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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大锦衣-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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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的夫人也早就因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理自己了,家中亲戚,昔日好友慢慢离自己远去,每日家门外还有不少人来回转悠,仔细看去竟然是仇家,看来只等着自己一撸到底踢出官籍后就来报仇。他们手中明晃晃的菜刀,和那一块块青石板,让刘富贵想到了自己血肉模糊肠肚喷出或者脑袋开花的样子。此时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陆炳面前,抱着陆炳大腿就哭啊:“大人啊,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这样了,我改了。”

“我擦,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啊,我都说了我是民你是官,刘富贵,你他娘的发什么神经,你要是再不好好的,我可真发火了。”陆炳无奈的训斥道,刘富贵哭了片刻脑子清醒了一点,听了陆炳的话眼珠子一转这才想明白,看来陆炳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身份啊,再看这几个书生,刘富贵猜到了大概。

刘富贵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翻脸比翻书还快,眼泪立马止住了,对陆炳说道:“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我是不是还是这么没溜儿,爱开玩笑。”

“好,自然是好,你怎么样,看来过得也挺舒心的啊。”陆炳立马假惺惺的跟刘富贵客套着,心说这刘富贵倒也是个人才,摆个迷魂阵让旁人以为是好友在逗闷子,陆炳不禁面带笑容起来。

刘富贵看到陆炳发自内心的微笑,顿时好似被和煦的春风拂面一般,别提多舒爽了,那张烂菊花胖脸上显现出了谄媚的恶心神态:“看你说的,再舒心也没你舒心啊。刚才我在隔壁就听到你说话了,就想逗你们玩玩,不帮我介绍一下这哥几个?”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我们还有些话要说,你要是忙先走吧。”陆炳看着刘富贵的这张脸有些反胃,害怕万一吐出来不太好看,于是匆忙说道。

“得嘞,哥几个聊这点儿,这顿饭算我的,算我的,谁也别跟我抢。在京城遇到啥事儿,报我刘富贵的名儿就行,那啥,大哥你们先玩儿,我走了。”刘富贵笑着倒退着除了房门,顺带着还把门关上了。

欧阳衢这才反应过来问道:“赤明兄弟,到底是咋回事儿,这人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欧阳衢说着指了指脑袋。

陆炳点点头胡诌道:“是可能不太正常,这小子我光记着他姓刘了,具体叫啥今天他自己说了我才想起来的,以前家里欠了我们家不少钱,现在他老不还,虽说不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印子钱,但是时间久了利滚利的也翻了不少了。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欠的钱太多了,把这小子逼得精神不正常了。哎就这么个关系,所以我俩认识他也有点怕我,这有钱了有时候比当官还好用,钱能通权嘛。回头我得好好问问,不行就把老刘欠的这钱免了,也算是做件好事儿,积德行善了,别真逼出个好歹来。”

陆炳说完了看向龚用卿和欧阳衢,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分明就是不相信的神色,片刻后又在陆炳和杨维杰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陆炳算是知道了这俩人经过这么明显的闹剧,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更何况欧阳衢和龚用卿现在还住在陆炳的房间里,也不好直接询问什么。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就好似压根没发生过这事儿一般,天天在房中读书写字,或者是与陆炳一起出去吃饭喝酒。

他们发现陆炳有时候即兴所做的诗词之中,颇有金戈铁马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文采斐然颇有大家风范,所以对陆炳也更加高看了一眼。至于诗中的沙场味道,这非是经历过的人难以体会的,有些写军旅诗边塞诗的伪军迷写出的诗词,怎么也模仿不出那种战场上的豪迈和洒脱。

而陆炳恰恰有这些,这也让欧阳衢和龚用卿更奇怪了。至于陆炳,更是受益匪浅,经过几日接触他发现,此三人的文采和学识绝非在杨慎之下,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陆炳和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天,学识突飞猛进,虽不敢说精通,却也沾了不少皮毛。

几日后,会试开始了,会试是全国大考,人山人海车水马龙,莘莘学子共赴考场,陆炳站在礼部贡院门前,排着长队心中暗笑道:“尼玛,国家公务员考试也不过尔尔。”

