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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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二位请稍等。”服务员再次朝着我们微微欠身，然后转身离去。
“真的没想到，李警官不穿警服的样子，是这样的青春靓丽。”万可信朝着我恭维道。
“万律师并不是没有见过我不穿警服的样子，这是不是有些恭维了呢？”我朝着万可信暗讽道。这也的确是事实，还记得我与万可信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KTV里，当时是和刘队等人一起去K歌放松的，所以当时也没有穿警服。
“呵呵，之前的事情，是万某的不是，还希望李警官不要介怀。”万可信笑着将话题转移开去。
要是你的话，你不介怀一个给我看看？我心中如此想着，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丝毫，依然面带笑容地说道：“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没什么可介怀的。”
这个时候，两个服务员走了过来，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食物和两杯餐桌红酒。另一个服务员，将托盘里的东西依次取下来，摆在我们的面前。
“二位请慢用。”那个负责给我们上菜的服务员，将大托盘里的东西都放到我们的餐桌上之后，便欠身说道。
万可信朝着这个服务员摆了摆手，两个服务员便识趣的离开了。
“这次，我邀请李警官来共进晚餐，其实是想对之前的一些事，表示一下我的歉意。”万可信说着，将放在餐桌上的一杯红酒举了起来，朝我致意。
“我都说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接受你的致歉。”我也举起餐桌上的另一杯红酒，与万可信手中的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放到自己嘴边微抿了一口。
万可信也将自己手中的高脚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到餐桌上，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开始朝着自己面前的一块牛扒“下刀”。
虽然我的根本目的不是来吃饭的，但既然都来了，不吃白不吃，更何况我也确实饿了。看到万可信“开整”，我也便拿起刀叉，开始对付起自己面前的牛扒。
“对了，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不知道万律师能否回答？”我将一块牛扒放入自己的口中，咀嚼之后咽下，然后朝着万可信说道。
“李警官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万可信抬起头，装作一副很绅士的样子说道。是的，在我的眼里，万可信的这份绅士表现，就是装的！
“我很好奇，万律师是怎么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我决定先拿一个小问题来探探，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无法得到答案的话，那我这次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将会注定落空了。
“呵呵，这个问题很好解释，我是通过市局档案科的一个朋友，获得了您的手机号码。我可以将我的这个在市局档案科上班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万可信表现得很坦诚，仿佛事实就是如此。
“那太好了，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我并没有故作大方地说相信他的话，也没有表示对万可信所作出的解释，提出怀疑。因为我知道，万可信如果想要隐瞒知道我电话号码的途径，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我没有理由追问，没必要跟我说谎。但是，我主观上却对万可信本身，极度的不信任。就好像之前在KTV时，那个姓段的马尾青年对万可信的评价——“万可信，是万万不可信”。
“这次请李警官前来共进晚餐，就是想向李警官标明我坦诚相交的意图，所以，李警官大可以说出自己的怀疑。”万可信用很巧妙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于我怀疑他回答的不满，同时表达了自己坦诚相待的决心。
但很可惜，万可信不是那种一句话就能够让我产生信任感的人。或者说，我与他之前的交际，让我无法真正去相信他的为人。
“那好，既然万律师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坦诚不公地问一句，万律师有没有想过杀掉方大利？”我拿出了警方审讯犯人的时候，诱供的招数，先抛出个重量级的“炸弹”，让对方感受到压力，然后再依次增压，直到对方承受不住，一切便可和盘托出。
“我真没想到，李警官居然会问出如此直接的问题。”万可信仿佛被我如此直接的提问给弄得有些懵了，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或惊讶，或矛盾，又或恐惧的神色。
这让我心中暗暗惊喜，没想到临时起意的想法，居然让自己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再给万可信一些压力，于是开口道：“万律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万可信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目光中仿佛有些挣扎，又有些犹豫。
我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餐盘中的牛扒，挥动着手中的刀叉，将餐盘里的牛扒切成一个个小块。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万可信终于结束了与自己的斗争。此时的万可信，仿佛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再像平时那样挺直着腰杆，而是无力地靠在椅子背上。
又过了几秒，万可信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一下，重新挺起腰杆，装起了绅士，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有想过杀掉方大利，但是；虽然我没能杀了他，你们也未必保得住他。”
第九十一章 揭露？
听到万可信的话，我也是一惊。没想到万可信会如此的坦白。不过，我在万可信的话中，同时听到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并不知道方大利已经死在了监狱，否则的话，他不可能说出“你们也未必保得住他”这样的话。
“那我想请教万律师，究竟还有什么人想要杀方大利呢？”我再次开口提问道。我恍惚有种错觉，今天将是唯一一次能够在万可信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的唯一机会，如果错过，将不会再有。
“什么人？”万可信露出了无奈地笑容，“一群可怕的人，这群人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是你我都不可抗衡的。”
“哦！既然这群人如此强大，为什么还要去杀死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美国斯通中国分公司的总裁呢？”我有些不解地问道，“这群人该不会是和美国斯通公司有仇吧？”
万可信并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仿佛是在向我叙述，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人的欲望，总是无限的。当你拥有了金钱的时候，你会追逐名声；当你有名声的时候，又会开始追逐地位；当有了金钱、名声、地位之后，又会将手伸向权力。”
“万律师不会是想告诉我，这群人因为什么都有，所以就想去追求杀人的快感吧？”我对万可信那没头没脑的感慨，下意识地暗讽道。
