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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入殓师-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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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涵狠狠捏了楚枫明几把。直到它委屈地舔着尾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濮阳涵的心情才稍有起色。

    濮阳涵看着窗外的景色,从市区慢慢进入了山路。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嗅到山间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葳蕤芳菲,虎豹虫鱼,那种野性的强劲生命力和城市中被人豢养的生灵截然不同,令他身上山鬼的血液兴奋不已。

    幽苒棋院自建成至今,却从未拓宽过这条崎岖山道。山中运送物资不便,且棋院如此兴盛,稍有头脑的人都懂得抓住商机,修建公路,沿途发展商业。不知为何,不仅山路没有拓宽,棋院周围的群山也完全没有被开发的迹象。

    棋院所处山中,就像一座孤城。

    不过,也可能是有意为之。就像濮阳家的主宅,为取幽静淡泊之意,专门选在远离尘世喧嚣之地。

    但那怪症,又怎么解释。

    所谓瘫痪其实各有不同。一种是生理瘫痪,从医学上而言,就是神经坏死导致失去知觉。而另一种,则是灵魂缺失。

    人类的灵魂一般在七岁之后就和肉体相溶,所以才有七岁之前的小孩魂魄不稳,容易受惊或能见鬼的说法。相溶之后,灵魂便依着肉体的形状生长。先天残疾的,灵魂也相应残缺;如果后天失去身体的某个部分,但灵魂并未一并分离,便会产生所谓的“幻肢”现象。有些灵力稍强的人,甚至对分离的肉体还有知觉。

    假使灵魂缺失了一部分,那么即使肉体完好,这部分肉体也相当于“死去”。如果不及时切除,就好比活人身上长着一块腐肉,迟早会牵连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开始溃烂。

    可是这样的情况极为罕见。要知道割裂灵魂的痛楚远胜于肉体上的伤害,何况十指连心,必然痛不欲生。若真是妖邪作祟,也该是吞食魂魄,为何单独要两根手指?

    一切,等到了棋院便知。

    茶室之中,明前龙井的清香与金桂馥郁氤氲正浓。只有莲花水漏的滴答声,激起茶杯中浅浅涟漪。

    “并非我不信任白医生。而是此事关乎我十几个弟子的职业生涯,鄙人不得不问一句,白医生可有几成把握?”坐在东首的老者不过五十,须发皆白,双目精光四射。此时他却面带愁容,向坐在下方的青年做了一揖。

    青年推了推细框眼镜,看着杯中茶叶沉沉浮浮,带起一抹浅笑,“陈先生延请众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何不让我试试?”

    “可是……”老者面露难色。这青年自称姓白,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虽然有些名气,来路却神秘的很。一不在医疗诊所供职,二连行医资格都拿不出来,若不是有名医私下推荐,陈先生几乎就要把他当成骗子轰出门去。

    “赛事将近,陈先生众多爱徒纷纷患上怪症,右手二指毫无知觉。据我所知,有些人已经出现腐败的征兆,再拖下去,若不切除,便有性命之虞。”白医生轻轻拈起落在肩上的桂花,看了那老者一眼,“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陈先生,棋盘便如战场,当机立断,方可决胜千里。”

    这医生不过一文弱青年,那一眼中,老者仿佛看到两军对垒阵边,山雨欲来。山岚吹过,满园金桂沙沙作响,如急雨骤下的仿佛不是繁花,而是万千人头点地,血染疆场,尸横遍野。

    一将功成,万骨成灰。

    回过神来之时,老者才惊觉自己竟然汗透重衣。

    “那……就有劳白医生了。”老者气息稍定,“至于……”

    “至于诊费,您不必费心。”白医生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展开针袋,“不如让我先为您诊治,您就知道我是否骗子。”

    针袋中一百零八根银针,甚至比发丝还要细。在暮光之下,染上一片殷红。

    顾城越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正是晨光熹微,大多数人还未起身,棋院主人却早就在门口相迎。

    “欢迎欢迎。”棋院主人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人称石院主。见到濮阳涵便上前来逐个握手,亲自领着他们入内,“涵少爷今日怎么有雅兴前来?是想找哪位国手对弈一局?”

