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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长孙皇后-第59章

小说: 长孙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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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的好奇心乍起,“末子和青雀一样不爱黏人么?”记忆中,这个最小的孩子闹起来可是一样让人头疼啊。
  李世民的话中稍稍带了点酸意,“不是不黏人,可末子黏的却是他的太傅,要不是遂良这些年常常进宫,我们的儿子还巴不得去做褚家的儿子呢。”
  “我从前不就说过,末子和褚先生有着天生的缘分呢。”若水笑吟吟地说道,正如同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因为长孙将过去的感情彻底的从自己的身上抽离,再一次看见他,听见同一个名字,可心中却只剩下淡淡的惘然,而非刺痛与悸动。
  李世民也同样回忆起了当初那幕让自己猜忌的情形,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又有些慨然,经历了生死魂灭的过往,曾经以为永远也无法放开的那一切,如今也不过只留有淡淡的痕迹罢了。回过神来,他的声音中还留有了些自嘲的影子,“人家都说女儿养大就不是自己的了,我们家倒成了儿子还没长大就偏向外人了。”
  若水盈盈一笑,“那末子整日里缠着人家褚先生做什么呀?” 
  “说到这里,我还真纳闷了。”李世民皱眉道,“要说末子喜欢书法才喜欢遂良吧,他也可以和兕子一样来和我学的啊。”
  若水仿佛随口道,“兴许是二哥的字不如人家褚先生呢,末子似乎从小就要比兕子更挑剔些。”
  话音刚落,李世民正要为自己说上两句,谁知便看见妻子促狭的笑容,不由叹道,“我总算明白为何那两个孩子究竟象的是谁了。”
  若水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便想边道说,“承乾像你,青雀我看着似乎有些像哥哥,明瑶自然是象我,再加上末子他们,二哥,你可是亏了呢。”话刚说话,她又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唔,也不能那么说,二哥还有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不知道哪个更像一些?” 
  李世民啼笑皆非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桩旧事来,还是去年的时候,就是承乾酒后闯祸的那次,气得我把他禁在东宫里。事后想起来,我和你成亲之前,还不一样做了不少轻狂的事情来,不过之后的冲动都在战场上给磨去了大半,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若水静了片刻,正色道,“二哥,这桩事,瑶儿有和我提过,哥哥也在查到底是谁散出的消息,分明是故意冲着承乾来的。”
  李世民的神色一怔,似乎不明白若水再说些什么,“等等,无忌怎么没和我说过,我听到的经过是承乾醉后和思摩两人在街坊中嬉戏打斗,惊扰营生,难道不是么?” 
  若水心下一沉,“怎么和瑶儿说的不一样?” 
  李世民面色微凛,正欲开口问个清楚,只听见郑吉出声道,“陛下,娘娘,寝宫到了。”
  还没走下辇车,若水便听见远远传来急促的奔跑声,顾不得正在疑惑的话题,她掀开帘子,就向外走去,正如李世民之前所说的那样,连身子还未站定,一个粉色的小人儿已经冲到了自己的怀里,小脑袋埋在娘亲的胸口,不肯抬起,边哭着边哽咽道,“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兕子好想娘噢。”
  若水的眼中一热,蹲下身子,把女儿抱起,“是娘不好,兕子乖,娘再也不会走了。”
  明达泪汪汪的抬起眼,“娘不会骗兕子么?” 
  若水这才看清了女儿的长大后的模样,四年前还圆圆的小脸变得纤细了些,那漂亮的五官和少时的明瑶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不会,娘会一直陪着兕子长大,直到和姐姐一样出阁嫁人。”
  亲了亲明达香馨的脸庞,若水抬起头,不用左顾右盼,只见另一个面貌和明达有些相似的男孩就安静地在前方不远处站立着,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自己,母子俩人就这么在咫尺之间无语的对视着。末子,这个原本不该出生在这初唐盛世里的孩子,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眼神中闪着疏离与清澈的光芒,如果说兕子仿佛是过去那个长孙家备受宠爱的么女,那么末子更像当初那个在寂寞中长大的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孩童应有的撒娇与稚气,若水轻轻地笑了,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温柔的将他搂在怀里,“末子,还记得娘亲么?” 
