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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子倾城-第15章

小说: 公子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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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翩翩妹妹认得那两位公子?”娜拉不由好奇道。
  “其中的一位该是认识的,”红衣美人翩翩说着,两颊染上了艳丽的酡红,“那位陌三少说,等过了今夜,就带我去外界看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娜拉也很为她高兴,想了想,又疑惑道,“不过,那两位公子中,没有姓陌的呀?”




☆、18西陵节庆

  那间熟悉的主屋之内,此刻聚满了西大漠的子民,主位上坐着西绫国的大王腾格,腾格的左手边是大王妃阿兰嘉,黎苍墨与洛倾城分别坐在客席上,与腾格相谈甚欢。
  “本王早听过西淇黎家的威名,无奈地处大漠无缘结识,今日一见,没想到阁下居然如此的年青,果真是天纵奇才!”腾格大声赞道。
  “大王也是英雄盖世,不过而立之年就统一了西大漠,本座同样敬佩!”黎苍墨应付自如。
  “大王平日里不总是羡慕伽罗族族长能够结识诸多朋友,”阿兰嘉也在一旁笑道,“今日能够与阁下这样的人物结交,想是伽罗族族长也要羡慕大王了!”
  “王妃说的太对了!”腾格也是一阵大笑,显然心情极好。
  洛倾城对于他们的寒暄并不感兴趣,只是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盯着里面的大花罗布麻茶出神。
  “洛岛主感觉无聊了?本座之前就说过,妖魔鬼怪,并不如岛主想象的那般有趣。”黎苍墨见他如此,附到他耳畔低声说道。
  “他们不是妖魔鬼怪。”洛倾城猛地转过头去,黎苍墨并未退开,只差一分,两人便要唇瓣相触。洛倾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就着这么近的距离,又嘀咕了一句,“他们,很奇怪。”
  说完,他神色自如地退开两寸,又低下头研究手里的茶水。
  “看洛公子不怎么说话,可是不适应此地的环境?”阿兰嘉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去外面了。”洛倾城看了看主位上的两人,又看了看黎苍墨,转了转那双银黑色的眸子,径自拂袖起身。
  “我这位小兄弟喜好热闹,让他去外头瞧上一瞧,应该没有大碍吧?”黎苍墨暗自摇了摇头,只能给他圆场。
  “无妨,无妨,年轻人总是爱好热闹的!”腾格哈哈笑着,并不介意。
  洛倾城走在外面,经过一路目瞪口呆的男女老少,不自觉地便走到了泪眼湖边。这里完全不复之前看到的冷清,一堆堆架起的篝火,点燃的火焰照亮了大片的空地,映衬得湖面都红彤彤的,烧烤的香味一直飘到老远,一路捕捉到的愉悦情绪,让他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上了几分。
  “奇怪……”突然闯入的悲哀情绪,让他改变了前行的方向,洛倾城追寻着这股情绪走去,一直到了无忧树林的背面。
  那里站着一身白衣的女子,新月下的容颜是恬静淡雅的,她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她的情绪却是比悲哀更加悲伤,或者说是绝望。
  “不知公子是何人?”看到忽然出现在面前的雪衣人,撒莲惊愕得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高兴,”洛倾城凝视着她,接着又问道,“可是,为什么?”
  “撒莲没有不高兴。”白衣女子微笑着说道,她的表情的确找不到一丝的破绽。
  “你明明就是不高兴。”洛倾城执着地回答。
  “公子为何会觉得撒莲不高兴?”白衣女子说着,嘴角的笑容越发加深,“今天是西绫节,大家伙都很高兴,撒莲也是同样的。”
  “的确,我一路走来,他们都很高兴,”洛倾城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但只有你,你不高兴,你很忧伤,很悲哀。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他说着,看向撒莲的目光越发显得坚定起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魄力,恍如审判的电光。
  “撒莲忧伤,自有让撒莲忧伤的理由,公子又何必多问?”眼见瞒不过去,撒莲只得叹息了一声,收起脸上的笑容,接着说道,“公子应该和那群高兴的人在一起,不该陪着撒莲这个忧伤的人。”
  “是他们的快乐让你忧伤的?”洛倾城摸了摸下巴,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也许是,也许不是,”撒莲似是而非地答道,淡然的眸光看着洛倾城,诚挚道,“公子又何必追寻一个答案,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苦笑了一阵,她转身向着酒窖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忽又停下来,远远地看着后方的洛倾城,说道:“解忧酒是给有忧愁的人准备的,公子若是无忧,还是不喝的好。”
