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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精神科医师-第26章

小说: 精神科医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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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成功了,原来就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而已。精神病人也可以很理智,只要你说的话他能听得懂。我想了想,又指了指砸铁门的那几个病人,“你们要是真想帮萧医生,就和男护们把这几个砸门闹事的送去约束。”

瘦子点了点头,反过来帮男护一起收拾残局,一场即将发生的大骚乱就这样戛然而止。以前我一直在想萧白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我明白了。到了那个时候,站在那个位置,你自己就懂得该怎么做了。

十几分钟后,一切都平息了下来。我建议王医生别约束瘦子他们,他答应了。我带着瘦子他们八个回到二楼的病房,让他们安心等萧医生回来。他们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一言不发。我叹了口气,也转身准备离开。

“唐平,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瘦子突然问道。

我摇了摇头,“你没错,其实谁都没错,包括郝达维都没错。错的是这个故事,这个故事不应该把你们放在一起。”

瘦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转身回了自己的病房,掏出烟盒。海洛因凑了过来,我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走廊,没护士在,护士都在一楼忙着收拾残局。也给了他一根,海洛因点上,“真行啊唐平,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刚刚都把我吓坏了,你几句话就摆平了。”

我苦笑了一声,“刚刚我也吓坏了,还好瘦子肯听我的话。”

海洛因回想了一下,说道:“对了,瘦子以前不是最恨萧医生的吗,怎么这次回来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出去一趟以后,他懂得了很多事。”我感慨了一句,其实不光是瘦子,我也懂了很多。

不知道萧白伤得重不重。以前我一直认为如果有一天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会拍手称快的。没想到现在他真出事了,我也在为他担心。以前我觉得这家伙生命力极强,就像一只在什么环境下都能生存的蟑螂。据说把蟑螂的脑袋剪了,它还能活九天,最后还是饿死的。

正想着的时候,僵尸走进来坐回自己的床上。这家伙刚刚也跑去看热闹了,看来真是恢复得不错,他以前可是雷打不动的角色。过一会儿胖子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来了一句:“唐平,厉害啊!”

我笑了笑,胖子现在说话越来越简明扼要了。我怀疑萧白再给他治下去,以后会不会变成一字千金的主儿。算算时间,我入院两个月多了,三个月一疗程,我好像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怪了,萧白到底给了我们什么治疗呢?这家伙每天除了给我们几粒药片,带着他那一脸贱笑说废话,好像也没别的了。哦,对了,还有他那乱七八糟的“萧白疗法”。天晓得这家伙是从哪儿学来的蒙古医术,尽是些下三烂的玩意儿。

有时候想想,这家伙还真适合这工作。因为他本身就是个疯子,也只有疯子才能在这种环境中嬉皮笑脸地工作。其实他藏得很深,他背后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前我一直看不起小丑,画个笑脸,天天像个傻子一样逗别人笑。现在我觉得其实小丑是最值得尊敬的,因为他一直埋藏着自己的痛苦,挂着那张笑脸给别人带去欢乐。那张笑脸掩盖了一切,他的快乐都是别人的,面具后面的苦泪只有他自己品尝。

瘦子以前最恨的就是萧白,其实郝达维就是以前的瘦子。瘦子之所以会变成今天的瘦子,是因为瘦子看到了脱下白大褂的萧医生。以前萧白揍痞三(W//RS/HU)的时候说过,他穿上白大褂是医生,脱下白大褂就是萧白。其实他穿不穿白大褂都是萧医生,都是萧白。

以前我总认为偶然都是巧合,来到这儿以后我才发现偶然不单单是巧合,更是命中注定。

罗七、杜依月、雨默、陶耀、萧白、我……每一个人都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之间又各自有着微妙的联系。这个关系无论从哪儿排起都能成立,这个联系复杂得已经超越了三维结构。

举个例子:

