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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

骁骑-第9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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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久经沙场且惯用长刀的魏延来说,他对这种尖啸声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是裹挟千钧之力的凌空横斩,强劲霸道,迅若雷霆。足可开山碎石。刚才他斩杀雷薄时所用的就是凌空横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斩断雷薄的脖子,但头颅却没有掉下来或飞出去。直到他策马从雷薄身边掠过之时顺手一提。便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将雷薄的头颅挂在马腹,而这颗人头就是他于战后获得奖赏升迁的证据和资本。
“唏聿聿!”瞥见寒光袭来。魏延想也不想,当即挥刀抵挡。并强行勒马后退。“铛”一声巨响,魏延手中的战刀被青龙偃月刀震得脱手而出,继而插进了街巷左侧的民房墙壁上,而魏延自己则震得身形不稳,右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好在他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将,吃痛之下死死拽住缰绳,硬生生勒马急退十余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关羽的横空挥斩。这是关羽挥出的第二刀。
惊魂未定之际,魏延恍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就是他的随身战刀在攻打甬道时丢失了,座骑也被乱箭射杀而亡,以致他此刻乘骑的是普通战马,所用的长柄战刀也是普通兵器。因此他所用的战刀比青龙偃月刀足足短了两尺,再加上关羽的座骑极其神骏,奔袭速度极快。是以关羽的挥刀动作看似很慢,实则快如闪电,因为他的战马比魏延的座骑快得多,借助战马冲刺的强大助力,他和关羽一前一后出手,可结果却是关羽后发先至,打得魏延措手不及,顿时乱了阵脚。
这种情形,如果遇到一流武将以下的将领,凭借自身的强横武力,此刻魏延的座骑和兵器上的劣势自然可以忽略不计,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斩杀敌将;刚刚斩杀雷薄就是如此。可是一旦遇到强劲的对手或武艺不逊于他的强敌,就像此刻所面对的关羽,那魏延所持有的兵器和战马就变成了最致命的弱点,非但无助于他施展武勇,反而处处掣肘,从而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给他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唏聿聿受死吧!”就在魏延暗自懊恼、惊魂未定的一瞬间,但见关羽左手勒马直立而起,右手高高扬起青龙偃月刀,伴随胯下战马的昂首直立而不断拔高,既而一声暴喝,惊得魏延心神失守,愕然抬头仰望。霎时,一道灿若星辰的寒芒在他的眸子中不断放大,旋即寒芒陡转,没入他的脖子。
“咻噗!”随着一颗头颅飞向空中,失去头颅的断口处血雾喷张,血雾溅起数尺高,形成两股喷泉状的血柱,既而在血雾弥漫中缓缓倾斜,栽落马下。
这就是关羽的必杀技,抽刀断水、横扫千军、力劈华山,三式连环,犹如挥毫写春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威武如斯,关二爷不负武圣之名!


   

第272章 披荆斩棘(三)

