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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谜样猫女人-第14章

小说: 谜样猫女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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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人类。”空中轰然的声音,落下地来像惊雷,“走人魔界就是违反规则,盗窃荆棘,更是不可原谅的罪行。”

“是的,盗窃荆棘,是不合规则的行为。”藏血十指交叉把一头散发编织成辫子,没有束发的绳子,直接把辫梢塞进口袋,他的长外套在风里飘,“我不会用荆棘最终不是我盗走的作辩解,是的,我想盗窃荆棘,我不否认。”

“你认罪?”该隐的声音震天响。

“认罪。”藏血哈哈一笑。

“为什么要盗窃荆棘?”该隐问。

藏血不答,过了好久才淡淡地说:“出于私人的理由。”出于私人的理由,就是他不回答。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日之藏血不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但是仍然知道,这荆棘是魔界的祸根。有荆棘在一天,魔界就不安宁一天,如果我能盗走荆棘实现愿望,并且消除魔界的祸根,何乐而不为?”

该隐似乎笑了,低笑,“看来按照你的话,我应该感激停灵士司狐带走我魔界的祸根?”

“是的。”藏血坦然回答。

“他是个游离在妖魔与人之间的怪物,他得到了荆棘,也许会铸造出创世纪以来最可怕的妖魔,你明白吗?”该隐森然说,“他本拿不到荆棘,但是他利用你的手,消除了荆棘上的地狱之火,日之藏血、雾·梅耶,你们是司狐的帮凶。”

“那么,你把我和雾一起消灭就是了。”藏血平静地回答。

“嘿嘿,”该隐冷笑,“你不求她独活?’

“我求不求是没有用的。她能不能独活,第一,要她愿意独活;第二,要你放她独活。对不对?”藏血这样回答,也许是和真秀一起久了,颇有佩侃而谈言行自若的镇定。

“她是你的情人吧?你这样,情人们会觉得你很无情,”该隐居然这样诡异地冷笑,“你居然不要求她逃生,难道,你不希望她活下来?”

“我只是希望她快乐,不伤心。”藏血微笑,“人都是要死的,活下来,并不一定是最快乐的事。”

“那你就是希望她和你一起死。”该隐冷笑,“自私的人类。”

“不,我只希望她快乐,不伤心。”藏血仍然那样微笑,“如果她选择离开我,我会直接放手让她走。”

雾在裂缝的另一边听着,苦涩的微笑逐渐扩大,无情的情人啊。“我不要和你一起死!”她喃喃自语。

该隐轰然笑,“日之藏血,你的小丫头不愿和你一起死。”

藏血露出嘲讽的微笑,“愿意和我一起死的才是傻瓜,只是你会放过她?”他突然指指那个巨大的裂缝,“你放过她,我自己跳下去,如何?”

“你们两个有一个人跳下去,我就放过另外一个,看你们谁先跳下去吧。”该隐阴沉地笑。

该隐这句话一出口,那边的裂缝急速落下一个人影,藏血大吃一惊,“雾!”他连想也未想,直接向裂缝扑了过去。

一瞬间,两个人都消失在裂缝里。

该隐的笑声在继续,“两个人都下去吧。”

庞然、撕裂野兽般残酷的声音缓缓散去,魔界众魂缓缓从战栗中苏醒,地上巨大的裂缝迅速合拢,一瞬间,已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月,消失了。

月交托天与日。

天亮了。

月轮天的明月换成了晨曦。

淡淡的晨曦笼罩魔界。

这里是妖魔的府第,是鬼怪的王国。

坐在月轮天人口的白衣人缓缓抬起头来,面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

人间没有这样舒白的衣袖。

天界没有这样深邃的眼睛。

地狱没有这样残忍的忧伤。

这天与地共同网住的白蝴蝶,天与地交汇凝结的男人——

“该隐,你犯了一个错误。”白衣人的肩头沽着一只白蝴蝶,翅膀翩翩地动。

白衣人只是看了太阳一眼,缓缓地低下头去,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低头双手揽住膝盖坐在半空,“哦?”他的声音不大,清晰而悦耳。

白蝴蝶翩翩地飞走,“你不该放走他们,他们是司狐的亡灵。”

“哦。”该隐低着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司狐是人界的妖,如果他成为魔界的魔王,他就可以跨越人魔两界,统治三分之二个世界……”白蝴蝶在该隐面前不远处翩翩地飞。

太阳——升起来了!