第一百零九章衰人

陆炳按照规矩入号了,考官看着陆炳的户籍看了又看,想要抱拳行礼却又不敢,这可是有违考规的事情,贡生的力量不可小觑,当年就因为结果的偏差引发大规模抗议,这才有了南北榜之分。太祖高皇帝朱元璋都架不住儒生的闲言碎语,更别说一个监考的小吏了,出了什么岔子他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不过陆炳的名声实在太大了,虽然报上的文书是山东登州府,可是户籍上却写着安陆州,下面盖着兴王府的印,这下连傻子都知道此陆炳就是彼陆炳,乃至陆炳差点高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其实关于科举的号房,实在可以称之为监狱,陆炳也明白为什么人们说蹲监狱叫做蹲号了,还有蹲小号和号长等一系列称呼,看来都是从科举中来的,国人的幽默细胞其实还是挺发达的。

号房位于礼部的贡院之中,中了会试的人基本上可以称为进士了,所以除了进士的名号之外他们还有个别称叫做贡生,就是因为是在贡院中考试的缘故。当然被挑选出来的精英入国子监读书的也叫做贡生。而会试也被称为礼闱则也和考试的地点有关,在礼部考试故而称之为礼闱。

陆炳身材很是高大,所以被关进号房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气闷,孤灯笔墨,除此之外就是所带的食物了,吃喝拉撒都在这一间屋内,和坐牢没啥区别。陆炳相当于被拘留了几天,可算遭罪了,这会试考三场每场考三天,有些考生身子骨弱些的就在贡院的号房里给晕倒了,这并不稀罕每年都有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陆炳倒还能坚持,倒不是他身体强壮,只不过比这苦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当年陆炳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琵琶骨的穴位也被打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囚笼里任人宰割,受尽屈辱缺衣少食,那滋味不比这难受多了。所以号房的苦日子虽然难受,但在陆炳看来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故而这丝毫没有影响陆炳的发挥。

当陆炳出了号房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同仁各个是神情疲惫。面色灰尘,只有少数者依然兴奋异常。陆炳练气已久自然无妨,精神头也足的很,回到旅店见到杨维杰等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也精神的很,看得出来他们考得也是不错。

陆炳突然看到街角有个身影一闪而过。背影样貌很是熟悉,依稀是晁伤老前辈的身影。听岳父杨登云和丹阳子所言,晁伤是和万儿万一起追那白发老头去了,只不过晁伤追丢了,路上碰到了五爷王振梓和九爷王鸣韶,之后几人便了无音信了。

再后来就发生了万儿万气绝身亡,五爷九爷只剩下头颅的惨剧。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陆炳觉得既然晁伤一直在追踪此事,就一定会有所线索。往好处想追上他或许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亦或者得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聊胜于无。往坏处想,这也可能是晁伤挖的一个坑,设的一个套,而万老爷子他们正是被其所害。总之人是会变的,而一切皆有可能。

陆炳还没说完话就扔下旅店中的几人拔腿追了出去,可是晁伤的身影一闪即过,隐入茫茫人海之中再难搜寻。陆炳不顾大街上人多眼杂,纵身上了房顶,引起大街上一阵惊呼之声。陆炳希望能够俯瞰找到晁伤,可寻了七八条街依然无果。陆炳只能作罢。

陆炳心情十分沉重的漫步走回了旅店当中,就见一书生被掌柜的往外撵,陆炳不由得心重火起,这客栈掌柜贪财的很。稍有一点钱上的不到位就立马把人赶出去,一点也不给人个缓和的余地。现在若是往常科举,春闱的时候还好说一些,可是如今因为一系列变故,把会试放在了冬天,这般把他赶出去,岂不是让人冻死在路上。

陆炳本就是心情不好,见到此景快步上前,伸手就推开了几个店小二,一把把掌柜的推了个踉跄。掌柜的刚想破口大骂,一见是陆炳不由得气矮了一头。

人靠衣装马靠鞍,陆炳穿的虽然不张扬但是一身的好料子,手上的戒指更是价值连城,掌柜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加之陆炳大方得很,当属这家店的财神爷,所以掌柜的不敢得罪。不过他也怀疑过,为什么这个姓陆的老爷这么有钱,却要住到自己这种二流店里,看起来他这么高大威武,还带着一丝蛮气,莫非是江洋大盗,大店人多眼杂为避之才来自己这里的?

