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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九龙夺嫡-第765章

小说: 九龙夺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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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爷这段时日被弘晴提溜着摧折得够呛,今儿个早朝时可是准备着要发动一场大规模反击的,却不曾想头炮都还没打响呢,弘晴便已将战火直接烧到了他四爷的身上,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奈何弘晴既已点了名,却也容不得其有所犹豫,只能是紧赶着疾步从旁抢出,一躬身,紧赶着应了诺。
    “四叔,若是朕没记错的话,秀女案发至今已是有十六天了罢?”
    弘晴并未一上来便发落四爷,而是一派和煦状地明知故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老臣无能,时至今日,尚未取得突破性进展,死罪,死罪。”
    一听弘晴又拿秀女闹内禁一案来说事,还是在这等大朝之际,四爷当真恨得牙龈直发痒,可也无奈得很,只能是赶紧抢先认了罪,打算以此来堵住弘晴的嘴。
    “四叔过谦了,您之能干,朕可是清楚的,当年圣祖常常夸奖您能办事,便是先皇在日,也常言四叔乃社稷干才也,朕深以为然,卜一登大统,便依四叔为社稷臣,实是指望着您能帮着朕打理好大清社稷,今,选秀一案之案情似乎并不复杂,朕很是好奇,为何半月将过,却一无进展可言,不知四叔可有何教朕者?”
    四爷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惜弘晴却并不吃他那一套,先是狠夸了四爷一番,而后方才提出了质疑,言语间虽不曾明言四爷办事不用心,可意思显然就是那么个意思,这等言辞一出,诸般臣工们顿时又哄乱了起来,此无他,概因这等言语实在是太过诛心了些……
    
   

