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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羽翼大明-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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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想当面致歉,可也得见得着对方的面不是。

“体统,注意体统!”钱无病干咳了一声,“四海会馆知道吗!?”

“知道!”毕竟是地头蛇,钱百户一提,栾玉平就连连点头,当然,他更知道,四海会馆所在的牛市,是眼下这位锦衣卫百户的辖区。

“这四海会馆也算是有王公公的份子,孙小姐这时不时的要去四海会馆看一看,这消息我给给了你了,你把握得住把握不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王公公事情多,你也别每天都在这里候着了!该干嘛去,就干嘛去!”

栾玉平一怔,钱无病已经甩开他的衣袖,走的远了。他站在长长的大街上,嘴里咀嚼着钱无病的这几句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老爷,老爷!”轿夫们抬着空轿子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走进了轿子:“去牛市,四海会馆!”

第34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六朝古都的繁华,不会因为某一件大事或者小事改变,即使是在当事人的心中,认为这事情无比重要,它也只会沉默在天际下,沉默的看着在这座城池里发生的故事,然后,一场雨打风吹,将所有的故事,都扫进历史的故堆,千百年后,留待后人去细细咀嚼。

读书的读书,赚钱的赚钱,钻营的钻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无数的悲欢离合对于这座千年古城,或许也不过就是眨眼的一瞬间而已。有人看到了眼前,有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更有人站在这座城市的巅峰,但是,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自己想要看的东西而已,对于这种城市中某个好像随机发生的事情,他们看不到,也看不来。

钱无病依然每天悠游自在的起床,打熬身体,然后去巷口那个老板从未正眼看他的粥铺子里,吃完他的早餐,然后百户所里晃荡一下,再然后,就没多少人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了。

锦衣卫们都知道,自家的百户大人很忙,忙着赚银子,而且,自己大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绝对是个个大气的人,以往几月才看得到的粮饷,在牛市百户所里,那已经成了历史,如今只要是跟着百户大人办差的,粮饷什么的,都已经不屑说了,这才一个月功夫不到,每人前前后后几乎都落了十来两银子,除了两位总旗,他们当差这么久什么时候看到过这么多的银子。

而且,这银子来路光明正大,不是敲诈勒索而来,不是****而来,正正经经是自家的产业的分红,百户大人的赏赐,拿着这些银子花销,哪怕是再惫懒的人,心里头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就连走在大街上,他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俗话说,钱是人的胆,子是人的威。这话一点都没错,有足够的钱财,这人说话的声音都大许多。

一个月前有些颓败气息的百户所,无声无息的发生着改变,虽然那位百户大人,每天在百户所里,露一个小脸就见不到人了,但是,所有的人,都好像不停转动的陀螺一样,无须鞭子抽打,都转个不停。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干的差事,而且,每个人都努力的干着自己的差事,大家同僚这么久,谁勤勉,谁偷懒,瞒得住别人,难道还瞒得住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没人愿意上面赏银子下来的时候,别人拿十两八两,而自己就那么可怜的一二两。

所以,他们办差很认真,很勤勉。勤勉到整个牛市,几乎这十几年来,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定局面,用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来形容,或许有点过了,但是,套上一个治安良好,宵小辟易,那是绝对不为过的。

苦水胡同的李麻子,好吃懒做惯了,有钱就在家猫着,吃吃喝喝打打老婆,没钱就出去转转,找个衣着光鲜的肥羊掏掏荷包什么的,这些年,他都是这么过的。市井里有传闻,说最近风声紧,他嗤之以鼻,牛市这鬼地方,知府衙门的人难得一见,兵马司的人更是请都请不来,把锦衣卫的大爷们打点好,不时送点孝敬,哪怕你就在他们面前做案子,这些大爷也不会管。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出去了,晚上他没有回来,然后他那个每天被他打的嗷嗷叫的婆娘,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给他准备着冬衣。杖打二十,充军千里,他那麻子老公三五年内,是绝对不指望回家了。