于是乎掌柜的便去找了巡街锦衣大老刘,大老刘没少拿掌柜的钱财,本来掌柜的是想求个平安,若真是江洋大盗还能得个功劳,但见陆炳五大三粗的掌柜的就更往绿林上想了。

大老刘一听是个姓陆的客人,还自称来自山东登州府,当时就给了掌柜的两个耳光,骂骂咧咧的宛如发疯了一般说什么给老子找麻烦,栽在他手里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等等掌柜的听不懂的话。更警告掌柜的不要出去乱说,否则一定严办他,把他的旅店给他封了。

陆炳有钱,气场也强,待人接物虽然客气,却也透着一丝霸气,加之锦衣卫小旗大老刘听到陆姓那般疯疯癫癫的表情,掌柜的也有些惧怕陆炳了。

可是毕竟是在自家的店里,掌柜的被陆炳推倒在地颇有些脸上挂不住,小二大喊打人了,老板娘从后面惦着菜刀跑了出来,颇有些母老虎的意思,边骂着掌柜的是窝囊废,边朝着陆炳比划起来。陆炳冷笑起来,并扫视着掌柜的和老板娘,很快不光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没人说话了,因为他们感受到了陆炳身上传来的杀气,好似鬼怪一般的恐怖。

陆炳的杀气不是装出来的,是杀人杀的太多了,慢慢积累形成的,陆炳蹲下身子对依然坐在地上的掌柜的说道:“你凭啥赶他走,你知不知道一旦杏榜张贴了,他若中了进士,你让他冻死在外面,就是谋杀朝廷命官,罪当斩首株连九族,你知不知道!妈的,老子是在救你,我给你说话呢!”

陆炳身上杀气未消,掌柜的早已目光呆滞,神色散漫,裤裆下也慢慢湿了,顿时大厅内扬起一阵尿骚味。事后,掌柜的曾回忆说,当时他看到的不是陆炳,而是一只饿了很久的下山猛虎,或是一条出水的蛟龙在围着自己,好似随时能够要了自己的性命一般。

老板娘看到掌柜的这个样子,心中一沉,这夫妻店开的不容易,自己男人被吓尿了神色还是痴呆一般,不禁也害怕了,以为掌柜的废了所以才失禁了,于是大哭起来:“杀人了!”

恰巧路边有一队锦衣卫经过,乃是这一片的巡街锦衣,领头的正是大老刘。刘富贵走了进来,嚷嚷道:“怎么了!”

陆炳回头看了一眼,和刘富贵的眼神正接上,刘富贵哦的一嗓子,拔腿就跑,边跑边也哭了起来:“尼玛,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啊,怎么总碰见。”

连官府的人都管不了了,顿时店中的人绝望了起来,怯怯的看着陆炳。陆炳见掌柜的已经神志不清了,忙问一不停打哆嗦的小二哥:“你们为什么赶他走?”

“他……他……他没钱交房钱。”陆炳收了一点杀气,小二勉强答话:“他住在柴房,一天两个铜板。”

“真他娘的叩门,他的钱我付了,看你们这点出息。”陆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两碎银子仍在柜上,然后对老板娘说道:“你这泼妇没事儿喊啥,快打碗水来,要阴阳水,就是用开水和井水对到一起。快点,不然你家男人可就没救了。”

老板娘稍微一愣,接着就跑去拿水了,待阴阳水拿来,陆炳掰开掌柜的嘴让他喝了下去,然后运气照着掌柜的天灵感轻拍一下,然后用残气在他的太阳穴和眉心各点了一下。掌柜的哇的一口吐了出来,眼神也变得不再那么飘忽了,抬头看向陆炳的时候却又哭了,只不过这次神智清醒了:“大爷,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别杀我。”

“赶紧滚吧。”陆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老板娘千恩万谢的带着掌柜的下去休息了,他们清楚这个神秘的姓陆的客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围观的书生们对陆炳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们虽然觉得陆炳刚才行事有些粗鲁,但是着实痛快,如此仗义直言救人于水火的英雄,理应得到尊重和掌声。

陆炳心中的烦闷和怒气也在此时消散了许多,想到刚才刘富贵的表情和话,不由得笑了起来,一时间心情也好了点,抱拳冲四下道:“今日咱们赴京赶考,也算吃了大苦了,寒窗苦读十余载,只为争得功名还,不论成败,咱们都是成功者。我们能够欢聚在这家店中,不管这掌柜的多么叩门恶心,但总归也算是你我的缘分,今日我做东,大家一醉方休可好!”

众人一片欢腾,陆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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