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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江山国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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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玄甲精骑
  
  正待双方剑拔弩张之时,那小女孩咿呀咿呀地突然说了几句,那抱着小女孩的年轻女子一愣。
  当即小女孩对着李重九他们一比,然后对着李重九一指,作了个点点头肯定的神色。
  那小女孩的妈妈抱起了她,看向旁边那汉子,言道:“当家的,我们可能弄错了。”
  那大汉一愣,当下没有开口。李重九抱拳言道:“这位兄弟,你看地上这几人,这才是强掳你女儿的,皆已经被我们杀了,确实别无他意。若是不信,你可看你女儿,是否对我有畏惧之色,若我是劫匪,她害怕还来不及的。”
  这名大汉一愣心道,正是啊,女儿虽不会说话,但是反应却不会有假。
  这大汉见了,当下一脸羞愧,当下言道:“是某错怪了大哥,实在难堪。”
  李重九未开口,一旁昙宗哼地一声,言道:“不识好人心,师兄,这等人不需理会。”
  这大汉见了是羞愧难当,李重九正色言道:“此事算了,让你女儿小心一点,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当然,当然,”这大汉言道,“大恩不言谢,告辞。”
  说罢这大汉似感到羞愧,故而一并退下,不多时倒是有人送上大块大块新鲜鱼肉,以及炒米。
  李重九知是那大汉所赠,亦不客气,众兄弟们皆是好几日,没有开荤了,当下有新鲜鱼肉食之,皆是大快。
  到了次日,天色明亮时,李重九已盘膝睡着正酣,一夜完毕,众兄弟们皆是冻得一夜没有睡好,他倒是神清气爽。
  修行养生功数年以来,李重九已近大成,几乎达到寒暑不侵的地步。
  就在众人乘着天亮暖和一点时,想再睡一个回笼觉时,李重九却突然站起,目光看向东面。
  李重九当下一伏地,听了一会,脸色微变,当即站起众人,喝道:“众兄弟,立即上山。”
  李重九一声大喝,所有人皆是一醒。这七十多个弟兄战场征战多年,早养成了只服从命令,不问为什么的习惯。
  当下没有疑问,直接就同李重九一道,向附近的一座山丘奔去。
  众人走得飞快,不过多时已奔到山丘顶端,而这时候李重九在山丘顶上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出现在东面。
  从山丘上看去,这队人马前锋尽是骑兵,并一人双马,披着铁甲,其后则是步卒,显然是官军的人马,兵力有数百之众。这时众人明白李重九的意思,逃到山上,乃是抗拒骑兵冲击最好的办法。
  山坡之下,流民头子王麻子也知道官军自己靠近。
  王麻子此刻不由踌躇了起来,官军人数不多,但比自己这帮乌合之众精锐。但是要他弃这群流民而走,那么一直以来自己笼络流民纳为自用的目的,也是功亏一篑。
  必然打场硬战,激发这群泥腿子的血勇之气,否则他王麻子在这并州地界别想有,临汾母端儿,绛郡柴保昌那帮呼啸十几万人的声势。
  当下王麻子命令手下从林中驱赶百姓一并而出,上万人在平原上摆出队列,准备拦截这路官军前进。
  官军见流贼拦路后,放慢下速度,开始布阵。
  李重九凝目看去,只见官军之中一斗大的李字旗飘飞,不由言道:“看来是李渊的兵马,只是不知道下方统军大将,哪一个乃是李渊。”
  李重九话说完,一旁的昙宗开口问道:“师兄,你说一会打起来,我们是帮哪一边?是帮官军,还是帮流贼。”话说回来,李家镖局当初在山西立柜的时,单雄信出面,请并州地头上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正有母端儿,柴保昌。
