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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相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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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玦未出声,再次伸手,一团幽青的从掌心生出,笼罩再那四枚玉片上,许久,青光散去,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师兄,刚才小弟所用的是两仪四象中的问天卦,青龙,朱雀,玄武与白虎所指小弟就不费口舌了,此卦怪就怪在青龙之上,立而不平,拨而不动……”
“你是说此子有真龙之相?”。。
孟阚惊呼一声,耿元符也是立马眉头紧皱,他看中杨延昭不错,但更多的是爱惜后者的才华以及借他来了却一桩心事。
可若是杨延昭有帝王之运,那情形就不一样了,虽说他不能逆天而行,但至少不会去顺而为之的铺路扫除障碍。
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小四,道门之人不染指赵家江山。
薛玉玦轻咳了两声,师兄与小四的约定他是知晓的,对于这件事他也不想过多牵扯,若是天命,虽然当年与九重拜天地结拜成兄弟,但死者已矣,比起江山流落到他人之手,还不如收入道家山门,或许借此来力压儒佛二家,一改千年来三派鼎足之势。
想到这,薛玉玦将话题岔开,“也不尽然,他的命格虽有青龙之气,但更多的是灰弥白厄,这正是本命星黯淡,应该是人死灯灭才是,或许存活于世已耗了他的大运势,所以才有这气数将尽之态,想来也不会登九五大鼎。”
耿元符的眉宇之间舒松了不少,好一会,再次开口问到,“此事暂且隐秘不谈,即便是派中的长老也不能相告,对了,玉玦,为兄在书信中问你之事可有眉目?”
“这个小弟还不能下定论,刚才粗略的瞧过,应该是经脉被阻,具体缘由还是暂不清楚,不过即便只是寻常的经脉受阻,也是有些棘手。”
薛玉玦的意思耿元符明白,听到他都这般说,心中不免生出些惊诧与失落,“难不成玉玦你都没有办法?”
“也许有一个办法可行。”
闻言那孟阚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你这个薛老三话说了一半,是不是故意吓唬两位哥哥,还不赶紧将方法道来。”
见孟阚低声呵斥,薛玉玦不由得连连摇头,苦笑着解释道,“师兄,不是小弟故意那般说,只是此法是我在北边游历的时候偶然所得,是一种巫术。”
“巫术?”
孟阚与耿元符都惊得失声,巫术可是蛮夷之地特有之术,曾在契丹以及西域盛行一时,其法诡异,大多凶残鱼腥。
数百年来,在几大宗派的联手打击之下,巫术已经鲜有踪迹,如今听薛玉玦提及这消失已久之物,怎能不有所吃惊?
“玉玦,你可知道派中的规矩!”
稍后,耿元符面如寒霜,低声对着薛玉玦喝道,一边的孟阚也是瞪着虎目,担忧却又恼怒的望着他。
“二位哥哥,小弟当然明白,只是偶然机缘结识了一巫术女子,本来打算将此事埋藏在心底,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得使腾出来,希望哥哥们替薛玉玦保密才是。”
语中带着些无奈,说完之后,屋子变得安静下来,耿元符与孟阚的脸sè没有丝毫的缓和,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薛玉玦给全部看透。
“不是吧,二位哥哥,好歹你我兄弟三人相识几十年,不会这点情谊都不念及吧?”
没有回音,薛玉玦的心生出一丝的焦急,“我说哥哥,你们不会真的要将小弟送予执法堂?”
依旧没有理睬,看着两人越来越冷峻的脸庞,薛玉玦不知为何有些胆怯,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两位要维护山门清规,小弟只有束手就擒,只愿你们年纪兄弟多年的情面,好生的照顾我那个徒儿。”
“哈哈……”
看着耷拉在座椅之上薛玉玦,孟阚与耿元符相视而笑,前者更是走上前,搂过他的肩头,“玉玦,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给你家哥哥说道说道可好?”
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孟阚,薛玉玦没好气的将他的粗壮手臂拨开,“想要知道,自己找去!”
两rì后,朔州城的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郭淮与莲蓉两人守在院子的外边,听着身后屋中寂静无声,心都不由得提上了几分。
“合德师兄,你说师父他能将延昭师弟的筋脉打通么?”
