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隔云端-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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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就两样礼物一起送好了！枫庭的画做保底，她的那份么，就算是锦上添花，意外惊喜好了！对，就这么办！只是不知道，当梅妃娘娘看到她精心准备的贺礼时，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

在季府的两个小丫环勇敢献身为云端的唐版卫生巾做了“消费者测试”之后，根据她们的实际使用情况和反馈，云端又再为这款实验性新产品作了细节的调整与改良，最后终于在梅妃娘娘的生辰之前，得到了令她比较满意的成品。她在其中挑了10片品相最好的，为防棉芯断裂并没有折叠，只是用干净的宣纸仔细包好了，分别装进用上好锦缎缝制成的拉口小袋子里，而后便封入了从“断云边”淘来的镂空雕花沉香小木盒。呵，折腾了这些时日，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八，云端和枫庭早早地便随了严安之父子二人一起进了宫。梅妃的寿筵在未时正式开始，席间除了有歌舞表演助兴之外，受邀客人轮番进献贺礼供宾主赏玩也是重头戏之一。眼见着一件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轮番登场，云端却无心欣赏，紧紧抱着手中的小盒子，有点紧张，有点忐忑。汗！她哪里想到寿筵之上还有大家一起秀礼物这个环节啊！别人的东西都可以呈在殿前，任由众人品评，可她这个……不方便嘛！这可如何是好呢？！
　　　　　　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枫庭低声提醒道：“蓝儿，到我们了。”
　　　　　　“哦……”云端回过神来，起身随着枫庭一起走到殿堂中央，跪拜行礼之后，枫庭便将那幅《寒梅图》呈了上去。
　　　　　　当画卷被变换着各个角度摆放，画中所暗藏的五幅图便一一呈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惊叹不已，李隆基和梅妃更是情不自禁地亲自起身走上前来仔细赏看。梅妃看到画上的款识，欣喜地对枫庭赞赏道：“先前只是听闻江公子擅长经商，没想到绘画的造诣竟也这般深厚，此图不但画工精湛，且风格飘洒清逸，五图合一，浑然天成，如此玄妙佳作只怕也是举世无双了吧！”
　　　　　　“呵……娘娘缪赞了。”枫庭面对满堂艳羡钦佩的目光，听闻梅妃的诚意夸奖，仍是一派淡然从容。
　　　　　　“奇哉妙哉！”李隆基一面神情专注地仔细研判，一面感叹：“宫中藏画无数，尽收历朝历代名师大家之作，但眼前这一幅却是朕之所见最为珍奇的。”他看了看枫庭，意味深长地点头赞许道：“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
　　　　　　云端眼见枫庭才惊四座一画成名，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自豪喜悦。忍不住，她悄悄伸出手来握住他的，两个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你拿着的这又是什么？”李隆基忽然注意到云端手里一直拿着个精巧的小木盒，随口问道：“可也是贺礼？为何不打开来看看？”
　　　　　　“啊……”云端闻言一惊，反射性地把盒子往身后藏。“陛下……这是民女为娘娘准备的礼物没错，只是……只是……这个只能给娘娘一个人看……”
　　　　　　“哦？”李隆基浓眉微挑，愈发好奇起来。他看着云端，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故意沉下脸说道：“若是朕和诸位爱卿也一定要看呢？难道你还打算抗旨不成么？”
　　　　　　“陛下息怒，民女不敢！”云端连忙乖顺认错，脑子里飞快想着要如何断了他的念头。与其要她当场把盒子打开，外加给这一票古人讲解妇女卫生巾的用法用途，还不如一脚把她踢回现代算了！开玩笑！这多难为情啊……她会尴尬而死的！
　　　　　　“陛下！”梅妃见云端神色窘迫，料想她定然有为难之处，便适时出来解围。“既然这样，不如就让季小姐随臣妾到殿后先行展示下盒子里的东西，若是可以，臣妾就亲自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若是实在不便，臣妾就私下收着了。如此岂不更好？”
　　　　　　“嗯……”李隆基略一沉吟，摆摆手道：“也好，就这么办吧。朕和诸位爱卿就在这里等，希望会有与众不同的惊喜。哈哈！”

