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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九龙夺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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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子诚(李敏铨的字),你对此事有甚看法么?”
    胤祉不算是个很有决断之辈,原本是打算趁乱做上一票的,否则的话,也不会一听到流言,便匆匆赶回自家府中议事,可这会儿听得三大谋士都主张稳中求胜,心意顿改,只是还有着一丝丝的不甘心,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急着下个决断,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始终默默不言的李敏铨。
    “唔……”
    李敏铨虽也位列四大谋士之一,可毕竟在府中根基尚浅,通常议事时,都是随大流罢了,可此番把柄落在了弘晴的手中,这大流自然也就随不得了,问题是弘晴尚未有所表示,他自是不敢随便进言,不得不假作沉吟状地点了点头,半眯着的眼,以掩饰投向弘晴的目光。
    赌了!
    李敏铨扫过来的视线虽是隐蔽,可弘晴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自是知晓该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只是心里头却不免还是有些犹豫——这些天来,弘晴可是没少下力气去收集各方信息,也没少私下推演时局的可能之变化,可惜所得信息实在有限得很,纵使对大势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却也不敢保证自己所作出的判断一准是最佳选择,奈何事已至此,弘晴也只能是狠狠心地去赌上一把了,这便趁着房中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李敏铨身上之际,悄悄地打了个“二”的手势。
    “李老弟有甚高见不妨说出来议议好了。”
    孟光祖不单是诚郡王府的第一谋士,更是京师名门之后,一向自视甚高,素来瞧不起李敏铨这个落第举子,往日里便没少给李敏铨小鞋穿,这会儿一见李敏铨似乎有不同之建议,心下里自是大为的不满,这便出言挤兑了一句道。
    “孟公言重了,高见不敢当,只是李某有些思忖,也不知对否,还得请王爷与诸公垂询。”
    收到了弘晴打来的暗号,李敏铨不单没能安心,反倒是更忐忑了几分,只是箭在弦上,却也由不得其不发,没奈何,只好暗自咬了咬牙,双手一抱拳,摆出了个低姿态,言语诚恳万分地开了口。
    “子诚有话但讲无妨,本王听着呢。”
    胤祉原本对李敏铨并无太多的期待,也就是心有不甘之下,随口问问罢了,可此际见李敏铨还真的别有想法,登时便来了兴致,煞是和煦地鼓励了李敏铨一句道。
    “王爷明鉴,在下以为此番流言大起恐非空穴来风,纵有小人辈在背后作祟,却也言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圣上对东宫那位已有所不满,索额图此番已是在劫难逃,只是此人历相多年,在朝在野皆根深蒂固,实非引颈就擒之人,京师大乱必起也,不知王爷以为然否?”
    李敏铨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飞快地组织了下语言,将弘晴私下给他的分析结果娓娓道了出来。
    “危言耸听!不过是些无根据的流言罢了,何尝至此!”
    孟光祖本就瞧李敏铨不顺眼,这一听其所言与自个儿的判断相悖,羞怒顿起,不等胤祉发话,便已一板脸,毫不客气地出言训斥道。
    “子诚此言差矣,索相辅政三十余载,乃从龙之元勋,圣上信重已极,纵使有所不满,也当不致有太重之惩处,当年明珠专权,又暗自怂恿大阿哥谋图东宫之位,陛下也不过只是免其领侍卫内大臣之职而已,大学士之衔依旧,而今更是随帝驾巡幸山东,足见圣上乃宽宏之主也,又岂会因区区流言而降罪索相,言过矣,过矣!”
    梁绪文同样也不赞成李敏铨的分析,咬文嚼字地将李敏铨之言驳斥了一番。
    “不然,明珠能得宽宏,只因大阿哥不是太子,甚或也不是太子之选,自无须重处,削权即可,而索相则不同,有其在,圣上便动太子不得,此索相必死之道也,且,自古为太子近三十载者,罕矣,偏偏今上又值春秋鼎盛之时,个中蹊跷一眼可见,诚如宋祖所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声如雷?”
    李敏铨如今已是被逼上了梁山,哪怕心中再忐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反驳孟、梁二人的意见。
    “狂悖之言,你……”
    这一见李敏铨这个往日里只会唯唯诺诺的小字辈居然敢反驳自己,孟光祖的脸面顿时便挂不住了,张口便要怒叱。
    “嗯!”
