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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民国黑社会-第9章

小说: 民国黑社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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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有个姓朱的颜料商;资本颇厚;盈利10余万。一日;他在一家戏院看戏;见隔座一女子;仆妇环侍;气象华贵;俨然大家气派。朱某素有〃寡人好色〃的毛病;正想与之搭话;忽见女子袖中一丝巾落地。朱即拾起归还;女亦落落大方地鸣谢而纳于怀。由此不时向朱投来一瞥;朱以目光相答。散戏后;那女子登车而去;朱某犹翘首目送。此时忽来一个小马夫告诉他:此女即某里某号某公馆的姨太太。言毕离去。次日午后;朱某按小马夫所说的地址去寻访;果见门上高悬〃某某某公馆〃五字;惟大门紧闭;毫无所见。朱某在门前往返数次;正要返回;抬头忽见窗口斜倚一人;正是昨天所遇女郎。她向朱某频送秋波;并命小婢开门引路;朱某入其室与之交谈;始知其夫是前清〃某大人〃;在沪上有小公馆四五处;此间不常来;朱某遂得经常乘隙而入。往返月余;见这位姨太太女友甚多;来者多是珠围翠绕;雍容华贵。且对朱某都不回避;经常一起搓麻将;玩扑克;斗牌九。一日;朱某收帐返回;路过其门而入;则已有三四女友在那里摇摊。姨太太见朱某到;即问道:〃从哪里来?〃朱某告诉她是收帐回来。姨太太老实不客气地打开钱包;看看钞票甚多;当即放还包中说:〃我们俩合摇一摊;怎么样?〃朱某本不喜赌钱;然而为了讨得美人欢心;便答应了。姨太太便捧着皮包而坐;高举摊盆;大摇特摇;正在〃青龙白虎〃兴高采烈之际;忽有一个小婢提着茶壶急奔而来;喊道:〃少奶奶;不好了;老爷回来了!〃朱某一听;吓慌了手脚;急想逃跑。姨太太道:〃别怕;且到女仆房间暂避一下;如果马上跑出去;肯定会撞见老爷;反而容易暴露。〃朱某听从她的话;急急忙忙随小婢前去;战战栗栗地躲在房间;一会儿;果然隐隐约约听到所谓老爷者谈话的声音。好久好久;姨太太才偷偷地跑来说:〃你赶快跑;老爷上厕所了;这是个好机会;明天你可再来。〃此时朱某但求脱身;连钱包也无暇顾及;抱头鼠窜而去。急行至里弄口;雇车返回店号;心头犹狂跳不止。次日;复往访问;但见大门紧闭。等到傍晚;仍不见一人出门;惟有公馆铜牌高悬如故。后又侦查数日;情景依然;朱某又不敢叩门;只得怅然而返。原来所谓姨太太、老爷、女友;皆拆白党一伙。
吓骗。
即以恐吓之手段;达到勒索钱财之目的。旧上海就有一种黑社会组织叫赫诈党;这是一个专门以吓骗为职业的庞大的流氓诈骗集团。其常用的一种吓骗方式叫〃送炸弹〃。
所谓〃炸弹〃;真真假假;有纸炮;有装炸药的洋铁罐;也有土制的真炸弹;总之;掷地有爆炸声;能起到吓人之作用者;他们都称为〃炸弹〃。其吓骗对象起初多为游乐场、戏院等老板。试想;这些场所多赖观众游客以盈利。倘若时有炸弹光顾;闹得人人惶恐;谁愿花钱买罪受?必弄得门庭冷落;终将倒闭。赫诈党正是抓住这一层;以〃送炸弹〃来勒索钱财。
〃送炸弹〃一般有三部曲:第一部是〃致函〃;就是发恐吓信;内容大抵是〃请于某月某日送若干钱到某地点;若不予答复或不能答复;将于三日后以炸弹光顾。〃那些剧场老板为求息事宁人;深知此等流氓势力甚大;多半是忍痛花一笔巨款买个清静。但也有不予理睬的;于是赫诈党就续上第二部曲:〃送弹〃。因送弹之事既须秘密又极危险;故往往不遣同党;而用少数金钱诱使街头小瘪三去干。虽有当场被破获者;但被抓的不是同党;不会牵出主使者。其目的仍是使被吓者见弹而生惧;双手将黄白物献上。炸弹送到游乐场某个角落后;赫诈党立即给游乐场老板发出一匿名信;谓〃已致送炸弹一枚;安置场中某处;请即检出〃。如言往觅;果然检得一枚炸弹。因恐一经张扬;生意全被吓跑;是以老板讳莫如深。于是;赫诈党便演出第三部曲:抛掷。其目的并非伤人;而是使这些游乐场所的经理闻爆炸而生门庭冷落之惧。起初大抵扔些纸炮、洋铁罐之类;而后愈演愈烈;会使一些游客观众受伤。直到要求得到满足;赫诈党的吓诈活动才会暂告一段落。