第1094章 不老实就敲打(二)
    “嗡……”
    无能而又窃据高位,那叫餐位素食,而能干,却不肯干,那就不是渎职那般简单了,这可是欺君罔上之大罪,按律当斩!只要是臣子,都断然担不起这等之评语的,别看弘晴言语平和,似乎仅仅只是诧异而已,可内里的杀机却是浓烈得惊人,诸般臣工们能位列朝臣之尊,又岂会是酒囊饭袋之辈,自是都听出了弘晴这等言语的不善之所在,心惊之余,自不免便窃窃乱议了起来,乱议的人一多,广场上也就不免噪杂得有若菜市场一般。
    “陛下明鉴,臣确已尽力,然,因无法问讯闹事秀女,臣亦自无法对应诸方之口供,故而难有结案之可能。”
    四爷当然不肯承认自己不用心办案之指控,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好在四爷也算是有几分急智,尽管心中颇见慌乱,可脸色却是平静依旧,不亢不卑地便回了一句道。
    “哦?如此说来,朕下诏保被逼之秀女全家老少,倒是朕的不是喽?”
    四爷应对得倒是很快,可这等应对早在弘晴的预料之中,自不肯放过这等步步紧逼四爷的好机会,也不等诸般群臣们又插话的机会,冷冷地一笑,已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臣不敢,只是按我大清律法,无受害人之口供对应,⊙√,ww∷w。案确是难结,此一条,还请陛下明察则个。”
    这一见弘晴如此蛮横,四爷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却又哪敢在这等朝议之际有甚失礼之表现,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搬出了大清律法来加以搪塞。
    “嗯,这倒也是个事儿,这样好了,朕便准你盘问被逼之秀女及其家人,然,断不可用刑,只可好生问讯了去,限时十日结案,想必以四叔之能应是办得到的,且就这么定了。”
    四爷这么一说,弘晴立马毫不客气地便给四爷套上了个嚼子,压根儿就没询问四爷的意思在内。
    “是,臣遵旨!”
    面对着弘晴这等蛮横无理的态度,四爷简直快气疯了,可这当口上,又哪有他说嘴的余地,也就只能是无奈地应了诺,至于案子该如何结么,也只能回头再去设法了的。
    “如此甚好,就有劳四叔多多费心了。”
    四爷既是应承了结案之时限,弘晴倒也没再拿捏于其,反倒是和煦地安抚了其一番。
    “陛下圣明,臣自当竭力而为之。”
    弘晴乃是帝王之尊,一开口便是金口玉言,就算心中再有气,四爷也不敢有丝毫的流露,除了恭谨称颂之外,还真就没旁的法子好想了的。
    “戴铎何在?”
    敲打完了四爷,弘晴依旧没去理会跪在正中的汪四祺,板着脸,声线阴寒地便点了吏部侍郎戴铎的名。
    “微臣在!”
    戴铎乃是四爷早期的谋士,智算之能虽够不上绝顶智者之列,却也非等闲可比,只一听弘晴此际点名,便知自个儿怕是要挨板子了,可明知如此,他也不敢在这等朝议之地有甚失礼之表现,只能是硬着头皮从吏部队列里站了出来,疾步抢到了御前,一头跪倒在地,恭谨地应了一声。
    “戴侍郎乃是三朝老臣了,朕若是没记错的话,尔在吏部一共干了有十四个年头了罢?”
    弘晴并未急着发作戴铎,而是一派拉家常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是康熙五十六年调去的吏部,到如今确是第十四年了。”
    明知道弘晴这么个问法后头必有埋伏,可戴铎又怎敢不答,也就只能是一边谨慎无比地回应着,一边却是脑筋高速地运转了起来,以图找出弘晴可能发难的方向。
    “嗯,十四年了,说来卿家也是老吏部了,对吏部之诸般规矩应是熟稔已极了的,朕就不跟你多扯甚规矩上的事了,朕只问你一句,九江知府陈望玄与尔是何等之关系,嗯?”
    弘晴压根儿就没给戴铎留下甚思考的时间,声线微寒地便转入了主题。
    “回陛下的话,此人与臣之兄长乃是儿女亲家。”
    戴铎虽多智,可却浑然不解弘晴此问的用意何在,又不敢稍有迟疑,只能是实话实说地回应道。
    “嗯,朕听闻那陈望玄由知县晋升知府的文函是卿家所批的,不知可有此事?”
    弘晴点了点头,并未对戴铎之言提出甚异议,而是不动声色地接着往下追问道。
    “这……,陛下明鉴,微臣实是想不起来了,然,部里文档应是有所记载才对。”
    戴铎到了此时,还是搞不清弘晴到底想作甚,回答起问话来,自也就谨慎得很,并不敢胡乱言事,而是推说记不清了。
    “嗯,李德全,将此物递下去,让戴侍郎好生辨辨,看是否出自其之手笔。”
    弘晴乃是有备而发的,自然不会因戴铎推说记不清便作了罢论,抖手间,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份文档,随手丢在了李德全的怀中,语调淡然地吩咐道。
    “喳!”
    听得弘晴有令,李德全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下了门前的台阶,将那份文档往戴铎面前一亮,声音尖细地开口道:“戴大人,好生辨辨,此处之签批可是尔之亲笔么?”
    “是。”
    文档上不单有戴铎的签字,还有着印章在其上,黑纸白纸,就算想否认都不可能,尽管明知事情可能要遭,可戴铎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了下来。
    “是便好,尔可知那陈望玄是何等样人么?哼,为官一任,不思报效朝廷,也不思体恤百姓,巧借名目,随意摊派,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又草菅人命,肆意胡为,竟自逼得九江地面十八洞熟苗再次举旗,此等人面兽心之辈,尔居然保举其步步高升,朕问你,尔是何居心,嗯?”
    戴铎方才刚应了声“是”,弘晴已是猛然变脸了,怒不可遏地拍着龙案,指着戴铎便怒叱了起来,声色俱厉之下,杀气就此勃然大起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识人不明,臣有罪,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弘晴所言之事尚不见于邸报,也尚不曾接到江西方面的奏本,戴铎自是无从耳闻起,然则他却是清楚弘晴既是敢在这等朝议的场合下说出,那十有**便不会有假,这等情形下,无论是为陈望玄辩解还是自辩,那绝对都是找死的行为,唯有先行认了罪,方才有一线之生机。
    “哼,朝堂乃是法度之地,吏部规定中便有这么一条,举荐人为被举荐者之品行作保,尔既是老吏部了,想来是不会不清楚此规定,既如此,尔说说看,朕当如何处置尔才是,嗯?”
    弘晴此番就是要拿戴铎来杀鸡儆猴的,自然不会因其认罪的态度好便不予计较,而是不依不饶地追问个不休。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弘晴这话问得诛心无比,戴铎哪敢胡乱应答,也就只能是磕头如捣蒜般地苦苦哀告着。
    “陛下息怒,臣有一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这一见情形要遭,四爷可就稳不住了,没旁的,戴铎乃是他四爷门下最得用之奴才,若是真被弘晴就这么收拾了去,后果着实是不堪得很,一念及此,四爷也顾不得先前刚被弘晴收拾得狼狈无比,紧赶着便从旁站了出来,高声地打岔了一句道。
    “四叔有甚话只管直说,朕听着呢。”
    弘晴早就料到四爷定会出头打搅,道理很简单,四爷手下如今可是有着不少依附的朝臣,若是连最亲信之人要遭劫,他都不肯站出来说话,那些个依附的朝臣们岂不都会因此而寒了心,真若是如此,不用弘晴出手,他的四爷党也就该风流云散了去了。
    “陛下,请恕臣直言,据臣所知,江西方面并无奏报到京,且不知陛下所言之九江十八洞熟苗举旗一事从何而来?”
    四爷好歹也是军机大臣,尽管他实际上只是个挂名的军机大臣,可架不住其在朝中党羽众多,消息自是灵通得很,有没有江西方面的奏报显然瞒不过四爷的耳目,这会儿畅畅而谈之际,自也就颇显自信之意味。
    “四叔问得好,朕正要说起此事,嘿,下头那些地方大员总喜欢报喜不报忧,此番九江出了如此大事,那帮狗才却并不急报,而是想着等平息了暴乱,再连功一起报,以图减轻责任,您或许不清楚这等惯例,可朕当年在扬州是干过知府的,对这等惯例却是心中有数得很,此番若不是‘麒麟商号’之九江分号将此事急报到朕处,天晓得江西那帮狗才要将此事瞒上多久,一旦弹压有所不利,社稷岂不危矣?”
    弘晴等的便是四爷此问,没旁的,四爷不问的话,弘晴还真不好将国家安全局的重要性摆到台面上来说,有了四爷的“抛砖引玉”,弘晴也就有了力挺国家安全局的正当理由。
    “这……,陛下,臣以为商号人等之言恐难以确信,终归须得有江西之公文前来,方能作数罢?”
    听得弘晴这般说法,四爷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知晓自个儿是被弘晴好生利用了一把,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但却断然不肯就此认栽,这便硬着头皮地抗辩了一句道。
    