    胤祉尽管少了些杀伐果断之气,可到底不是庸才,听到此处,心中已然认同了李敏铨的分析,自不会让孟光祖胡搅蛮缠了去,这便沉着脸一扬手,止住了孟光祖的咆哮,略一沉吟之后,朝着李敏铨一摆手道:“子诚接着说,似此局面下,本王当何如之?”
    “王爷,在下以为此事当分两步走,其一,将京中诸般蹊跷急报陛下,以防索额图狗急跳墙,另,山东水师提督察福安乃是索额图之门下,恐有异动之嫌疑,须得提请圣上小心;其二,小儿辈既敢散播流言,必是有备而为,京师大乱恐难免矣,王爷须早作准备才是。”
    话既然都已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敏铨已是没了退缩之可能,这便面色一肃,将弘晴事先便定好的谋略说了出来。
    “这……”
    李敏铨说得倒是慷慨激昂,可如此之大事,胤祉却又怎敢仓促便下定决心,一时间脸色变幻不已,就此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十一章不欢而散(上)
    胤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只是那都已是两日之后的事情了,尽管这等犹豫不甚令人满意,可自家老爹好歹还算是有着一战的勇气的,而这,于弘晴来说,也就足够了,至于最后结果会如何,弘晴眼下也尚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当然了,不管怎么说,这等告急本章一上,诚郡王府至少是占了几分的先机,至不济也能给三爷多加点印象分啥的,总之,亏不了!
    奏本是上了,算时间,都已够跑两来回了的,可回音却是半点全无,倒是京城里的流言却是越传越烈了起来,不止是官场,便是民间也是如此,有说索额图将反的,也有说一帮阿哥们打算篡位的,各种版本甚嚣尘上,着实是热闹非凡,京师里的气氛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到处都透着股诡异之气息。
    外头热闹也好,诡异也罢,弘晴却是压根儿就不去参合,按部就班地上这学,哪怕大多数时候,上书房里就他一个学生,也一样认真听讲,活脱脱就一“三好学生”,纵使是最苛刻的总教习胡任与也挑不出他的刺儿来,这不,今儿个弘晴又是一大早便到了上书房,只是方才转过屏风,入眼便见老十六愣愣地坐着,一张小脸煞白得可怕,人不由地便是一愣。
    “十六叔,你这是……”
    在弘晴的印象中,胤禄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天派,还真就没见过其有若这般神伤状的,惊疑不定之下,弘晴赶忙走上前去,试探着问了半截子的话。
    “出事了,出大事了,皇阿玛出事了……”
    听得响动,胤禄有些个茫然地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来的是弘晴,嘴角便是一咧,带着哭腔地呢喃了起来。
    “什么?快说,怎么回事!”
    一听康熙老爷子出了事,弘晴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猛响,眼立马就瞪圆了,哪还顾得上甚上下尊卑的,一把拽住胤禄的胳膊,面红耳赤地便吼了一嗓子。
    “啊,宫里都传开了,说是皇阿玛的龙舟遭了盗劫,沉了,沉了啊!”
    被弘晴这么一吼,胤禄先是身子猛地一震,紧接着,泪水便已止不住地脱眶而出,嘴角抽搐地哽咽不已。
    遭了盗劫?这不可能!
    听完了胤禄的述说,弘晴的心已是稍定了下来,只因他很清楚此事纵使是事实,康熙老爷子也断然不会因此而遭劫,道理很简单,姑且不说诚郡王的告急密信早已送抵老爷子手中,就说老爷子对朝廷的把控程度之高,也绝不可能对京师中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怎可能给索额图一方留下如此明显的攻击之破绽,如此一来,这等流言得以如此迅速地散播开来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是哪一方放出的消息?是索额图,还是八爷?又或是老爷子自己玩的把戏?不好说,谁都有可能!
    虽说已可认定老爷子不会有事,可说到流言的出处,弘晴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为别的,只因从理论上来说,各方都有着散布流言的动机,于索额图来说,这是可以拥立的大好机会,于八爷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推波助澜,趁机将太子也卷入谋逆案的良机;而康熙老爷子那头么,同样也有着引蛇出洞之可能;甚至不吭不声的大阿哥、四阿哥两方也有着作案的动机,人人都有嫌疑之下,饶是弘晴再如何聪慧,也无法得出个准确的推断,心下里自不免有些感慨手头的力量之不足。
    “十六叔莫急,此事当不得真,必是谣言无疑!”
