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说的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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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石头，你怎么来了？”陌生的男人看向林素，又看了眼祁君，满脸的踌躇。
　　“李婶儿说你回来了，还还带了个男人。”
　　果然是没有出乎林素的意料，“李婶儿这个大嘴巴，这是我的朋友，叫祁君。”
　　林素又站在祁君旁边，指了指对面的男人，“这是石磊，人称石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祁君向对方微微颔首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冷冷的眼神，让石磊刚伸出来的手不自觉的缩了回去。
　　没有得到祁君关注的石磊，尴尬的看向林素，“素素，你这几个月去哪儿了？每次问林叔叔他都不告诉我。”圆圆的眼睛，委屈的看着林素。
　　看着这样的石磊，林素撇了撇嘴，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已经二十三岁了，哥们儿，八百年前就已经过了撒娇的年龄了！”
　　被揪住耳朵的石磊，痛苦的叫唤着，“哎呀疼疼疼，大姐，快放手！”
　　林素放开石磊，又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告诉你，不准跟着我。”转身看向祁君，“阿君，我们回去吧。”
　　林素率先走出客厅，祁君跟着走在后面，走过石磊旁边是，祁君顿了顿，石磊正揉着已经发红的耳朵，虽然感觉到了祁君的视线，却没有抬头，将视线停在了另一边。
　　祁君只看到了石磊红肿的耳朵，可见林素下手是很重，没有再停留，跟着林素走出了平房。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另一边，石磊的表情已不再是刚刚面对林素时的讨好谄媚，眼神中充斥着不知名的情绪，口中低低的呢喃着：“苏仁”
　　回去的路上，林素变得有些沉默，不管不顾的走在泥泞的路上，要不是被祁君及时拉住，差点就摔倒在地泥塘里。
　　祁君抱着林素的双手，“不喜欢那个石磊吗？”
　　林素听懂祁君的询问，诧异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心事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猜透。
　　祁君宠溺的摸摸林素的头，“我认识的林素应该不会对人动粗。”祁君的这句认识，有着很多的意思，可惜林素并没能明白。
　　林素点了点头，“从小就不喜欢他，总是欺负人，然后就装可怜。”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的时候石磊欺负了我的一个朋友，我就天天追着他打，还把蚯蚓放进他的裤子里，吓得他见我就躲。”
　　祁君放在兜里的手听到他的话之后，瞬间握拳，呆呆的看着林素，“是是什么样的朋友？”
　　林素看向原处，眼神变得虚幻，“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他在哪里？”
　　林素收回自己的思绪，低头，然后转身，伸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坡，坡上有几棵零星的松树，其余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回家吧，爸妈该着急了。”
　　没有对自己刚刚的举动做任何的解释，慢慢的继续往前走着，留下祁君一个人，看着远处的山坡，陷入深思。
　　那里不是自己离开的方向，也不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祁君在十七年后的今天才发现，当年自己的离去，好像并不如自己想得那样简单。
　　M城，曾经的一个小村镇，因接壤俄罗斯，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成为了一个边境小城，曾经连片的平房已渐渐成为了郊区，而林父林母，舍不得曾经的旧居，才会在十年前在这临近郊区的地方买了现在的楼房。
　　是夜，祁君站在客厅的窗前，望着连片的平房，静静的站着。
　　林素回来以后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林父林母则在厨房里忙活着，偶尔出来招呼招呼祁君。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这丫头也真是的，就把你晾在这儿。”林母实在是看不过去祁君一个人这么站着，只好自己出来跟祁君搭话。
　　“没事，阿姨，我在这儿看看风景。”
　　林母听到祁君的话呵呵的笑了起来，“这连片的平房有什么可看，对面的山坡还都是坟头，还能看出鬼来啊？”
　　坟头？祁君疑惑的看向林母，林母无声的笑了笑说：“咱这小地方没有墓地，就是些坟圈子，就是那里，有五棵松的地方。”