　　　　　　“娘娘，民女准备的这份礼物或许有点……怪异……不过仍然希望您能喜欢。”云端到了后殿，略带忐忑地将手中的小盒子呈给了梅妃。
　　　　　　梅妃接过后，先是凑近鼻端闻了闻沉香木的气息，然后又好奇地晃了晃，侧耳听听，笑问道：“不会是……虫子吧？”
　　　　　　“呵，当然不是了！……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嗯，好。”梅妃点点头，当即开始动手拆礼物。但是，当她从绣着一朵梅花的锦缎小口袋里将那个长条状的东西拿出来，打开宣纸包装的时候，先前的好奇便悉数变为错愕了。好奇怪！这……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摸着软软的，像是棉，可是仔细看看好像又不是。
　　　　　　“这是……什么东西啊？”她疑惑地望着云端，一时间也不敢确定。说实话，这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可是，有可能么？季小姐送她“那个东西”做生辰贺礼？

“这个就是……”云端咬咬唇，梅妃错愕的表情忽然让她有点想笑，心里仔细地措了下词，想着要怎样说这档事才不失文雅。“就是女人那个……月事来时……用的东西…。。”
　　　　　　“啊……！”梅妃愣了下，没想到还真给她猜着了。可是这太难以置信了不是么？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惊世骇俗花样百出的小姑娘，居然会送给她一盒月事时的私密用物作贺礼！这让她都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才好了。只是暗自庆幸刚刚没有让她在堂上当着那一群男人的面打开盒子，不然……
　　　　　　“你都是用这个的么？”
　　　　　　“是…。。哦不！这个是我前些天为娘娘的生辰特地尝试着做出来的，应该是很好用。”云端说着，瞥见几案上摆着茶具，便径自去倒了杯水来，示意梅妃把卫生巾放在桌上。此举令梅妃更加不明所以，她怔怔地盯着云端，却只见她二话不说直接将杯中水倒在了棉巾之上，又掏出帕子在上面轻轻擦了一下，给梅妃看时，帕子上仍是干干爽爽的；接着，她又把棉巾拿了起来，桌上竟也是滴水未沾。
　　　　　　“娘娘，您看……这个很吸水吧！”云端对这个现场示范的结果满意得不得了。乖乖，真是给她面子啊！“表面很软的，用着会很舒服呢！而且啊，这个用完之后就可以直接丢掉，不用洗来洗去的那么麻烦……到时候你试试看就知道它有多神奇了！”她不知不觉又发挥出了自己做广告的专业特长，卖力地推销着。
　　　　　　“嗯……看起来好像确实……很不错……”梅妃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又再看看云端，心中不觉感叹，若是换了别人，说起这个来恐怕早就面红耳赤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却可以如此坦然随意地和她讲这个，似乎她们说着的不是什么隐匿的闺房私物，而不过是胭脂水粉而已。呵，这样奇特的女子，她还当真是前所未见。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想到做这样的东西呢？”

　　　　　　云端料到她必定会有此一问，早已想好了回答的说辞：“……应该算是突发奇想吧！娘娘生日，民女实在不晓得什么样的礼物才能既表心意又不流俗。想来宫里多的是奇珍异宝，娘娘什么没有见过？与其送些寻常看的玩的，倒不如自己动手做点什么。后来偶然看到身边的小丫头用的那种东西，这才临时起意做的。而重要的是，这个东西此前没有人做过，所以过程不很顺利，需要费心去想，需要不断尝试，而民女就把对娘娘的心意和祝福，全部凝结在这个过程里一并送给娘娘了。日后娘娘若是用到它时，也许会感觉得到吧！”
　　　　　　“呵呵，明白了！这份情意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只是……”梅妃闻言温婉一笑，故意说道：“你花了这么多心思，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做好，叫我如何舍得去用？”
　　　　　　“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娘娘尽管用好了，用完了民女再做新的就是了啊！”云端见梅妃似乎蛮喜欢这份礼物，不觉松了口气。
　　　　　　“你呀！不但鬼点子多，还这样会说话，难怪讨人喜欢。每次提到你，就连陛下也是赞不绝口呢！”梅妃一边说着，一边把卫生巾重新包起来装好，放回盒子里，想想又随口问道：“对了，这个东西可有名字么？”

