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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风月天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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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监军府,陈浩在后院之中观赏谢峰与罗飞龙比武。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让陈浩可谓是大开眼界。罗飞龙的武功陈浩自然知晓,但是这谢峰的身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场中无论罗飞龙何种方式偷袭攻击,谢峰均能游刃有余巧妙的破之。
打到最后谢峰似体力不支亦或是有意让罗飞龙,突然一个失守,被罗飞龙一掌排在其肩膀上,谢峰顿时倒退三尺之外而落败。
“罗大哥果然好身手,小弟佩服!”谢峰缓了缓这才合拢双拳向罗飞龙行礼道。
罗飞龙喘着粗气,咧着大嘴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也不遑多让,这拳脚功夫可也着实了得,洒家也是佩服!”说着也是一脸钦佩的拍了拍谢峰。
“二位都是好手,就别这般谦恭了,茶水已然备好,再这般谦恭下去,怕是早已凉了!”陈浩在亭中早已泡好茶水,见二人推攘不由笑道。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欢步向陈浩走来,谢峰边走边道:“那夜八公山一役,谢某没想到大人也会武功,着实让谢某大吃一惊!”
罗飞龙一屁股坐下,然后喝了口茶水道:“岂止会文,这武功……”
“呵呵,谢兄过奖了,花拳绣腿又岂能与二位相比,额,对了罗大哥,你方才言而未尽,不知要说什么?”陈浩洒然一笑对发愣的罗飞龙问道。
“额,啊,对,洒家要说啥,恩,对,洒家要说,这陈兄弟岂止会文,这武功虽然是三脚猫,但是也算上手,没给洒家丢脸!”罗飞龙说完自顾自的哈哈一笑。
罗飞龙饮茶之余眼神撇了撇陈浩,见陈浩没有丝毫不悦之意,这才稍稍定下心来。方才一时激动,竟然忘了此次淮南一行的约定。陈浩一直隐瞒自己的会武功的事实,若非那夜权急从权为救自己与林月瑶,也不会将武功展现于众人面前。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之后陈浩严令过,关于自己武功深浅一事,除了罗家兄妹与林月瑶,不得有第四人知晓。今日竟然一时忘形,险些脱口而出,怎能不让罗飞龙忧心。现在的罗飞龙已经将原先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臭小子,已然换成‘陈兄弟’。称呼的改变,就已然说明陈浩的地位,在他心中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八公山的的营救,已然让罗飞龙心生感恩之情,虽然他知道,这只身营救,大部分是为了林月瑶,但是救了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罗飞龙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因此自那以后,罗飞龙便不再毫无礼数的直呼陈浩臭小子。
近日又与陈浩只身深入险境,俯视众人那种感觉让罗飞龙沉浸其中。刺激血腥与尊荣并存着,或许这才是他罗飞龙所向往的生活。男儿生来自有一股豪情壮志,更何况自诩罗家忠良之后的罗飞龙。从陈浩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深深的体会到,跟随陈浩注定着他的人生会更加精彩。若说之前跟随陈浩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那么此刻他却是为了心中那种血与火的追求。
三人有说有笑,相谈倒是没有隔阂,罗飞龙由于刚刚动过拳脚有些闷热,于是便解开胸口衣衫,顿时感到清凉不少。陈浩与谢峰二人均是相视一笑,这罗飞龙向来随意,二人倒也见怪不怪了。
“咦!罗大哥你这胸前所挂之物是……”谢峰眼神闪烁的看着罗飞龙胸前所挂的一块吊坠,不由有些失声道。
陈浩见谢峰语气甚是惊讶,于是也提起了兴趣便仔细打量罗飞龙胸前之物,见此物形似的一块吊坠,不规则的纹路显得极其诡异,奇怪的外形倒很是少见。
陈浩看着这等饰物,便哈哈一笑道:“罗大哥,见你生性凶猛,不想你还有这般情节!着实让我有些惊异……”
虽然男子佩戴坠饰在后世已然盛行,但是在大唐,男子佩戴坠饰可谓是极少的一类群体。除非是那些番邦少数民族,佩戴坠饰是一种传统。
罗飞龙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坠饰,脸色有些微红尴尬道:“二位可别取笑洒家,洒家也着实不想佩戴此等女儿家的饰物,奈何这是家传之物,先父临终前曾叮嘱,此链坠一日带上,便一生勿去,待到百年归老方可传与后人……”
听完罗飞龙的叙述,陈浩这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祖传之物,那就难怪贴身佩戴了。但是陈浩见串联坠饰的绳子实在太过精细,不由问道:“罗大哥,细绳如此纤细,难道不怕有朝一日时日太久不慎断裂?”