轰隆隆的马蹄声打断了如火如荼的攻城厮杀,许多将士循声望去,却见阳翟南门上空尘土飞扬,飞鸟掠空,惊鸣盘旋。
“不好,周瑜帐下骑兵赶来增援了!”北门外,正在指挥大军攻城的曹仁闻声眺望,见到这般景象,他顿时大惊失色,毫不迟疑的下令停止攻城。
待到攻城兵马相继撤至护城河北岸,曹仁帐下斥候来报,周瑜亲率三万五千余骑兵击破南门外的攻城曹军,进而绕过南门,直奔东门而去。除此之外,斥候还带来一个坏消息,原本攻打西门的荆州军已于清晨悄然撤军离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曹仁得知周瑜率军赶来阳翟增援之时,留守中牟城的乐进派遣帐下亲兵星夜兼程赶来报讯,官渡大营遇袭,后军主将任俊、骑都尉任先父子二人被晋帝李利亲手斩杀,一万名守军将士全部阵亡,大营被焚毁,数十万石粮草、军械和辎重化为灰烬。不仅如此,就在晋帝李利亲率大军偷袭官渡粮仓的同时,驻守洛阳的陷阵营主将高顺与飞熊营主将桓飞率领七万步骑,突然发兵夜袭中牟城。中牟城西门和北门同时遭遇偷袭,好在留守后方城池的乐进也是久经战阵的沙场宿将,时刻提防着西凉军偷袭,成功挫败了高顺、桓飞二人的夜袭计划,使其迎头受挫。
然而偷袭不成的西晋大军并未就此撤军,稍作休整后,于次日正午开始正面攻城。第一轮攻击便攀上城头与乐进帐下守军展开近身肉搏。截止亲兵出城传信之际,乐进率军与敌将高顺帐下的陷阵重甲营已在北门和西门城楼上血战半日。守军伤亡惨重。
据乐进帐下亲兵所说,陷阵营将士战力强悍。自攻上城头的那一刻起,便牢牢地钉在城头上,与乐进帐下守军殊死搏杀,死战不退。激战半日,守军将士的伤亡两倍于陷阵营,若不是留守中牟城的守军多达五万之众,只怕一天之内就会被陷阵营攻陷。
当亲兵详细禀明中牟城和官渡大营遇袭的经过之后,曹仁呆若木鸡,神情呆滞。双眸失神,跌坐在帅帐上阶上怔怔失神,如丧考妣。乐进帐下亲兵所说的紧急军情已经过去两天了,也就是说,官渡大营已于三天前的深夜被李利亲率大军偷袭焚毁,而敌将高顺和桓飞率领大军偷袭中牟的时间也是那天夜里。两天过去了,如今中牟城是否已被西凉军攻陷,乐进帐下五万兵马能否守住城池,一切都犹未可知。
身为三军主将。且与西凉军征战厮杀多年,曹仁很清楚李利麾下二十多个主力战营的战斗力。飞熊营是李利麾下十四个战骑营中战斗力最强的骑兵,多年来一直稳居西凉五大战骑营之首,其主将桓飞更是有着“西凉第一战将”的赫赫威名。作战风格极其刚猛且顽强,凶残彪悍。除了六年前的冀州之战中伤亡近半以外,飞熊营跟随李利东征西讨。纵横天下,十余年间未尝一败。
如果说飞熊营是李利麾下战力最强的骑兵营。那陷阵营就是西凉军中的最强步军。想当年,李利率领武威军与李傕、郭汜率领的西凉军于长安南郊决战。八百陷阵营死守帅旗,硬生生扛住了四万步军的正面围攻,最终不辱使命,促使李利一举夺取了西凉军的掌控权。十年前的司隶大战,高顺率领两万陷阵营驻守函谷关,与盟军厮杀对峙一年之久,却始终固若磐石,稳如泰山,使得近百万盟军驻扎在函谷关外不得寸进,望而却步。
曹仁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李利麾下战力最强的战骑营和步军营竟然合兵一处,联手攻打中牟城。须知,中牟城不过是河南郡辖下的一座县城而已,城池不大,城墙高约两丈五、厚一丈,虽有护城河,却如同小河沟一般,根本挡不住西凉军的强攻猛打。尽管曹仁率军进驻中牟城后便立即着手修葺城池,疏浚河道,加固城墙;但是中牟终归是一座小城,仓促之间无论如何修葺加固,它也无法变成一座坚城。
因此,曹仁听到亲兵的禀报后顿时变得神情恍惚,目光呆滞,一脸沮丧颓败之色。而这还仅仅是浮于表面的举止神态,实际上曹仁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恐惧才是导致他呆愣失神的根本原因。虽然亲兵出城送信时中牟城尚未陷落,但曹仁几乎可以肯定,凭借陷阵营的超强战力,两日之内必定攻破城池,故而他笃定此刻中牟城必然已经落入西凉军之手。而城池沦陷后,乐进帐下五万兵马定然是全军覆没,根本不可能逃脱飞熊营的拦截追杀。
相比中牟城沦陷而言,曹仁更在意官渡粮仓的安危。因为官渡大营里囤积着此次十七万曹军南下司隶的所有粮草辎重,关乎整支大军的生死存亡,说它是曹仁的命根子丝毫不为过。很可惜,官渡大营已被李利亲率大军劫营,并且一鼓而下,一把火将粮仓烧得干干净净。
官渡大营被焚毁殆尽,中牟城失陷,直接斩断了曹仁帐下十万大军的退路,也叫后路。后路被堵死了,曹仁所能做的就是继续率军南下豫州,而后转道徐州,经琅琊郡进入兖州泰山郡。这是他和麾下大军唯一的出路。可现在,周瑜又率领豫州大军增援颍川,其先锋前军朔风营铁骑已经抵达阳翟城下,乍一出手就截断了曹仁率军南下的道路,等于又堵死了他的前路。
曹仁并不惧怕周瑜率领的三万朔风营铁骑,凭借他手中的现有兵马,足可击败朔风营,他真正担心的是豫州后续兵马。据细作探报,豫州都督周瑜手握十万雄兵,除了朔风营以外,他手下还有五万步军,即郡府兵。除此之外,李利麾下大将张辽手里还有三万武威营铁骑和三万郡府兵,这六万步骑眼下就驻扎在合肥;如果张辽挥师北上,少则四日、多则五天,便可率军赶到颍川。
果真如此的话,就意味着继周瑜之后,张辽将于两日之内率军赶到,届时至少有十五万西晋大军齐聚颍川,围攻曹仁率领的十万兵马。如果仅限于此,曹仁还不至于如此颓废沮丧,因为他坚信自己麾下十万大军与周瑜、张辽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尚可一战,而且胜负还是五五之数,他还有取胜或率军撤回兖州的希望。
