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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骁骑-第7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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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袁谭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安,袁绍平静无波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却一闪而逝,迅速恢复如常。稍稍沉默后,他轻声道:“我儿孝心可嘉,为父深感欣慰。往后,你随时都可以来看为父,不必请示,直接进来便可。”说完话后,袁绍扭头一脸和蔼地看着袁谭,并伸手给他拢一下衣领,似是担心他冻着似的,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这一刻,父子俩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看着已经步入而立之年的袁谭,袁绍微微有些失神,眼神颇为复杂:诧异、惭愧、自责与懊悔等情愫一股脑地呈现在他的眼瞳里。说起来,除了袁谭刚出生的时候,袁绍几乎从未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地看过长子袁谭的相貌,直到此刻他恍然发现,袁谭居然跟自己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看着眼前的袁谭,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而这些,之前他一直没有发现,或者说他几乎从未正眼看过袁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袁谭是他年轻时和贴身侍婢媾和所生,尽管侍婢怀孕之后便纳为妾室,但袁谭终非正室嫡出,故而袁绍对长子袁谭一直心存芥蒂,始终迈不过这道槛儿。这是因为袁绍自己也是妾室所生,虽名为袁家长子。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与正室所生的袁术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是面和心不合。谁也不服谁。为此,袁绍深恶痛绝,每每想起自己的经历就忍不住地心烦气躁,大发脾气,随之情不自禁地就想到长子袁谭,无形中把自己心中的不平与怨恨转移到袁谭身上,遂对袁谭甚为不喜。
正是因为被心中的怨恨蒙蔽了眼睛。才让袁绍刻意忽视长子袁谭的存在,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甚至于眼不见为净。但此刻,袁绍忽然发现袁谭的相貌跟自己竟是如此相像,近乎如出一辙,出身与经历更是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袁谭正值风华正茂之龄。而他却已经老了,临近花甲之年。
眼见袁绍神情恍惚,袁谭轻声呼唤道:“父亲、父亲,你这是莫非父亲有心事?若父亲不嫌孩儿愚钝,孩儿愿替父亲分忧。”
“嗯?”袁绍闻声回神,颇感诧异地沉吟一声,遂看到郭图站在袁谭身后,顿时释然了。换做以前。袁绍根本不予理会,更不可能把心中所想说与袁谭知晓。但此刻他的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俨然判若两人。何况岁月不饶人,之前他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压根就没有培养接班人的念头,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考虑了,并且还要抓紧时间让袁谭尽快成长起来,以免后继无人。
“也好。”想及这些,袁绍轻轻颔首,语气温和地道:“细作探报,就在去年冬天,西凉李贼亲临幽州,轻而易举地进入易京城,随后兵不血刃地收服公孙瓒,然后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幽州,尽得幽州十余万兵马。此事与显思(袁谭)青州兵败的时间大致相若,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而我军细作却在一个月前才打探到幽州易主、李利现身幽州的消息,在此之前,幽州境内风平浪静,一点风声都没有。
整整四个多月呀,我等全被蒙在鼓里,浑然不察,一无所知。而李贼则趁着这段时间重新整编了幽州军,并调派大量文臣武将进入幽州,牢牢掌控了幽州各郡各县。等到细作探明幽州形势之后,一切都晚了,幽州已然彻底落入李贼手里。”语气一顿,袁绍的脸上满是懊恼与惊怕之色,扼腕叹息,悔恨至极。
看到袁绍的情绪如此激动,袁谭眉头跳动,不住地眨眼睛,眼神有些慌乱,不自禁地低着头,沉默不语。显然,他早就知道幽州易主之事,甚至比其父袁绍知道的还早,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向袁绍禀报,而是擅自隐瞒下来。故而他此刻神情慌乱,心中甚为害怕,担心此事一旦被父亲知晓,必定迁怒于他。而他之所以隐瞒不报,却是郭图授意的。郭图说:主公近来情绪低沉,心情烦闷,一旦知道幽州易主的消息必然大发雷霆,届时势必迁怒于他。因此,稳妥起见,还是暂时隐瞒下来,报喜不报忧,以免被殃及,得不偿失。就这样,袁谭便将此事刻意隐瞒了两个多月,否则三个月前袁绍就会知道幽州已被李利占据。
好在袁绍此时情绪激动,根本没有留意到袁谭的异常神色,否则此事就露馅了。愤怒之余,袁绍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神,遂语气低沉地道:“幽州被李贼占据之后,我冀州的处境将愈发危险,北面是李贼的二十余万大军,东面是恶贼曹阿瞒的十余万兵马,南面还有李贼麾下大将周瑜率领的数万铁骑,强敌环饲,危在旦夕呀!”