  长孙止忽然用力地点了点头,将脸抬起,“娘也姓长孙么?” 
  若水笑着握着他的手道,“是啊,末子和娘是一样的姓氏,你不喜欢么?” 
  末子依偎在母亲身上,“喜欢,因为末子不和爹爹姓,所以可以不学许多东西呢,其他的皇兄要么已经出宫立府,或是离京任职,每天都要做好多事情,只有末子才能空出时间来和褚先生习字学诗。”
  明达偷笑着伸出小脚朝弟弟身上晃悠了两下,“末子,这次你可不许和我抢娘亲哦。”
  李世民走了上来,伸手将儿子也高高地抱起,拍了拍他的衣服,朝着若水道,“想当初,他们做什么都要抢上一番,这几年倒不常见了,怎么娘一回来,又争上了?” 
  末子的嘴角一弯,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娘,青雀哥哥还在里面等着呢。”
  若水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对着李世民嗔怪道,“要不是缺了承乾和明瑶,今日我们一家就好团聚了。”
  “明瑶和承乾你不也都见过了?”李世民侧脸蹙眉道,“你抱着兕子沉不沉,累了的话我来接手吧。”
  末子闻言,很是乖巧地要从父亲的怀中跳下,不过,兕子却嘟了堵嘴,手臂牢牢的环住母亲的脖子,“我不要,兕子就要娘抱着。”
  “还是个小孩子呢,哪里沉了。”若水心底里有一处空落的地方迅速的温暖起来,女儿依赖着久别的母亲,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依恋着明达和其他的孩子?
  还没走几步,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直直地跪在内殿的门口,李泰神色激动地朝若水看去,已经很久了,他没有那么将内心的世界赤裸裸的放在脸上,在那段现在看来也许是最艰难的时候,母亲早逝,大哥与父亲处处针锋相对,前朝后宫更是暗涌不断,而自己更是被置于了那最为敏感的风口浪尖。可除了忍耐,他别无选择,已经有了大哥忤逆在前,自己又如何同大哥一样向他们尊贵的父亲发出尖锐的质问,而现在,娘回来了,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事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在这个最高贵的家族中,比起那个无往不胜,天命所定的爹爹,娘亲却反倒更被视作的他们的保护与屏障,深埋在心底那所有的秘密都可以有倾诉的地方了,那必定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内室中,若水百感交集地看着自己的次子,只消一眼,她便完全放下了心来,此时的青雀还是四年之前的那个模样和心性,比之承乾更为沉稳的举止,可也少了几分不可捉摸的神色,她温柔地抚上李泰的脸,“做了父亲,青雀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李泰凝视着娘亲,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声音稳重了不少,“娘亲,你这些年到底……”
  若水打断了儿子的话,温和的说道,“娘没事,只是这个中的经历实在太过灵异,等回了太极宫,见了你大哥,再一块儿说吧。”
  “爹也不知道么?”李泰疑惑地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父亲。
  若水微微一笑,随口道,“你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什么消失不见这种理由,他又怎么说的出口。不过那个时候,娘确实也是从宫里突然不见的,你们这四年也着实冤枉了你们父亲。”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道,“青雀,这事以后再说吧,倒是你之前把末子他们给支走,究竟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李泰起身,将门掩实了,又吩咐郑吉所有的宫人都退出内殿,这才回到案几前坐下。
  “你那么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做什么呢?”李世民笑着将妻子揽在身边,这般随和的样子近年来实在是很少出现过了。
  若水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青雀和承乾不同,若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情,他决不会轻易的涉足,而宁愿沉浸在各类的古籍当中。
  “父皇,母后,有一桩事,儿臣觉得不能再拖延或隐瞒下去了。”李泰用的是一个皇子对他父母的正式称呼。
  李世民的神色微敛,“可是国事?” 