萧白通过帮助马千里找到了罗七,接着又找到了杜依月,我们突然之间在这里相遇。罗七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杀人狂,因为他和我有着同一个刻薄的上司——陶耀!雨默正是陶耀的妻子,雨默通过萧白在这里和我相识。

从这看来,精神科医生萧白应该是站在蜘蛛网的中间,我们的命运通过他穿插在了一起。

但换了我在蜘蛛网的中间也一样,这一切都和我有关系。

甚至把已经死去的陶耀放在蜘蛛网的中间也可以,这一切都因他而起。

如果你想完成这个关系结构图,我想你很快就会崩溃认输的,因为这些关系已经复杂得无法用任何图形来表达。

这一切的关键就是这个已经死去的人——陶耀。他是我、罗七、杜依月的上司,也是雨默的丈夫。这个我之前一点都没提过对吗?甚至我还多次刻意隐瞒了这个关系,连这个名字都不敢提及。

别怪我,因为我真的不能说,这是我的秘密。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会将这个秘密一直锁在心中,带到坟墓里去。

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雨默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什么是命中注定。雨默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雨默是我犯下的罪,可能也是我即将到来的罚。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萧白回来了,我没急着找他。我知道他一听说楼里闹事了肯定又得忙半天,不过我还是想先去看看他,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

我假装不经意地经过一楼,他正在安抚约束室里的病人。我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他背对着我,后脑勺被剃成了地中海,一块大纱棉代替了他的头发。加上三条长长的白胶布,一眼望去像是在后脑勺上戴了个口罩,相当滑稽。

他指了指约束床上的郝达维,带着那一脸贱笑,“你小子下手真狠,我要真是杀人犯,肯定第一个先杀了你!”

郝达维在床上一脸恐惧地缩了缩身子。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他没事,他真的像蟑螂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什么时候他都能笑得那么贱,笑得那么令人恶心。我决定回房等他。

果然,六点多的时候他才从瘦子的病房出来。他走到我的病房门口,给了我一个赞赏的微笑:“走!我请你吃饭!”

我瞥了他一眼,转身从桌子里抽出我的饭盒。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抠,请你吃饭,肯定也是食堂的饭。

他贱贱一笑,“你还真了解我!”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跟他去食堂打饭。我也没客气,鸡腿鸡翅啥贵打啥。他交饭票的时候看了一眼我的饭盒,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看得出你已经尽力了。”

我给了他一个挑衅的微笑,“在这儿吃?”

“跟我来。”他说。

我们去了男病号楼的天台。

“为什么来这儿?”我问。

“我想看看日落。”他边说,边往嘴里塞了口饭。

我看了一眼他后脑勺上的口罩,“缝了几针?”

“八针,我让医生别局麻头皮,疼得很。”他咧了咧嘴。

“你是不是学过格斗术一类的东西,怎么身手这么好?”我想了想问道。

他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却问道:“你知道我们精神科岗前培训第一课学的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第一课学的是如何防止和抵御病人的突然袭击和进攻,包括制止和防御技巧。如何在不伤害病人的前提下约束病人,包括各类突发情况的处理等等。”

“还要学这些?”我愣了愣,又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学,还应该多学点才对!”

“哈哈哈哈!”他爆发出一阵大笑,紧接着脸上抽了一下,轻轻用手捂了捂后脑勺上的纱布,估计是他笑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

“你真的不生郝达维的气?”我问。

他略带忧伤地微微一笑,“如果生气能治疗他们的话,我会的。”

接着他又望向我说:“不过真该感谢你,下午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模仿了一下你而已。”

他举目望向那西坠的斜阳,“还记得这儿吗?两个月前,你站在这儿想最佳的跳楼姿势。”

我苦笑一声,“连吃饭你都不能给我个好心情。”

“你知道吗,你的抑郁症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逐渐减药,避免戒断反应就行。”他吞下一口饭菜,说道。

“那我怎么还在二楼,按理说我应该换到三楼了。”

他笑了笑,“这规定又不是死的,分楼分病房,只是为了防止同房病人相互影响恶化病情而已。”

