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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山海经密码-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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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长老说:“台侯,再不走,就误了吉时了。”
    “等一下,再等一下。”
    “有莘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呢?”芈压骑着狻猊,兴致勃勃地在搬到舟筏上的铜车顶跳来跳去,从这驾车顶跳到那驾车顶,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
    “桑谷隽,是吧。”说话的是江离。
    “桑哥哥?他会来吗?”
    “五五之数。”于公孺婴说。
    “十二分把握!”有莘不破高声叫道:“他一定回来的!”
    芈压嘟起嘴还想说什么,远处一个声音飘来:“真感动啊!感动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有莘不破一听几乎跳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道:“看!我说他一定会来的不是吗?他怎么会舍得我们,对吧。”
    “得了吧你,我只是来给你们送行。”桑谷隽骑着地狼,从岸边的土地上浮了出来,左边是左招财,右边是右进宝。
    有莘不破冲他眨眨眼睛:“不是吧,你就算舍得我,难道还舍得那阵风?那阵风可是往西边刮去的呀。”
    桑谷隽突然有点腼腆,但随即扬起了头:“就算要找风找雨,我自己也去得。”
    江离突然道:“你若不想与我们为伍,为什么还要弄出一辆和我们商队铜车大小相类的车来?”
    “车?”有莘不破说,“什么车?我怎么没看见。”
    桑谷隽笑道:“因为你眼睛有毛病!”看了看江离,说:“人家都说于公兄眼睛毒,我看你也不比他差。”说话中桑谷隽等三人渐渐“升高”,他们脚下浮出一辆石头车来,果然和陶函的铜车一般大小。车底几头面目蠢钝的巨大地鼠托着,看样子这车竟能够穿山入石。
    芈压见这辆石车竟然可以潜地如入水,大感兴趣,骑着狻猊跳了过来敲打玩弄。
    有莘不破说:“我虽然没料到你会带这样一辆车来,不过还是为你准备了一艘大筏。”
    “用不着。”桑谷隽一跃跳上了“无忧”上,左招财右进宝驱使石车“无障”,蓦地穿石而入,消失在江岸边的群山之中。把旁边的芈压吓了一跳。
    桑谷隽说:“我们在水上走,我的‘无障’会在岸边紧紧跟着的,我就怕这舟筏走得太慢了。”
    负责轮流拉“无忧”逆江而上的鱼凫,是伯嘉鱼所借七十二头鱼凫里最大的两头,是鱼凫国的两头通灵兽,听到桑谷隽这话一齐怒吼一声。桑谷隽是见过他们的,也不理会他们。有莘不破忙叫道:“出发!起航!”
    “出发!起航!”苍长老令旗挥动,拉着无忧的鱼凫趁着怒气分水破浪,后面的鱼凫虽然略不及它的神力,但跟在无忧后面,阻力较小,也尽可跟得上。左边沿岸,火鸦托着芈压的厨房“一品居”凌空飞行;右边沿岸,桑谷隽的石车“无碍”时或出现在山石阴影间。鱼凫国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目送这传奇的商队溯江远去,有的祝福,有点赞叹,有的发楞,有的留恋。
    “你出来了,桑国主怎么办?”于公孺婴道,“他不担心你?”
    “我就是要他担心我。”桑谷隽说,“回家以后,他老人家形若枯槁,国事家事都不理会,如果没有叔父内外主持,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在他老人家面前伺候着,他也不怎么理我。所以我出来的事情,叔父也是赞成的,他认为我出门以后,爹爹会更记挂着我多些,就不会老想着姐姐了。”
    “切!”有莘不破嗤之以鼻:“泡妞就泡妞嘛,还牵扯出一个忠孝两全的理由来。”
    桑谷隽捋起双袖:“想打架是不是!”
    “打就打!谁怕谁啊!”