　　难道林素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厨房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林母赶忙跑了过去。
　　林父翻开锅盖的时候被热气烫到，不小心将盖子掉在了地上，倒是惊醒了这一屋子的人。
　　林素也从卧室跑了出来，“爸爸是不是又摔碗了？”
　　林父讪讪的笑了笑，“呵呵，没有，没有。”还尴尬的摆着手。
　　“爸，你果真是厨房杀手！”说完将林父拉出了厨房，自己走进了厨房。
　　看到这一幕，就连不苟言笑的祁君都忍不住低头笑了笑，让林父更是尴尬不已。
　　“闺女啊，给你老爸留点面子呀”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挤在狭小的厨房，而祁君只是在客厅，遥遥相望，不敢上前，因为害怕，害怕就算是融入，他们依旧是认不出来自己，那样自己只会更伤心。
　　“阿君，下去买瓶酱油呗！就在楼下的超市。”
　　祁君点了点头，穿上鞋走了出去。
　　林母走出来，敲着女儿的头说：“有你这么使唤客人的吗？”
　　林素只是觉得一个人站在灯光下的祁君太过落寞，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外面已经是漆黑的一片，偶尔传来几声狗吠，让祁君想起了犬犬，不管是哪一个犬犬，对他的态度始终是没有变，真是很神奇。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祁君的脸上，英俊的脸庞遥遥的望向不远处的山坡，或许，那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仁。”低沉的男声从黑暗中传来，尚处在沉思中的祁君，本能的回头。
　　昏暗的楼道内走出一个男人，冷峻的表情配上略带讽刺的嘴角，锐利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祁君。
　　“石磊。”
　　对面的男人有走近了几步，站在祁君的正对面，“你果然是苏仁。”
　　祁君看着这个和上午截然不同的石磊，暗暗感叹这个人心机太深，“怎么认出我的？”
　　石磊不屑笑了笑：“对于自己从小恨到大的人，想忘记也很难。”
　　祁君不想跟他多做纠缠，转身走向超市。
　　“你难道不想知道素素为什么认不出你吗？”
　　祁君回到，看到石磊满脸得逞的笑意，“你难道不好奇？连我都认得出你，为什么素素却认不出来，嗯？”
　　祁君有走回石磊面前：“为什么？”
　　石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大声的笑着，突然抓住祁君的衣领说：“你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啊？为什么？好不容易死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素素本来应是我的，是我的！”
　　“谁死了？”石磊的话让祁君霎时间想到了某些事情，急切的想要得到证实。
　　石磊放开祁君的衣领，狠狠的推开他，“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祁君被他推开，退了几步才站定，“知道什么？”
　　石磊冷冷的笑着：“素素心中的苏仁已经被别人代替了，早在十七年前就被代替了，你晚了。”
　　祁君大步上前，直视着石磊：“什么意思？”
　　“阿君，石头。”
　　林素穿着一身运动服，穿着一双棉质的虎头拖鞋，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
　　石磊在林素出现的刹那就转换了表情，嬉皮笑脸的看着林素，“我和祁先生聊聊天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嘛？”
　　林素疑惑的看了会儿他俩，最终将视线定格在祁君身上，走向他，拉住了他的胳膊，“进去吧，饭都好了。”
　　祁君任由林素拉着他，快到门口的时候，祁君回头，看到的是依旧站在昏暗的路灯下，表情阴冷的石磊。
　　这个男人不简单，且十分的危险。
　　屋内。
　　林素拽着祁君的胳膊，凶神恶煞的说：“石头那臭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祁君笑笑摇着头说：“也没什么，就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林素不屑的说：“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讨人厌，阿君你不要理他！”
　　这是在一旁的林父说道：“石头从小就喜欢咱们家素素，可素素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结了什么仇，哎”
　　林素听到父亲的打趣，懊恼的嘟着嘴，不满的看着父亲。
　　而祁君的表情暗了暗，皱着眉头，虽然在意料之中，可依旧觉得很不舒服。
　　互相打趣的林氏父女，并没有发现祁君的异常，可不经意看向祁君的林母却恰巧发现了这一幕，当下心就沉了沉。
