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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张参谋长那点事儿-第34章

小说: 张参谋长那点事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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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人影朝这方向来,他喊了声“风紧扯呼”,从后排跨到司机位置上,挂上档,开车出了小区。

  西外那个招待所的前台看见张昭进来,挺新鲜,这位二老板很少露面,更没在这住过。他跟人要了六层一个标间的钥匙,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给牟宇打电话。

  牟宇听是他的声音,小惊讶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视察工作,你干嘛呢?”

  “家躺着呢,忙一天四化建设了。你跟哪呢?”

  “西外这。”经过二层的时候他瞄了一眼,随口说:“餐厅门口的隔断怎么还留着呢,赶紧打了吧,太土了。”

  “得得,我明儿就找人打了它。”牟宇应着,问他:“你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

  “还什么时候回来啊?”

  张昭琢磨一下,“你有什么事吧?平时不这么惦记我啊。”

  牟宇说:“哥们儿要奉子成婚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安排婚礼。”他语气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什么情绪。

  “你都要结婚啦?谁家姑娘这么有人道主义精神啊!”张昭忍不住笑,“这奉子可是急茬儿,别等我,要不孩子都满地走了,您婚还没结就不太好了,回头耽误人姑娘青春还拿我当借口。”

  “别废话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真没谱儿,你没听TsingHua一个二逼哥们儿说吗,我们就是为政客服务的绝对效忠工具,一工具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吗,你别等我,该结结你的。”张昭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某个所谓高知青年大放的厥词,心里顿感安慰,让他一下觉得神坛也不是那么遥远,人渣这东西也不是哪的特产。

  牟宇说:“那行吧,不等你了,本来想让你当伴郎呢。”

  张昭一笑,“咱这形象明显比你威武,我当伴郎,谁还看你呀。”

  “别扯了,竹竿子似的。”

  一直闲扯到六层房间门口才挂了电话,开门进屋,他对小亚说:“牟宇要结婚了,回头咱包个礼给他,你想想送什么好,他们是带着孩子结婚的。”他掏出钱包给她一张卡,“拿这卡买,你想买什么也用这个。”其实早就想给她,怕她不要,正好借着牟宇结婚这事,他不想让她在外面做兼职促销车模什么的,又不缺钱,干嘛出去抛头露面。

  小亚看看他,“送礼钱我有。”

  “送他红包哪能让你出钱。”他把卡递给她。

  小亚不接,转身去了卫生间冲澡。她出来的时候,看他靠着床背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方向,可是电视压根就没开。她不自觉地微微笑,看着他,看着他在这,之前憋了大半年的怒气就消了,想想他也是身不由己,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之前不是没动摇过,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人在哪都不知道,她只能给他所在师写信,寄到师部,然后就没了回音,大概一级一级往下传,就不知道传到哪去了。她也想过放弃,想过就这样算了,可是在一起分分合合六年,早就习惯了这个人,其他的人再靠谱,可惜不是他。

  把遥控器从他手里抽出来,他睁开眼看她,“洗完了?”

  “你眼睛怎这么红啊?还有黑眼圈了,在那睡不好觉啊?”她问。

  他揉着眼睛,“最近连里事多。”

  “别瞎揉,一会发炎了。”她坐在旁边,扒拉开他的手,给他按着眼眶周围。

  他闭上眼睛,把她圈在怀里,轻轻说:“以后别出去打工了,咱不缺那钱,你想买什么就刷卡,我每月还。”

  “我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干嘛靠你养啊,再说咱又没结婚。”

  他睁开眼,看着她说:“你要想结婚咱明天就领证,还赶牟宇前头呢。”说完了自己想想不对劲儿,“军官二十五才能结,我还没到岁数呢。反正早晚的事儿,你较这真儿干嘛呀。”

  小亚揪揪他耳朵,“谁就早晚要嫁你了,你不还让我找一个靠谱的吗?”

  两个人难得在一起平平静静地说话,他看着她,眼睛里带着笑,说:“我不是舍不得嘛。我知道你委屈,有什么事想找也找不着我,什么都得自己承担,有时候也想你找一个人在身边,能照顾你对你好的。可是真看见你跟别人站一块,我就想扫了他。”

  小亚一笑,抬手胡撸他脑门,“流氓!”

