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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毒清-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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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宗,这岳州城,翼王有令非打不可,瞧城防的情势清妖有备在先,咱们当如何进退呢?”
韦俊仔细的瞧了瞧,除了三角龙旗,就是左字大旗,再有一些就是扬声势的空白旗帜,并没有翼王所说的杨字血旗,韦俊也就把心里的一些话,给压了下来。
“不急!既然岳州有备,咱们就让大军休整一下,咱们的军马新丁居多,马上攻城,怕是急切之间容易伤了军心。
咱们的军中,有之前打过岳州的老兄弟,让他们说说岳州的城防部署,咱们再攻城不迟。
韦国宗,土营的兄弟,就交予你手了,先探探土攻的路径,今夜加上明日整天,就是咱们的休整时间,待后日再战!”
见了刀光之后,石祥祯也知道不好,怕是岳州城中有清妖的精锐,杨猛的练勇,石祥祯没有见过,族弟石达开来的时候,也没给他说杨老三的人马擅使大刀,这一节韦俊的一个隐瞒,石达开的一个疏忽,就被错了过去。
翼王掌军之后,韦石二人的地位变了,但石祥祯也不想让韦俊好过了,北王、翼王面和心不合,这都是个人心里明白的东西。
岳州的城防森严,石祥祯也怕急切之间攻不下岳州城,土攻是天兵的主要工程手段。攻城不利。就是指挥土营将帅无能。分担罪责这事儿,现在说来就叫做,未虑胜先虑败!
“嗯!这事儿我马上去办!”
闷闷的应了一声,韦俊也是暗叹倒霉,前期打湖北的时候,自己没少刁难这位石国宗,谁曾想,东王会派翼王到安庆掌管大军呢?
掌管土营。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但现在就违逆石祥祯,怕是翼王那边不会轻饶了自己,都是明白人,石祥祯的谋算,韦俊也清楚,无非是永福同享有难同当而已,虽说心里不痛快,但这事儿只能接下了。
韦俊带着土营的兄弟去查看土攻的路径了,石祥祯也没闲着。找来数位带兵的天兵老兄弟,问了一下岳州的防务。
一听之后。石祥祯也挠头了,从那些老军口中得知,之前岳州是没有贯通的护城河,现在有了,怕是土攻的法子,直接就废了。
谁知道这护城河,连通多久了,时间一长,护城河水渗入地底,土攻根本没法过河,即使勉强能过,也很难摸准城墙的位置。
土攻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硬打了,还是从那些老军的口中得知,这岳州城墙两丈深三丈高,是府城之中为数不多的坚城要塞。
岳州城原有六门,上次攻城战之初,清妖堵了两个城门,剩下的东西南北四门,俱是双层的城墙,有内外双门,破门入城显然是不可能的。
岳州城东西长、南北狭,要想大举攻城,东西两门不好打,加上火炮首尾兼顾,想要硬打岳州城,只能选城墙绵延的南北两门。
岳州的北门是实地,南门不远就是南湖,从什么方向打,也很清楚,自己带的船多,舍南就北不可取,要想破城,只能选择主攻南门了。
护城河,对土攻有效,想要攻城也简单架设浮桥就好,土营也不是全无用处,想要攻破岳州城墙,也不是没有办法,凿墙开洞,天兵在庐州用过,效果很是不错,只要头上有东西挡着,一两个时辰就能凿穿城墙,待到穿墙之时在孔洞之中,放上装满土药的棺材,一样可以撂倒岳州的城墙。
这样的打法,损失必然不小,但来的时候翼王有令,这岳州必须拿下,如若没有岳州做后援,很难平平顺顺的打下长沙,再者岳州也是长江隘口,是阻断武汉三镇杨老三救援湖南的一道关卡,如若这岳州打不下来,整个战局都要被动了。
打岳州,只能打南门,打南门只能用凿墙之法,岳州已有防备,这天时已经不在了,石祥祯能用的只有地利和人和了,地利,攻守之间不言而喻,天兵在岳州城下不占地利优势。
至于人和,石祥祯也深感忧虑,这次派来的尽是新丁,老兵只有韦俊残余的五千多西征军,和翼王派给的五千多老兵,真正一路打到天京的老卒,数遍了四万多大军,怕是也不过三五百人,这仗难打了。
出了营帐,瞧了瞧乱糟糟的码头,对此石祥祯也有些无可奈何,东西就这么些东西,怎么打,还得看自家的本事。
对把守的岳州的左骡子,杨猛也是替他深深的捏了一把汗,岳州的防备虽好,但弱点也明显,人少!