    两个人就要动手,于公孺婴掏出“陶函之海”,当头一罩,把他们俩都收进去了。他轻轻抚摸着这个陶钵,喃喃说:“这东西灵力充足以后得常用用,不然怕会生锈”
    一阵阵的怒吼和痛骂从陶函之海中传了出来,跟着是两人在里面大打出手的各种气劲相撞的声音。
    “我进去看看。”芈压骑着狻猊冲了进去,跟着陶函之海开始有阵阵浓烟冒了出来。
    “吵死了。”江离不知怎地做出一个葫芦盖来,一把把陶函之海给盖住了。
    “他们在里面给焗死怎么办?”于公孺婴说。
    “活该!”江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阖上了眼睛继续他的晨睡。
    雒灵无声地微笑着,坐在“无忧”的最前头,听江水唱着常人听不懂的歌。
    葡萄青青、还没完全成熟的季节,正是最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
第三卷 溯洄从之 第一~二关 被偷窥
    少女的乳房坚挺起来,当她发现自己被偷窥。
    这是大江的江心,一圈芦苇绕成一个奇异的浴场。夜风如纱,吹拂着沐浴中的少女。少女有些不安地呼吸着,眼睛四下寻找,想要找出那个偷窥的人芦苇丛是江离布下的,如果有人藏在里面,一定会被江离发现;天空万里无云,连于公孺婴也收起了它的秃鹰这应该是一个绝对安全的浴场,为什么自己还会这么不安?是自己多虑了么?
    少女拿起桑谷隽赠送的丝巾,湿润的毛巾摩擦着她的颈项,顺着肩窝,越过右肋,转向平原,小心地触碰那一丛幽草。
    来了,又来了。她很清晰地感到他在偷看她对!就是那种感觉,突起的喉结上下耸动,结实的胸膛不停地起伏,她甚至感到他的手不自觉地向他的下体伸去火焰烧着那个男人的身体少女知道,他很年轻,可她为什么会知道?
    昨天晚上洗浴的时候,少女就发现了这异状,可几个神通广大的朋友查了很久却没发现什么不妥,问少女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异状,但她怎能当众说出这种羞耻的感觉?那时,连她自己也以为只是一种幻觉。谁知道,今晚又是这样
    少女抬起头,嫣红的乳头刚好露出水面,月亮变成一面镜子,照着她水上的素颈,水下的肚脐一定有人!一定!少女曾想把这种感觉和雒灵讲,但终于羞耻得说不出口。
    天上一个月亮,水底两个月亮,月亮中,照出一个少女无暇无疵的赤体。透过天上那面“镜子”,少女仿佛看见了那双躲在不知何处的眼睛,此刻已经布满了血丝,她甚至可以感到那个少年另一个部位也同样在充血。
    多羞耻的事情啊!少女不禁用丝巾挡住隐秘处,双脚紧紧盘着、纠缠着,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抓得几乎出血痕。她感到那个不知躲在何处的少年开始难以控制地喘息了对!就像岸边林木间传来的声音:风的声音,鸟的声音,春的声音。
    当少女感到那少年越来越热的体温时,她也从心里发出一个越来越强烈的渴望。她闭上了她的眼睛,却更清楚地看见那个少年火热的眼神。左岸,迷蒙的山峰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抵住了月亮,撑破了那一片月纱。月亮变成一朵花,蓦地绽放开来,少女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吐出一口气,虚脱地沉下水面。
    “昨天”
    昨天
    飞鹰,流水,花丛,尖叫。
    “啊啊啊啊——你,你别过来!”
    “叫吧,叫吧,你尽管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春,三月。
    有莘不破起身时,发现雒灵不见了。问了阿三,便向商队最前面的舟筏而来。
    铜车“无忧”顶上:江离阖着双眼,似乎在睡觉;桑谷隽望着白云,幻想着那阵风;芈压拿着一瓶江离送给他的调料;于公孺婴呆呆看着银环蛇;雒灵坐在最边缘处听流水声——没人说话,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没人回答有莘,连雒灵也仿佛走神得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们到底聚在这里干什么?”
    “吹吹风。”开口的居然是江离。他倚在一张开满五色花草的藤椅上,清爽得就像当摘未摘的瓜果、含芽待吐的新叶。
    春机如春水,坐在“无忧”上,见大江万里迎面而来,两岸山林如画,也确实是个吹吹风的好时光,好地方。
    和雒灵一起,有莘不破最享受的是用肉体创造感情;但和江离说说话却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暇逸。他在江离旁边坐了下来,啪啦啪啦地胡扯着;江离眼睛似开似阖,也就将就地听着。
    “前面有个人。”于公孺婴突然说。
    有莘不破嗤之以鼻:“切!有个人有什么奇怪的!”他反对于公孺婴的话,并没有什么理由,只因为他想和别人抬杠。这日复一日无新鲜事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
    “有个人当然奇怪!”桑谷隽反对有莘不破的话,一样没什么道理。
    “是个女人。”于公孺婴继续说。
    “咦?”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一个是姓有莘,一个姓桑。
    “是个少女,几百朵芙蓉花托着她,顺江而来。”于公孺婴补充说。
    “漂亮吗?”有莘不破问。桑谷隽瞪了他一眼,他一直以为,雒灵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子跟了这样一个色狼简直是老天无眼!不过尽管他很鄙视有莘不破这个无耻的问题,却仍竖起耳朵关注着答案。
    “很柔弱的样子,很配那几百朵被江水打湿了的芙蓉。”于公孺婴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话却引起了三个男生的联翩浮想——连稚气未脱的芈压也关注这件事情了:“她在哪里?为什么你看到了我看不到?”