  说来李重九他们与并州的流贼也算,很有交情的,至于李渊李家,他和李家有多少交情,他也说不清。李重九不由想到了两年未见的李芷婉,在少室山的日子,略有寂寞,除了练武,练兵,闲暇的日子,偶尔会记起李芷婉的一颦一笑来,不知对方近况如何。
  不过就算下面是李渊在,他也不能厚着脸皮上去喊一声,未来岳丈。
  所以山西的流贼,还有李渊所领导的官军,与李重九而言,既好像都有那么一点关系,但实际上却又攀不上关系。
  李重九听昙宗这话,摇了摇头,言道:“哪边都不是好东西,不要相帮。”昙宗听了哈哈一笑,言道:“正是,正是。”
  二人说话之间,双方已开始接阵。
  王麻子一方的流贼,人数众多,当下开始主动挑衅,向官军进攻。
  王麻子数日来的恩惠,不由说也是有效果的,当下真的有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命之徒,跟着他冲击官军阵势。
  而李家这一方的官军十分沉得住气,流贼上前进攻时候,先扎稳阵脚,以弓弩射之。
  流贼数度进攻不果,在士气低落之际,李家官军这边出动骑兵。
  这骑兵皆着玄甲,出动之际犹如风雷,显然就是李家自己的曲部玄甲精骑。玄甲精骑冲阵时先不冲击流贼阵势,而是从左到右横向直奔,骑兵在马上放箭。
  这一幕好似三国志游戏之中的奔射。
  衣衫褴褛的流贼,怎么可能遮蔽住弓箭从天而袭,当下阵势顷刻之间就行崩溃。官军的骑兵转而一拥而上,对着流贼崩溃的地方切入,以长枪大刀在马上砍杀。
  昙宗看着一幕是瞠目结舌,指手画脚地言道:“师兄,我这才知道战阵之上,武功再高也是无用了,若是几百骑兵,亦是也是如此一溜箭射来,我昙宗只有去西天参拜佛祖了。”
  说到这里昙宗不住用手肘捅了捅李重九,言道:“师兄,师兄,我们他**的也要搞一支骑兵。”
  李重九听了点点头,这绝对是当然的。
  转眼之间,王麻子的近万流贼军队,被官军一击即溃,当下溃不成军。
  李重九于山丘上看去,流贼们开始崩溃,逃亡,一片哭爹叫娘的声音。李重九分明看得那王麻子的首级,被一名玄甲骑兵砍下,高高用长枪挑起。
  王麻子或许没有想到,他的王图霸业大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昙宗摇了摇头,言道:“阿弥陀佛,这些流民是无辜,但希望官军们手下留情。”
  正说话间,这时一伙流民已是直接奔上了山坡。而这时官军一路骑兵正碾着追杀在后面。
  “师兄,怎么办,是战还是走!”
  李重九看了一眼官军向山头上的冲击之势,言道:“除了这山丘外,皆是一马平川,到了平地,骑兵一冲只有死路一条,眼下大家先自卫再说。”
  “布阵!”
  听到李重九指示后,昙宗大喝一声,当下七十多名少林俗家子弟,皆举起齐眉棍在山上摆开了一棍阵。
  
  第六十九章一箭惊敌
  
  官军的队列之中,一行二十多骑具装骑兵驻马于后。
  在具足骑兵之前,有一名相貌慈和的老者,着一身明光铠,正高坐马上。这老者虽是主将的模样,但是马边却放着一张大弓,以及四袋装着满满的箭囊,显然亦是公马娴熟之将领。
  那老者捏着美须看着战场,神情颇为专注。
  这时一旁一名文官打扮的人,骑马来到老者身旁,言道:“唐公马到功成,一战击破顽匪王麻子,先声夺人,在此下官先给你道贺了。”
  那老者温和地一笑,言道:“周明府,王麻子不过是乌合之众,这河东之地(注一),我看那母端儿,柴保昌才乃是劲敌。”
  周县令听老者这么说,亦是点点头,对方这数年来,听说一直招天子之忌,故而大概处事谨小慎微惯了,这次外放担任一方大员,可是龙游大海,不过就算如此,对方说话也不敢放得太满。
  周县令言道:“唐公可谓是猛虎博兔,亦用全力。但望能早日剿灭匪患,这河东地界百姓之安宁,就一切仰仗唐公了。”
  老者点点头,正待说话时,这时却轻轻咦了一声。
  周县令诧异问道:“唐公何事?”
  这老者将马鞭指向右首一处山丘上,言道:“此山上有一路来历不明的人马,布阵之际颇有章法,我看不是一般的流贼。”
  这时老者回首问道:“攻那山头的,是哪位将领?”