然而真正让曹仁感到绝望的是,他很了解晋帝李利的作战风格,深知李利一向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雷霆万钧,连环杀招,步步紧逼,赶尽杀绝。因此,长期以来,李利给曹仁留下的印象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当曹仁得知李利亲率大军偷袭官渡大营之后便立刻想到,粮仓被焚毁,那么接下来就是攻陷中牟城截断粮道,而后挥军南下,与周瑜大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围歼他曹仁麾下的十万大军。一旦西晋大军南北对攻,那曹仁所面对的就不再是十五万大军,而是两倍于己的二十余万西晋大军。
倘若一切真如曹仁所料,那么他麾下的十万大军此时便已陷入绝境、插翅难飞,旦夕之间就将全军覆没,颍川郡只怕就是他的埋骨之处。
“徐元直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悄然撤军,以致我十万魏国大军陷入绝境,端是可恶至极!”沉默许久之后,曹仁破口大骂徐庶奸诈小人,遂将眼前的困境全都推到徐庶身上,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此外,把责任全都推到荆州军身上,这样可以让他帐下的将领们同仇敌忾,有利于稳定军心,也很好地掩饰了他刚才失魂落魄的失态举止。
大骂徐庶一通,曹仁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告之众将,决意隐瞒下去,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决计不会透漏半句。随即,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撤兵,并派遣亲兵前去东门传令,命正在攻打东门的曹纯和乐进二人率军抵挡周瑜帐下朔风营,为大军撤离阳翟城赢得时间。
而曹仁选择的撤退方向依旧是河南郡,即率军夺回中牟城,而后东进官渡,返回兖州。这是一条捷径,也是他麾下大军失去粮草辎重供给之后的唯一选择,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回到兖州。如此一来,他接下来就要和周瑜大军抢时间、拼速度,避其锋芒,赶在周瑜大军追来之前撤离颍川;而后再与高顺、桓飞二将帐下的七万步骑厮杀血拼,突破他们构筑的拦截防线,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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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宛城南门外三十里的西平坳,荆州军大营。
明日便是庞统率领荆州军与诸葛亮麾下的西晋大军决战的日子。最近几天,庞统每天都会站在辕门城楼上眺望东方,除了黄祖这个知情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亦或是等待什么。不明所以的军士们还以为自家军师在钻研天文星象,因为他们都知道军师庞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拥有常人无法想象的兵法韬略。
只有黄祖知道,庞统根本不是查看天气变化,而是等候徐庶凯旋归来。
所幸,徐庶没有让庞统失望,终于在昨天夜里率军回营,同他一起回营的还有一万多匹战马。当时守卫辕门的数千将士惊喜不已,而闻讯赶来的庞统看到徐庶的一瞬间神色大变,满脸惊悚悲愤之色,既而三步并作两步,赶在徐庶勒马驻足之时疾步上前搀扶,生怕伏在马背上的徐庶跌落下来。


   

第273章 骁骑纵横(上)
“兄长重伤至此,全是愚弟之过,是我害了你!”
中军帅帐左侧的营帐里,庞统站在榻前注视着随军郎中给徐庶包扎伤口,待到伤口处理完毕后,他挥手屏退亲兵和郎中,双眸含泪的泣声自责,脸上流露着无尽的懊悔,真正是肠子都悔青了,以至于当着徐庶的面失声痛哭。悔恨中还有几分惋惜和愤慨。
“咳!”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徐庶,尚未开口说话便咳嗽起来,待到止住咳嗽时嘴角溢出一抹鲜血,给他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添了一种色彩。
庞统坐在床边托住徐庶的左肩,一边轻轻拍着后背,一边轻声劝说道:“元直兄切勿多言,留些气力,安心养伤要紧。兄长重伤在身,不能多说话,不必担心军情,待会儿愚弟询问兄长帐下亲兵队率便是。”的确,徐庶的伤势极重,且失血过多,气力不济,以至于连说话都困难。
徐庶抬起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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