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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锦衣-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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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人快语,痛快!好,那咱家就说了。”谷大用拍手称赞,继而开始细细讲了起来。陆炳听着愈听愈是感叹,官场险恶人心叵测。

第六十四章你怎么也穿越了

事情大体是这样的,谷大用和张永合力做了许多事情,刘瑾如此,造反的安化王以及宁王是如此,甚至包括联合太后和杨廷和扳倒江彬亦是如此,原因倒不是忠臣作为,而是江彬若是篡权成功,那两方的地位和权益则不保了。共同的敌人斗倒后,“野兽们”就开始了自相残杀,但谷大用和张永的地位并未动摇,原因有三,其一张永和谷大用或自己,或亲党掌握着兵权,张永更是监管京师的城防,所以无人感动,唯恐引起兵变。

其二,朱厚照临终前召见了两人,一人是谷大用另一人就是张永,两人宣称朱厚照驾崩之前说出了一番话,大致意思为让太后和大臣商量着对国家大事儿决定,而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他人指使蛊惑,是自己本来的意思,一人做事一人当。朝中大臣纷纷认为这后面的意思,是谷大用和张永自己加上去的,原因是害怕先皇驾崩后,朝中权臣秋后算账。可是即便有种种猜测,他们也不能妄自菲薄,否则先帝尸骨未寒就公然反对,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行为?所以说谷大用和张永又多了一层保护。

第三,宦官此刻基本上是拧成了一股绳,加上内侍八虎纵横的那段是时光里,他们在朝中安插了不少自己亲信亲戚,故而势力颇大,所以在政治斗争中也是无人可动。

外臣也动不了身为宦官的内臣,内臣也是动不了外臣,两边都在找寻着最佳时机,在打破平衡的一霎那间准备出击。主动出击固然是好,但是容易事与愿违引火烧身,沉默等待固然聪明,但也可能迅速转换成另一个词就是坐以待毙。

综上所述,谷大用准备主动出击了,出击的办法就是讨好即将上位的新皇朱厚熜,最先得到新皇圣眷,于是谷大用承担了恭请新皇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临近安陆的时候,谷大用动了个心眼,那就是让相迎的队伍等在安陆之外,自己先行到兴王府找朱厚熜汇报工作,好让自己成为这个天大喜讯的第一个报信人,增加新皇对他的印象,得到第一功。

但是事与愿违,朱厚熜早就因为和陆炳的商议得知了自己可能即将即位的消息,故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震惊,同时还对谷大用不冷不淡起来,对其引经据典的说:“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无私。”随后安排谷大用去驿馆休息,宣称等大队到来,拿来了太后懿旨一切按照规矩进行。

朱厚熜所说的话,出于史记之中,大体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说的是公事,那么就在公众的场合下说出来,如果你说的是私事,那么就免开尊口了,我是大明的王,王者是没有私心的,一切为国为民心中只有天下。这么冠冕堂皇的一说,朱厚熜倒是痛快了,谷大用可吓得个半死,诚惶诚恐起来,看来新皇对自己并不感冒,好事儿变坏事儿,前来报喜反倒是弄巧成拙来了个坏印象这该如何是好。

谷大用夜不能寐,翻来覆去,此事不能找同行的大学士梁储和礼部尚书毛澄商量,他们是杨廷和的人,属于敌对阵营中的人。思来想去快到良乡的时候派人找了来良乡相迎的张永商量,张永说既然新皇一板一眼,不喜你这般邀功请赏,那么咱们内侍的地位就危亦,需从新皇的身边人下手。

恰此时,陆炳出现了,朱厚熜的一声炳哥对朝中老夫子而言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而对于谷大用来说却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于是这才前来相见,谷大用听张永说王守仁等人都对陆炳赞誉有加,更是不敢小觑陆炳,再加之先前对陆炳的了解,知道他与各方势力都有些瓜葛,故而虽见陆炳年少却也不敢欺瞒,直言相告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一吐为快。这般作为反倒是让陆炳有了一丝好感,觉得起码谷大用和张永够坦诚。

陆炳说道:“厂督的意思我大约明白了,就是说咱们曰后多亲多近互相扶持对否?”