    “这家伙除了有一双毒辣的鹰眼外,还能通过‘通感之术’看到龙爪秃鹰那头扁毛畜生眼皮底下的所有东西。”有莘不破指着于公孺婴说,他当初在大荒原迷路就是这样给于公孺婴的父亲、于公之斯发现的。
    “她在什么地方?”桑谷隽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于公孺婴望着江流的上游,叹息道:“在这样一个地方真孤独啊”
    一个娇弱的美少女,坐在几百朵芙蓉上,孤独地漂流着四个男生一起遥望上游,连江离也不禁怔怔出神。
    “如果这时候她遇到危险,那这个邂逅就太完美了。”有莘不破很没人性地说。桑谷隽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却听于公孺婴无动于衷地道:“她正受到一尾怪鱼的袭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在讲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故事。
    “什么!”两个男人一齐跳了起来,桑谷隽九分担心中暗藏一分兴奋,而有莘不破则把兴奋全写在了脸上。
    “救人!快救人!”芈压是纯粹的担心,他毕竟是个好孩子。
    “远着呢。”于公孺婴说。
    桑谷隽手一挥,一条天蚕片刻间幻化成蝶,他完全不管有莘不破“带我一起去”的叫声,御蝶而去,不一会飞得不见踪影。
    “快!”有莘不破扯着于公孺婴说:“把你那大鸟叫回来!送我过去!”
    “急什么。”于公孺婴说,“等龙爪飞回来,桑谷隽早把人救下了。”
    有莘不破向江离凑了过去,几乎鼻子贴着鼻子地说:“七香车!七香车!借我。”
    有莘不破的鼻息都喷到江离脸上了,但江离似乎也不介意:“今早我让他吸食太阳精华去了,还没回来。就算回来了,这会也赶不上桑某某了。”看有莘不破一脸又是失望又是不忿的样子,江离又说:“不过我有一个主意,或许能让你比桑谷隽更快到达”
    “什么!快说!没时间了。”
    “你先拿一点芈压手中的调味粉,然后站在那个位置,对,就是银环盘着的那个地方,对前面一点,往左一点”江离一边说,有莘不破一边行动,“哦,对了,位置刚刚好,然后把调料粉洒在银环的鼻子上——对了,蛇有没有鼻子的?”
    江离正思考这个严肃的学术问题时,有莘不破已经照他的话做了,正在睡觉的银环巨蛇被有莘不破当头撒下的调味粉呛着。眼睛还没睁开,眼泪就流下来了。看着泪眼模糊的银环蛇,有莘不破暗叫不妙,突然江离说:“不破,小心你的后面。”有莘不破才回头,愤怒的银环蛇尾巴突然变成一围粗,呼的一声向有莘不破甩去。
    “江离——你阴我!”在渐渐远去的惨叫声中,有莘不破化作一颗可爱的流星。
    “那是什么调料?”于公孺婴皱了皱眉头,问芈压。
    “江离哥哥送给我的,说是在东方大洋再过去的大陆上才有这东西,味道又辣又怪,不知叫什么名字。对了,江离哥哥,为什么桑哥哥去救人了有莘哥哥还那么着急?那怪鱼很厉害、他怕桑哥哥应付不来吗?”
    于公孺婴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江离。
    “有一种传说中的邂逅,叫做‘英雄救美’,”江离悠悠道,“像有莘不破这种男人,做梦都想遇见”
    “还好,赶得及!”
    少女闪避着怪鱼的攻击,她清雅的面貌配上那惊惶无措的神情,足以让十万个正常男人为她热血上冲。“别怕,我来救你!”桑谷隽高呼着冲了过去。
    少女听见声音,百忙中抬起头来,却见一件东西砸了下来,刚好砸在怪鱼的头上,怪鱼被撞晕了,但这小小的芙蓉舟也被这冲力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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