一刹那千万道金光照耀大地。

该隐再一次缓缓地抬起头来,这一次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魔界整个黑暗下来,太阳虽在高空,却不能有丝毫光线进入魔界,阳光似乎都被该隐的黑暗夺去了生命。

当整个魔界重新没入黑暗的时候,该隐用他不大却很动听的声音,轻轻地说:“白,你错了。”

当该隐说到“你错了”的时候,骤然间霹雳一声,一道闪电,该隐的白衣变为黑衣,白蝴蝶宛然变成了黑蝙蝠,天地为之失色震动,太阳暗淡,魔界狂风骤来,千万妖魔同声哀歌,一层层的黑色尘土掠过地表。

“这世界不配被统治,不配被我统治,也不配被司狐……”该隐抬起手指,指着天空,“统治者……”

第九章跌落的世界

在空中无限地下坠,强大的离心力,几乎要把心肺都从嘴里压了出来,就在雾觉得她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一个人擅了过来,“砰”的一声,在下坠的雾耳中简直像整个世界都爆炸了,她被一股力量推向旁边,这力量居然还很轻柔,在高速下坠的时候能做到“力量轻柔”是非常困难的事,飞机若在飞行中擅上一只鸟,说不定鸟体会撞穿机体,一切原因都是因为速度太快了。

什么东西推了她一把?除非是和她用相同的速度下坠的东西,而且方向相同。

日之吗?是日之吗?雾听不见也看不见,满耳都是风声,耳膜快要破了。

要下坠到什么时候?她快要疯掉了!

后悔在他跳下去之前先跳下去吗?

不后悔,真的不后悔,不是他要求她陪他,只是她不能容忍他到最后依然一个人也留不住。日之,不是的,我知道你爱人的同时也给人自由,但是如果你愿意给予一点点限制,你愿意要求别人为你做点什么,你会表现出有一点点在乎别人离开,你的情人们不会觉得失落,只会感觉到幸福。

我不打算离开你,可是,如果在跳下来之前,你愿意开口说希望我留下来陪你,我会跳得更高兴,会痛苦得更幸福。为在乎的人牺牲,而且只有我能为你牺牲,会给在乎你的我,很大很大的满足。可惜你……从来……

耳边陡然是一连串撕裂的声音,不断地撕裂,不断地撕裂。好痛!雾痛苦地皱眉,但是为什么,真的痛苦得很幸福,我和他在一起。

“咚”的一声,她终于落到了实地上,强烈的撞击,让她一下子昏了过去。

天空……湛蓝……

一些鹅毛飘上去打个旋又静静地落下来。

阳光普照。

这里是伊贺颜大学发送学生枕头、棉被的广场,千万张棉被被挑开晒太阳,经过充足的日晒,请同学们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然后领回宿舍。伊贺颜大学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各有不同的宗教信仰和习惯,所以真秀管理学校管理得很具体,也不允许有劣质的商品流入学校影响声誉。

九点钟开始认领整套床具。

雾在八点三十七分坠落在广场,损失共计有:棉被七件、枕头两个,外加挑起的各色蚊帐和被套四件。

鹅毛盘旋了之后静静地落在地上。

阳光静静地普照。

落下来的,只有雾、鹅毛和阳光。

这里是哪里?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雾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笑颜,令人想起流水曲桥上的茶室,白云秋色,叶子静静落下的感觉。

“你是……谁?”雾微弱地开口。

“藏血的同学,雾小姐,我是伊贺颜真秀。”笑颜的主人弯着腰看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穿着一件背后拖着帽子的休闲衣,很学生气,不像藏血,藏血像个成熟的美貌贵族。

“日……之……呢?”雾没看到藏血,“他……受伤了……吗?”

真秀的眉毛挑得很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答非所问:“你知道你自己失踪了多少天吗?”

雾蹙眉,“我爸爸……他很担心吧。”

“不,”真秀斜倚过身去靠在病床边的墙壁上,“他以为你和藏血在一起,很放心,最近为庄园引进了白萧伟昂葡萄,可能过几年打算酿造新品种的葡萄酒。”

“我失踪了多少天?”雾的目光四下搜索,这里是个单人病房,除了真秀,病房里没有其他人,“日之……日之人呢?”