　　这个祁君难道
　　晚饭后林氏父女奉林母之命，去林素姥姥家送泡菜。
　　事实上林素是要跟祁君去的，可临出门前却被林母叫住，说是想要使唤使唤祁君，家里的咸菜缸太重，林父的腰又不太好。
　　林素还想据理力争，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母的唠叨吓跑了，无非就是自己的闺女反正也使唤不上，老头老太太也干不动之类的，当了三十年教师的林母，说出的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吓得林素拉着爸爸落荒而逃，很没义气的扔下了祁君。
　　祁君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一家人无所顾忌的斗嘴，淡淡的微笑着，感受着那分曾经也属于过他的幸福。
　　其实要干的活倒也不多，只是把咸菜缸从阳台挪到卫生间，然后洗净，晾干，准备趁这几天腌上。
　　“阿君过来坐，陪阿姨聊聊天。”干完活的林母坐在客厅的餐桌旁，招呼祁君跟她一起喝茶。
　　“听素素说你小时候来过这里？”林母握着手中的茶，温和的看着祁君。
　　祁君淡淡微笑，“六岁的时候来过，住了三年。”
　　听到祁君的回答，林母的表情一滞，更加握紧了手中的茶杯，“三年，三年”
　　祁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居然连石磊都能认出自己，那曾经悉心照顾自己的阿姨，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相认实在是件太难的事情。
　　林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向祁君。
　　照片中的男孩怯怯的看着祁君，让祁君诧然抬头，看到的是林母蓄满泪水的双眼。
　　“阿姨”祁君的声音微微颤抖，不安的拿起照片。
　　林母慢慢的抓住祁君的手，“苏仁，这是你走的那天，在学校照的，你还记得吗？”
　　祁君愣愣的看着照片，“记得，那天是六一儿童节，阿姨还给我买了新的衣服。
　　祁君的眼眶渐渐发红，林母的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我的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母终不能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祁君急忙站起来，来到林母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双手，“对不起，阿姨，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真的对不起。
　　祁君低着头，眼泪终究还是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林母的腿上。
　　林母摇着头，回握着祁君的手，“对不起你的是应该是我们，素素她她不记得你了。”
　　祁君抬头，眼中是满满的委屈，“为什么，阿姨，为什么连您都记得我，可素素却不记得了，到底是为什么”
　　林母满怀愧疚的看着祁君，“当年你突然离开，对素素的打击太大，为了不让她伤心，我们所有人对她对她撒了个谎。”
　　答案呼之欲出，祁君诧然想起那个眉目清秀的男人，他难道就是这个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代替

　　M市，西山头上并排着五棵松树，而周围是无边的沙漠。据老一辈人讲，这里曾经有连片的松树，异常的茂密，就连当地人也经常迷路。
　　后来因抗日时期被日本人无节制的砍伐，造成了今天无尽的沙漠。
　　这五棵松是那之后仅剩的五棵松树，年代久远，在漫天的黄沙中坚强的存活着。人们说这是因为战死的阴魂久久不愿离去，才会让它们这样，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小城唯一的墓地。
　　连片的墓碑围绕着五棵松展开，一年中唯有清明时节会有人来祭拜，平日里鲜少有人到这里来。
　　祁君迎着清晨的北风来到了这片墓地，从最外围开始，一圈一圈的走着，直到在第三圈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才停下了脚步。
　　苏仁。
　　这个名字自己用了三年，而这个人却用了整整十七年，
　　“你刚离开的时候素素成天哭着闹着要找你，我们没办法就说你治病去了，回来就可以说话了。”
　　“素素一直相信你能回来，每天都在等，等了整整一年也不肯放弃。”
　　“后来她在你曾经住的破草房里呆了一整天，而且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发烧引发肺炎，病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也不敢告诉她你永远不会回来了这个事实。”
　　“后来，也许真的上天可怜我们家的丫头，原先那个破土房搬来了一家人，他们的儿子恰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