在这三部曲中;又常穿插使用一些旁敲侧击之法。如遍寄信函于某游乐场附近的各家店铺;谓〃将于某日以若干磅之炸弹奉赠该场;诸君若不从速迁移;恐遭殃及〃。同时又致信该场职事人员;嘱其〃迅速辞职;不要恋恋于微未之薪俸;而遭玉石俱焚之惨祸〃。另一方面又致书该游乐场;增加要价之款项;由2000元至万元不等。于是;各店铺老板找该场经理磋商解决办法;该场职员亦群起恐慌;该场经理弄得内外交困;只得就范。
上海有家大游乐场;经营者是一个著名大滑头。有一次居然也收到了一封索款2000的吓诈信。此人对其中黑幕阅历最深;深知这类亡命之徒人数甚众;且在暗处施其狡计;若与其硬顶;将防不胜防;永无宁日。于是亲自携款;找到吓诈信所具地址;果然有人出来接待。他便自陈来意;先说明游乐场生意不佳;且诸位的要求我无法报告各位股东;因为各股东成份不一;经历不同;能了解诸君经营之事业的很少。如果我向他们报告实情;势必不肯承诺;甚或有人会报告捕房;大动干戈;弄得我们双方都蒙受不利。因此我特地亲自前来;掬诚相告;并带来私人款项千元;以备诸位茶酒之需。说毕;便献上一大卷钞票。那接待者再三称谢而收;拍着胸脯道:〃俗话说:'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既受先生厚惠;今后凡属先生管辖范围之内;一草一木;我们都愿负全责。〃大滑头乘机请求保险;那人慨然允诺。从此以后;同是游乐场;它处事故频频;而该场平安无事;生意发达。赫诈党之狡狯;尤其表现在收赃机关的安排上。因为寄吓诈信;总是希望被吓者以金钱奉献;这就不得不予信中标明真实地址。但又深恐被吓者接信之后;报告捕房;按图索骥;机关势将立破。对这个两难问题;他们采用了这样一种自全之策:先于同党中选出有眷属者;借其住所作临时收赃机关;吓诈信中即标明此处地址。信一发出;立在机关四周分布同党多人;宛如站岗放哨一般;用种种暗号传递消息。遇有事变;瞬息即达。如果来的是官厅侦捕之人;则其人未至;机关中早已得到消息;只剩一二妇孺;即便捕去;也不怕不放。而被捕者一旦被释;此辈便以此为藉口;或抬高勒索之款额;或提前送弹以示报复。更有一种勒索手段;恐吓信发出之后;不待被吓者至;先派一至二人登门求见;或应被吓者之招前往谈判。虽然偶尔也有被捕送官之事;然而商民大半乃怕事之辈;不敢得罪这伙亡命之徒。所以;赫诈党敢于公然派代表出面;磋商条件;秘密往来;大多被尊为座上客;没有人敢动其毫毛的。吓骗之术;起初仅及于游乐场所;后来渐渐扩展到其他行业;其中最为惊人的是;上海南北瘪三数万人;敲诈包造房屋的水木作头之一幕。包造房屋;是旧上海的一种大好生意。承包者旧时称之〃水木作头〃。起初;凡遇水木作头承包建房;流氓瘪三辈必群推代表;前往索取酒资;纷扰不已。作头为求安静;只得稍稍应酬。但瘪三种类繁多;各不相属;前者既去;后者又来;作头不胜其扰;便向此辈交涉:今后须推出首领;担保安宁;否则不予理会。不久;便有两个瘪三来访;自称是瘪三首领孙坤的代表;要求索取作头正在包建的某处工程费用500元。作头大怪;因为以前开销瘪三;每次不过数百文;今天却狮子大开口。磋商许久;无结果而散。两瘪三代表临行时威胁道:〃小兄弟辈今后若有野蛮行动;莫怪莫怪!〃从此不再见到瘪三踪影;时间一久;作头也就淡忘了。
一日;天刚破晓;作头忽得急报;急忙奔至造屋地点;则见连日运来的各种建筑材料均已不翼而飞。看守人报告说:夜间丝毫未听到声息。作头大惑不解:工地上堆积如山的砖瓦木料;靠肩挑手搬;少说也得百十人。天下窃贼;岂有成群结队至于如此之众的道理?研究半晌;断定为瘪三所为。正打算报告官厅;请求查办;而那两名瘪三代表不请自来;一见面即承认小兄弟辈野蛮无礼;请求海涵。所有砖石木料现在都堆积某处;首领早已选派老实可靠的兄弟前往轮流看守;并严戒众兄弟不得损坏遗失。今特派我们二人来此请罪;云云。作头闻言;明知是此辈因前次谈判破裂;有意大显手段;以达到勒索金钱之目的。且此辈自恃人多;又兼无赖;捉将官里;也无所惧;仍惟调停一法可行。磋商结果;以200元了此公案。交款之日;首领孙坤应作头之邀请;亲临某茶楼。时值严冬;孙坤身着狐裘;侍从环立;哪里有一点瘪三相!相见之下;先向作头道歉;继而说道:〃造屋地点;从今日开始;派众兄弟担任守护;直到竣工之日为止。砖木材料之类;若有一草一木的损失;惟兄弟我是问。前次搬运的材料;当责令众兄弟于一日内搬还;如有损失;亦惟兄弟是问。〃说罢;扬长而去。此后;所失材料;果得完壁归赵;直到工竣之日;也再无瘪三惠顾。