  “今天跟你一块出来那男的是谁呀?”

  “谁也不是,就是大卫做营销的,前一阵做促销活动,他是负责人。”小亚说。

  “不是好鸟,以后少跟他来往。”

  “没打算跟他来往。”看他一眼,她说:“你还管我跟谁来往啊?”

  “长这么糖衣炮弹,不盯着点行吗,连革命干部都经不住诱惑,更别提他们一帮土兵白匪了。”

  “别吹牛了,民兵团勇。”她拍拍他,“你去洗澡。”

  “我在家就洗过了。”

  “那就睡觉。”关上床头灯,她躺在他旁边。黑暗里,他还靠着床背半坐着,过了一会,他自己叨念起来,像是在讲给她听,也像是自言自语。

  “上学时候摸过重机枪,有九二,也有马克沁。九二叫‘鸡脖子’,知道为什么叫鸡脖子吗?”没人搭理他,他又接着自己的话说:“因为那散热片长得像鸡脖子。九二就是鬼子侵华时候用的最多的重机枪,小日本东西没有德国的好使,子弹小,射速慢,还倍儿沉,那一挺枪跟你一样重,加上枪架就比我还重。马克沁好用,口径大,射速快,弹链儿一下能供一百发,比九二持续时间长,可是容易卡壳。。。。。。”

  “你瞎念叨什么呢?”小亚开口了。

  那位歇了一会嘴,然后爬起来说:“我还是隔壁睡去吧。”

  她拉住他,拧亮了床头灯。看她仰头看着自己,他觉得嗓子里发干,轻咳了一下,说:“非得把革命干部拉下马。”

  “你负不起责啊?”

  “我负得起。”他说,“可是后天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留你自己一人,我怕你难过。”

  她轻轻拉他衣领,“我跟你六年了,该难过的都难过了。”

  他看了她一会,俯□贴着她的唇,柔和地辗转,她带些羞涩地回应,渐渐地,呼吸加重,他的吻开始变得狂热而独占。

  伸手去拧暗床头灯的时候,他说:“明天跟我回家吧?”

  “嗯”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两人唇间。
  第四十二章。。。
  张昭的时间不多,按他们俩的计划是当天晚上把两家大人都请到一起,互相见见,一块吃个饭。没想到这个安排遭到了小亚父母的反对,原因牵扯到老一辈人的纠葛。

  下午培训结束后,两个人在老地方碰面——小亚他们院的礼堂前。

  “呦,今天穿军装了,挺精神嘛,一毛二!”小亚看着他笑,穿起军装就把人衬得不一样,她都不好意思跟他拉拉扯扯了。

  张昭说:“下了课直接过来的,没回家换衣服。”他问小亚,“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那年代的事,现在还扯着不放啊?再说我们家老头还挨了那么多年批斗呢,要不是骨头硬,现在还不知道哪躺着呢。”

  小亚皱着眉说:“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爷爷可没掺和过批斗你爷爷的事,老实巴交干他自己的工作。可是那伙人倒台以后,我爷爷是无辜被牵连的,自己想不开,冤死了。”

  张昭想起几年前潭海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他对小亚说:“你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在我们院游泳池,潭庄主让我别招你,说咱两家有世仇。我当时就跟听笑话儿似的,谁想到还真有这事搅着。”

  “后悔没听潭庄主的话了吧?”小亚说。

  “怎么可能,他从来没给我指过明路,要听他的我现在才后悔呢。”

  小亚不理他。

  “那你爸什么意思啊?咱结婚时候两家人也不见面?”