  这老者身后,一名少年,言道:“回禀大人,是长孙叔叔。”
  这少年亦是身穿明光铠,虽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但却是目如流星,有一股英武气概,看着战场上的厮杀,颇为跃跃欲试。
  话说间,长孙顺德带着二十多名玄甲骑兵,赶杀流贼上山,正杀到了半路,突然见到前方有一路军马,挡在陆前。
  这路军马颇为奇怪,前方之人皆是手持长棍,其后还有弓箭手举弓。
  长孙顺德喝令部下停下,他审时度势一番,对方队列成伍,显然并非是一般一盘散沙的流贼。他心知如此,若步兵布成阵势,骑兵不可以硬冲,况且对方又是居在山上,骑兵进行仰攻,极度不利。
  正待长孙顺德勒马时,这时对方那边传来声音,言道:“我等并非乃是流贼,不过是过路之人,还请放我们一马。”
  长孙顺德如何相信,冷笑一声言道:“废话少说,若不是流贼,为何对抗官军,放下兵器,我等自会辨识。”
  话音未落,突然山上对方言道:“说话之人,可是长孙兄否?”
  长孙顺德一愣心道,这流贼之中,居然有人认得自己。长孙顺德当下策马趋近几步,仔细辨认对方,看明白后喝道:“好啊,是你这小贼。”
  山丘之上,李重九摸了摸鼻子,心道难道李家之人,都只会用小贼二字来称呼自己吗?
  不过眼下形势比人强,李重九只能抱拳言道:“正是在下,长孙兄别来无恙,三娘子可好?”
  “呸!”长孙顺德重重吐了口唾沫,喝道,“小贼,就你也配提我们家小姐,今日也好,就让某收拾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
  长孙顺德并非心胸宽广,那日李重九与李芷婉长亭相见时,对方对自己可是毫不客气,嘲讽自己辜负长孙之名,眼下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长孙顺德一抽马槊在手,正待呼喝部下一起上前时,突然听得前方崩地一声,弓弦而响。
  长孙顺德暗道一声不好,正待来个镫里藏身的时候,突觉得头顶一轻。
  长孙顺德转头视之,只见自己的头盔,居然被对方一箭射落在地。
  这一下惊得长孙顺德差一点摔下马来,对方出手如电,还未见怎么拔弓,箭就已经出弦。
  长孙顺德当下抬头看了山头上那李重九一眼,浑身上下冷汗齐冒,心道方才那箭若是偏移下个两寸,自己哪里有命在,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这一下不仅长孙顺德身后,身后骑兵亦是不由骇然。
  若是以铁骑冲击山头,或许可以攻得下,但是长孙顺德自己,肯定要死在对方箭下。对方饶自己一命,长孙顺德并非不知道进退的人,不好再攻单了,当下他将马槊一挥,挑起头盔,灰溜溜地撤下山去。
  战场之上,官军冲击之下,流贼所催披靡。
  作为官军将领,那老者并没有约束部下,而是放任他们屠之,甚至连俘虏亦不收留。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眼下整个河东地界,连一颗米都收刮不到,官军自己都只能勉强果腹,哪里来得多余米粮收容俘虏。而这些流民若是让之放任而去,在找不到粮食的情况下,不用几日,又会复出四处抢掠村庄。
  心狠手辣实并非有意为之,实乃是迫不得已。
  老者见此长叹一声,待不忍去看,这时候却看到长孙顺德垂头丧气地,带着部下从山上,撤回本营。
  老者不由讶然问道:“顺德,你这是作何?”
  长孙顺德当下拱手,一脸无颜见人的模样,言道:“回禀唐公,贼子箭术着实了得,某攻不下那山头。”
  老者不由讶然,言道:“顺德,你将经过说来一遍。”
  长孙顺德一脸羞愧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者与那十七八岁的少年,二人对望了一眼,皆是露出震惊之色。
  老者问道:“你说那小贼,五十步外,抬手便射,就一箭下了你头盔?”
  这老者自负自己的箭术,当世无匹,他年少求亲时,几十步外,各射两箭,皆中屏风之上的雀目,惊退一并竞争者,终娶得绝代佳人,一时传为佳话。
  而长孙顺德口中所说之山贼,竟然五十步之外,射落头盔,若非对方手下容情,长孙顺德已亡命箭下了。
  这样箭术直追于自己,居然流贼之中,有这等出色的人物。
  听老者询问,长孙顺德一副不服气地,言道:“或许是那小贼一时侥幸,恰巧而为吧,谁知道呢,以前倒是没听闻,那小贼有何厉害的。”
  老者皱眉言道:“岂有这般巧合的。”
  一旁那十七八岁少年,却问道:“长孙叔叔,你说那小贼居然和你熟识,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顺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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