然而;自开此恶例之后;其他作头包造房屋者;简直不胜其敲诈。偷料犹在其次;设或不肯出钱;则扬言房屋垂成之日;纵火焚烧。众作头聚议无策;只有花钱买平安一法。久而久之;遂成惯例:楼房每间五角、平房三角。工程尚未破土;〃规费〃已先送出了。
诈骗。
即施用各种奸诈之诡计以行骗。此类诡计;不胜枚举;这里略举数例。
(1)纵火图赔。
都市奸诈之徒;有专以放火为发财捷径者。方法是;先在亲友处挪借若干资本;开一滑头商号;货物务求充足;装璜务求富丽。布置既定;然后向保险行请求保险。保险行派人查验;资本果然不少;遂同意保险;给予保单。数月之后;货物渐渐售净;乃将店铺付之一炬。保险行不得不如数赔偿;其实店内所存;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巨万资财;早已移存它处了。此种鬼蜮伎俩;渐为外人觉察。起火之家;保险行必先查明起火出于无心;方允赔偿。于是;奸徒就想出了新的狡计。有个青浦的无赖钱某;落魄沪上。效法上海放火发财者;回家变卖家产;得数千金;于闸北总局路开了一爿米行。行中米粮自地面堆至屋顶;满满实实;不下二三万袋。都是他找关系运动各米行寄存于此的。开张数日;即向某保险行请保火险10万元;得到保险行的应允。过了一个月;又在米行紧隔壁秘密开设一爿弹花店;专为居民弹旧棉花。数月以后、行中寄存之米渐由各米行运去;所存无几。一天夜里;弹花店忽然起火。风势甚紧;瞬息间延至邻舍。比及保险行救火车开到;则米行已化为焦土。事后;保险行派员调查;则失火者系邻家。要追究弹花店;则该店并未保险;只得如数赔偿。钱某遂以数千金资财;换取10万元赔款;成为富家翁了。
由邻家放火;闻者已叹为观止。岂知上海还有一种人专以包放火为业者。有个姓张的洋布店老板;由于经营不善;连年亏损;行将倒闭;商之于密友孙某。孙某问他有没有保险;张答保有火险5万元。孙某道:〃既如此;何不放火?只要付之一炬;不患保险行不照价赔偿。〃张某连连摇手:〃这一着我不是没想到;一则怕放火不成;二则怕放火虽成;一旦被捕房查出;反获纵火之罪;还是另想良策吧。〃孙某笑道:〃你也在为老上海了!难道没听说上海有为人包放火的吗?你如有意;我当介绍一人;包你一炬成功;毫无可疑痕迹。〃张某当即依言。过了几天;该洋布店果然失火;救之不及;延烧至十数家。保险行派人调查;则火起于店堂之内;原因是保险灯下坠所致。一再查验;绝无纵火痕迹;只得照5万元赔偿。
(2)连环妙计。
上海有骗子金李二姓;暗中立一契约:由金某将黄包车50辆出卖与李姓为业;每辆120元;计6000元。李某出6000元买下这批黄包车后;仍交金某经营;每月坐收750元的车租。而金姓将车出租给车夫;每月租金除交李某以外;净余300元。局外人无不以为这是于双方都有利的买卖。惟于李某一方;当时一文未得;却要先交付6000元;因而要求金某找一保人;此亦情理之事。金某当即拟好保单;单内言明担保金某必不走失;每月车租如数交纳;金某如有意外归保人理处;不得推倭;等等。复向各车行租得黄包车数十辆;布置妥当;然后拿着保单到邻近车行寻保。只见他口若悬河;说明情由;动以厚利;自有一般贪图小利之人被他说动了心。有个吴某闻言;心想既有价值相当的黄包车在手;又有每月如此厚利;金某何至于忽然逃走?且近在咫尺;即使有个风吹草动;也便于察访;而能坐得若干酬劳;何乐而不为?于是欣然签押盖印;为之代保。此后;金某也不时来往;力言营业如何发达;按期致送酬金。吴某得此微利;喜不自胜。
忽忽10月过去;某日晨;吴某正在店中办事;忽有某包探手持白纸一张;入访主人;见面后即命吴某签字。吴某茫然不知何事;索纸一阅;则见上书:〃李某所控吴某一案;准于某日下午三时将该被告投到本公堂候审无违。〃吴某大惊;不知李某何人;所控何事;只得在本人名下画一〃十〃字;付之而去。次日即是堂期;吴某只得挺身到堂候审。堂上即将保单掷下;问道:〃保单上是你的签字吗?图章是你的店号盖的吗?〃吴某只得答〃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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