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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海经密码-第5章

小说: 山海经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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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闻不到?”有莘不破说。
    江离道:“天地间的气息,本不是为迟钝的人而设。”
    “嘿!”有莘不破说,“只怕是你附会取宠。”
    江离皱了皱眉头说:“谁附会谁?谁取宠谁?”
    有莘不破道:“当然是你附会了:你见商队警戒,便随便臆测出一个数字来,让人佩服你一下。嘿嘿。还装得神秘细细的,人多人少哪里是鼻子闻得出来的?”
    江离目光闪动,道:“若真有七百骑呢?”
    “那是你撞上的!”
    这是远处渐渐有了异动,有莘不破也知道确实有事发生。江离深深一吸,道:“我若能说出更具体的情况呢?”
    “怎么个具体法?”
    “七百人以上,三四百是铜角马,一百多是银角马,其它是杂兽,领头的那人坐骑是紫色的。”
    有莘不破放声大笑,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跳下去让他们踩。”回头对于公之斯道:“我就不信鼻子连颜色都能闻出”他的话嘎然而止,因为发现于公之斯脸色微变,不由得有点紧张,心想不会是真的吧。
    两人谈论间,地平线上渐渐尘嚣雪飞。继而轰轰声响,就像远方在打雷一样。渐渐连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那一团沙尘越来越近,离车城百余丈左右,这才慢慢减速,大队在百丈外停住:当先的是百来号银角马,银角马左右是数百铜角马,这两拨立定阵势以后,又有数百杂兽陆陆续续地跟上来,分布在铜角马两边。人马喧嚣中推出一杆大旗,旗上绘着一头猛兽:虎头、猪身、象牙。旗下拥出一人一骑,虽远在百丈外,仍能感到这人身上发出一股煞气,他的座下,正是旗上所绘的那头怪兽,竟然真的是紫色的!
    有莘不破结舌良久,却也服气,道:“罢了罢了,算我孤陋寡闻,原来颜色竟然可以用鼻子闻出来的。江兄”江离纠正说:“我不姓江,只是叫江离罢了。”“哦,江离兄,赫!就叫江离你不见怪吧。看天、听地来估测敌人的远近、数目,这我是听说过的。但用鼻子闻出数目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过。用鼻子闻出颜色来我连想都没想过。这中间的道理,你给我说说。”
    江离见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服输,倒有点意外。道:“煞气我确实是闻到了,但数目我是看天看出来的。至于颜色,我是猜出来的。”
    “猜出来的?你连看都没看,怎么猜?”
    “既然看出了数目,这方圆百里以内,能动用这么大阵势的强盗可就只此一家——除了三宝岭上臭名远扬的紫蟗怪,估计也没第二拨人了。”
    “紫蟗怪?”有莘不破问道:“是他那头怪物的名字么?”
    “对,听说他十多年前收服了这头畜生,开山立寨,就以这怪兽为名号,在强盗里面算是很有名气的了。”
    他们两个人在随口应答,晃若无事,其他人可没这么轻松。紫蟗魔王札蠃(luo)的恶名,天下间行商的人无不知晓。陶函商队每次走近三宝岭三百里范围之内,无不惕然,幸而十几年来相安无事。这次本来不需走三宝岭一线,谁知他们竟然远隔数百里跨境而来,而且这阵势,七百之数,只怕有多没少,看来紫蟗寨竟是倾巢而出,今番志在必得。
    “我们总共还不足三百人?打得过吗?”
    “就算靠着车城打赢了,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这次真是出师不利,刚走出家门口就遇上大对头。”
    这些话没有人说出口,但却在大部分人心中盘旋着。当然,他们还有最后也最可靠的希望——他们的首领、威震四方的于公之斯。
    江离感到周围的人神色有异,显然都十分紧张,也就不再多说话。有莘不破神经却有些迟钝,想了一想又说:“你这个紫色固然猜得虽然有理,但这险也未免冒得太过了。虽然能出动这么多人的只此一家,但如果是他派属下来,嘿嘿,可就让人见笑了!”
    江离看了于公之斯一眼,道:“要来动陶函商队,自然非紫蟗怪亲自出手不可。”
    于公斛宁突然跳了起来,怒道:“此刻大家生死一线,你们还在这里有有一句没一句地胡说八道,我们怎么就救了你们这样的人!”