    濮阳涵和顾城越略略交换一个眼色:石院主是真不知道怪病的事,还是故意装傻?濮阳涵咳咳两声故意不作回答,只是装作欣赏四周风景。棋院周围未设围墙,完全融入自然山川,横梁大柱并不做过多修饰,反倒显得雄浑大气,朴拙天成。看多了精致的花园楼阁,濮阳涵登时有种畅快旷达的愉悦之情。

    濮阳涵不说话,石院主也不好再问,只得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顾城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半步将方涧流挡在身后,石院主欲张的嘴便又合上了。

    方涧流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他:你不是第一个在菜刀眼下阵亡的……

    与人说话不成,石院主只好对狗下手。“涵少爷,这狗……按照棋院的规矩,宠物是不能带进来的,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只大犬突然纵身而起就向石院主扑去。石院主立刻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挥着手大喊,“走开!走开!救命!”

    这时楚枫明却摇着尾巴跑到濮阳涵身边,口中衔着一只还在振翅的蝴蝶。

    濮阳涵摸摸它的头,将那只蝴蝶放在掌心。蝴蝶透明翅膀对着阳光折射出美丽的色泽,开合数次后,轻盈飞走,竟是一点损伤也无。

    “很漂亮。谢谢。”濮阳涵挠了挠楚枫明的脖子,那只大犬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呼噜声。“没有事先知会一声真不好意思。不过我家楚枫明是很听话的,也不会伤人。您看……是不是通融一下?”濮阳涵故作无辜状对吓得脸色青白的石院主求情,对方纵然再生气也只能陪着笑道,“既然是涵少爷的狗,那就……”

    这样的人,想来是没有做恶事的胆子。

    濮阳涵一路上不爽的心情得到了纾解,正准备牵着楚枫明离开,拉了拉手中的牵绳,却发现楚枫明纹丝不动,微微俯□,做出一个警觉的姿势。

    濮阳涵心中一动,顺势看去,只见一队人正沿着对面的走道缓缓前行。这些人着装统一,且前后顺序丝毫不乱,必然出自同一门下。

    “那几位都是陈派的高足。涵少爷如果有意和他们切磋,和石某人说一声就行。”石院主立刻殷勤迎上。

    陈派……果然能从这些人身上觉察到身经百战的杀伐之气。

    国手和名将往往有相似的气息。棋盘之上,瞬息万变,落子无悔,和战场有异曲同工之理。杀孽一重,必有心魔。故心术不正之人,心志不坚之人,于黑白棋道,皆难成大器,若执迷不悟,甚至走火入魔。

    可惜濮阳涵对棋道并无钻研,心中暗想若是爹在这里就好了。

    陈派一行人走到厅前,却不进去,在门口盘桓,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过一会,便有另一行人,身着蓝白二色,在走道另一头渐渐出现。相比起陈派凝重沉稳的气氛,显然这一派的门人要随意自然得多,远远就能听到谈天说笑的声音。

    “哎呀,这不是陆派的人么。今天他们怎么在这里遇上了。”石院主在濮阳涵耳边小声解释。原来陈陆二派水火不容,陈派棋路刚猛稳健,攻守兼备;而陆派主轻灵洒脱,机巧多变。正如少林武当各有所长,却又相互牵制,但最近几年陈派发展迅速,似乎渐渐有迎头赶上之势。

    等到人走近了,顾城越和方涧流却同时呆在了原地:

    混在那一群蓝白之色当中的那张脸,不就是文曲星君么!

    文曲也发现了他们二人,并不慌乱,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那双笑眯眯的狐狸眼促狭地眨了一下,像是在说:别出声,等着看好戏。

    方涧流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听见陈派之中领头的弟子率先开口:

    “几位师兄早上好。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等着向师兄们讨教。”

    陆派之中一人挤出人群,目光在陈派的人身上一扫,“听说诸位身体不适,今日看来是康复了?”

    陈派之中那领头的人微微一笑,卷起袖子,做了个执子的姿势,“岂止好了,简直是更胜从前。几天没下棋,手痒得紧,正想着找人切磋切磋。”后面的陈派弟子也纷纷点头,面有得意之色。

    陆派的几人一见,脸色微沉,“果真如此。真是可喜可贺。几位可是想现在就开局对弈?”

