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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山国色-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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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上饭食之后。
  双方推杯食肉,气氛欲佳之时,李虎举杯向单雄信言道:“单庄主,此番我七千寨被朝廷围剿,失了根基,成了丧家之犬。并非我冒昧,只是山寨四百多口饭食尚无着,冬无衣遮,头顶没有个片瓦遮盖,故而才在此恳求庄主。希望庄主能帮我们一手,缓一口气,此恩当永世不忘。”
  当下一名似乎在单雄信面前,颇为说得上话的管事对李虎,言道:“李大当家的,今年朝廷征伐辽东,为了打点上下,二贤庄内外都颇为紧困,方才你也看到了,庄内还有好几百庄客,皆托庇于门下。”
  “呸!”单雄信啐了一口,喝道,“李大当家,这二贤庄虽不比皇宫,但住下四百口人,不成话下。”
  有单雄信如此一诺,众人皆是大喜。李虎连忙起身拜谢。
  傍晚之时。
  一行二十多骑在石艾县县衙前停下。马上下来四五个人,直入县衙而去。这时县衙门口的几名衙役见之,正要手持着水火棍拦上去,但见了来人,连忙退下在一旁点头哈腰。
  这四五人,直入县衙中堂。而中堂之上,那位殷县令,率军围剿七千寨的白衣书生,高坐于桌案之上,正持笔似在批改着公文。听闻有人来,殷县令抬起了头,本是紧绷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起身离椅。“三娘。”殷县令笑着言道。
  李芷婉着仕女骑服,站在公堂之上,见对方笑迎,眉头微皱,不过仍是施礼言道:“开山兄。”
  “请坐!”
  殷开山县令坐回了椅子之上。一旁衙役上来搬了一张矮交椅给李芷婉。
  李芷婉开门见山地言道:“开山兄,我此来是为了七千寨几名被押的山贼。”
  殷开山将手一抬,言道:“此几名山贼,我已批了公文,不日处死。”
  李芷婉变色言道:“开山兄,这一来一去,你公文尚未报知郡府,朝廷,却私下决断,这不合规矩。”
  殷开山笑了笑,言道:“三娘,你有所不知,近来各地流寇作乱,流毒四方,朝廷下文,凡各地州县遇流寇,皆是可自行决断,不必报之。”
  李芷婉双目一眯,言道:“但按照本朝刑律,这等山贼流民亦罪不至死,最多乃是徒刑。”
  殷开山挥了挥手,笑道:“对于这类不服王化之山贼,当用重典,何况公文已下。”
  “殷明府,这可是数条人命,岂可草率处置,若是明府执意,我当报之郡守。”
  殷开山微微一挫,看了李芷婉一眼,当下沉默了一会,言道:“三娘,我这可是为你出气,这些山贼冒犯于你,难道不该杀之吗?”
  李芷婉摇了摇头,言道:“此事已过去了,实话言之,这伙山贼本已答应于我,准备接纳朝廷招安,但是阴错阳差,却为殷明府,你率军围剿。”
  “此事因我而起,而死了几十条人命,现在我只能尽力弥补,使我李家名声无碍。”
  殷开山听后笑道:“区区山贼,杀了也就杀了,何劳三娘你亲自费口舌。你放心,我定然会将之斩草除根,不为李家留下丝毫后患。特别是那个抢你上山的小贼,我必然抓之,将他千刀万剐。”“开山兄!”李芷婉面色一沉,当然霍然站起言道,“你乃是我大兄的好友知交,故而我本想此事拜托你周旋一二,眼下看来是我来错了。”
  殷开山不动声色,当下背过身去。
  “请恕我冒昧了。”李芷婉当下快步离去。
  听着李芷婉的脚步远远而去,殷开山看着县衙内的璧照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言道:“芷婉妹妹,你的性情还是一点没变,若是你能求我一句,千难万难之事,我都替你办了,又何况眼下区区此事。”
  又沉默了许久,殷开山转过身来,将桌案上一叠公文拿起,喝道:“来人。”
  “是,明府。”一名衙役上前。
  殷开山当下拿起一叠墨画着人物头像,可以看出上面此人与李重九竟有几分相似,下面还明确说着他的身高,面貌特征。
  “将此贼杀我旅率,队正,伙长三人,罪不容恕,我誓要将他,缉捕归案,明正典刑。此海捕发至太原,上党,河内、长平,还有雁门、马邑、定襄、楼烦等边郡也不要漏了,提防对方逃至塞北。”
  “告示贴出去,就说遇上此人,生擒者,赏钱五十吊;杀之者吊,赏钱三十吊!去办吧!”