  李泰看着娘沉吟不语,却颇为凝重的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了,儿臣曾和大皇兄私下里说定了一些事情,向父皇隐瞒至今,实在是有我们不得已的苦衷。”
  “接着说。”李世民放在若水腰间的手微微一紧。
  “因为母后生死未明的缘故。”李泰说得稍稍含糊了些,“皇兄和父皇的关系也就一直僵持着,最初的半年,除了私下里不如从前那么亲密,在朝廷上皇兄并未作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可从贞观十一年开始,各种针对皇兄失德,我们兄弟不合,甚至父皇有意易储的传言就在朝廷内外,甚至是长安城慢慢的流传了开来,不少事情说得有眉有眼,不容的人家不信,可要查起来却并非易事,市井街坊之间,人流混杂,一个不慎,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所以,儿臣便和皇兄商议,不如将计就计,那些人不就是要看我们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么?我们干脆就一步步地做给他们看。甚至去年皇兄醉酒失态的那桩事,被有心人夸大其词甚至传到了父皇的耳中,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说到这里,他微微有些不安地停了下来。
  若水震惊地听着,脱口道,“瑶儿说,那一次,连舅舅也觉得不对于是出手查了很久,还是没见一点的眉目?”
  李泰点了点头,“是,儿臣和皇兄那时也有些惊讶,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不过,娘过去曾说过,藏得越深,行事却小心高明的人他们的目的也就越大,只要耐住性子等,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所以,皇兄借着脚伤也就故意不去早朝,装出很无能散漫的样子来,果然,父皇年初给了儿臣超过皇子的赏赐之后,有人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在我面前说一些怂恿争储的话来。”
  “那个人是谁?”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气,已经不仅仅是发怒了。
  李泰的嘴角微动,平静道,“是房大人的次子,房遗爱。”
  “房玄龄的儿子?”李世民怀疑地重复道。
  若水淡淡地出声道,“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二哥还是不要拘泥于这点上不放,毕竟倘若是房玄龄也不能相信,那这朝中大半的官员也必有异心了。”
  “母后说得不错,据儿臣查到现在,还没发现房大人和这桩事情有什么牵扯的。”李泰神色一变,“而真正有关的则是另两个人,这也是房遗爱自以为儿臣对储位势在必得之后才露出的背后之人。”
  李世民的眼神如寒冰般,冷冷道,“直接说吧,无论是谁,也不必有什么顾及。”
  李泰的声音突然异常清冷起来,“一个是下嫁到房家的合浦公主李莲,另一个就是吴王李恪。”
  话音落地,宽敞的内室中,寂静无声。李世民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那个一脸淡漠的儿子,“你还记不记得,他们一个是你的皇妹,一个是你的皇兄?”显然,他并未完全的相信李泰的话。
  李泰在父母面前重重跪下,“儿臣不敢忘记。不过当他们竟然敢派人将大皇兄的脚差些伤残,做出那种阴险而恶毒的事情之后,儿臣就没再把他们当作是同为一父所出的亲人,而只不过是不可不防的敌人。”
  “你说什么?”李世民面色森然道,“是他们把承乾给射伤了?”
  李泰的声音也是一沉,“儿臣已经派人把那个藏在树丛中的射箭之人从李恪手上救了回来,现下正关在王府里,他也已经把前后的事情全部给供出了。”
  “承乾知不知道?”李世民艰难地问道。 
  “儿臣在知道李恪他们三个之后就给大皇兄送去了密信,不过还是迟了一步,否则皇兄的脚也不会……”
  若水缓缓的起身,把李泰从地上扶起,“青雀,不要自责,有孙思邈在,你大哥的脚不会留下什么遗患的,放心吧。”
  说出了三年来只存在于自己和大哥之间的那个约定,李泰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尽管现在的他早已不是过去那个沉默的孩子,但对母亲的信任与依赖却没有丝毫的中断过。只见娘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与感慨道,“说了那么就,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和你爹还有些话要说。”
李泰深深地朝父母行礼告退,看着若水轻笑道,“五个孩子里,就属青雀最讲究礼数,这一点上倒是哥哥也越来越像了。”
  李世民的声音有些暗哑,“若水,你相信青雀方才说的话么?” 
  若水回转过身子,抬头凝视着他,反问道,“二哥是不信还是不愿相信呢?”只见对方双唇翕动,却没有出声,便继续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我说,这兄弟俩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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