    虽说对手头力量不足有些纠结,可这当口上,显然不是感慨的时候,弘晴略一沉吟之后,肯定无比地安抚了胤禄一句道。
    “啊……”
    胤禄年岁虽小,可在宫中日久,加之其母密嫔王氏圣眷极隆,宫里头的人脉却是不差,昨夜下匙之后,便已得了准信,心下自不免惶恐不已,先是找了其兄十五阿哥胤禑商议对策,奈何胤禑本就是个无甚大主见之辈,哪有甚良策可言,不得已,只好苦熬到了天明,这才急赶着来上书房等弘晴,却没想到弘晴居然一口便咬定此事为假,胤禄登时便大吃了一惊,霍然瞪大了眼,狐疑无比地望向了弘晴。
    “十六叔,没有公文奏报之事,又岂能当了真去,即便有,皇玛法也断然不会有事的,这一条小侄可以性命担保。”
    事关重大,且内里蹊跷颇多,弘晴自不可能多加解释,面对着胤禄的疑惑,他也就只能是笼统地给出了答案。
    “可,可我听说曹州知府的紧急奏报都已送抵京师,这莫非是假的不成?”
    尽管彼此真正交往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胤禄对弘晴却有着种难言的信服,此际见弘晴将话说得如此肯定,心下里已是信了几分,只是兹事体大,胤禄自不免还是有些疑惑在心,小脸一皱,迟疑地追问道。
    “呵,若真是曹州知府的奏报,那就更显此事必假无疑,十六叔该不会连朝廷规矩都忘了罢,这事儿要奏,也该是山东巡抚出面,一个小小的知府,又怎敢擅自将此事奏到朝中,此必是有奸佞在其中作祟,十六叔且放宽心好了,皇玛法断然不会有事的。”
    胤禄话音一落,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抖袖袍,语调轻松地解释了一番。
    “该死的狗贼,下作胚子,竟敢谣言肇事,就不怕夷灭九族么?混账行子!”
    胤禄昨夜一宿未眠,尽担着心思,这会儿听得弘晴如此说法,已是彻底明悟了过来,只是安心之余,心头的火气却是暴然而起了,也不管此地乃是上书房,跳将起来,面红耳赤地狂骂不已。
    “咳咳!”
    对于胤禄的恼火,弘晴自是能理解,正因为此,他也不好说些甚子,也就只能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未出言劝解,不过么,自有劝解之人出现,这不,没等胤禄咆哮完呢,就听两声假咳突兀地响了起来。
    嗯,怎么又是这匹老马?
    听得响动不对,弘晴也顾不得去理会胤禄,扭头一看,这才发现马奇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屏风前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动,隐隐间似乎有所明悟,只是这当口上,却也没功夫去细想,忙不迭地上前几步,一躬身,甚是恭谦地行了个礼道:“学生见过富察先生。”
    “见过先生。”
    胤禄尽管正在火头上,可该有的规矩却是不敢少的,这一见弘晴已见了礼,心下虽是不爽得很,可也只能跟着问了安。
    “免了,免了,都请坐,今日还是棋道课,小王爷,请了。”
    马奇显然是听见了胤禄先前的咆哮,但并未有所置评,而是随和无比地一摆手,示意二人免礼,而后缓步走到了弘晴的文案前,随手将手中托着的棋盘搁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道。
    还下棋,搞没搞错啊!
    弘晴先前虽是一派平和状地安抚好了胤禄,可他自己却是泛起了满腹的心思,不为别的,只因此事太过蹊跷,显然是大变在即之表征,为万全计,正打算找个借口回府中,也好详细推演上一番,却没想到马奇同志居然又要下棋,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奈何马奇坐都已坐下了,弘晴一时间哪好找甚借口来着,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好苦笑了一下,将四角子填好,以备战局之展开。
    “嗬……”
    胤禄对围棋从来就没啥兴趣,上回就煎熬得不行,这一见棋局又要开始,心中烦躁之意立马就起了,加之昨夜一宿未眠,早困顿得不行,恶狠狠地打了个哈欠,小脑袋一低,不管不顾地径自坐着睡了去。
    “搞啥,搞啥啊!厄……”
    胤禄倒是睡得快,可惜他也没能睡上多久,方才刚入了眠不多会,突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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