前街的陈李氏,看起来是个本分妇人,但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些年,不知道都多少拍花子的和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淮河边的青楼画舫,这些年,她不知道送去了多少懵懵懂懂拐来的小姑娘,不过,她的好日子,似乎也走到头了。

前脚刚刚收来一个眉眼如画一看就出身极好的小丫头,后脚她那刚刚整饬过的大门,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一脚踹开,哪怕这些锦衣卫里还有几个她相熟的面孔,不过往日的那点交情,似乎再也不管用了,铁锁链直接就套到了她的脖子上。小丫头被接走了,而她估计要在应天府的大牢里,呆很长时间了。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不少,本地的牛鬼蛇神一边感叹着这些锦衣卫是不是吃错了药,为难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起来,一边拼命的打听着缘由,是平日里孝敬不到位,还是新来的那位百户大人,要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些猜测,总是有些的。

结果其实很简单,那些锦衣卫,面对他们平日起千方百计都要吃的那点孝敬,一个个好像两袖清风的清官老爷一样,钱不要,你们给我安分点就好,在别处你们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管不着,但是,在牛市,你们敢伸爪子,我们就敢剁你们的爪子,看看是你们的爪子硬,还是我们手中的绣春刀快。

而这一切的的缘由,都是从那座平地而起的四海会馆开张之后发生的,有心思慎密的人,好吧,都不要什么心思慎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锦衣卫对这四海会馆,护得太紧了,简直就像是他们自家开的一样,哪怕是里面一个客人丢了个荷包,他们都得把牛市的这些市井好汉折腾一遍。

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好汉们哀嚎着,虽然一肚子怨气,终究还是明白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一个个开始转战到城里其他的地方,只是在怨恨之余,心下也微微有些感叹,大伙都不吃这窝边草了,这兔子窝似乎也住的舒坦放心多了。

以他们的见识和消息渠道,自然不会知道,这四海会馆锦衣卫还真的有份子,既然不法的买卖不能做了,这四海会馆出入的有钱人这么多,那么合法的买卖总可以做吧。心思活络的人,总是不少的,陡然之间,这四海会馆附近的铺面,价格开始涨了起来,有铺面的,在铺面正经经营一些这些有钱老爷可能用的上的东西,收益未必比那夫子庙前的铺子差多少,至于没铺面的,支个小摊,卖点小吃糕点啥的,似乎也强过其他对方,这四海会馆附近,居然渐渐的繁荣起来,眼下的光景,哪里还是一个月前天一黑连鬼影都看不到的情形。

当然,以这些市井小民的消息渠道不知道这四海会馆的后台很正常,但是,总归是有人知道的。起码,牛市百户所的这些锦衣卫,短短一个月之内就抖了起来,别的人看不到,难道其他百户的人看不到么,尤其是这才刚刚转月,这牛市百户所,每人又发下了七八两到十来两银子不等,这还都是普通的校尉的,那小旗总旗们就更多了。

有人开始眼红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段,居然比起那些肥的流油的地段的收益好还,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有几个百户,开始撺掇着他们的千户大人,这牛市的人手严重不足啊,那个百户,到现在听说才六七十人,大人您是不是充实一下牛市百户所的力量。

更有和千户黄大川走的近的,位置以前看起来比牛市强很多如今却远远不如的某个百户,悄悄的在某个夜里,走进黄大川的宅子,委婉的表示了,愿意为千户大人不辞辛劳照看那一个百户的意思。

黄大川对于这些人的骚动,心里头,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这些百户们懵懵懂懂,见到有好处就上,你们知道个屁。

黄大川自然知道这四海会馆是王公公的后台,即使不是王公公的后台,那些商人加起来的能量,也足够折腾得他这个千户欲仙欲死,他会那么瞎眼去琢磨这个么?当然,更重要的是,牛市百户所里,每次发放银子的时候,都少不了他那一份,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算少,他已经很知足了。。

虽然那个叫钱无病的百户,好像和王公公走的近,但是,家规里头也没有不许锦衣卫和镇守太监府走的近的条文啊,这能赚银子的下属,就是好下属,尤其赚银子赚的光明正大,甚至连平安银子都不收却银子源源不断的百户,自己这其他的那些下属,哪一个有这个能耐,别说不能动,就算能动,他也决计不能动的。