    “何必着急。白天是各派弟子相互练习,外来访客前来求教的时间。今晚天气甚好,我亲自拜访师兄,手谈一局如何?”话虽然说得客气,但那弟子面上却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

    “好。自当奉陪到底。”

    濮阳涵站在一旁听完才觉得这两派间隙非同一般之深,又看顾城越眼中的神色似有变化,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微微侧身过去问,“你……发现了什么?” 顾城越淡淡地看他一眼,神色已恢复如常。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若不说,再问也没有用。 濮阳涵不知为何心里略略有些梗,并非没看到顾城越和方涧流的表情,但是又能如何?他伸手摸了摸楚枫明柔软的皮毛,才觉得内心有些平静,转向石院主问道,“请问我们应前往何处下榻?” 石院主的脸立刻笑得像朵菊花般舒展,“看我,都糊涂了。说了半天竟然没带涵少爷去下榻的地方。这边请这边请……” 几人跟着石院主悄悄离去。方涧流却隐约觉得手腕上的菩提子似乎轻轻动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陈派的弟子,皮肤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游动而过,瞬间不见了踪迹。

 第26章 二十六险招

    一行人来到下榻的房间门前时,才发现顾城越不见了。濮阳涵瞪着方涧流,方涧流也只能看着刚才顾城越还站着的地方自言自语道,“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怎么突然一下就……”

    其实方涧流心里已经猜到顾城越会去哪里。

    文曲出现在这个地方绝不寻常。顾城越现在大概已经在找他的麻烦,甚至大打出手都有可能。

    方涧流对濮阳涵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房间什么的,我来就好了。你也知道,顾小哥那个人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想法,万一在棋院里面和人起了什么冲突……”

    濮阳涵还没说什么,石院主的脸上先变了色。毕竟是濮阳家里的关系,也不好太得罪人。濮阳涵叹了口气,对方涧流说,“那就麻烦你了。”

    方涧流目送他牵着那只大犬离开,一个人把行李搬进了房间。这个总统套间外面一个标准间,里面是一张大床。嗯,濮阳家的少爷身娇肉贵,就让他一个人睡在里面好了。

    方涧流笑得眯了眼,嘴边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来。

    要找到文曲星君并不难,何况他并未刻意掩藏自己身上仙灵之气。顾城越没走任何弯路就在之前见过的厅堂里找到了正在与人对弈的文曲。

    文曲和一名陈派弟子坐在桌前,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位弟子举着棋子的手指微微颤抖,竟是怎样也落不下去。

    文曲喝茶的样子极为闲适,不时环顾四周,却不是在看周围的人。

    这棋院可谓占尽风水,却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到一丝不洁的气息。精通风水算学的文曲星君一时也被难住,心中不禁有些烦闷,拈着白子在棋盘侧面轻轻敲击起来。

    幽苒棋院已经颇有些年头,虽然翻新过几回,但此地灵气充沛,又深居山中,难免有些草木虫鱼成精。文曲身上纯粹的仙灵之气令它们垂涎无比,纷纷从栖息之处冒出头来,却慑于他眉心一点幽蓝神光不敢上前一步。

    这点星芒亘古不变,天地之威,岂是末等妖物能够肖想。

    听到他敲击棋子的声音,那几只冒出头来的小妖怪都吓得退避三舍了。

    文曲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么大的一只诱饵摆在这里,居然连一个有点道行的妖魔鬼怪都吸引不来么?莫不是没到凡间久了,如今神仙已经不吃香了?

    棋盘对面,那弟子已经汗如雨下,面色惨白如纸。其实他的棋力在凡人之中已属上乘,但天资所限,只怕已止步于此了。

    棋能通神者,几可上窥天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张子房,袁天罡的。

    文曲将手中白子拈起又放下,“以你的棋力,三步之内,必败无疑。这棋也没什么必要继续下下去了。”文曲略略欠身,就准备起身离席,“承让了。”

    “请留步。”

    手腕竟被攥住,文曲皱了皱眉。棋道崇雅,观棋尚且不语,棋士更不可随意碰触他人。此人竟连一局棋都输不起,如此心胸,难成大器。

    “此局尚未下完,先生离席而去,不敬在先。”那弟子此时竟与之前判若两人,语声朗朗,说话间落下一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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