  “是,明府。”当下衙役匆匆而下。
  石艾县的客栈之中。
  当李芷婉风尘仆仆地下马赶回时,剑雪迎了出来,焦急问道:“小姐如何了?”
  李芷婉摆了摆手,言道:“那殷开山一口拒绝,救人之事,恐怕难了。”
  剑雪听了不由紧张,言道:“殷开山,不是大郎君的好友,怎么这地却不卖我们李家面子,小姐,是否让大郎君去信。”
  李芷婉皱眉言道:“大兄在怀远镇,这去信一来一往,人头早就落地了。”
  剑雪听了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随即李芷婉凝思想了一下,言道:“殷开山不过一介县令,如何亦不能强项,我这就写信给郡守,再奉上足够的钱帛打点上下,量殷开山亦不敢如何。”
  注一:《唐国史补》所裁唐代酒名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荣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别南之娆春、河东之干和、葡萄,岭南之云溪、博罗,宜城之九酝,浔阳之泪水,京城之西市腔、暇蟆陵、郎官清、阿婆清,又青三勒浆类。酒,法出波斯,三勒者,谓摩勒,毗梨勒,诃梨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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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自谋生机
  
  听闻李芷婉要动员如此大力量。
  一旁李家玄甲精骑的头目,劝阻言道:“小姐,为了一个山贼,费如此代价,既得罪了殷县令,还要请动郡守,亦未免太过了吧,我们实已是尽力了。”
  剑雪在一旁面红耳赤地,反驳那头目言道:“这怎么可以?这可是六条人命。”
  李芷婉将手里马鞭一举,示意剑雪不必说话。
  李芷婉凝目突然想起了那山寨中,那与李重九玩笑般的抢婚。之后听闻七千寨被攻破后,她以为李重九必会将此事怪罪于他。
  自己处事一贯但求无愧于心,乃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一切,当时心想若是李重九要误会,就误会自己罢了。
  只是未想到李重九不仅释然,还救下了剑雪一命。
  待想到对方言谈之间的自信,以及待人的宽容,那份对自己的推心置腹,以及这份信任,令李芷婉不由大生知己之感,又倍觉得几分温馨。
  至于殷开山,她自是看出对方看自己眼光之中那一份热切之意,根本瞒不过她。
  可是此人偏偏却在那拿捏着架子不放,殷开山要自己求他,但李芷婉偏不,对方与李重九如此一较,着实令人心底不快。
  “人若不负于我,我怎可负人。”李芷婉断然言道。
  听闻李芷婉说出这句,剑雪,以及那头目皆是一起出声。
  只是两人语气之中,一个充满了高兴,一个充满了失望。
  只听李芷婉言道:“那姓李的山贼,此番不怪于我,还甚为信之。我岂能连他区区要求亦做不到。”
  一旁玄甲精骑的头目,言道:“小姐,我只知此事代价太大,调用钱财不说,那殷开山乃是年轻俊杰,大郎君一直对他费心结交。为了一个山贼,一个王通的学生,就得罪于他,恐怕划不来。我想老爷,还有大郎君都会反对此事的。”
  李芷婉当然知道那殷开山的底细。
  殷开山乃是世家子弟出身。其祖父殷不害,乃陈朝司农卿、光禄大夫。陈朝亡之后,父亲殷僧首出仕本朝,为秘书丞。
  殷开山更是年少成名,以学问才俊著称,释褐之后即为县令,这亦是世家子弟才有的优遇,否则若是寒门子弟,出仕之后,最多从没有品级的小吏担起,一开始的起跑点就不同,更不用说将来官场升迁的难易。
  所以说殷开山,将来绝对前途可期。若众人眼底,就算十个李重九加上苏素,亦不及半个殷开山重要。
  李芷婉明白于当下双目一凝,言道:“此事但凭一个理字,我有计较,父亲,大兄那边一切由我来解释,你们只需去办即可。”
  转眼马上就要入冬。
  大业七年,随着天子意欲征伐辽东,整个大隋朝的战争机器开始动员起来。
  时人皆以为,辽东不过一边偶之地,派一员大将剿之即可,但是隋炀帝定要集结大军,御驾亲征,夫役辗转于道路之上,死者不知何几。
  而官吏们更是乘此机会上下其手,鱼肉百姓,民间疾苦之至。