抬头看到父亲忧心忡忡的样子,袁谭莫名地感到一阵心酸,心疼不已。直到这时,他霍然发现父亲的鬓角不知何时已变得鬓白如雪,额头上增添了许多皱纹,悄然之中已是垂垂老朽了。这一发现让袁谭惊骇不已,他依稀记得汉帝和百官们进入邺城时,父亲袁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五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正值壮年一样。时隔两年,父亲却好像老了几十岁,可他今年还不到六十岁呀!
一刹那,袁谭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疑惑不解的一切豁然明朗,全都明白了。父亲袁绍之所以一改先前的冷漠,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天不假年,再也不能等了。而此时袁尚还未及冠,袁熙又死在司隶大战之中,如此一来,就只有他袁谭才能继承冀州大业。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暗自思索中,袁谭暗忖一声,心中的郁结就此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精神面貌为之一振。随即他刻意压制内心的激动,轻声道:“据孩儿所知,眼下乌桓首领蹋顿正率领十几万蛮夷铁骑在卢龙塞关前与李贼决战。若是蛮军取胜,我冀州北面之围可解,去一心腹大患,暂可自保无虞。”
袁绍闻声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赞许道:“我儿所言极是。蛮军若胜,李贼必遭重挫,暂时无力攻打我冀州。但李贼实力雄厚,蛮军若想在他手里占到便宜,恐怕不易。此外,我儿务必牢记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可将蛮夷收为己用,却不能信任他们,更不能依赖他们;反而应该时时提防着他们,遏制他们发展壮大,一旦时机成熟便可出兵将其剿灭,使其归入我大汉王化之下。”语罢,袁绍那略显佝偻的身躯仿佛一瞬间变得高大许多,大义凛然,浑身充满正气。
而袁谭和郭图二人则是一脸惊诧,尤其是郭图,他万万没想到一直主张对蛮夷部落实行怀柔安抚策略的袁绍,竟然也有如此刚正强硬的一面。一瞬间,他觉得袁绍已经达到让他仰视的高度,彻底打破了他脑海里那个优柔寡断的形象。然而,待他冷静下来之后,他知道袁绍这番话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最近一年多以来,袁绍确实变了。从得知汉帝刘协暴毙的那一刻起,袁绍大受刺激当场昏阙,醒来后他就变了,一改从前的好谋无断,变得英明果断起来。也正是从那时起,短短半年工夫,袁绍的鬓角全白了,头上也多了许多白发,满脸皱纹,半年下来仿佛老了几十岁。对于袁绍痛定思痛之后的巨大改变,冀州一众僚属大为振奋,只有郭图心中黯然,因为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太晚了。日薄西山才知道珍惜光阴,又有何用?
正当袁绍、袁谭父子俩谈兴正浓之际,窗外起风了。“呼呼”的风声刮得格窗吱吱作响,刚刚还满天星辰的星空悄然中被乌云遮盖,看这架势,初夏的第一场雨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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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清凉雨,百密一疏
入夏第一场雨下了两天。雨势不愠不火,细水长流,洗刷着整个春天的风尘,冲走了卢龙塞关前的血腥,为炎黄大地换上崭新的夏季盛装。
善良百姓的头顶上总是有着充满人情味的天意。它眷顾苍生,知冷暖、通人情,每当无数将士喋血沙场时总会施云布雨,抚慰逝去的英灵,抚平战火下的满目疮痍,恩泽四方,为黎民百姓谋福祉。
雨水冲走了残留在卢龙塞关前的鲜血,扑灭了漫天烽烟,换来短暂的宁静与祥和,也迟滞了汉军出关进军的步伐。
原本李利计划次日领兵出关,驰援昨夜追击蛮军的公孙瓒、赵云所部,以策万全。不承想,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拖住了行程,迫使数万大军不得不暂时驻扎在关内休整,按兵不动。五更下雨,至清晨已是道路泥泞,严重阻碍了大队兵马行军。可谓是天意留人,徒呼奈何?