    “斛宁,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江离轻轻一笑,说:“谁让你们把我搬上车来的?我自在雪里面好好的,要你们多管闲事!”于公斛宁听他这么说,心想自己亲自背上车的这人非但不感恩,还要怨人,气的呆了。
    江离转过头对有莘不破说:“特别是你,我好好在荒原里睡觉,你把我挖出来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无不愕然。有莘不破说:“你在睡觉?在雪里睡觉!不是被困在雪原里?”
    “我是笨蛋么!是没出过门的毛头小子么!这么小一个荒原也走不出来?”
    有莘听了,脸上微微一红。他走不出本不是因为体力,而是圄于荒原中的种种幻象,又不懂得怎么在旷野中辨别方向。待到摸到一些门道,体力却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师父让我在土里睡足九十九天,差了一天也不行,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把我挖出来!如今我不但九十九天的考验未满,连人也不见了!我师父见到了会怎么想!如果他因此以为我没出息,不再认我这个徒弟,你、你拿什么赔我!”江离一开始是讥讽的语气,说着说着,加了三分怒气,说到最后,又多了一点酸苦味。
    有莘不破苦笑道:“是是是!我是笨蛋,一个没出过门、自以为伟大又喜欢多管闲事的毛头小伙子,行了吧。”
    江离刚才这番说法本是气话,但气话说出来以后才发现其实也是真话。想起和师父后会难期,不禁忧形于色。
    有莘见他色苦,忙道:“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找你师父,我亲自帮你向他解释。”
    江离破颜笑道:“‘亲自’!大少爷,你是什么大人物了?再说,我师父也不会见你的。”
    有莘问道:“为什么?”
    江离还没回答,突然一声狂嘶,声如牛鸣,响过虎吼,三十六头山牛同时软脚。紫蟗旗下,银角马放蹄冲来。陶函商队虽然都身经百战,但近两年见到的也多是牛毛匪患,罕有这样近乎军队的气势!数百人心中无不一紧,一百零八张弓同时瞄准。
    于公斛宁张弓搭弦,对准了冲在最前锋的骑士,只等父亲一声令下。眼睛旁光一扫:江离悠悠自叹,魂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有莘不破神色木然,盯着冲来的数百强盗,就像盯着一群牛羊。于公斛宁心中大怒:“你们自恃有我们的保护,定然无恙,竟然把这场大难全当作别人的事情。”心念一转,讥刺说:“刚才不知道谁说输了要下去给马踩的!”
    有莘一愣,说:“啊,差点忘了。”顺手抢过一个甲士的长戟,呼地跳了下去。连于公之斯也来不及阻止。
第一卷 新生 第三关 浴血激战
    冬将尽。
    雪和沙尘同时飞扬着。
    陶函国南疆大荒原外,一边是铜墙铁壁,利箭上弦;一边是兽嘶马鸣,千蹄践雪。两者之间,一个渺小的人影横戟独立。
    “陶函商队出来了一个疯子。”冲在最前锋的骑士想。突然耳边一声熟悉的怪叫,身边一头银角马抢先了一个马头。接着右边一声狂吼,又一只银角马抢先了半个马头。“想抢我头功!没那么容易!”双腿一紧,三人争了一个平头。
    “踩死他!”
    “踩死他!”
    “踩死他!”
    “那孩子!台侯救上车的那孩子!”
    “好!有种!”
