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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战争的猛犬-第19章

小说: 战争的猛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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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长,大约一页纸。我在电话里读给你听好吗?”

  “好吧。”

  那人清了清嗓子,读了起来:“这天早晨,根据委托人的要求,我的一名探员在离曼森大厦地下停车场人口处很近的地方等候。他很走运,他的目标昨天和委托人在斯龙大街谈话后坐出租汽车曾回到这儿。这时,那个目标又来到汽车旁。探员清楚地看到他摇摇摆摆地走进隧道式停车场的人口。毫无疑问就是这个人。他站在”柯维蒂“车旁。探员在当汽车开下坡道时记下了车号。然后,本代办处即与郡政厅的执照局联系,查得该车系由一个名叫西蒙·约翰·恩丁的人登记,此人住在南肯辛顿。”侦探代办处的头儿停了一下。“布朗先生,你需要那个人的地址吗?”

  “不需要”,香农说,“你知道这个叫恩丁的人在曼森大厦里干什么?”

  “知道,”这个私家侦探代理人说,“我问过一个在中心商业区当记者的朋友。那个叫恩丁的人是曼森联合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詹姆斯·曼森爵士的私人助理和心腹。”

  “谢谢。”香农说,挂断了电话。

  “越来越奇怪了。”他喃喃着离开了饭店的门厅,溜达到杰明街去兑换一张支票,买几件衬衫。这天正是4 月1 日愚人节,太阳明晃晃的,海德公园角周围的草地上缀满了水仙花。

  香农走后,西蒙·恩丁也一直很忙。这天下午,他在穆尔门上的顶楼办公室里,向詹姆斯·曼森爵士汇报调查结果。

  “博比上校。”他走进办公室对他的上司说。这个矿业公司的头儿听了皱起眉头。

  “谁?”

  “博比上校。赞格罗前军事领袖。现在流亡在外,被让·金巴总统永远驱逐出境了。顺便说一句,那个总统已经下令以滔天的叛乱罪判处他死刑。您需要知道他在哪儿吗?”

  这时,曼森坐在桌旁,点点头,沉人回忆中,他依然没有忘记那座水晶山。

  “对,他在哪儿?”他问。

  “流亡在达荷美。”恩丁说。“要不露痕迹地去找他可真费了不少气力。他现在住在达荷美首都科托努的一所房子里。他一定有些钱,但可能不多,否则,他就会和别的有钱的流亡者一起,住在日内瓦市外四周有高墙的别墅里了。他在达荷美有一幢租来的别墅,日子过得很安定,也许这是保证使达荷美政府不让他离境的最安全的办法,因为据信金巴要求把他引渡回国。再说,由于他离得很远,足以使金巴确信他永远也不会造成威胁。”

  “那么香农呢?那个雇佣兵怎么样了?”曼森问。

  “今明两天他应该到了。”恩丁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从昨天开始给他在朗兹饭店订了房间。今天早晨9 点他还没到。明天我应该还在那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看他在不在。”

  “现在就打。”曼森说。

  那家饭店向恩丁证实布朗先生确实到了,不过他出去了。詹姆斯·曼森爵士在分线电话里听着。

  “留个口信,”他对恩丁吼道,“今晚7 点打电话给他。”

  恩丁留了个口信,两个人都挂断了电话。

  “我想尽快得到他的报告,”曼森说,“他应该在明天中午完成这份报告。你先和他碰头,读一遍报告,要查对里面所包括的我对你说过的我要问的一切细节,然后把报告交给我。这两天把香农撇在一边,给我时间去消化这份报告。”

  下午5 点刚过,香农就得到了恩丁的口信,7 点他在房间里接到打来的电话。晚饭后到上床睡觉这一段时间里,他把从赞格罗带回来的笔记和备忘录整理一番。这是一组草稿,是在一叠巴黎机场上买的蹩脚画纸上随手写了消磨时间的,其中有些是他在克拉伦斯散步时,取固定两点用脚步量出的比例尺图。他带回一本《旅游画删,内有各处“名胜风景”,惟一使人发生兴趣的是一页题为《殖民地总督阁下的官邸》的图,标的日期是1959年。此外,他还有一张经过百般美化的金巴标准像,这是那个国家不短缺的少数几种东酉之一。

