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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第79章

小说: 美人如花隔云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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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各种诗句的纸团,无须细看全都一一收着了。

      园内,在李白住处的楼下有几株高大的垂柳,树下有石桌石凳,平日里可供休息纳凉之用。此时此刻,他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那石桌上正乱七八糟地堆满写了字或没写字的白纸,地上还躺着不少被揉烂撕碎的草稿,毛笔和砚台全都被随意地丢弃在一旁。
      云端一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狼藉混乱的画面。李白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犹自握着酒壶豪饮。天色已经黯淡,他隐没在夕光中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落寞,她默默地站在不远处,忽然觉得在他的周身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层层卷裹,骄傲却清冷,自由却孤单,将所有人隔绝,一如他无边无涯的内心,无从接近,亦无法丈量。
      古来圣贤皆寂寞。这是他自己说的。也许真的是这样,天才都是孤独的。即便心事重重,烦恼苦闷,竟也无法言说,无人可说。呵……情不自禁,云端轻轻地叹息。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情心境,她依稀仿佛是懂得了。

      “我一直很好奇,当一个人自斟自饮的时候,心里面通常会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云端才走过去和李白打招呼。
      他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是你……”
      “嗯。我来看看你。”她在他的对面坐下来,眼光落在凌乱堆叠的手稿上,忍不住随手抽出几张来看。
      李白带着微醺的醉意,斜睨她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是来催债的……”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指了指桌子,“喏,都在这里!就是这堆垃圾……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云端没有说话,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借着最后一点黯淡的天光辨认他手稿上的字迹。李白眯起眼睛,劈手将那页纸夺下来,带着几分懊恼将其狠狠撕碎,扬手扔向半空中。
      “干吗撕掉啊!”她有些心疼地轻呼。暗想,有没有搞错啊大哥,就算是她已经没什么机会把这些手稿真迹拿回现代去卖,可她保存起来把这当做家族遗产留给自己的儿女后人总可以吧?哪能说撕就撕的!再说了,即使这纸没什么收藏价值,留着卖废纸回收利用也是好的啊,呵,这个李白实在是太败家了……
      “文如糟粕,要来何用?”他又想去撕剩下的那些草稿,她急急按住,阻止道:“等等等等,你先听我说。”
      他看她一眼,不再言语,只自顾喝酒。却不想她的手臂竟然直接越过桌子,将那细颈的青瓷酒瓶从他手里拿走了。

      “你…”
      云端把玩着那酒瓶,沉吟片刻才开口轻轻说道:“你看这酒瓶,瓶颈这样细,里面的东西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倒出来,否则的话,就只能全部堵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多难受。写诗写文的人遇到创作的瓶颈是很正常的,几乎每个文人都有过这种经历,不单单是你。这个时候是急不得的,急也没有,只能静下心来慢慢沉淀。就像这瓶子一样,瓶颈细小,瓶口却是散开的,这就意味着一旦通过了瓶颈,就会从此畅通无阻了!”
      李白静静地听她说话,一阵微风吹过,将他的酒意吹醒了大半。她的声音她的话语仿佛带着奇妙的魔力,悄悄地将他心头郁积的烦躁苦闷化解抚平。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仿佛只有在她的话里才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理解和力量。
      “写文章是需要灵感的,可是灵感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时候你想要就会有。它来去无踪,飘忽不定,有时候不请自来,有时候又避而不见。所以呢,当灵感不在时候,我们就耐心等待好了。”她一边说,一边将那酒瓶递还给他。
      “守株待兔?”他皱眉。
      云端点点头,不以为意,反问:“有何不可?”
      李白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而她只是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注视,以真诚鼓励的眼光回望他。
      “呵呵,确实,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李白终于展颜而笑。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听懂了的。不得不承认,她实在很会开解安慰人。一席话,让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那积压在心头多日的阴霾似乎也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云端看见他笑,知道他已经听进了她的话,也便放下心来。想来,他也不过是将自己逼得太紧,难免就钻进了牛角尖,但李白是何等聪明慧心之人?无需她说得更多,他很快就会自己想得通透了。所以,他所需要的也仅仅是一点时间而已。况且,对她来说李白暂时不写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趁着这个空档,他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她老早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呢,比如说……办本杂志卖卖?不但可以赚钱,还能为唐朝人民已经足够丰富多彩的娱乐文化生活来个锦上添花,简直是两全其美!至于李白么,就请他来做杂志的执行主编好了,那杂志做出来铁定相当精采,到时候又要引爆另一番抢购热潮了,嘿嘿!

      “我想,在等待“兔子”撞树的日子里,我们有另外一件事可以做。”
      “哦?是什么事?”李白闻言不禁有些好奇。

“我准备办一本……杂志。”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改用什么词来代替“杂志”这个说法,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杂志这东西好像是在清朝末期才出现的,身为唐朝人的他自然是没听过的,这下又免不了要解释一番了。
      果然,她的话让李白更加不解。“杂志?那又是什么?我没有听过。”
      “嗯;就是一本定期出版的书。”云端仔细斟酌了下语言,这样解释道:“里面的内容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可以分成几个部分,比如说诗词歌赋啊,传奇故事啊,民间的奇闻逸事啊,百姓的生活百科啊等等等等,每个月出一本,算是一期,每期都有固定的页数,都要涵盖以上那几个类别,但是每一类中的具体内容期期都必须是不同的。这本书呢,不但有文字,还有图画,我们可以向全长安的读者征集文稿,若是他们写得好,我们就收进杂志里,当然,那就要付稿费给作者了。这样说…。。你明白么?”
      李白点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你要做的这本书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了,只是……需要我来做什么?”
      “需要你来做主编兼主笔!”云端笑答,早已想好了该怎样说。“我来负责收集稿件,然后分类,而所谓主编就是主要编撰人,主笔就是主要执笔人,就是说你不但要负责编撰,为文稿修改润色,另外还需要亲自操刀撰写一些内容。嗯……我会另外找几个书生做你的助手,而我会付给你固定的酬劳,每个月50两银子,如何?”