   

第1095章 不老实就敲打(三)
    “四叔这话当真好笑之至,真等到那帮狗才来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哼,朕昨日便已派出了钦差去江西查案,四叔若是不信此案为真,可敢跟朕赌上一回么?”
    四爷话音方才刚落,弘晴已是毫不客气地讥讽了其一把,末了,更是有着借题发挥地将四爷也圈入此案之企图。
    “陛下圣明,老臣不敢。”
    四爷何尝不知弘晴手下暗底势力之强大,又怎敢真跟弘晴去打这等必输无疑的赌,尽管很想再帮着戴铎缓颊一番,可末了还是理智地打消了这等念头,道了声不敢之后,便即怏怏地退到了一旁。
    “四叔可以不信,可朕信,或许尔等中有人要说朕是偏听偏信,然,若是尔等也看过了急报,就定能知晓上头所言断然无虚,限于时间关系,朕就不将证词证供之类的尽皆一一列举了,就请众爱卿们听听急报之主体好了,李德全,宣!”
    四爷都已是退缩了,可弘晴却并未因此而作罢,依旧是提溜着四爷来展开话题。
    “喳!”
    听得弘晴有旨意,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而后一边大步走到台阶前,一边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折子,略一清嗓子,高声宣道:“兹查:九江知府陈望玄,诚德六年十月十七日到任,是时,九江地面官绅设宴为其洗尘,于宴,陈某不顾廉耻,借故滋事,暗示众人所献之五百两彩金不足,与宴诸般人等无奈,只能再凑银三千两,以满足其之私欲;诚德六年十月二十七日,陈某又以为先皇祈福为名,在治下派捐,全府共收得三万五千八百两银子,除取五千两为祈福之用外,余者皆被其中饱私囊……”
    “嗡……”
    随着李德全的宣读,群臣们忍不住便轰然乱议了起来,没旁的,陈望玄的贪婪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些,略一细算,这才到任不过半年多一些的时间,居然巧借各种名目,收刮了足足十几万两的银子,论及敛财之能,当真是世所罕见,自由不得群臣们不为之骇然讶异的。
    “听听,都好生听听,这就是考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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