望着了望后边,半个人影都瞧不见,甚至一丝的气劲波动都没有感觉到,莲蓉秀气的脸颊上不禁浮出担忧之sè,柳叶眉也随之蹙了起来。
虽然她与杨延昭这个师弟相识也不过短短的数rì,所说之语也只是寥寥几句,但是对方谦虚有礼,谈吐起来温文尔雅,不用说少阳师兄称赞不已,就是莲蓉心里对这个同门不同师的小师弟也多了些好感。
疏通筋脉,常年跟随薛玉玦左右的她当然知道其中的凶险,不管是被施法,还是施法之人,都有着极大的危险。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虽然小师叔平时……”,说到这一旁的郭淮停顿了稍许,似乎在想个委婉的词儿,也许这对他委实有些难,抓了几下脑袋才继续道,“小师叔平时有些风流不羁,但医术的确是天下无双,而且还有师伯与我恩师,在一侧协助,就连少阳师兄也守在了屋内,应该是无大碍才是。”
“合德师兄说的是,你我还是守好这院子,免得有歹意之人察觉,坏了师父与师伯的大事。”
屋内,一个奇特的图案画在青砖之上,杨延昭正半裸着上身盘膝坐在其中,在他的四周摆着六只黝黑的碗,碗中盛着鲜红的液体,不断的晃动着,泛着妖异的光芒。
薛玉玦手持数根银针,回过神对着耿元符三人,“师兄,少阳,刚才说的话可清楚了?”
也许是第一次经历这逆天改命之举,不要说是徐少阳,即便是心已到止水不动之境的耿元符与孟阚都有了些许的紧张。
“没问题,玉玦,待你将银针插进延昭体内之时,我们便一道发功,顺着银针之势,用气劲将重开他封闭的筋脉。”
“好,那我开始了!”
低低的说了一句,薛玉玦将银针抛起,两只手不断的变幻着手势,那银针似乎在半空中被无数虚化的手影给波动,快速的闪动,构成了一朵青莲之象。
“莲起,慕血而生!”
一句口诀从他空中念出,接着薛玉玦的身形快速的移动开来,在几只碗之间穿行而过,经他行过之后,每只碗都在原地莫来由的转动起来。
转动越来越快!
等薛玉玦回到原处之时,数道细长的红流从碗中飞跃而起,朝着银针扑去,转眼间,将青莲染成了血红之sè。
手势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薛玉玦白皙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丝丝的汗珠,同样感受到一股古怪而又庞大气息生起的耿元符等人皆是将jīng神提了再提。
“红莲血,苍生易命!”
薛玉玦的双掌推出,那旋转的红莲顿时飞到了杨延昭的头顶之上,散着幽蒙的暗红光芒,顷刻间将他给笼罩其中。
“入体!”
又是一道手诀打出,那红莲瞬间化作几瓣鲜血yù滴的莲花,快速的传进了杨延昭的百会穴、神庭穴、膻中穴与气海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是现在!”
扭过头,薛玉玦对着早已经蓄势待发的耿元符等人道,后者闻言,身如脱弦之箭,眨眼间便冲到了事先说好的位置。
一时间,屋内生出了几道强大的气势,纷纷顺着银针所入的穴位打进杨延昭的身体,朝着筋脉往下走去。
“嗯……”
正在闭眼的杨延昭发出一声轻哼,虽然他吃了薛玉玦炼制的恍神丹,但是刺骨疼痛还是清晰的钻进了脑子。
整个身子犹如放在了火上炙烤一般,疼的他连嘴唇都咬出了血来。
但是杨延昭没有叫出生来,也没有说出放弃之言,仍是闭着眼,只是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早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之中,血也顺着指尖往下滴落,因疼痛而开始清晰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来到这一世,时间越久,他就越深刻的明白实力的重要xìng,想要走得远,站得稳,就得具有让人忌惮的实力!
所以,这次机会千万不能错失,否则,必定会遗憾终生!
要紧牙关,杨延昭只觉得身子里被数到强大的气势给冲击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让他备受煎熬。
突然间,那数到气势合成了一道,直扑他的丹田,使得他的丹田犹如爆裂一般,顿时一口鲜血吐出,再也忍不住的晕倒了过去。
“玉玦,怎么样?”
跌坐在地上,耿元符的衣衫已经湿透,满是紧张的问着正给杨延昭查探的薛玉玦。
白皙的手指在昏倒的杨延昭身上摸了几下,挂满汗珠苍白而又疲惫的薛玉玦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二位哥哥,成了!”