      李白思量着她所说的这件事,呵,杂志……她怎么会想到要做这个的?他看着她,发现和她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是无法了解她。初见时他已然觉得她像一道谜,如今看来,这道谜非但无解,兼且环环相扣,让人在惊奇讶然之余,情不自禁地想要探究更多更多。季蓝裳,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为与众不同的一个。时常,他会有一种错觉,觉得她更像是一个跳脱在外的旁观者,心智,想法皆凌驾于凡尘之上,犹如天人。这样的一个她啊……
      “李公子?”云端见他半天不出话,不免有些心急。“办杂志这件事,不知你怎样想?”
      “呵!”他笑,喜欢看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就像个孩子,情绪全都写在脸上了。她虽然长于经商,却仍是心无城府,当真是奇特的矛盾体。“我觉得很好,就照你说的做吧。虽然从未做过,但我会尽力。”不忍让她继续着急,他当即便点头同意。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云端想都没想便开心地伸出小拇指。
      李白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她忽然意识到1000多年前的唐朝可能还不兴拉钩起誓呢,更何况即便是在现代,这一招好像也是小时候比较常用,李白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吧。呵,她一时高兴又把这点给忘了,不过教教他也无妨。
      “这是一个立誓的仪式啊,把手伸出来,像我这样!”
      在她的催促下,李白学着她的样子伸出小指。当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股轻缓的力量温柔地击中。那感觉奇异而微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体验。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哑然失笑。“你是女巫么?还要念咒语?”
      “这不是咒语啊,这是神圣的誓约。意思就是说,你我拉钩盟誓,谁反悔谁就要去上吊自尽。”云端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事实上,她从小时候开始,就对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不甚明了,反正她自己一直就是这么理解的。
      “哈哈哈!”李白大笑出声,故作无奈地摇头慨叹道:“哎!最毒妇人心啊!。。。。。。”呵,他觉得这非常有趣,同时也奇怪因何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开怀。

“蓝儿!”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云端转过头去,只见枫庭正向这边走来。她笑着迎上前去,“都谈完了么?”
      “嗯。”枫庭点点头,视线越过她,望向李白。“李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他的语气客套而冷淡。
      李白淡淡一笑,“还好。”他毫不畏惧回望那道暗藏犀利的眼光,枫庭却不露痕迹地别开眼,再也不看他。李白心念忽然一动;难道,他看到了什么,又……误解了什么?
      “蓝儿,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别耽误李公子休息。”枫庭收回视线,转身对云端说道。
      “嗯,确实有点晚了。好吧,咱们走。”她应着,转而对李白说道:“李公子,你先好好休息,有空记得要想想杂志的事啊,我回去先找些人来,然后搜集些素材,过两天我们再详谈。”
      “好。”
      云端和枫庭向李白道别后便相携离去。李白坐在那里,默默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措手不及,心头忽然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他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当江枫庭出现的时候,她眼里闪动的光彩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在她与江枫庭之间,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默契,那般贴切,那么亲密,又是那般自然。她的笑容,唯有在面对江枫庭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小女儿的温柔甜蜜娇憨。呵……
      她心有所属。他心如明镜。只是为何,心中还是堆叠起深深的失落,以至于哽住了呼吸?想起刚刚与她勾指立誓的情景,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他黯然地摊开掌心,又再轻轻合上,除了空气,再无其它。一切,恍然若梦。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晚上仅仅是一幻境而已。她其实,根本就不曾来过……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李白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将所有的酒全部喝光。他醉了。醉得神思缥缈,不知今夕何夕。只是,当他合上双眼,却依然无比清晰地看到一张清丽秀美的容颜,笑意绽放在唇边,时而温婉,时而娇俏,时而成熟干练,时而活泼调皮。眼角眉梢,一颦一笑,她的影子宛若浮在他心海的水印,挥之不去。
      蓝裳。蓝裳。蓝裳。
      忍不住,他在心底低低地唤她的名字。只觉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疼痛,割裂醉意朦胧。
      李白半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银色月光洒落一地凄清,漫天璀璨星斗,颗颗都似她的眼眸。他努力甩甩头,支撑着石桌勉力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随手折了一段柳枝,以木为剑,肆意舞动起来。纵然是醉了,他的剑法却仍然毫不含糊,辟削斩转,一招一式,流水行云,那带着醉意的步履踩碎一地月影,剑风飒飒,惊落一地晚开的花。
      他越舞越急,心中积蓄的愁闷挣扎着想要脱身,隐忍多时的惊涛骇浪,急欲寻一个出口,尽情宣泄。于是,他随口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缈云汉。”
      这首在心中盘桓已久却始终无法完成的诗,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一气呵成了。这一点,连李白自己都不曾想到。他衣衫尽湿,疲惫地跌坐在石凳上,胸口剧烈地起伏,虽然头痛欲裂,却又因着急泻而出的灵感刺激而兴奋不已。借着最后一丝意识,他抓起扔在一旁的笔墨,飞快地记下刚刚的那几句诗。
      永结无情游,相期缈云汉。呵……他执起手稿,喃喃念着,却终于不胜醉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也许,惟有在虚幻的梦境里,他才可以放任自己的情思疯长。不必否认,不必掩饰,坦坦然然地对自己承认,这颗傲然不羁的心终是陷落在了一个人的面前。那个他无法企及,要不得要不起的人啊,上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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