“有！它叫安…”云端刚要说它叫“安乐卫生巾”，却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住了口。好险啊！之前她想名字的时候，只记着这是自己在现代惯用的牌子，而且这名字也比较符合产品调性，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这里是唐朝啊！安乐……那可是前朝公主，当今圣上的堂妹，就算最后毒杀亲父，谋逆叛乱被处死，但终归是皇亲国戚，用人家的名号做卫生巾的牌子，在现代尚可，在唐朝可就是大不敬，搞不好会治罪的！幸亏她及时刹车，才没有祸从口出……
　　　　　　“哦…。。它叫“月月舒”卫生巾！”云端灵机一动，随意乱掰道：“就是取让女子轻松舒服度过每个月特殊那几天之意。”
　　　　　　“月月舒……”梅妃侧头想了想，“这名儿倒是还好，可是叫卫生巾就有些过于直白了，不雅。依我看……不如叫“月月舒姊妹巾”好了！”
　　　　　　“姊妹巾？”呵呵，这叫法似乎真的比卫生巾好听些呢，云端想着，连忙施礼谢恩：“谢娘娘赐名！”
　　　　　　“这下啊，你那店里又有新东西可以卖了！”
　　　　　　“呵呵，暂时还不行呢！”梅妃说的云端自然早就想过，想她历经艰辛好不容易开发了新产品，不用来赚钱岂不可惜。只是……
　　　　　　“娘娘有所不知，这姊妹巾虽然用来方便又干净，可以避免不洁引起的一些疾患，但是因为制作的时候既要用到棉又要用到纸，再加上外面还有的一层网布；作出一个来成本也并不能算是很便宜，更何况它不能反复使用，用一次就得扔掉换新的。即便民女以本钱为价出售，对寻常人家的女子来说，也还是蛮奢侈的。所以，在找到更便宜的替代材料之前，这姊妹巾并不适合大量生产。而我的心愿，却是让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可以从中受益。如此看来，我还得多多努力才行！”
　　　　　　“嗯……原来是这样！”梅妃沉吟着，被云端最后的那句话所深深打动。她早就知道，季蓝裳的眼界胸怀非寻常女孩家可比，她眼里看到的，心里装着的，并不仅仅是身边的人和事，她的仁义善良，永远是对所有人付出的。让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得到惠益。不管她的愿望最终能否实现，单凭这番话就足以令人敬佩了。还有之前的“养病坊”和“公共马车”，她做的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难怪陛下曾说，这个小姑娘最可惜的便是没有生为男儿身，否则召她来做官，定是朝廷之福。
　　　　　　“那么……在你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不如由我来帮你吧！”梅妃想了想，拿定了主意。
　　　　　　云端愣了下，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啊！娘娘的意思是……？”

　　　　　　“我可以先让宫里的嫔妃、公主们试着用用这姊妹巾，如果觉着好，就让她们去找你买，这时候你可以把价钱定得高些；或者，可以向她们募集一些银两、首饰之类的，而且各宫里用不完的棉布、纸张，也都可以定期提供给你，用来充抵你的本钱，这样的话你便宜卖给平民百姓也便不会蚀本了！还有啊，你还可以把《大唐生活月刊》高价卖进宫里，那书现在可是紧俏的很，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不失为权宜之计嘛！”
　　　　　　“娘娘……”云端一时无语，梅妃的这番话让她又高兴又感动。没想到，身为帝王宠妃的她竟愿意放下身段如此帮她！不！是帮助天下所有的女性！不得不说，这份真诚与胸怀，并不是所有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子都可以拥有的。就好比那个后来将她逼入冷宫的大名鼎鼎的杨玉环吧，除了独霸君宠，拼命给自己家捞好处之外，就没见她还做过哪些好事……这就是做人的差距！只是可惜；梅妃这样好的一个人，以后却要……
　　　　　　“就这样说定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只要专心把东西做好就成了！”梅妃淡淡地笑着，给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梅妃娘娘！季小姐！”两人正说着话，却见高力士匆匆地走进后殿来，通传道：“陛下有些等急了呢！特让老奴来瞧瞧，不知娘娘和小姐现在可否出去了？”

“梅妃娘娘！季小姐！”两人正说着话，却见高力士匆匆地走进后殿来，通传道：“陛下有些等急了呢！特让老奴来瞧瞧，不知娘娘和小姐现在可否出去了？”
　　　　　　“呵呵，瞧我，只顾着说话，把什么都给忘了！”梅妃拿起桌上的小木盒，亲热拉着云端的手一起往外走，“咱们快点出去吧，希望陛下还没急得发起脾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