  第二天他漫步到骑士桥时,店门才开,他就进去买了一台打字机和一叠纸,花了一早晨的时间写他的报告。报告里包括三个题目:简述访问经过,首都的详细描绘(一幢建筑物一幢建筑物地作了说明,并且附了图),对军事情况同样详细的描绘。他提到他没有见过空军和海军的影子,戈梅斯证实了这两个军种是不存在的。他不提他溜达到半岛上的土人贫民窟里去过。他在那儿见过穷困的卡耶族人挤在一起的小木屋,对面则是移民工人家庭居住的许许多多简陋的小屋,那些移民用从遥远的地方带来的家乡话聊天。最后他在报告上作了小结:推翻金巴的根本问题被金巴本人简化了。无论从哪一点看,该国大部分内陆、河东的文杜族地区。,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毫无价值可言。由于该国少数几项资源多半产自海岸平原地区,故一旦金巴失去对平原地区的控制,就必然失去这个国家。更进一步说,一旦他失去半岛,他和党徒就无法控制平原,因为整个卡耶族人都敌视他们。卡耶人虽然敢怒不敢言,心里却埋藏着仇恨。而一旦丢失克拉伦斯,则依靠文壮族军队断难守住半岛。最后,一旦他丢失总统府,他在克拉伦斯城里就丝毫没有力量了。简言之,他的龟缩政策使目标减少到只剩一个——总统府大院,包括他本人、卫队、武器、财产和电台,而这是夺取政权者所需要的。

  至于攻打和夺取总统府和大院,必须用猛攻的方法,这是因为总统府和大院已经减少为惟一目标,整个大院是用高墙围住的。

  大门也许可以用重型卡车或推土机撞开,这样,开车的人必须准备一死。我看不出那儿的老百姓和军队有这样一种精神,再说也没有合适的卡车。或者由几百名勇于自我牺牲的人爬云梯翻过高墙,占领总统府,但我也看不到有这样的精神。说得更实际一点,如要攻下总统府和大院,同时伤亡又很小,就必须一打起来就用迫击炮轰击。围墙是不能防御这种武器的,相反倒成了墙内人丧命的陷阱。那道门可以用反坦克火箭筒炸开。这两种武器那儿都没有,也看不出有人会使用这些武器。上述诸项的必然结论是:该国各党各派,凡是想推翻金巴取而代之者,都必须杀死金巴,歼灭总统府大院内的卫队。欲达此目的,他们亟须专家协助,这些专家具有当地人尚未达到的技术水准,这种协助就是必须完全由国外运进的一切必备武器来装备。如果这些条件都具备,那么不出一小时,就能在炮火中推翻金巴,杀死金巴。

  “香农知道在赞格罗内部没有一个党派表示要推翻金巴吗?”詹姆斯·曼森爵士在第二天读到这份报告后问。

  “这个我没有告诉过他,”恩丁说,“遵照您的吩咐我给他作了简况介绍。我只说在那个国家里有一个军人集团,我把它说得就像一个有利害关系的商人,准备付钱让人作一个对当地军事形势的估计,看看他们是否有成功的希望。不过,香农可不是傻瓜。无论如何,他一定亲眼看到在那儿谁也胜任不了这种任务。”

  “我很喜欢香农写的报告,”曼森说,合上了这份军事报告,“他显然很有胆量,用和士兵打交道的方式来作判断。他写得相当好,报告虽短却击中要害。问题是,他本人能完成这全部任务吗?”

  “他提到了一些很有意义的东西,”恩丁插嘴说,“我提出了问题,他就说赞格罗军队的水平很低,因而任何一个军事技术援助部队实际上都必须完成全部任务。任务完成之后就让新人当政。”

  “他现在这样说?他这样说过?”曼森沉思地说,“那么他已经怀疑让他去那儿的原因不是事先说好的那个?”

  当恩丁发问时,他依然在沉思。

  “我可以提问题吗,詹姆斯爵士?”