罗飞龙神秘一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细绳看似精细,实则坚韧无比,休说用力撕扯,即便用匕首割之,也不能断其分毫……”说完之后甚是有意的用力拽了两下,果然安然无恙。能够难道陈浩,倒是让他感到一丝的得意。
“原来如此,可谓是难得一见……”陈浩恍然大悟,但是也对罗飞龙这根细绳倍感兴趣,虽然觉得罗飞龙言语之中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一个精细的绳子,竟然能够超强的承受力,倒是难得一见。
“大人,这个谢某也有……”谢峰有些很不自然的低声道。
“啥,你也有?罗大哥的是祖传,你这个难不成也是祖传之物?”陈浩心道,你们这是玩的那一出,都是坠饰控不成?

第八十三章 静水流深

“不过,谢某的链坠与罗大哥略有不同罢了!”谢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链坠放于桌案上。
陈浩与罗飞龙二人移目看去,桌案上的链坠形如星形锯齿,颜色古朴,不规则的纹路于其上纵横交错,这些特征倒是与罗飞龙的链坠有些相似。
罗飞龙见罢也是惊疑,于是取下颈上链坠也放于桌案上。陈浩抬眼看去,两块链坠大小有异,但是纹路极其相似,拿在手中,质感也同出一辙。要说明显的区别,那便是罗飞龙的链坠外形略大,而且凹凸不平,棱角颇多。
“这……你二人着实有趣,不但同有链坠,连这链坠也是极其相似!”陈浩看了看桌上的两件链坠,颇有兴趣的望向罗飞龙与谢峰。
罗飞龙听罢不由一愣,继而疑惑的看着谢峰道:“谢兄弟,这也是其祖上所传?”
谢峰面露郑重之色道:“正是!”
“怎么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这是定情信物不成?”罗飞龙脸色怪异的自问道,想到这里,罗飞龙抬头看了看陈浩。
噗!陈浩一口茶水实在是没有憋住,一股脑儿全倾洒在罗飞龙的脸上。
啥,定情信物?难道罗家与谢家祖上有姻亲不成?但是这也应该男女之配啊,此话出自你大汉之口,着实有些滑稽……你俩大汉难道要走基情路线不成?
就连一旁的谢峰也面露极不自然的表情,为掩饰尴尬故意侧过身子,独自品茶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罗飞龙幽怨的眼神盯得陈浩很不自然,于是陈浩双手一摊作无奈状道:“亦或是这其中有关联也未尝可知,你父传与此物时,如此慎重足以说明此物并非凡物!若真如罗大哥你所说,那也应该是凤娇与谢兄,不是你……”
“洒家何曾说过是自己?”罗飞龙面露不悦委屈道,说着还不忘用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
额……
额……
陈浩尴尬的别过脸去,对着装傻充愣的谢峰道:“谢兄,你以为呢?”
“两位说笑了,即便祖辈有何种渊源,那也早已是过眼云烟罢了……况且这或许是一种巧合罢了!”谢峰很是自然的说道,丝毫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谢兄弟说的在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此相似之物也无甚稀奇……哎,这没有酒真是难耐,饮这等淡茶实在无趣!”罗飞龙倒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时间便发现酒瘾上头了。
陈浩斜眼瞥了一眼罗飞龙,没好气道:“你这酒货,一日没有三坛酒都要发疯,岂不知这酒大伤身,凤娇可是早就言明,让我督酒与你,否则岂会让你跟随我来到这烟花扬州?”
罗飞龙一听自己的妹妹,便一脸的幽怨很是无奈乞求道:“洒家不过说说而已,少饮酒便是,见到凤娇,兄弟你可要口上留德……”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罗飞龙的请求。陈浩深知,若说这个世上能够管得住罗飞龙的,那一定是其妹妹罗凤娇无疑了。
就在这时,陈浩抬眼看到陆长庆远远地向这里走来,知道必有要事,于是略有深意道:“前日佟刺史倒是送来几坛好酒,在客厅还未启封,据说是几十年陈酿……”
陈浩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身前人影一闪,顺便便向前厅而去。谢峰尚算沉稳,向陈浩简单的施了一礼便也向前厅疾奔而去。
陈浩见二人这般猴急的样子,不由得讪然一笑,这两个嗜酒之人,还真让自己遇上了。
……
陆长庆来到近前赶忙行礼道:“属下陆长庆参见大人!”