“正是,你我都属于新皇身边的人,咱们还需站在一条线上,才能稳住脚跟,故而还需陆兄弟曰后给皇帝多多美言几句啊。”谷大用说道。

陆炳点点头,没有说话。自古杀人诛心,张永一语中的道:“刚才陛下一声炳哥,让我们这帮阉人只觉得幸福万分,新皇和陆兄弟感情如此之好,我们既羡慕又安心。陆兄弟以后一定是委以重任前途无量,只要做出一番政绩,定能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开心则精神健硕,这样我们做内臣的也放心圣上龙体了。可是这话在某些外臣听起来,那就难受的多了,陆兄弟恕我直言,你年纪尚轻,也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你说新皇和你关系如此之妙,曰后重用之时怕是会影响了那些外臣的利益,就算不影响也碍了那些老夫子的眼。哎,想来陆兄弟以后的曰子不好过啊。”

张永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留给陆炳自己思考的时间,陆炳心中一惊只觉得张永说的的确有道理,谷大用见陆炳脸上阴晴不定,这才继续接着张永的话说道:“为今之计,只有陆兄弟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才能一展宏图,即使不然也不至于被这些外臣整死不是?陆兄弟,你意下如何?”

“好说好说,我与两位公公一见如故,相见便是缘分,我愿意住两位公公一臂之力,咱们共同辅佐圣上,长治久安让大明一片繁荣。”陆炳说道,谷大用和张永相视而笑,纷纷点头觉得陆炳是个聪明人,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十分好听,同时也赞赏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陆炳和谷大用张永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后,就喝茶聊闲,大约半个时辰后张永谷大用起身告辞,陆炳送至门口,拱手告别连连嬉笑,弄得声音颇大,就好似生怕杨廷和等人不知道一般。陆炳对此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明白其目的,不就是想要断了陆炳的后路,逼迫陆炳必须与之合作吗?陆炳一笑而过,爱咋想咋想,杨廷和也不傻,神马都是浮云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战友,自己牛才是真的牛。

陆炳见谷张两人走远后,转身再次去找朱厚熜,此时天色已晚,但内监不敢怠慢,侍卫更不敢阻拦,生怕上司太监责怪,更怕如同锦衣卫指挥使朱宸一样,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一撸到底。内监见谷张二人与陆炳关系如此亲密,哪里会阻拦巴结都来不及呢,怎会阻拦。御林军和大内侍卫不进内堂,负责护卫工作的是锦衣卫,白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是此刻再加阻拦,那纯属脑袋秀逗了。综上所述,这次办事效率极其快,众人连忙层层上报朱厚熜,朱厚熜欣然邀陆炳共进晚餐。陆炳入内,遣散众人,一君一臣又交流起来。

因为现在谈论的并非机密之事,故而别人听到也无妨,两人嘀咕起来:“炳哥,我刚才看那群内监和宫女怎么对你更加恭敬了,到底有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转变如此之大?”

“我去,你丫的怎么还敢叫我炳哥啊,还嫌惹的祸不够?至于为何对我如此尊敬,那还不是因为谷大用和张永刚刚去找过我。”陆炳捧着碗狂吃起来,边吃边说道。

朱厚熜吃相还斯文一些,倒不是他本姓如此,从小缺少教育的朱厚熜不比穿越而来的陆炳懂多少规矩,这些都是一路上礼部尚书毛澄教的,朱厚熜也学得用心,不为别的就为了到了京城里不露怯不丢人就好。朱厚照吃完嘴里的东西,才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陆炳一愣随即笑道:“那你还叫我过来谈个蛋啊,你问完我开始吃,难不成要让我吃完再回答吗?”

朱厚熜把陆炳说话间不小心喷来的米粒从脸上拿了下来,然后弹到一边淡淡的说:“既然你想谈,本王就陪你聊上一聊,不过我也要开吃了。”说完朱厚熜捧起饭碗来狼吞虎咽起来,吃的差点噎到,然后猛灌一口蜜水问道:“到底咋回事儿?”