  “什么问题?”曼森问。

  “他上那儿去干吗?您干嘛需要一份研究如何才能推翻金巴,杀死金巴的军事报告呢?就这些。”

  詹姆斯·曼森爵士两眼盯着窗外,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请让马丁·索普上这儿来。”在恩丁去叫索普的当儿,曼森踱到窗前,凝视着楼下,当他苦思冥想时,通常都这样。

  他明白,恩丁和索普年轻时就由他一手破格提拔加薪,不只是因为他们聪明能干,尽管他们相当聪明能干,还因为他们俩寡廉鲜耻,和自己珠联壁合,在追求成功的目标时,对所谓的道德原则都不予理睬。他们和香农一样,也和他自己一样,都是雇佣兵。只是四个人成功的程度和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不同而已。他已经把他们组成了他的小队、他的随从,由公司付钱,却一切都为他个人服务。问题是:他能信任他们于这件事?干这件大事?当索普走进办公室时,他已经拿定主意必须信任他们。他认为他懂得如何去保证他们对他的忠心。

  他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却仍然背对着窗子站着,他对他们说:“如果保证你们每人在瑞士银行里有500 万英镑的私人财产,那么你们能干些什么呢?我需要你们认真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再回答我。”

  11层楼下的车辆行人发出蜜蜂似的嗡嗡声,这使房间里更显得寂静。恩丁盯着上司的两眼,缓缓地点点头。

  “干什么都行。”他轻声说。

  索普没有回答。他知道,他来到伦敦中心商业区,加入曼森公司,专心研究百科全书般的公司业务,就是为了这个。这可是个好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大满贯呀!他点头同意。

  “那么怎么干?”恩丁问。

  曼森答应着踱到墙边的保险柜,从里面抽出两份报告,然后坐回桌旁,桌上放着香农的报告。

  曼森不停地说了一个钟头。他从头说起,很快就读到查默斯博士的水晶山样品分析报告里最后的六段。索普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嘴里还咕哝着:“我的天!”

  恩丁请求对白金的问题再讲10分钟以便弄懂,他听罢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接着,曼森又说到把马尔罗尼放逐到北肯尼亚,收买查默斯,布赖恩特第二次到克拉伦斯,以及金巴的部长接受那份假报告。他强调了俄国人对金巴的影响,博比上校最近的流亡,还说到如果让博比上校有一个合适的环境,就能使他回国去,说不定能去掌权。

  为了使索普产生预期的反应,他读了许多恩丁写的赞格罗概况,最后以香农的报告结尾。

  “如果要真干,就必须双管齐下,要绝对保密,”曼森最后说,“一方面,香农自始至终由西蒙领导,攻下总统府,消灭总统府的人,博比也由西蒙陪同在次日清晨接受政权,成为新总统;另一方面,马丁将去买下一个‘空壳公司’,不能泄露是谁控制了它,以及干嘛要控制它。”

  恩丁蹙紧了眉头。

  “我能懂得第一个任务,可是干嘛要有第二个?”他问。

  “马丁,你告诉他吧。”曼森说。索普咧开嘴笑了,因为他机灵的脑袋瓜已经理解了曼森的意图。

  “西蒙,所谓‘空壳公司’,是一种通常很老,而又不值一提的公司,事实上它已经停止了贸易,股票是十分便宜的,比方说,每股1 先令。”

  “那么干嘛要买一个这样的公司?”恩丁问,仍然迷惑不解。

  “比方说,詹姆斯爵士控制了一家公司,是秘密地通过一个不知名的股东买下来的,藏在一家瑞士银行里,一切都合理合法。这家公司有100 万每股1 先令的股票。董事会的其他股东对此一无所知,证券交易所也不知道。詹姆斯爵士通过瑞士银行,在这100 万股票里占了60万。然后上校——哦,对不起——博比总统把赞格罗腹地的10年采矿特许卖给那家公司。一家有很高声誉的专营矿业的公司又派出一个勘探队,发现了水晶山。当这个消息传到股票市场,那家未知的‘空壳公司’的股票会如何呢?”

  恩丁领会了。“股票就会上涨。”他咧开嘴笑着说。

  “会大大上涨,”索音说,“稍出一点力就能使那些股票从每股1 先令涨到每股100 英镑还要多。你自己算一算,60万股,每股1 先令,要花3 万英镑。把这60万股按每股100 英镑抛出——那是至少能得到的——你能赚回多少?在瑞士银行里净得6000万英镑。对吧,詹姆斯爵士?”

  “很对,”曼森冷酷地说,“当然,如果你把半数股票卖给各种各样的人,那么拥有采矿特许的那家公司仍然控制在你手里。不过,一家大一点的公司可能会出价一次买下这60万股。”

  索普深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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