    “可怜。要报恩也不用这样去送死啊。”
    矛盾甲盔齐全的银角马群已经冲进陶函箭手的射程,但于公之斯仍未下令。
    于公斛宁心中微微一颤,他只是一时气起,没想到有莘不破真的跳下去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内疚。他想起了许多事情:想起过去所见过的被强盗杀死的路人;想起有莘不破刚才还在那里大大咧咧的嘴脸;想起了哥哥的豪气,如果他在这里他突然想起父亲的严厉,不由得有些内怕,自己一句话断送了一条性命,父亲会怎么责备自己?偷眼看去,于公之斯神色肃然,半点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江离在有莘不破跳下车时回过神来,看他向敌群奔去,看他刹然屹立,看他横戟待敌。江离就像看着一头调皮的老虎闯进羊群意图不轨。他轻撮嘴唇,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哼道:“铜墙外,马蹄飞,雪扬千尺随风上,猛兽狰狞谁敢当!嗯,看这夕阳红得像血,他一人当千马,也算是一幅不错的图画。如果天灾刚好是今天来,那就更好看了。”风咋起,吹乱了江离的头发。
    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离得很近了。十丈,五丈!三个冲在最前面的骑士仿佛已经看到片刻后的未来:刀下鲜艳的红光,蹄下翻滚的躯体,土里模糊的肉团他们的眼睛开始发红,他们的坐骑开始发狂。
    “啊呜呜”中间的骑士在怒吼中又抢先了一头,却见前面那白袍的小子突然发一声喊,冲了上来,转眼到了马前。铁蹄扬起,铜锤砸下。
    “他死了吧。”那一瞬间他想。然后马上感到一阵震动,身体某处一凉,整个人飞了起来。在他落下来那一弹指间,他看见底下一片乱哄哄的景象:马头、马血、人头、人血冲过来的队伍就像潮水,到了这个地方被一个漩涡搅成一片烂泥浆。
    陶函商队的箭手、甲士、驭者无不开始对有莘不破产生一种五名的敬畏。这个少年站在那里,每一戟扬起就是一次死亡:人的死亡或马的死亡。到后来,人看不见了;再后来,戟也看不见了。只有敌人持续的死亡证明这个年轻人还活着。
    “幸亏他是我们这边的人。”
    不知谁说了一句。
    所有人心中都一齐叫了一声:“幸好!”
    令旗扬起。
    “射!”
    盗群就像一个竹笋,陶函一百零八张硬弓每一声齐响,它便被剥掉了一层。这个竹笋能不能在它被剥完之前滚到这道铜墙脚下?
    紫蟗旗下,响起了金鸣之声。
    还活着的人不一时退得一干二净。让他们产生这么高撤退效率的并不是来自后方的那撤退的信号,而是来自那个在血污中跳舞的少年的死亡恐怖。
    盗党尽退,有莘不破这才倒曳长矛,大摇大摆地往回走。戟早就断了,这根矛是临阵抢来的。他跳上车来,第一句话就问江离:“怎样?”
    江离没等他说完两个字,早已捏着鼻子远远避开,只丢下了两个字:“好臭!”
    陶函商队的三十六铜车中,只有六驾没有运载货物的任务,第九车“松抱”就是其中之一。这是陶函商队的客车。车长是于公普三。但大家还是习惯叫他阿三,一是因为于公普三是他刚刚有的称谓,二是因为大家觉得这样叫太过扭口。
    一场大战以后,阿三通常会产生恐惧、哀伤、庆幸等诸般情绪。但今天他却只剩下疲累过后的闲情。
    阿三本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奴隶之辈。由于驾的车好,得到于公之斯的赏识,二十五岁上成了陶函车队第九车的御者。阿三三十二岁时,陶函车队遇上了一只狻猊。那是一头还没有成年的狻猊,但却已经具备了一抓洞穿山牛脑袋的力量。
    尽管这个时空还是一个人、野兽、妖精、神鬼共处的时空,尽管人类和妖魔鬼怪之间还存在着许多恩怨情仇,但人兽之间毕竟已经渐渐有了文明划开的分野。在各种力量平衡的情况下,一般是各自过着相对独立的生活。在人气旺盛的大道上,即使有妖怪借道,一般也非常自我克制。当阿三和他的伙伴们走在从葛南到昆吾的大道上时,以往的警惕和战兢慢慢变成欢歌和笑虐。因为他们知道,这条大道已经是昆吾王的地界。昆吾国和商国的国王,同列天下八大方伯,而昆吾王更是诸侯中最受大夏王信任的大霸主。昆吾王的威严和力量,无论对人界还是灵界都有相当的震慑力。
    但这头狻猊突然出现了。它只是一头幼兽,小的不但不懂人事,更不懂兽事。它本来应该在成年狻猊的监护之下慢慢地习惯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对人类的理解。但或许是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它孤单地在这条大道边的荒野中徘徊。当陶函车队经过时,它被惊动了。它愤怒地冲向陶函车队第九车的山牛,第九车的车长发现后飞马过来,企图拦住它,却被它一抓撕下了一只右手。当那只血淋淋的断臂飞向阿三时,几乎把他吓晕了。但当他看见幼狻猊的爪子向车长的头再次扬起,他突然鼓起了一股莫名的勇气。
    他冲了过去,口中吹着尖锐的响哨。凌厉的声音让幼狻猊一阵迟疑,但马上狂吼着转向阿三扑了过来。“我死了。”胆小的阿三心想。
    他狼狈地躲过狻猊的第一抓,但背上已经多了四条血痕。幼狻猊第二抓袭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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