“太好了,哈哈,这小子终于有希望了,咳咳……”
孟阚豪爽的声音响起,但须臾便剧烈咳嗽,一侧的徐少阳赶紧忍着身子的疼痛上前给他抚着后背。
“师兄,少阳,赶紧将这颗丹药吃下,我们得赶紧离开此处,否者被发现就极为不妙。”
说道着,薛玉玦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取了一颗丹药,吃下后,甩给耿元符,稍后未作调节,将郭淮与莲蓉唤了进来。
二人进了屋子,立马慌乱起来,在薛玉玦的吩咐下将屋中阵图毁去,稍后扶起杨延昭,给他套了件长衫,一行人快速的离开了小院,上了停在小巷边上的马车。


 第九十三章 反噬

    待他们走了没多久,两道声影悄然而至,走在前方的中年人白衫飘然,即便是秋意已至,手中还是拿着一柄白纸扇,随意的轻摇着。
推开木门,几步之下,便见他身形已经到了屋中。
看着满屋的狼藉,来人将扇子合上,手在地上残留的猩红斑点摸过,放在鼻尖嗅了嗅,“竟然是黑狗血,圣功,你说这道家之人究竟在此做了些什么?”
。 。
身后之人落后半个步子,年岁似乎与他相仿,却是恭敬的应道,“师尊,从屋中气息来看,道家的三行者齐聚,虽使得此处澎湃着道家的天罡之气,但仔细感应,却还是能察觉那天罡之气下的一道yīn冷,再加上黑狗血,应该是在动用巫术才是?”
“呵呵,不错,圣功,你的武艺又jīng进了。”
“都师尊教导有方,徒儿才能有所长进。”
那白衫之人笑着将纸扇张开轻摆几下,“圣功你过为谦逊了,这都是你自己勤加苦练的结果,走吧,我们也该动身去华山了。”
“师尊不要查探究竟么?”
纸扇哗的一声合上,身形已到了数丈之外,飘渺的声音顺风传来,“还有什么好查探的,即便是道家的人使用巫术,此刻,你我师徒也没证据,难道单凭这屋中的道家天罡之气和黑狗血? 。 。
况且儒道两家本来就面和心不和,待有人来此地时,天罡之气早已经荡然无存,为师只会被世人所轻视,认为是派中指使为师栽赃陷害。
至于道家三人的行踪,找到了又如何,凭借我们二人的身手,怎会敌得上耿元符?所以,还是早早的启程,与你两位师伯汇合,前往华山才是。”
“师尊说的极是”
身后之人面sè恭敬的应了一句,继而也步履虚动,快速的随着白衫之人消失在狭长幽深的小巷尽头。
晨光初洒的小院,杨延昭一身青衣随风微动,站立在小院中已有两个时辰,双目紧阖,仰着的脸朝着东方,朝阳略带些许红sè光晕的金黄sè将他本就白皙的脸染的更加俊气。
许久,杨延昭动了,口中念着细不可闻的口诀,脚步轻缓的移动着,立于中宫,踏入乾卦;趟踏入兑卦,前趟踏入离卦;
稍作停息之后,右脚弧线向左入震卦,左脚直线向前再回中宫;右脚直线向左入巽卦,左脚弧线向右入坎卦;
然后右脚直线向右踏入艮卦之中,左脚弧线向前趟入坤卦;右脚直线向前踏入中宫。身形轻柔,如同随风在动的青sè衣衫,散着淡淡的宁和。
一遍又一遍,重复的走动着,顿时将几个动作变得绵绵柔长,若是仔细的盯着看,似乎能看到身影之后像是拖着淡淡的残像。
练了大半个时辰,杨延昭这才稳住了心神,将额头的汗水擦去,毫不理会脚下青砖上的尘土,直接闭眼坐下,双手结成莲花之状,气息逐渐平稳,须臾便成入定之状。
不远处,徐少阳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身边聚集越来越多天地之气的杨延昭,而他身旁的郭淮则是少有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延昭师弟如此刻苦,让郭合德都为之汗颜。”
闻言,徐少阳则是露出少许的笑意,“合德有些事情,未经历过,终究是难以明白,若是你一直努力都无法感受到气劲,无法修炼功法,是该多么的沮丧和绝望。
后来,有一天,情形突然逆转开来,就像有了新生,内心骄傲而又倔强的小师弟怎么会不加倍的努力?”
“少阳师兄说的是”,郭淮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延昭师弟天资聪慧,有如此的勤练不息,要不了多少时rì,就能再次突破了,进入到凝化境界了。”
“恩,有小师叔的丹药调养身子,再加上这般的苦练,也就在这几rì了。见延昭的模样,应该出不了差池。
合德,我们还是去看看你我恩师与小师叔,那天受了些创伤,怕是要休养一阵子了,但愿不会影响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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