  一时天下如沸。
  百姓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不少别有居心之人,亦在悄然旁观这一切。
  同样的托身于二贤庄的七千寨山贼们的日子,同样并非好过。
  在单雄信给七千寨山贼们拨下的三大间大院之中。
  凛冽的北风,吹着院落内的枯叶沙沙而响。
  在院落的一间屋外,摆着三个大缸。缸子里装得皆是热气腾腾的热粥,而对着这粥铺,之后七千寨的男女老幼排了长长的一个直溜,正等候用饭。
  众人皆是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队列之中,一名妇人一抱着刚刚满月的孩子,一手牵着,长长挂着鼻涕的男童。在后面不少老人还是穿着单衣,正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尽管大家都盼着这一口热茶饭,但是却是秩序井然,都没有人插抢。
  王马汉的浑家舀了一勺糙米粥,这粥稠稠的,里面清汤寡水,不见多少米粒。
  见此王马汉浑家不由叹了口气。但这糙米粗糙,还留着大半谷壳,吃起来粗硬,吞咽下去颇难,吃后还会胸疼,唯一的好处却是顶饿。
  这样的米,以往在七千寨固然不甚富裕,但也是从未吃过的,但眼下寄人篱下,大家都饿得紧了,亦不顾什么了,不少人舀到粥之后,不急进屋,就捧着碗蹲到一边咕嘟咕嘟地喝起,喝完将碗沿舔了一遍,方才罢休。
  这倒也不能怨怼,单雄信刻薄,实情乃是如此。今年因天子征伐辽东,夫役都被抽调,耕种耽误,田地荒芜了许多,明年肯定是要欠收的,加上不久前,河南大水,淹没三十多郡,颗粒无收。
  故而不少米商为了来年都在囤粮,在关中一带,就算是糙米早已由三钱一斗,涨到了八钱,而且还在噌噌地上冒。故而三顿有一口糙米粥喝,已是相当不易了。
  这时李二叔,端着两个碗走到王马汉浑家面前。王马汉浑家见了不由问:“王阿嫂呢?”
  李二叔摇了摇头,言道:“病了,昨日着了风寒,故而我这里打了粥,还要和她送去。”
  王马汉浑家听了不由叹了口起,当下将手里的勺子往缸底一捞,实打实地给李二叔打了两碗粥。
  李二叔见了感激不已,捧着两碗粥,蹒跚着步子向屋里走去。
  在一旁屋子里,透出窗户,李重九,李虎,苏素,王马汉,孙二娘都是见之一幕,不由皆是摇头。
  众人面前矮几上摆着一块胡饼(注一),这胡饼个头甚大,七八个人分量。几个人坐在围食,就算是几位七千寨当家的,吃的饭食也是一般,不过亦比吃糙米粥好上一些。
  王马汉将矮几上的胡饼掰下一大块,干涩地在嘴中嚼了几下,之后拿起一旁糙米粥的白汤猛灌了一口,大声囔囔言道:“他娘的,昨日粟米粥就没有分量,今日的糙米粥,更是呛人,这日子没办法再这么过下去了。”
  一旁李虎将饼子和水吞下,将嘴边一抹,言道:“不错,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们不能坐等着单庄主接济,得想办法重新找个生计。”
  “大当家,说得对,寄人篱下何时到个头。”孙二娘一拍身旁苏素膝盖,疼得苏素是龇牙咧嘴,“可是我们如何找活计呢?”
  李虎言道:“此地界不同于石艾,若是重操旧业,恐怕会惹得当地绿林侧目,若是万一惊动官府,牵连上单庄主,就给他带来麻烦不说,我们又要成丧家之犬。”
  孙二娘点点头,看向苏素言道:“平日鬼点子挺多,今天怎么不吭声了,拿个数来。”
  苏素苦笑一声,言道:“大当家,我有个法子,不如我们向单庄主,讨个门路。”
  “好主意。”苏素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点头。
  李虎摆了摆手,言道:“这不用你说,我早问过了,单庄主说暂时尚不劳我们帮忙。”
  “这是为何?”
  李虎摇了摇头,言道:“我们初来乍到,信任不深,单庄主有些活计,怎可能让我们去办,若是单家的田庄,亦自有佃户耕种,也论不到我们上下啊。”
  李虎这说的十分明白,单雄信在潞州立足多年,黑白两道生意皆涉猎不少。只是地下的生意,尚且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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