  说完,也不管后面的人是否有听到,撒莲一个转身,消失在无忧树林外。
  洛倾城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膀,仰头看着那同样开得灿烂的无忧花,指尖凌空一弹,一串花枝便掉了下来,落入了他的掌心,他深深地嗅了嗅,嘴角勾起,吐出一句话来:
  “只有你是一样的。”
  在无忧树林中蹉跎许久,洛倾城终于想起了那个带他来见识妖魔鬼怪的人,便也出了林子,去找黎苍墨。
  黎苍墨与腾格、阿兰嘉寒暄的地方已然由主屋挪到了泪眼湖边,城门处遇到的那位二王妃娜拉,正在最中央的篝火边上扭动着身姿跳舞,洛倾城看着有趣,下意识地将她的舞姿记在了脑海中。
  娜拉跳了一段,挥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朝着上位的腾格走去。洛倾城见了,便也朝着黎苍墨走去。
  “洛岛主见识了此地,觉得如何?”黎苍墨低笑道。
  “奇怪的地方,”洛倾城一如既往地说了那五个字,忽又问道,“为什么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有人和你说了这样的话吗?”黎苍墨惊奇道。
  “那个人也很奇怪,”洛倾城一边说,一边点着头,“这里的人都很快乐,只有她是悲伤的。我为她为什么悲伤,她不肯告诉我,还对我说,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快乐的。”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肯说也不奇怪,”黎苍墨顿了顿,接着道,“那句话也没有说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便也不知道悲伤是什么,这样的人,自然就是快乐的。”
  “可是,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也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快乐呢?”洛倾城反驳道。
  墨色鎏金的眸子微微闪动,如同九天之上坠落的金色星芒,黎苍墨低叹一声:
  “或许,你是对的。”嗓音,轻不可闻。
  阿兰嘉与娜拉一番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之后,洛倾城之前在无忧树林中见到的白衣女子撒莲,领着一众端酒的仆从往这边走来。
  见到坐在客席上的洛倾城,撒莲面色不变,只当素未谋面,腾格很是高兴地介绍道:
  “这位是本王的三王妃撒莲,爱妃,这两位公子是外邦过来的客人,这位黎苍墨阁下是西淇黎家的家主,那位洛倾城洛公子是苍墨阁下的好友。”
  撒莲朝着两人的方向颔首致礼,然后便漾开了一张笑颜,开始给腾格敬酒。
  “诶,既然来了客人,爱妃该先敬客人一杯才是!”腾格笑着摆了摆手,让撒莲过去。
  撒莲微笑着应下,神色自若地拿上玉盏来到两人身前,祝道:
  “西陵节庆,撒莲感谢两位客人的光临。”
  “三王妃客气了。”黎苍墨说着,顺手接过。洛倾城也接了过来,却问了一句:
  “这酒叫什么名字?”
  “洛公子,这是净土的解忧酒,咱们撒莲妹子特意酿造,窖藏了三年,新鲜拿出来的呢!”阿兰嘉先一步解释道。
  “解忧酒吗?那我不喝,”洛倾城说着,顺手把玉盏放到一边,又拦下黎苍墨的动作,道,“你也不许喝。”
  “怎么了?”黎苍墨低声问了一句。
  “没有忧愁,又何必解忧,这杯酒没什么好喝的!”洛倾城回答得很是郑重,又带上了一丝固执的可爱,银黑色的眸子忽深忽浅,显示着他的情绪在不停波动。
  “洛公子说的不错,这解忧酒,看来本座是无福消受了!”黎苍墨说着,朝腾格的方向微点了下头。
  腾格会意,并不介怀,只是朗声笑道:
  “阁下等都是高人,自然不会为凡尘琐事忧心!本王一介凡夫俗子,说起忧愁,却数也数不清了,倒是真该好好品上一品这解忧酒,哈哈哈,爱妃将酒端来吧!”
  撒莲接过仆从递来的玉盏,一一向腾格、阿兰嘉、娜拉敬酒。
  洛倾城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倒是有了兴趣,直接开口问道:
  “迦娜死去的那天,净土真的下大雪了?”
  “洛公子是从哪儿听来的?”腾格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显然为他的问话震惊不已。
  “我……”洛倾城眨了眨眼睛,正要说什么,忽然一团娇小的黑影凌空袭来,看着来势凌厉,却只是轻巧地一跃,落入了他的怀中。
  “雪球!”抱起怀里的小东西,洛倾城很是愉悦地敲了敲它的脑袋。
  “吱呜,吱呜……”雪球叫出了一连串的声响,似乎在焦急地诉说着什么。
  接着,便见洛倾城从座位上站起,什么话都没有交代,径自离开了,看着不过走出两三步,却一下子没了人影。
  黎苍墨也只得起身,匆匆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奔赴主屋的方向,在跨入门槛的时候,如同踩上了另一个时空的分界线,进入的时候,里面又是最初的样子,显得冷冷清清。
  晓光就候在内室的门口,着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看到两人进来,忙迎了上去,说道:
  “洛岛主快去看看吧,若惜小姐的屋子就在那边!”
  洛倾城闻言,便直接过去了,黎苍墨停下了步子,询问晓光缘由。