“也就是说每个病房的病人你都是特意安排的?”我想起来问道。

他点了点头,“影响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比如《〃文〃》抑郁症和《〃人〃》躁狂症就《〃书〃》是最佳的同房《〃屋〃》配合,再比如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扎堆就是最危险的同房配合。”

“我说怎么把海洛因一直安排在我的邻床呢。”我果然没猜错,这一切都是萧白这只老狐狸的安排。

他笑了笑,“其实我很喜欢躁狂症患者,能帮我治疗不少人。他们热心热情慷慨大方,情绪高涨,专治各类低情绪类精神病,比我这个医生还管用。”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哪有你这样的医生。”我无语地摇了摇头。

“从这间精神病院里学来的,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在这里我学到了书本上没有的东西,我学会了怎么让病患互助治愈。”他认真地回道。

“所以从雨默入院的第一天你就将目标对准了我是吗?”我问。

他回望向我,目光很有深意,“我知道雨默对于你来说,不仅仅是同情这么简单。不过我只负责治病,其余的与我无关。”

“哦,我正要和你说这个,雨默说她不想再继续你那个什么戏剧疗法和影子游戏了。”我岔开话题说道。

他点了点头,“这是好事,她终于决定中止这个游戏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明天再说。”他又塞下一口饭,将目光转向残阳。

老半天过去了,我吃饭,他也在吃饭,一言不发。他似乎在等我发问,如同他特意带我来这儿一样,他在医院里做的每件事似乎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目的。

“什么是自由?”我突然问道,我知道他就是在等我问这句话。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只有相对的自由。”他早有准备似的答道。

我叹了口气,“那人活着岂不是很累,被无数东西一直束缚着。”

他沉声道:“这世间万物都是如此,从诞生那一刻就有大半的命运和未来都是已经注定好的,这是无法更改的部分。比如你,你从诞生那一刻已经注定了是个男人,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生活中你要遵守各种成文和不成文的规定,而且终有一天会死去……这些东西早已注定,无法更改。”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解去这些枷锁。”我说,这也是我两个月前的真实想法。

他笑了笑看着我,“死?那你就是舍弃了你唯一的自由。”

“什么自由?”我问。【wWw。WRsHu。cOm】

“改变命运和未来的自由,你的大半早已注定,但还有小半是待定的。你的自由就是去创造未来和改变命运,这些空白的部分将由你自己来编写,这就是你的自由。”他答。

“这些都是空话,人活着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要工作上班挣钱才能买生活中的物质,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一切都是庸俗老套。人唯一的自由就是向命运低头,臣服于命运的安排!”我反驳道。

“知道你为什么感觉没自由吗?因为你想要的太多,你追求的东西超过了你能力的范围,因而你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其实我们都已经活在牢笼之中,你却还要给自己背上一身的枷锁,你还嫌你不够累是么?”他笑着问道。

我沉默了,他接着说道:“就好比在这所精神病院里,我不过只是给了你一个院内自由,却已经让其余病人妒忌得眼中冒火。这算自由吗?在外面不算,但在这里就是自由。”

“相对的自由……”我回味着这句话。

“是的,相对的自由。你不能改变世界,却能改变自己,包括你看待事物的眼光。世界是所有人的,也是你的,你的世界。”

他的话带着丝丝禅意,我不知道我悟了没,但似乎我懂了一些东西。

“其实你听得懂的,我说的什么不重要,你怎么想的才是关键。你主宰着你自己的世界,你的世界是灰暗还是光明,都只在你一念之间。”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智慧,那眼神宁静祥和。

“可又有谁能真正心如止水,宠辱不惊?”我苦笑着说。

他抬起右手,摇了摇食指,“心如止水是错误的,你应该顺其自然,明白么?”

他接着说道:“这人生啊,是个很有趣的东西。你从远处看去,是一团乱麻。你走近再看,却是一朵朵的莲花。当然,可能你只看到了莲花底下的淤泥,那是因为你凑得太近了。”

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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