臣的案面,就连副官姚喜过问一下都觉掉价。
可是,这些小事在平民百姓眼里,却是天大的事,解决不好,rì子就没法过。平壤没了地方官,百姓没地方打官司,冷不丁来了一个总理大臣,百姓如婴儿之望父母,纷纷跑来喊冤,而且,非要总理大臣亲自主持公道。
周宪章心软,见百姓们对他如此信任,实在不忍心赶走他们,只得亲自接待,结果累得脸青面黑。副官姚喜一则看着周宪章受累,心头不忍,二则,也想当当县太爷,耍耍审案子的威风,几次跃跃yù试,可百姓不买他的账,拒绝把状纸递给他。这让姚喜大为恼怒。
周宪章昨晚忙了一晚上,刚睡下,就有百姓前来喊冤,姚喜觉得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
“老头,你有什么冤屈,只管对我说,我保证,和总理大臣一样明镜高悬童叟无欺!”姚喜和颜悦sè。
老头摇头,一副苦脸。
姚喜大怒:“你他妈的这是看不起老子了!老头,明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今后就没机会了!告状只有一次,不管你说不说,你都算告过了,以后再来,总理大臣概不受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别别别,”老头急了:“我说还不成嘛。”
“这还差不多!”姚喜大为满意:“来人,给本副官抬张椅子过来。”
两个士兵从牡丹台上抬出一张椅子,摆在姚喜身后,姚喜大刺刺坐下,举手要拍惊堂木,却见面前没有几案,椅子也没有扶手,只得自己拍了一巴掌,权当惊堂木:“肃静!下跪何人,姓字名谁,家住何方,有何冤屈,给本大人细细道来,本大人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公正无私执法如山,必能流芳千古光照寰宇永垂不朽……”
一个士兵轻咳一声,提醒姚喜跑题了。
姚喜醒悟,急忙喝道:“你他妈的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小老儿这才说道:“姚大人在上,小老儿姓郑名叟,平壤人,今年六十整,一贯奉公守法,为人和气,从不与他人争执,走在大街上,别人要是踩了我的脚,我必然道歉……”
“老头儿,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别人踩了你的脚,你道个鬼的谦!”姚喜喝道。
“大人此话差矣!别人踩我的脚,极有可能崴脚,就算不崴脚,必然也极不舒服,小老儿让别人不舒服了,自然要道歉。”郑叟正sè说道。
“我靠!老子服了你了!”姚喜大叫,眉头一皱,喝道:“郑老头,既然你脾气这么好,还打个屁的官司啊!”
郑叟不急不慢:“大人有所不知,这官司说起来也不是小老头自己的官司。话说这半年来,平壤战事不断,百姓无处打官司,总理大臣周总兵莅临平壤,我平壤百姓终于有了父母官,大家如久旱之逢甘霖,纷纷前往牡丹台打官司。由于官司积压太多,总理大臣办事效率低下……”
“放屁,这么多官司,总理大臣就一个人,哪能判得过来!”姚喜怒道。
“对对,总理大臣分身乏术,一rì最多只能判十起官司。百姓对此深表理解,所以,大家并无怨言,每天一大早来这牡丹台下排队挂号,小老儿为人和气,大家推举我为挂号员,专门负责给人发号,考虑到总理大臣每天顶破天只能判十起官司,小老儿每天只发十个号,拿到号的人,既可等在牡丹台下,按照排好的顺序,等待总理大臣召见,没拿到号的,只好明天请早。”
“这个办法好!”姚喜赞道:“总理大臣时常教导我们,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限的,果不其然!”
“因为实行了挂号制度,牡丹台下秩序井然,一连十多天,没出什么茬子。可是,三天前,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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