被黄大川或明或暗委婉的拒绝了他们的意思,这些百户们终于死了这条心,好地段的百户所也就罢了,那些以前比牛市强不了多少,现在更是差出一条街的百户们,心眼开始朝着另外的地方琢磨了。以前大家喝西北风,自然没人愿意呆在那鬼地方,眼下那鬼地方开始变得富得流油了,那大伙不妨琢磨琢磨,塞几个亲近的人儿过去,这一个衙门的调动,说难是有点难,但是,说方便,不也方便的很么?

千户大人的推手功夫实在了得,这些百户们只得去找那位年轻的钱百户去商量商量,他们的人过去,是要分润点好处的而不是吃排挤的,所以,钱百户的态度很重要,至于千户大人这里,千户大人不是说了么,钱百户只要点头,他这里好说话,大家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没便宜外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等到这些人,要去找那钱百户的时候,这才赫然发现,这位钱百户还真不好找,出没在百户所的时候也不定,这是公事,总不能到对方家里去找吧!

百户们开始苦恼了。

第35章请开市肆门摊税

苦恼有很多种,常见的就是比较纠结的那种,但是除了这种以外,还有痛苦的、甚至幸福的苦恼。

相对于锦衣卫百户们找不到钱无病的这点小小苦恼而言,栾玉平的苦恼可以算是幸福的苦恼了,只是在幸福之余,他微微有些忐忑,总感觉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那位孙小姐消气没消气他不知道,但是,能够在四海会馆见了那孙小姐一面,将事情说开了而且孙小姐并没有抓住他穷追猛打,无疑是幸福的,但是,随之而来对方提出的小小要求,那就是他苦恼的源泉了,他不答应还不成,否则的话,那他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话是孙小姐口中说出来的,但是栾玉平知道,这决计不是孙小姐的意思,市肆门摊税,这是商税啊,这天大的一个题目,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推官能推行开来的。自从太祖高皇帝将商税钦定为三十税一,商人门莫不鼓舞,时至今日,这商税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大明律法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哪里又会去主动缴纳,哪个又这么大着胆子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征收。

这一定是那位王公公的意思,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在南京的官场吹吹风。栾玉平判断着,他不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能办得来的,这王公公要敛财,要学那位刘瑾刘公公实新法,贸然动手,只会遭到无数人的反弹,那么,自己这个本土派作为王公公的马前卒,那无疑是再好不过了,而且自己这一次有把柄落在了王公公的手上,若是不从,王公公收拾起自己来,也绝对不会有人给自己说话,嗯,一定是这样的。

“这市场门摊税,收起来也是为了充盈国库,钱某虽然不是专精此道,但是这些日子来,和这些商人打交道,才赫然发现,原来太祖皇帝定下来的税法,到今日居然已经无人遵守,甚至有的商人,居然以缴纳这税赋为耻,如此下去,这祖宗成法,还要不要了!”

看着眼前这个慷概激昂的锦衣卫,栾玉平苦笑了一下,你这不算咸吃萝卜淡操心么,就是税法崩坏,

自有工部,有税课局的官员去操心,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哪里轮得到你这么一个锦衣卫来忧国忧民。

“钱百户,这事情干系太大,而且,栾某只是一个小小的推官而已,孙小姐的重托,我会尽力去做,但是,做到什么程度,有什么效果,那栾某可就真不敢保证了!”

“无妨,你且做就是了,听闻太祖年间,这应天府城内住户过多,无空地以供商人贮存货物,商人皆贮货於船仓内或城外,这样既不便於商人交易,又易受牙人要挟,於是朝廷在城外沿江地方筑屋,名为塌房,以贮商货。凡至南京客商,皆贮货於此,交易时,只准买卖双方进入塌房,禁止牙行出入。在塌房贮货的客货,以三十分为率,须纳二分官收钱,是为塌房税。如今好像,没有再听说有人缴纳这个税了吧!”

钱无病看着栾玉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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