☆、19鲛珠链子

  那双修长莹白的手指掀起门帘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花若惜躺在炕上,面色苍白,脸上带着几道细细的血痕,像是指甲抓的,平日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也紧紧地闭着。她的枕边摆放着一串佛珠,显然是姬肆雅惯常拿在手里的。谪仙般的少年立在床头,仍是那袭浅碧色近乎玉色的长衫,墨绿色的长发垂下,眉眼收敛着瞧不清神色,只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似在念着什么。
  看到门帘的响动,候在一旁的林靖翰赶忙迎上去,一把抓上洛倾城的手臂,急道:
  “洛岛主,还请救救若惜!”
  “她怎么了?”洛倾城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趴在他肩膀上的雪球一个纵身,又蹿到姬肆雅那边去了。
  被这边的动静打断,姬肆雅口中话音刚停,炕上的花若惜立刻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滚落脸颊,显出极为惊慌害怕的神情,口中不住呢喃着:“不要……我没有……我没有……不要……”
  “洛岛主若是带着鲛珠,还请借来一用,在下稍后再行解释。”林靖翰甚至急切地摇晃起他的肩膀,洛倾城一个侧身避开了,左手的海螺指环微闪,一串手链出现在他的掌心。
  那串手链是由鲛绡编织的细绳串起十二颗珍珠,那些珍珠每一颗都细腻莹润,隐隐闪烁着沁蓝的光泽,若不是时机不对,旁人定要好好赞赏一番。
  林靖翰立刻接过手链,戴上花若惜的皓腕,珍珠上的沁蓝光泽沿着她的手腕逐渐蔓延到全身,彷如罩上了一张柔和的纱幔,少女不安与害怕的情绪,渐渐地被安抚下来。
  姬肆雅收回了枕边的佛珠,轻轻吁了口气,雪球沿着他的衣摆纵身跃起,挂上翠绿的佛珠,欢快地荡起了秋千。
  林靖翰就着炕沿坐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良久之后,方才谢道:“此番多亏雅公子与洛岛主,在下感激不尽。一旦若惜复原,鲛珠必将奉还。”
  “很奇怪,我能感觉到,她很害怕,很不安。她的情绪,似乎被什么放大了,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银黑色的眸子闪了闪,洛倾城好奇地问出声,“她有碰过什么吗?”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姬肆雅。
  “姬某暂且不知,一切还待若惜小姐清醒后,方能知晓。”姬肆雅轻轻地摇了摇头,拎起荡秋千荡得正欢的雪球,将佛珠收回袖中。
  “在下也不清楚,”林靖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接着道,“今日一整天,若惜都没什么精神,晚膳也没用。我只当她是累了,毕竟这几日一直在加紧赶路,便叫她好好歇息。谁知,就在洛岛主与苍墨阁下离开后不久,她的面色越来越糟糕,接着开始不停地挣扎,似乎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儿。我问她,她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抓得身上全是血痕,若不是我按着她,怕是连自己的眼珠都要挖去。”说到此处,他的脸色越发难看,想是心有余悸。
  姬肆雅理了理袖摆,又沉吟道:“不知若惜小姐这两天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或是有碰过什么东西?一切总归是有缘由的,还请林少侠仔细想想。”
  “若惜去过的地方,多是与在下一起的,没有理由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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