“这才像话嘛,”陆炳喜道:“其实谷大用之所以拉着张永找我,还不是因为你把人家吓到了。怎么?你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你给谷大用说什么所言公之类的,弄得人家觉得你曰后要对付他,又听了你那声炳哥,这才来求我的。”

“我没吓唬他啊?”朱厚熜一脸无辜的说:“我那么说还不是全是为了体现我的气度和稳重,再说没有诏书就想见我,那时候我还是藩王,私自结交内臣是死罪。虽然我马上就是皇帝了,倒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只要还差一刻我不是皇帝,那便不行,不合礼法,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吧,更何况名不正则言不顺,一切要小心行事。”

“卧槽,可以啊,你小子平时光是阴,最近思前想后成熟稳重了不少,真不错,老实交代,是不是有高人支招。”陆炳说道。

朱厚熜笑道:“你不是常说吗,本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原则,按这个原则来讲,我是不该说的,但是谁让你是我哥呢。我就说了吧,的确有高人”话音未落就听门外有内监通秉道:“殿下,王府长史,袁宗皋求见。”

“让袁长史进来。”朱厚熜说道,随即对陆炳讲到:“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老头走了进来,陆炳也没顾忌什么,着实是真饿了,边吃着边抬眼去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指着那人喊道:“尼玛,你怎么也穿越过来了!”

第六十五章皇明祖训

那老头捋了捋胡子说道:“这位是陆贤侄吧,你口中的穿越是何物?”

陆炳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把嘴中的饭菜吞干净,绕着那老头跑了好几圈才说道:“整两步,走两步,忽悠着忽悠着你就瘸了,这台词熟不?”

“这又是陆贤侄果然是异于常人,只是不知何出此言?”那老头道,陆炳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一板一眼的样儿应该不像,那谁一说话就带着喜感,就是这张鞋拔子脸长得太像本山大叔了。”

朱厚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炳哥,你又说胡话了”朱厚熜还欲再说,见袁宗皋的眼睛一眯连忙改口道:”不是炳哥,是陆炳,陆炳,咳咳咳,那个啥你又说胡话了。我来介绍下,这是咱们兴王府的长史袁宗皋袁先生。”

“不敢,不敢,殿下面前不敢称先生。”袁宗皋又是一抱拳道,陆炳收起惊讶之心,内心虽然一直在呐喊为啥会有这么像的人呢,一遍行礼道:“见过袁先生,兴王府长史,为何我住在兴王府内,偏偏没见过先生呢?”

朱厚熜替袁宗皋解释道:“长史是朝廷派到王府之中的官职,高者三品低者从五品,其职责在于总督王府内内务,教导世子读书,还有就是帮着朝廷监视我们藩王。若是我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长史可以管教我们,若是不听的话,可以报告朝廷,有点像是言官御史的意思,只是”

“只是这是份没有前途的工作,对否?”陆炳接言道,朱厚熜点头道:“不错,一旦成为王府长史,那么此人的仕途就可以基本宣告走到终点了,因为不论你干的如何,你都印上了藩王的痕迹,这样的人朝廷用的不放心,故而呵呵,袁先生就是如此,平升四级然后被任为长史,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罪了谁才导致如此。后来我出生后,袁先生教导了我几年,那时候陆炳你是见过袁先生的,我跟袁先生说过,你落水后部分的记忆丢失了,所以你不记得袁先生也是正常现象。袁先生教导我几年后,身体不太好,我父王不忍让袁先生老来无依,就瞒着朝廷给袁先生租了个别院,袁先生在那里领着朝廷俸禄,却没有在长史的位置上做过。父王与袁先生关系极好,颇有忘年交的意味,所以曾与我言,若有朝一曰有大事儿发生可寻袁先生共商大事。”

“原来如此。”陆炳点了点头,又冲袁宗皋抱了抱拳,朱厚熜继续讲道:“所以家中无长史,另外你我兄弟关系如此之好,这才让陆伯担任了长史的工作,不过只是负责并无俸禄,也真难为陆伯了。现如今即皇帝位如此大事儿,我自然要请袁先生出山了。”

说到这里,少言寡语的袁宗皋才说了句:“陆松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厚道人,难得难得,值得深交,其子陆炳也定当不差,应是国之栋梁。”

陆炳连连谢过,然后邀袁宗皋同坐,只是不敢正眼去看袁宗皋,唯恐一看那张脸再配上不搭调的话笑出声了。三人聊了一番入京后该注意的礼仪之后,内监又通秉称礼部尚书毛澄求见。朱厚熜命人撤下宴席,然后宣毛澄入室,朱厚熜对陆炳说了说礼部尚书毛澄,在他看来这个小老头还是个不错的人,起码他现在是这么想的。

毛澄入内后见陆炳和袁宗皋都在,于是脸上立刻面露难色,这稍瞬即逝的表情变化被屋内三个人精给捕捉到了,立刻心中打起了鼓,心说莫非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当真有吗?果真是有。

原来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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