“杀人，对于那群人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事儿了。”万可信微笑望着我，神情里充满了不屑，“他们所追逐的是‘上帝的钥匙’。”
万可信那毫不掩饰的不屑，让我多少有些恼怒，但当听到那群人所追逐的是“上帝的钥匙”时，我便将注意力挪了过去。
“什么是‘上帝的钥匙’？”我对着万可信问道。因为我相信，所谓“上帝的钥匙”只是一个代称，不可能真的是上帝他家里的房门钥匙。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万可信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有些苦涩地道，“其实，我和方大利一样，都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而已。”
“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万律师可否坦言相告？”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因为，我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我的面前，默默展开。
“如果我有打算告诉你是什么秘密的话，我还能活着坐在这里吗？”万可信笑着反问道。
“其实，按照万律师你自己的说法，你现在每天也是活得如履薄冰。不如将秘密告诉我，我可以代表警方向你承诺，为你提供最完善的保护。”这是我知道秘密的最好机会，我自然不会轻易地放弃，于是，便努力争取起来。
“警方？算了吧，与其说出来有危险，需要人保护，不如不说出来，换个平安。”万可信的话，却将我的好奇勾引到了一个临界点。
方大利的死，万可信并不知道，但我是一清二楚的。按照万可信的说法，很有可能，方大利就是因为知道了某个秘密，并且想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才会惨遭毒手。而杀害方大利的人，应该也就是万可信口中那些想要得到所谓“上帝的钥匙”的人。一个关于案子的关联网络雏形，在我的脑海里慢慢的展现了出来。
刘红玲、钱宇峰、吴清这三个受害者，应该是被一个能够控制人体行为的人所杀害。我在这里，称呼他为凶手。方大利，则是被一个神秘的团伙所毒杀，我在这里暂时称呼这群人为神秘势力。整个案子的串联，就变得无比清晰了。凶手杀害刘红玲，目前还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暂时放在一边。而凶手杀害钱宇峰和吴清，很显然就是想要让警方关注钱宇峰的走私案，并注意到钱宇峰和方大利的关系，以此牵扯出方大利与钱宇峰走私的秘密。凶手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通过借助警方的手，将方大利所知道的秘密引出来。而作为想要掩盖这个秘密的神秘势力，则在方大利被警方抓捕，可能会暴露秘密之后，第一时间将在监狱里服刑的方大利杀害。而如今的万可信和方大利一样，都是知道这个神秘势力想要掩盖，凶手想要揭露的秘密的人。
这一次赴万可信的邀请，可谓是来得很值。因为，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接近整个事件的真相。但也正是因为更接近真相，我的好奇心也变得更强。
“那万律师，能不能为我提供更多关于那个神秘势力的信息呢？”我强压住心中急切地情绪，故作平静地问道。
“我很乐意为你提供更多关于那群人的信息，但很可惜的是，我对他们的了解也并不多。”万可信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个很有组织和规划的团体，其势力之庞大，能量之强盛，远超你我的想象。”
“呵呵，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神秘团体，是我所不能招惹的喽？”我很不屑地说到。
“实话实说而已，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再查下去，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万可信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屑而表现出不快，反而很平静地劝我放弃调查。
“呵呵，我是一名警察，破案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会放弃的。当然，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坚定地说出了我的立场，并很客气地道谢。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后，我今天的决定，让我经历了一段不同寻常的恐怖。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万可信又探讨了一些关于这个神秘势力的问题。可以看出，万可信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也是知之甚少。我们的谈话，也从关于案件的凝重话题，扯到了一些相对轻松的休闲话题上。当然，在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向万可信透露任何关于方大利已经在监狱遇害的内容，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依然对这个衣冠楚楚的律师，怀有强烈的不信任感。
最后，在轻松的谈话中，结束了这顿由万可信发起的晚餐。在万可信叫来服务员结过账之后，我和他一起离开了这家很有情调的欧式餐厅。但当我们刚离开不久，便发生了一件可怕的意外。
第九十二章 车祸
我和万可信并肩走出了餐厅。微风拂来，将我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我抬起右手，将被吹乱的鬓角上的头发，向后捋了捋，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燥热却不怎么清新的空气所带来的轻松。
今天的赴约，的确让我获益匪浅。对于很多事情的透彻知悉，让我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轻松。我自己都很好奇，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自己的情绪里。虽然想不明白，但自己还是依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李警官，再次对你的赴约表示感谢。”万可信站在我的身边，扭过头朝我说到，“我知道，仅仅凭借这一顿饭，很难彻底改变你对我的印象，但是我相信，以后的交际中，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万可信。”
“呵呵，我拭目以待。”我也笑着朝万可信说道。虽然，我对万可信依然没有任何的信任感可言，但是，我对他不再是像过去那么的厌恶，至少不会有想要打他一拳的冲动了。
“那我去取车，李警官稍等我一会。”万可信朝我笑了笑，说道。
“好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吧。”我点了点头。
万可信从笔挺的西装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然后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而一切出乎预料的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当万可信刚刚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在街头的转角，忽然出现了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我并没有看清楚这辆小型轿车的品牌，因为车速实在太快了。当这辆银灰色轿车从我面前疾驰而过的时候，就仿佛是一道银色的流星，拖着红色的闪电，在我面前划过一般。
伴随着银灰色轿车，在我面前出现的，还有万可信那被这辆汽车撞飞出去的身体，以及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