“你失踪了十五天。”真秀微略低下头,眼睛没人头发的阴影,“可以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

雾的眼睛开始闪烁可怜的泪光,真秀迅速打断她,“不要说谎,说谎的是坏孩子。”

雾有点笑了,“我可以信任你吗?”

真秀侧了侧头,微微一笑,“可以。”

和藏血不同的微笑,真秀笑得很自然,他是个自然的人;日之,是个安全的人。雾慢慢地,把从城堡里出现玛玛开始的故事说给真秀听,说到和藏血相遇,说到海边的婚礼,说到川穹和名檀,说到藏血不要她,说到最后她比藏血先跳了下去,最后说完了,她闭嘴。

真秀一双乌黑深湛的眼睛澄澄地看她。

对着真秀说话,感觉很舒服,想说什么都能很自然地说出口,他是个优秀的听众,但是听完了之后,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阵子,真秀才说:“你不怀疑,藏血他没有跳下来吗?”

雾奇怪地看着真秀,“你是他朋友吗?”

真秀微微一笑,“是。”他和藏血的交情,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那么你不该这样问。”雾柔声说,眼腈里浮起丝丝妖魅的神色,只有她想要防备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真秀笑了,“你很了解藏血。”

“他是个安全的人。”雾慢慢地说,“他不会离弃我。”

“藏血是个好人,你懂他的心吗?”真秀凝视着雾,“他其实是很不懂得处理感情的,他也很害怕受伤,所以不敢对情人有所要求,他害怕和他在一起的人不快乐。”

“我懂的。”雾轻声说,“真的。”

真秀又凝视了她一阵,“你懂,并且坚信不移,对不对?”

“是的。”雾慢慢撑起身,与真秀对视,“现在,你想要说什么,可以说了吧?日之……他死了?摔成了白痴?他不要我了?你说。”

好一个妖魁的女孩。真秀慢慢地说:“藏血没有和你在一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雾睁大了眼睛。

“如果他跳了下来的话,有两种可能。”真秀举起两根手指,“第一,他落在了别的地方;第二,他在半空中消失了。你明白吗?藏血没有和你一起落到地上,他不见了。”

雾的脸色一刹那变得苍白。

“还有——”真秀慢慢地说,“你故事里的另一个人要找你。你想见他吗?

“谁?”

真秀背后的门缓缓推开,一个很高的男人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了,门开了,静止了,他才大步走了进来。

“川穹……”雾呆呆地看着进来的人,来人五官冷酷,一进来便是二阵狂风,甚至他衣服的下摆打到了雾的脸上。

真秀退开,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川穹用近乎恶毒的眼光看着她,如果不是她已经跌断了腿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大约会一把把她从床上拧起来,“他在哪里?”

雾挫败地用手捋掉脸前乱七八糟的头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我比谁都想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很危险是不是很孤单,我很想陪他。”

川穹奇异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日之藏血把名檀弄到哪里去了?说!”

雾陡然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川穹,“日之把名檀藏起来?你疯了吗?莫名其妙!他是你的人,你问你自己,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问我?问日之?他又不是你家保姆,管得到名檀去哪里了?神经病!”

川穹被雾骂得呆了一呆,这女孩自从认识他到分手,永远都是一幅高贵而妩媚的样子,连分手她也没有说过一句什么。她现在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居然就这么一连串地骂了出来,就是因为他侮辱了她现在的那个男人吗?“你不要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名檀说回来拿东西,到了日之家之后就失踪了,不是被日之藏血藏起来了,难道他还会凭空消失了?”

“你不要发疯好不好?藏血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么时候把名檀藏起来了?”雾双手抱着头,“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早就从名檀那里毕业了。”

川穹恶狠狠地瞪着她,“他没有忘记名檀。”

雾呆了一呆,“是的,是我不要他忘记名檀,那样他会很痛苦,我不要他痛苦。”

“名檀失踪了。”川穹终于一个跨步,紧紧地抓住了雾,“你告诉我,藏血呢?”

雾双手抱着头,她在发抖,“你不要逼我,你爱人会爱到发疯,我不要发疯……”

“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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