据影子的情报,如今的岳州城中,算上岳州营,也只有三万多壮丁,这还是左骡子赚了一批岳州附近的壮丁,不然岳州城的壮丁总数,怕是过不了两万的。
打仗,岳州从上到下,就没几个有经验的,虽说左骡子守过长沙,但手底下的人**成都没经历过战火,想要靠着这些人守岳州不容易呐!
若是自己守城,杨猛想了想,想要拢起军心,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厚赏,二是蛊惑人心。
厚赏,左骡子手里没多少钱,谁知道太平军会围城多久?这法子行不通!
蛊惑人心、妖言惑众,由头就简单了,岳州百姓,吃过太平军的亏,只要左骡子,照面三招给太平军造成一定量的杀伤,就能用长毛贼要屠城的由头了,那岳州上下一心,也就可以想象了。
攻城战,护城河废了太平军的土攻,但在庐州太平军用了凿墙的法子,这个法子,也让杨猛惊艳了一下,这就是人形的穿甲弹呐!
用人在城墙上开口子,再放棺材,这法子妙哉!太平军的土营,都是矿工出身,也不知他们会不会定点。爆。破的法子,要是会用,那左骡子就危险了。
太平军打岳州,主攻方向差不多定了,除了南门,别的都不是好去处,太平军船多,木料也就不缺,建造双层的攻城桥,就能轻易的破了护城河那道防线,接下来看的就是太平军的攻城力度和左骡子的反应速度了。
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后补的一千火枪,五十门臼炮,五千发开花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岳州的胜负算是五五之数,左骡子想升官,韦石二人想立功,这三位都是在刀刃上耍把戏呐!(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厚与黑(十七)

岳州攻防战,由左骡子主动打响的时候,身在武昌的杨猛一脸肃然的看着面前的地图,左骡子算是自己人,而且这左骡子的本事不小,生死各安天命的话,杨猛也只是说说而已,一旦岳州失陷,左骡子和他的家人,也是杨猛肩上的一副担子。
左骡子这贼厮鸟,虽说黑了自己不少东西,但支援左骡子守城也是杨猛的本分,这事儿左骡子虽说做的过分了一些,但并不属于悖乱,眼看自己手下军败身死满门被屠,可不是杨猛该做的事情。
一旦自己在岳州的后手用完了,岳州城防实在保不住了,为左骡子、为岳州营、为岳州的百姓,开一条保命的后路,就是他杨猛不可推卸的责任。
岳州一旦开战,太平军的死伤,必然少不了,血沃全洲是前车之鉴,让他们在岳州屠城,也是杨猛不能坐视的。
长毛贼四万水军入寇,湖南上下人心惶惶,长沙城也迎来了在衡阳练兵的曾涤生,曾涤生的一万多人马进城,长沙上下的官民,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曾涤生能不计前嫌驻防长沙,长沙上下的官员,也不吝溢美之词,为贺曾侍郎率军拱卫长沙,巡抚骆秉章安排了一场大宴,时间正是左骡子准备对韦石大军下手的那一天晚间。
自韦石大军的前锋到了岳州,左骡子就没少咒骂杨老三,也没少期盼岳州左近出现援兵,不怎么地道的杨老三做事算是有始有终,可钉在岳州拱卫湖南北大门的左骡子。自始至终都没看到湖南上下的官员。对他的情谊。
巡抚衙门是给了两百人马、十万银子。可那些也是他左骡子用两万斤土药换来的,战乱时节,土药对守城的一方,可是很金贵的玩意儿,就是巡抚衙门给他三五十万银子,也应当应分呐!
将官们在选兵,左骡子也来到了城头,他一边观察着长毛贼的大营。一边期盼着南面来的旗帜,就是有一面也好呐!
无论是长沙的绿营兵,还是曾涤生新练的湘勇,来上一队人马,对他左骡子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只可惜,人家曾涤生和骆大巡抚,正在觥筹交错之间,共抬那顶一团和气的花花轿子。
救岳州的左季高,骆秉章不是没想过。左季高擅守,这是在长沙城中验证过的。但长沙的兵力本就不足,岳州城下的长毛贼又格外的势大,救与不救一眼可辨。
调左季高共守长沙,有句话左骡子说的不错,弃守岳州的那几个,血仍未干,这个时候抽调左季高入长沙,骆秉章可担不住那天大的责任。
虽说左季高不错,援助了省府两万斤土药,但他骆秉章也是投桃报李了,两百抚标,十万两银子,足以展现自己的大气了。
满脸笑容的曾涤生,也不是没想过救援岳州,自己能出山,左季高出了不少的气力,只是,新练的湘勇,除了在江西与长毛贼打过一仗之外,在湖南境内,还是第一次倾巢而动。
面对家乡父老,面对三湘乡梓,首战告捷,那是必须的,大军长途奔袭岳州,在士气上虽说锐不可当,但在数量上,一万余与四万余差的可是不少,湘勇是他曾涤生的脸面,在湖南境内,不许败!