城守府内,李利站在正堂门前看着飘飘洒洒的雨水,沉思不语。此时已是午后,公孙瓒和赵云率领的三万铁骑已经走了将近两天,后续大队人马却被这场雨堵在关内迟迟未动,这让李利如何能不忧虑?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后续支援,公孙瓒和赵云所部三万铁骑便是孤军深入,端是万分凶险。倘若他们遭遇蛮军伏击或是被围困,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得到救援,其结果必定凶多吉少。果真如此的话,三万铁骑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那这个损失可就大了。
卢龙塞一役,李利麾下八万步骑战死四万余众,若再加上这前去追击的三万铁骑。就等于八万大军全军覆没。这么大的伤亡对于李利而言确实太过沉重了,纵使西凉军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惨重的伤亡代价呀!尽管他之前对诸葛亮说得很轻松,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八万大军放在心上;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不过是宽慰诸葛亮而已,让他放手施为。不要背负太大的压力。仅此而已。
现如今,一场雨水不期而来,将原本相对明朗的战事变得晦暗不明。徒增诸多变数。也使得原本胜券在握的李利无法淡定,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充满忧虑,一颗早已坚若磐石的心隐隐不安,似乎将有大事发生。而且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恶事。
这种对未知危险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李利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但现在,却莫名地浮现在心头,这让他颇有些不知所措,实在想不出整个布局中到底哪里还有纰漏,又该如何弥补。越是急于想知道漏洞出在哪里,就越是想不起来,这种难以言语的焦虑让他颇受煎熬,一颗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上。惴惴不安。
就这样,李利在正堂门前伫立良久。却始终理不出头绪,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时,孔明和徐晃二人联袂而来,轻步走到他身边,正待徐晃准备躬身见礼时,却被诸葛亮摇头制止。随即,二人站在李利身后,一动不动,与李利一起看雨,等待他从沉思中醒来。
不承想,他们二人刚一站定,李利便迅速转过身来,面带笑容道:“公明也来了,倒是稀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公明第一次主动前来见我,之前你可是不常来的。”
徐晃闻言脸颊微红,颇为紧张地恭声道:“末将失礼,请主公见谅。”说话之际,徐晃额头上溢出一串汗珠,显示出他内心颇不平静,不知道李利这么说究竟是客套呢还是责备,甚是惶恐。
眼见徐晃神情拘谨,李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声道:“公明不必拘礼。你长年领兵在外,不得召唤,哪有时间前来见我,这些我都明白。今日难得有暇,我等便开怀畅饮一番,一醉方休!呵呵呵”
听到这里,徐晃终于确定主公李利刚才所言原来是客套话,顿时他长嘘一口气,绷得紧紧的心神彻底松弛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起来。这一幕悉数落在诸葛亮眼里,让他第一次见识到主公李利在军中无可比拟的崇高威信,就连徐晃这样能征善战的将领在李利面前都如此恭敬拘谨,遑论其他将领?
一番寒暄过后,主臣三人相继落座。还是以往的习惯,李利没有高居上阶,而是坐在堂下左侧首位,与诸葛亮和徐晃二人并排坐在一起。
早已得到授意的侍从迅速摆上酒席,并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一旁小心侍奉着。
三盏酒下肚,堂中三人不由得熟络起来,或者说徐晃渐渐放下了拘谨,彻底融入到李利和诸葛亮的交谈之中。因为诸葛亮跟李利一直很熟络,从容淡定,谈笑风生,一点也不拘谨。只有徐晃好像还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尤其在李利面前,他无法像诸葛亮那样从容淡定,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然而他终究是个豪爽坦率之人,酒盏美酒下肚便自然而然地放开了,再不像之前那样束手束脚、正襟危坐的掖着嗓门说话。
此刻徐晃的说话声音甚为洪亮:“连日大雨严重妨碍了接下来的战事,将士们也无法操练,只能窝在营帐中拭擦兵器,嬉笑闲聊。可公孙将军和子龙将军已经率军追击两天了,此刻至少在两百里之外,与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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