  “你别急,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我今天回家突然跟他提这事,一时接受不了呗。”

  “接受不了我呀?”他问她。

  “不是,没说你什么,老一代的事扯不到咱们这,他就是觉得要跟你爷爷坐一桌吃饭,心理上过不去那坎儿。”小亚说,“他说要见,就咱们小辈儿到对方家里先见见父母,两家见面的事以后再说。”

  “那还等什么呀,走吧,先去你们家。”

  在小亚家,她爸妈倒是待他挺客气,问问张昭部队的情况。她爸是这院运筹室的,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工作话题去了。小亚妈妈在意的是张昭在基层部队,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她心疼闺女,所以有点不太乐意。

  小亚说:“当年我爸不也是半年一年不着家嘛,您也过得挺好。”

  “谁说我过得挺好。”她妈说,“我一人带着你,你小时候还老生病,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大冬天急得我蹲雪地里哭,你傻呵呵的就知道睡觉。”

  小亚撇嘴,“有您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

  “我从那时候过来的,知道一个人多辛苦,所以不想让你也过那样的生活。”

  小亚蹭着她妈,撒娇说:“我好好孝敬您,我给您买最好的面霜,永葆青春。”

  她妈哼一声,“浪费钱干什么,我就把你剩下那些瓶瓶罐罐都用完就行了。自己别老瞎买了,每个都剩大半瓶就不要了,挺贵的东西。”

  小亚笑笑说:“没多贵,车展站一天就赚回来了。”

  看那爷俩聊得挺热乎,她妈小声说:“你别老出去瞎玩了,接触那么多社会人,他能放心你吗?”

  小亚看看对面的人,跟她妈说:“我又没做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事,自己挣生活费,自给自足,多让人省心啊。全国人民要都像我这么想,就不愁下岗再就业问题了”

  “你怎么现在学这么贫啊?”她妈瞅着她。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张昭家,一家人加上小亚都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气氛不是很轻松,因为他爷爷一直沉默不说话。看了小亚一会,老爷子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时代的错误不该由个人来承担”,然后就上楼了。

  小亚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张昭,他妈在旁边笑笑说:“没事,老爷子就是想起过去的事了,咱们接着聊。”问了问小亚学校生活和家里情况。他妈对他爸说:“改天咱们带点东西,去小亚家拜会一下,两家离这么近应该多走动,接触的多了,心结自然就打开了。”

  张昭在旁边插嘴,“是打算给我送聘礼吗?”

  他爸说:“回部队好好待着你的,你还有两年才到岁数呢。”

  他妈说:“两年也说话就过去,现在得看看房子了。牟宇要结婚,听他妈说准备在颐和山庄那买房,就在国防大学往北,要不咱们也跟他们旁边买,以后他们还是邻居。”

  “你们想得够远的呀,这都考虑到房子的事了?”张昭瞅瞅他爹妈。

  他妈说:“我不考虑谁给你考虑,我可不用你们将来跟公婆住,我医院的事还忙不过来呢,没工夫跟你们屁股后面收拾屋子。”

  他爸在一边说:“跟公婆住怎么了?这些年委屈你啦?”

  张昭站起身,从那二位的火场中间走过去,“又开始了,你们慢慢吵吧。”他拉着小亚上楼去了他自己屋。

  “你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干嘛?”小亚看着屋里一张硕大的双人床,“样子还挺古老,我爸我妈以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张。”

  “这是我爸当年娶我妈的时候,自己手工打的,还有两个大衣柜呢,刨花上漆都是他自己弄的。后来他们买新的了,这个舍不得扔垃圾站,就扔给我了。”他拉她看床尾一角上,“你看这颜色比别的地方暗吧,我小时候脑袋磕在这,流一床一地的血,渗到木头里,就擦不下去了。”

  小亚说:“怎么听着那么像恐怖片啊,这床还有你的怨灵呢。”

  “你试试,躺上去就走不了。”
  拉着她倒在床上,两人一起看对面的墙,墙上有一个手表形状的挂钟。

  小亚指着那个钟说:“小时候我们去潭庄主家玩,他屋里也有一个这样的钟,当时我们都觉得特新鲜。”

  “这就是他的,他跟我打赌打输了,被我抢过来了。”张昭说。

  “打什么赌呀?”小亚侧头看着他。

  “不告诉你。”

  她嘁一声,转身背对他,“那我也不告诉你我跟人打赌的事。”

  “你跟谁打赌了?”

  “你先说,我先问你的。”

  跟两个小孩过家家似的,他说:“那先说好,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他拉她转过来,脸对脸,说:“我那会跟潭庄主打赌,肯定能把你追到手。”看她要变脸,他赶紧说:“说了不许生气!”她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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