开宴之初,曾涤生与骆秉章也简单的说了说岳州,说了说拱卫岳州的左季高,两人的论点简单而明确,大局为重!
湖南之大局在长沙而不在岳州,左季高,只能由着他孤悬与岳州了,说一句上天护佑左季高,这是两人唯一能做的,对左季高还有些用处的事儿了。
“格老子的!都是一群皮厚心黑的王八犊子!”
从半下午到深夜子时初,左骡子心里仍旧盼着南边的援兵,结果两百岳州营的水勇都聚齐了,也不见南边过来一根毛,想想也很清楚,他左骡子如今就是湖南上下的弃子呐!
“弟兄们!身后就是父老乡梓,前面就是祸害过岳州一次的长毛贼,诸位弟兄,你们是如何入的这岳州营,与下面的长毛贼脱不了干系。
大半年的时间,马牛一般流汗出力,玩命的操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守住咱们的岳州城吗?
这次,机会来了,岳州已经不是之前的岳州,我左骡子既然能守住长沙,也就能守住岳州,今夜兄弟们的差事,就是烧了长毛贼的战船和辎重!
二十条火船,已经备下了,一船两人,剩下的百四十人,背上桐油,去烧了长毛贼堆在码头上的辎重。
能不能守住岳州城,就看弟兄们今夜的作为了,你们烧的东西越多,这岳州城也就越稳固,子丑之间,寻风头,寅时城头的炮声一响,就点火烧长毛,能回城的就回城,回不了城就到左近的乡野避难,去吧!”
鼓舞士气,左骡子也撸起了官服的袖子,一句句粗豪的话语,从三湘名士的嘴里冒出来,也显得格外的亲近,岳州营,那可是岳州的壮丁组成的民团,身负保家的重担,左骡子这话一说,二百精锐也赏脸,双眼都冒出了精光。
闷闷的应了一声之后,二百岳州营的精锐,一人背着五十斤的桐油,缒城而下,望着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两百精锐,左骡子真是感激杨老三了。
若不是大半年,玩命一般的操练,这岳州营的人马,能背着五十斤的东西,行走如风?官场的都是王八蛋,虽然杨老三也不算是个好物件,但与长沙的骆秉章、曾涤生一比,杨老三还是个好的。
这时节已经入冬了,深夜的城头,也格外的冷清,但左骡子的心里现在是火热的,听着更漏沙沙的声响。他仿若听到了噼里啪啦烧船的声响。
从子时到丑时。从丑时到寅时。左骡子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漆黑的城头。
“府台大人,还有一刻钟到寅时!”
差官低声提醒了一下左骡子,回身的左骡子,双眼也是亮的跟灯笼有的一拼,玩命的差事,一刻钟之后,就要开场了。
“寅时一到,将预备好的鞭炮爆竹。全都弄到城墙上,让炮手准备发炮!”
设计火烧连营的时候,左骡子本打算,打上几十炮的,只可惜石祥祯是个奸狡的货色,隔着岳州近十里扎营,没有万斤的大炮,很难触及长毛贼的营地,开花弹,对如今的岳州城。可是相当金贵的玩意儿,白白的打上两发。左骡子也有些肉疼,好在湖南是个出爆竹的地界,岳州城中,这样的东西,十几车还是有的。
寅时一到,先是两声闷响,之后就是两声脆响,声传数十里,接下来的岳州城头,就乱作了一团,噼里啪啦的脆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整个城头都浸在火光之中。
岳州城头的声响一出,太平军的营地,也随之乱了起来,这是趁夜攻城吧?
瞧着亮闪闪的岳州城头,瞧着被火光映衬出的浓烟,太平军上下,也在期盼着弟兄们早早的打下岳州城。
“怎么回事儿?”
那两声闷响石祥祯没有听到,但开花弹的两声脆响,他听得真真切切,这是炮响。
难道是岳州的清妖袭营了?衣衫不整的石祥祯提剑跑出了营帐,大营的状况,却让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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