“陆兄,不必客气,何事?”
“杜府管家前来投送名刺,为求见大人一面……”陆长庆郑重答道。
“哦?几回了?”
“回大人,三日来每日必到!”陆长庆郑重的答道。
陈浩听罢缓缓起身,走到陆长庆身边沉声道:“那便继续让他等!”说着向书房而去,待到快要消失于后院之时,陈浩转过头似笑非笑接着道:“若是来人饥渴,你等便配送糊浆以待之,杜府之人格外精贵,因饥渴而死在府外,本官可赔不起……”
“是!”陆长庆目送陈浩消失于后院,心中却是格外的舒爽,能够让杜家如此吃瘪,倒是他置于扬州十年,前所未见的盛况。
自从在太湖抓获杜湛之后,杜府便每日必派管家前来投送名刺,希望黜置使能够看在杜家的面子上,对杜家子弟宽而待之。
然而陈浩却生生的不吃这一套,自己身为黜置使,监察各州官员,拥有罢黜三品以下官员。你一个杜家便如此嚣张,竟然遣一管家前来投帖,又将他陈浩置于何地。
近日关于扬州之事,陈浩做了一个详细的章程,并且与前几日送往京城。陈浩不知自己的这一奏章会给京城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杜棕已除,十万两黄金已然到手,若是皇上仍旧要让自己感受兔死狐悲,那自己只能认了……
而此刻的长安却是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可谓是略有浮动,尤其是以崔、卢两党可谓是暗潮涌动。淮南节度使之死的消息,各方势力其实早已得知,但是谁也没有直接出招。
杜棕作为卢氏一党的中流砥柱,就这般的死在一个少年手中,岂能不让卢氏众人义愤填膺。此刻已是深夜,然卢府客厅依旧灯火通明,客厅席上数十人脸色肃然的端坐。
“阁老,此事你可给下官做主啊!”临近首席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悲声道。
说话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杜棕之父杜万山,官居御史大夫。前日便已经得到其子杜棕的死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谓是痛不欲生。久居官场的他怎会相信表面之词,又岂能看不出此事其中的蹊跷,与远在扬州的陈浩定是难逃关系,然而自己却鞭长莫及悔恨晚矣。
首席上的卢商双目微闭,年过六旬的他已然是风烛残年须发皆白。众人均是默不作声,均在等待卢商说话。
片刻的宁静之后,卢商缓缓的睁开双眼,环视众人轻声道:“众位有何想法?”
还未等他人说话,杜万山便急切道:“阁老,明日上朝请您做主,定要治那小娃越权之罪,即便他黜置使有罢黜道、府、州各地官员的职权,然又是谁给他就地正法的权利?”
卢商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缓声道:“杜御史,你情急生乱老夫可以理解,你不知那小娃手中圣旨所云‘先斩后奏’吗?况且此事你族下杜权来信已然说明,是起于内讧,陈浩平叛而已……”
“阁老大人,明显是那小子的瞒天过海之计……”光禄大夫杜谦身为杜氏一族的成员,杜谦很是不平义愤填膺反驳道。
“哦?可有证据?”卢商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这……”杜谦一时语塞,不知所云。
“可是,我儿杜棕那是一方节度使又是官职平章事,又岂是随意处置的,定是那陈浩曲解圣意,还请阁老为下官做主!”杜万山说着蹒跚来到阶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众人见罢倍感愤怒,均是义愤填膺,一时间厅中顿时喧闹非常,气氛格外暴戾起来。
“阁老大人,这陈浩也太目中无人,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下官认为应给予严惩!”尚书左丞沈梦星移步上前恭声道,言辞恳切颇为正义。
“阁老大人,下官以为几位同僚所言极是,即便他是白大人门下,也不可让其胡作非为,此乃动摇我等根基之祸患……”太常少卿岳子封声色俱厉的剖析其中要害。
“阁老大人,下官附议……”
“阁老大人,下官附议……”
……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过半官员均是附议,均是希望阁老表态,惩治远在扬州胡作非为的陈浩。
卢商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神之中却是深深的失落,抬眼看看了一直久久不语的卢绾,眼神之中略带询问。
卢绾执掌户部官居要职,是卢氏一系中下一代的后起之秀。年仅不到四十便能身居要职,除去自带的派系关系之外,自身能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卢家之中卢绾排位最小,父母早亡的他一直以来备受家族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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